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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导演黄真真刚结束了新片《被偷走的那五年》的宣传。坐在面前的她,清瘦娇小,一头明亮的黄色短发,皮肤光洁白皙,像个朋克少女而不是成熟的女导演。“因为之前我拍一个关于90后的片子,接触很多90后,我想跟他们拉近一点关系,就去剪了这个头发。”说完自己大笑。
黄真真从拍大胆揭示两性话题的纪录片《女人那话儿》及《男人这东西》入行,近两年进军内地市场,收起了以往的犀利,以哀怨缠绵的情爱类型去表达自己。先后拍过《完美嫁衣》和《倾城之泪》。新片《被偷走的那五年》,黄真真依然走轻喜剧路线,探讨男女感情。片中,白百何饰演的何蔓在车祸后醒来,突然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她开始重新与已经离婚的丈夫相处,一步步找回丢失的记忆,以及婚姻走向末路的原因。
黄真真用拍电影的方式探讨着这个世界。她身上的标签还有“女权导演”、“非主流导演”,但她本人的形象更像她进军内地以来的影片,清新,但更柔软,更有灵气,可爱之至。而跟她聊起天来,她的麻辣生鲜淋漓尽致发挥了出来,充满闪光点。
谈新片:
我们在爱情上可以更放松一点
关于为什么拍《被偷走的那五年》,“我觉得男男女女在爱情方面可以放松一点。《被偷走的那五年》这个戏里面谈到爱情,就是你要放手,你要记住对方的好,要常常跟男朋友调情。比如经常说:哇,你今天好帅!外国人总说‘I Love you’, 这个很重要的,你不调情他为什么和你一起?多没意思啊。”
黄真真聊天的时候表情丰富,语速很快,像个很亲密的朋友在跟你讲她最新的“情感心得”。“我觉得作为男人女人,最重要是先把自己弄得精彩。你是一个精彩的人,很多人排着队追你,在一起的话你也要两个人都开开心心的。”
她挑了内地小清新的代表白百何和台湾文艺性感男星张孝全作为新片主角。“白百何的眼神非常好,很吸引人。她作为一个演员,很懂得用她的眼睛。”黄真真在看过白百何主演的《失恋33天》后产生了和她合作的想法,“她的性格特别可爱,而且很广、很宽,可以演很多不同的女性,不是典型的嗲嗲的那种,很有新鲜感。”至于张孝全,“他在《女朋友男朋友》里演得特别自然”。
有意思的是这个香港导演的新片里却没有一个香港演员,本以为别有用意,结果,“因为我们整个戏都在台湾拍,所以一些香港的女演员配档期比较困难,飞来飞去也很麻烦,所以就没有和香港演员合作。”
对于两岸三地不同的演员,她认为各地都有特点并认为香港女性有自己的大特点在。“香港女性都很独立,没有内地的女性那么大的结婚的压力,内地女性跟我说28岁压力很大,已经是剩女了。这对女性不太公平,这个年代女性应该独立一点。”
她露出了一点“女权主义”的味道。“很多女性在成长过程中被社会影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自己生命的导演,不把自己当作主角,男朋友才是主角,常常觉得‘他不爱我了我怎么办’。”
谈女权:
﹃外刚内柔﹄的女人最有女人味
问她,“有人说你女权吗?”她坦陈,“有人说。但是我觉得我一点不女权,因为女权就是要男人跟着我后面,女人要比男人强,我完全不同意。男人是很重要的,我觉得在生命里面,男人女人同样重要,而且是对等的。如果世界上没有男人,我们漂亮也没用了。互相吸引很重要。”
对于男女感情的话题,她在自己的电影中多有表达,听她当面说更痛快。“男人和女人的兴趣点是不一样的,女人在谈性的前提下谈的还是感情。但女人也可以把性和感情分开的,这要看这个女人放不放开。我觉得女生自己开心就可以了,做你想做的。不过,男生其实也喜欢有爱有性的,但是他没爱的时候只有性也OK。”
聊到男女相处之道,她不赞同小鸟依人或贤妻良母,认为两人长久相处下去还是要有心与心之间的沟通。“一段长的感情,男生是希望有一个女生了解他,不会闷,因为男生不是找一个妈妈。很多女生成为女朋友就变成为一个妈妈,常常说,你冷吗?吃饭吗?……搞得自己没趣了。我觉得两个人走在一起最重要是有趣。不要常常照顾男人,男人真的不需要一个妈妈。当然外形上每一个男人的要求不同,张柏芝很美,周迅也很美,我喜欢比较有性格的那种,外表跟她的性格有关系。”
在黄真真眼里很美的女人要自信、独立,而且有条天规:“不要把追求爱情摆在第一位”。那把什么摆在第一位?“不一定是事业,你喜欢的东西就好。人生第一最重要是你热爱的东西,不是去热爱一个男人。热爱男人这个方向就走错了,你依赖一个人的话,就不漂亮了。现在的女生如果有能力,就去赚钱,花自己赚的钱比较傲气,比较漂亮。人家给你钱当然好,但不同的,自己花自己赚来的钱,特别的有性格,我喜欢。”说完她爽朗大笑。
对应的是她自己的情感,谈了不少恋爱,人生第一部相机就是男朋友送的,而拍了这么多电影黄真真依然在感情上“轻装上阵”。在她眼里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女人味?她用“外刚内柔”来形容:“外表刚强,里面很温柔,我觉得特别吸引人。比如女生穿西装,里面只穿内衣或者不穿特别性感,很有型,很神秘。”
谈保养:
每天喝红酒,多喝水
除了美,年龄应该也是女人讨论的话题里的top3之一。因为电影,黄真真接触了很多90后,在她看来,90后青春在于他们不想将来。“我觉得任何一个人,如果他跟你很认真地说将来,这个人就不太青春了。青春的人是明天明明6点钟要起来,他却不看表的,还是在唱歌。明天的事明天才弄,这才是青春。” 她不怕老,强调不管外表老不老,都要有不老的心态。说起保养,她抽烟、喝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她大量地喝水,一天要喝4瓶1L装的矿泉水,早上从起床到出门就要喝掉一瓶。“我习惯了喝这么多水,皮肤很舒服,很好,不需要太多的护肤品,然后我的肠胃也很好,整个人就很舒服。”
至于她的白皙皮肤,原来是天生的,没想到她羡慕黑的人,每个夏天去泰国度假,她都很希望把皮肤晒黑,朋友说她疯了。不过这个夏天因为疯狂的电影宣传,她笑着说根本没时间管这些了。
这个天秤座女人有着很好的心态。“开心很重要,不要常常想不开心的东西,不要常常执着于不开心的东西,每一天带开心给人家,人家也带开心给你。”
她生活简单,即使在最忙碌的通告期,每天晚上,无论多晚,都会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关掉手机,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夜里,想想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忆一下当天所遇到的人。
压力大的时候,她也去看一些灵修的书,甚至自己跟自己说话,5分钟就可以哄到自己开心。
“我会跟自己说生气没用。以前我拍戏,因为年纪还小,很担心时间过了,预算过了,因为我是非常负责任的一个人,后来我看了很多书觉得其实生气帮不了忙,所以现在我脾气好很多。有一点点生气就对自己说生气没用。”
黄真真
Chun-chun Wong
青年才女导演之一,2002年香港十大杰出青年获奖者。1993年赴美国纽约大学电影系深造,自编自导毕业作品《HUGO》,获纽约大学最佳学生作品。1997年监制、自编及自演的独立长片《留下买路情》入选New York Anthology Film Archives的电影新人单元。1999年回港,她导演的现代女性纪录片《女人那话儿》荣获纽约国际电影节最佳国际影片大奖。第2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上,黄真真荣获最杰出青年导演奖。
CUTE问答
CUTE:你为什么喜欢拍电影,它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黄真真:我小时候是学演技的,我是非常感性的一个人,如果我不用一个通道,比如说演戏或者是拍戏,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会疯了,可能给我十个男朋友都不够了。而且我是一个不可以去坐办公室的,所以你看我的头发这样就好了,明天不喜欢可能就弄其他颜色。我很怕闷,所以拍电影的好处是每一个电影都不同,每一次合作的人都不同,每次遇到的挑战都不同,你这部戏成功了,不代表下一部也成功。我觉得是非常适合我的。
CUTE:假如一部电影不太成功,你下一部电影会不会增加一些把控性?
黄真真:做的时候当然认为自己是成功的。但是这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哪有一个导演每一次的票房都好呢?不可能的。
CUTE:你北上后,所拍的电影犀利不见了,多是清新的感情戏,你怕别人说你越来越商业吗?
黄真真:我不怕,我都不理别人怎么说,我为了自己活的,我懒得理那些。
CUTE:现在让你拍一部女生主题的电影你会拍什么?
黄真真:我觉得我应该把《女人那话儿》再拍一遍,因为今天和十年前肯定很不同了,我可以问90后的女生她们对男生的感觉,肯定跟我10年前问不一样。
CUTE:你觉得这些东西是能展示女性精神世界的?
黄真真:我觉得很重要。其实所有的男生都不太了解女人,觉得她们太复杂了,太奇怪了。我觉得男生比较容易了解,比较简单,他们没有想那么多。
CUTE:如果让你去拍一个女人,你希望拍谁?
黄真真:我会想拍周迅吧。她有一种很吸引你进去看看她内心的感觉,她的眼神很重要。如果拍周迅,我可能想拍她穿着很性感的像游戏机里面的动漫,因为她的脸还有一点娃娃脸的,但是她瘦瘦的很性感,她性感里面又有一种天真的东西,所以我想拍出她的天真里的性感。
CUTE:除了电影,你考虑用别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吗?
黄真真:其实之前很多的出版社也找我写书,但是我真没时间。我其实是一个不贪心的人,我那么喜欢电影,而且我那么幸运有机会不停有老板找我拍电影,我觉得我不应该那么贪心,应该把所有的时间放在电影上。有时候拍一个戏,公司让我也演角色,我尽量都不要。因为做导演,我想把这个工作做好,一直专注做导演。
CUTE:你现在的偶像或者想成为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黄真真:张艾嘉。好像她一生什么都有了,之前她是一个很漂亮很有魅力的演员,然后当了导演,又结婚了,有老公、孩子,而且继续演戏。我觉得太厉害了,因为我也是一个导演,我自己的私人生活是很乱的,我家里所有的东西请阿姨来收拾,我平常的工作有一个助理帮我打理。我完全要集中在想剧本什么的。她怎么可能照顾孩子、老公,写剧本,拍戏?太美好了。
CUTE::所以你想要她的生活?
黄真真:我不想,我喜欢我自己的。我不喜欢结婚的,所以也没必要要孩子。我是佩服她,欣赏她,那么厉害。可能我要做的时候也可以,但是我不会选择那么忙。
CUTE: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女人?
黄真真:我自己。我非常欣赏自己的。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因为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你爱自己,欣赏自己,爱这个世界,你才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