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琪:从打工妹到国际女陶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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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经是双脚沾满泥土的乡下姑娘,少女时代就漂泊外地干很多男人不愿意做的“泥工活”,在成千上万的打工妹中,她是那样的毫不起眼。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土得掉渣”的女人,成了赫赫有名的陶瓷艺术大师,她不仅当上了企业总监、大学客座教授,被评为“南粤巾帼十杰”,而且其作品屡获国际大奖、被选入上海世博会中国馆贵宾厅进行展出……
  
  打拼感悟:艺术源于生活
  女人天生爱做梦。现年38岁的范安琪也一样,她小时候就做过画家梦。可惜,她出生在福建宁德农村,5岁时还得过脑膜炎,虽然病愈后没有留下任何后患,但体质不太好。
  范安琪上学后喜欢画画,但家里连铅笔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彩笔了。她只好经常用烧焦了的扒火棍在地上涂鸦,她和父母去稻田里干农活时,累了就用沾满泥巴的双脚在平地上画。一次,她去放牛,光着脚丫在小河里玩鹅卵石时,发现有小鱼儿不停地从脚丫旁滑过,她立即捡起有色石子在大石头上“写生”,结果天黑后牛却不见了,被父母骂得两眼泪汪汪……
  那些乡村美景,永久地烙印在范安琪的心里。她曾渴望背着画夹走遍故乡的山山水水,可是,18岁那年,她高考落榜,没能踏进美术院校的大门,这是一个花季女孩最大的伤心。梦想终究抵抗不了现实的折磨,不久,她去了闽南的一家服装厂学做裁缝,两个月后,她又跳槽到一家台湾人开的钟表厂。那时,她的心里很浮躁,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日夜思念着“他”——一直钟爱的美术。尽管她随身携带着一本素描书,却总感觉无用武之地。
  1990年秋,范安琪背着行囊独自一人来到广东佛山,在石湾镇的一家陶瓷厂打工。她开始是在车间最底层做“泥工活”,就是拉坯、注浆、修坯、搬运之类的。很苦,以至于很多男孩子都不愿意干,她经常累得头昏眼花。正当她准备辞职的时候,偶然的机会让她瞥见了工艺室里的师傅在陶瓷半成品上描画,对色彩特别敏感的她立即眼前一亮:自己能不能也试一试呢?她鼓起勇气去厂长办公室毛遂自荐。可厂长说:“你既不是科班出身,又不是经验丰富的技师,我凭什么相信你?这可不是好玩的,画错了或者画不好,产品就报废了……”
  范安琪不甘心。她决定以诚心打动厂长,每天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后,便跑到工艺室去收拾废料、打扫卫生等,把本来由杂工完成的任务全包揽了下来,以至于经常“加班”到深夜。见她持之以恒地干这种没钱的事情,很多工友笑她傻,一些打工妹还嘲笑她“乡巴佬”想当“艺术家”。但半年后,工艺室的师傅跟她熟了,得知她痴心美术,便工余教她在一些作废了的陶瓷上绘画。厂长观察一段时间后,也被她的执著所感染,安排她做了工艺学徒。
  从此,怀着对艺术的兴趣和追求,范安琪循序渐进地走进了陶瓷世界。由于是学徒,她跟普通员工工资是一样的,每月仅120元,而且同样要干脏活累活。但这时的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焕发,因为她心里有梦想,有乐趣,她一看到师傅在那里龙飞凤舞,就会聚精会神地去认真记忆、仔细揣摩,甚至根据自己的想象在心里勾画可爱、美丽的图案。
  打工第二年,范安琪就开始跟着师傅“初试牛刀”,虽然她的作品迟迟不能画在用于出售的陶瓷上,但她学会了临摹、制作等系列工序。当时,会有一些学院的陶艺专家带着学生来工厂实习,她便经常“偷师学艺”,一边帮他们拆泥、扒泥巴、端茶、倒水,一边如饥似渴地学习各个老师的风格。后来,她终于能够正式“上场”了,成为绘陶能手,工资比原来翻了十几倍。1993年,她跳槽到一家更大的陶瓷厂,当了一名绘陶小组长,并且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书法、国画、雕塑等与陶艺相关的艺术门类,这大大提高了她的陶艺水平。
  那时,市场上的陶瓷还比较单一,主要用红绿白蓝等传统颜色。范安琪却总想打破常规,她把陶瓷当做水彩画,希望能够“随心所欲”。于是,她玩起了新的釉色组合,把她凡是能想到的颜色组合都尝试了一个遍,然后将画册交给老板,希望能按她的“创意”去生产。可老板不愿意,怕卖不出去。她十分郁闷,经常捧着自己精心制作的临摹画册浮想联翩。
  不久,范安琪认识了在附近一家陶瓷设备厂打工的湖南人唐嘉,两人一见钟情。唐嘉是一个机械师,主要为各个陶瓷厂安装、维修设备,当时他跟着日本专家扎扎实实地学到了不少核心技术,经常去范安琪那家厂检修机器。恋爱一段时间后,唐嘉体会到了范安琪精神上的“痛苦”。一天,睡到半夜,她竟爬起来,在自己的画册上涂涂改改,说是灵感来临。她还不停地问唐嘉:“传统的釉要上到1毫米的厚度,我上到0.2毫米或者0.3毫米可不可以?釉面一定要光滑无比么?陶的本质是什么?”传统陶瓷都是细腻、传神、精致而又中规中矩的图案和釉面,可她觉得,像国画那样一味地去临摹与抄袭是没有出路的。
  唐嘉虽然不懂陶瓷艺术,但他觉得范安琪是个不一般的女孩,有自己的思想。随着知识和技艺的积累,范安琪心中创作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而大她4岁的唐嘉也有了创业的想法,于是,1995年,这对“不安分”的情侣一起辞职成立了一个陶艺工作室。其实就是一间出租屋。范安琪每天呆在屋里画陶瓷模板,然后带上她的作品向陶瓷厂四处推销。可是,很少有厂家认同她的创意;而唐嘉也是每天外出帮厂家安装检修机器,虽然业务没有原来那么稳定,但由于他技术硬,生存还是没问题。难过的是范安琪,以前打工,她嫌不能自由发挥,现在单干,她却要为柴米油盐犯愁。有两个月她一分钱都没赚到,不禁对唐嘉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唐嘉却笑着鼓励她:“谁说的?你画的这些作品,我觉得都很好看!别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要是有钱的话,就开工厂当老板,把你这些作品都生产出来……”
  熬了一年后,范安琪和唐嘉认识了一位搞工厂管理的朋友,三个人合伙创办了一间小陶艺厂。虽然工人只有十几个,但范安琪做设计,唐嘉搞技术,朋友管生产,工厂经营有序。
  
  智慧经历:艺术高于生活
  由于产品外观与特点都是出自范安琪之手,所以她的创意决定市场销售,也决定着工厂的命运。开始,她很兴奋,按照自己的独特创新生产了一批又一批“另类陶瓷”,可半年下来,只卖出了三分之一,严重亏损,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去,她压力重重,病倒了……
  最困难的时候,朋友又想退出,范安琪感觉对不起朋友,便和唐嘉一起买下朋友的股份。这样无异于雪上加霜,因为风险都转嫁到他们头上了。由于资金不足,范安琪和唐嘉不得不只留下三四个员工,并且压缩开支。他们还一边创业,一边打工,范安琪兼职做其他厂家的设计师,唐嘉则继续接一些技术活干,这样赚一点钱后又利用自己的小厂生产一些陶瓷去卖。
  那时,范安琪的身体也不争气。唐嘉无数次地骑着摩托车载她去广州看医生,本来就缺钱的她十分心疼,一次,她躺在他怀里哭着说:“要不我们分开吧?我写张欠条给你,以后慢慢还给你……”她觉得自己为了创业,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比如债务、健康等等,他却搂紧她,安慰道:“一切会好起来的。这些困难,我也有责任承担啊!啥也不说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两个蚂蚱。”说完,他还深情地给她一个吻,这让她内心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如此坚持了四五年后,范安琪和唐嘉的生意才趋于稳定。2000年,他们结婚了。这时,陶瓷市场也由相对保守传统的风格开始走向前卫奔放的个性化潮流。范安琪过去让人感觉稀奇古怪的陶瓷作品,越来越被当成是“时尚”,销售速度日益增快。“野百合终于等到了春天!”范安琪禁不住心中的欣喜。唐嘉也为她在佛山陶艺行业先人一步颠覆传统而感到高兴。
  范安琪为了不断创新,保持自己的艺术生命力,先后专门跑到广西艺术学院、广州大学美术学院去进修,还结交了一些在国画、书法、文学领域的大师级名人,学到更深邃的知识后,再将它们融会到自己的产品中。2002年,她创作了第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清式女裳》。该作品通过抽象艺术营造出现代简约却又饱含古文化韵味的格局,开创了当时陶瓷产品没有服饰题材的先河,不仅销量可观,而且被中国陶艺馆收藏。
  2004年,范安琪和丈夫终于掘到了100多万元资金,便成立了佛山市大唐陶业有限公司,员工50余人,她担任艺术总监,丈夫负责经营管理。生活条件好了,她却依然穿绣花布鞋,素面朝天,像一个散发着泥土芬芳的乡间女子。她性格恬静,低声细语,笑容温婉,犹如一幅无声却充满生机的画。一次,她看完《九型人格》一书后,觉得自己属于第四类艺术型人格,敏感、自我、追求独特。于是,她将自己的陶艺作品也冠以“四号风格”,她认为,做陶就是做人,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么样的陶。她还坚信,陶瓷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性格,即泥性和釉性,泥性就是内在的、本质的,釉性就是外在的、后天的,泥坯就像是未成年人,经过与釉彩配合,再经过火的浴洗,好比是年轻人进入社会不断磨练,由柔变刚,产生“陶化”和“瓷化”的质变,最终才成为一件艺术品。
  正是范安琪有了这种近乎玄妙的领悟,让她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现代陶艺的技巧,并在不断探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2005年,她被邀请到佛山大学陶瓷学院演讲,不仅很多学生惊讶于她一个“打工妹”出身的陶艺师竟能讲得如此深奥,一些专家听了也由衷赞叹。2006年,随着她创作出的产品越来越受市场欢迎,她和丈夫将工厂生产面积扩大到了2000多平方米,还专门在公司里开辟了一个展览厅,任何人都可以前来参观她的作品,观众只要细心观察,就能捕捉到作品中所传达或随性、或坚韧、或俏皮、或夸张的个性。
  虽然婚后的范安琪和很多既当妻子、儿媳又当母亲的女人一样,每天十分忙碌而琐碎,但她的精神和内心总是高于生活之上,几年下来,她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艺术作品,比如《仕女》荣获2007年广东省美术作品展优秀奖、《花季》荣获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主办的工艺美术作品展金奖、《天籁系列》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第43届国际陶艺大会金奖等。她还多次被邀请携带作品赴北京、上海、台湾、日本、韩国等地参展。2008年,她评上了国家高级工艺美术师职称,并先后被广西艺术学院、广州大学美术学院聘为客座教授……
  面对越来越多的荣誉和越做越大的产业,范安琪并没有改变最初的朴实和真挚。在事业上,她和很多女强人不太一样,倒是像一个杜拉拉式的职场女性,每天都有拼劲,但并不锋芒毕露。一个毕业于美术学院的女员工曾这样评价她:“我们老板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挺亲切、细腻、周到,尤其是与她做深层次交流时,比如在她的工作室里一起喝着茶,听着音乐,欣赏着陶艺品,她似乎能洞穿我的心,把我的想法都一一抖出来分析,让人觉得她太神奇了,而且毫无距离、压抑感,那真是一种享受,甚至我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变得高雅了……”
  听到员工这样夸奖自己时,范安琪忍不住笑了:“有点艺术化了,其实我的日子很平淡的,但绝对不苍白,特充实的那种。”这是因为她在生活中,还履行着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的职责。她经常会和儿子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给儿子讲故事,寓教于乐,教导他做人的道理。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她深刻感悟到了智慧才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所以她说:“我不期待儿子将来拿到多高的文凭,也不期待他多富有,只希望他做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只有真正有智慧的人才能体味到人生的快乐。”这其实也是她高中毕业后的奋斗写照。
  
  人生奇迹:一切皆有可能
  2009年,范安琪和丈夫的陶瓷公司已成为广东的知名品牌企业,夫妻俩都步入了“中产阶层”行列,范安琪还获得了佛山市“三八红旗手”荣誉称号。许多“见证”过他们过去艰苦创业史的朋友,都不无羡慕地说:“你们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啊!”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爱情和婚姻自始至终应该很浪漫很幸福,因为一个是充满灵性的美女艺术家,一个是谦逊敦厚的机械工程师。可范安琪笑着说:“什么艺术家、工程师,那些年没钱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是,为了求人家一笔小业务,我们都委屈得差点给别人下跪呢!”她坦承,自己虽然一直追求艺术,但她本人并不是像艺术品那样完美无瑕,也带着一些缺点,比如爱耍小脾气,顽固地保留着许多福建乡间的习俗。比如,福建人吃饭清淡,而唐嘉作为湖南人,爱吃辣;福建人不管睡得多晚,第二天都是要早早起床,而且清晨绝对不能说丧气话,可湖南人似乎天生爱睡懒觉,言行也都是百无禁忌的……他们处于磨合期时,没少为这些家庭琐事发生“拉锯战”,范安琪外表看起来温柔贤惠,但性子急,所以有时也态度恶劣。
  不过,幸好唐嘉都不计较,而且处处崇尚“退一步海阔天空”。为此,他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主动把辣椒给戒了,饭菜再不合胃口,他也装出兴高采烈地吃……范安琪开始还不觉得有多感动,直到婚后数年,发现丈夫处处形成了她的“风格”后,才恍然感觉到了他的“伟大之处”。“三八红旗手”颁奖那天,电视台采访她,让她谈谈家庭,她不禁由衷地眼含泪花说:“我很惭愧,从前不懂得包容、理解丈夫,总像个小女人,爱耍性子,芝麻都会变成大豆。而我的先生,却是一直保持着他与生俱来的谦让、宽容风度。如果说我是家中的一盆花,那么他就是那个勤劳的养花者,每天默默地浇水、施肥,感化了我,也熏陶了我。总结一句,8年多的婚姻生活,是他包容了我,我也学会了包容,我的成功有他一半功劳!”
  对此,唐嘉却觉得妻子“言重”了。他说:“她今天的成就是她自己拼出来的,至今,我依然是她的‘粉丝’,因为她的作品确实非同一般,我崇拜她。至于生活上的妥协,我觉得也是应该的,因为再傻的人都会承认,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地域跟地域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我们制陶,再统一的模,再统一的釉,烧制出来,成品还是可能有出入。我认为一个家庭,男人都要迁就女人多一点。因为女人一辈子,要生孩子,要操劳家务,尤其像我老婆,还要忙自己的事业,多累,她很不容易了,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多一点包容,多一点爱吧。”
  有如此巨大的爱的力量,范安琪还有什么事情实现不了的呢?2009年12月,她新创作的《二八年华》获得了全国陶瓷原创设计电视大奖赛三等奖,被邀请到人民大会堂接受颁奖。2010年三八妇女节100周年纪念日前夕,她又被广东省妇联授予“南粤巾帼十杰”称号。
  都说世博会是一场全球性的饕餮盛宴,世界各国都会捧出自家最美味的“食物”供人们“品尝”。2010年初,为了向上海世博会中国馆“进贡”展品,由广东省、佛山市两级官员专家组成的团队,来到了佛山市禅城区大唐陶业有限公司,对该企业艺术总监范安琪说:“陶瓷是佛山的‘招牌菜’,你又是生产陶瓷的‘顶级厨师’,无论如何也得端出几碗‘名菜’上世博会呀!”范安琪当时一惊:“我的作品能上世博会?行吗?”不料,大家都笑着给她鼓劲:“怎么不行?肯定行!因为你是巾帼英雄嘛!”丈夫也在一旁笑着为她打气:“这次,我们好不容易做了世博会的最大‘东道主’,的确不能‘吝啬’,这就好比中国传统的淳朴乡俗,远方的客人来了,一定要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体现出主人的热情好客。中国陶瓷,拥有1万年的历史,被誉为我国的第五大发明,显然是咱家的‘珍品’,应该拿出来呀!”
  如果能为世博会献上几盘“菜”,范安琪自然很高兴当一名“家庭主妇”。她先是从自己以前创作的大量作品中准备一些精品,然后又赶制新的作品。那些天,她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一次,唐嘉叫她吃饭,她还嫌烦,不乏幽默与浪漫的丈夫突然凑过脸去给安琪一个吻,原本有些情绪的她顿时感动了,不仅顺手用沾满泥巴的手给了他一个大花脸,还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两人就这样在那一瞬间忘我地亲吻着,恍若隔世,结果他们全身都是泥巴,“清醒”后夫妻俩笑得前俯后倒。但也就是那浪漫一吻,让她灵感突发,创作出了惊世之作《日月同辉》——一尊寓示着有容乃大、心灵穿越宇宙、天地和谐、圆满梦幻的陶瓷工艺品。
  后来,上海世博局规划部负责人、世博会中国馆工程师及相关专家到访佛山时,范安琪精心创作的《日月同辉》以及《禅衣系列》陶艺作品,最终被成功入选于世博会中国馆贵宾厅参展!2010年5月1日,世博会开幕时,范安琪被邀请到中国馆贵宾厅出席相关活动。当看见世界各国的游客惊喜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时,她心里甜蜜蜜的。由于她将这些被选的作品均捐赠给了国家,10月31日世博会闭幕后,上海世博局将向她颁发永久收藏证书。
  一个在异地他乡闯荡了20年的打工妹,就这样成为了引领陶瓷潮流、创造巨大财富的国际陶艺师。她用独特的眼光、细水长流的毅力,通过灵巧的双手、细腻的情感,完美地诠释了“奇迹无处不在,一切皆有可能”的人生真谛。在如今的经济社会,很多女人都希望做一个独立自尊、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幸福和谐的新时代女性,但又不知从何下手,范安琪的经历恰恰告诉我们,非凡的成就,往往就是由日常的汗水、执著的追求和平凡的智慧铸成的!
  
   责编:谢荔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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