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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播莳的四月诗意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田园牧歌的“乌托邦”想象,而乡野播莳的四月便是承载这种情怀的最好意境。
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始。对拥有漫长农耕历史的中国人来说,无论飘散到哪里发芽生根,血液里都尘封着对土地和粮食的信仰。那片童年打赤脚奔跑过的土地,劳作中的父辈扶锄伫立田间的身影,塑造了今日的我们;乡村又成为了我们今日的诗与远方。
社会无疑处于一个快速变革的历史时期,人们生活在由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过渡的征途上,乡村是能让我们心底柔软、涌起乡愁的精神家园,乡村振兴是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战略蓝图。
不久前,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安吉县余村考察指出:要在推动乡村全面振兴上下更大功夫,推动乡村经济、乡村法治、乡村文化、乡村治理、乡村生态、乡村党建全面强起来。
这为我们在更高起点上推进美丽乡村建设指明了方向。
仅靠情怀无法实现田园牧歌梦,乡村振兴是一场政府、社会力量与“在地村民”共同协作的系统工程。乡村建设是在城市化急剧扩张之后,对乡土价值的重新寻找。
山东省文联主席潘鲁生曾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指出,乡村振兴要培育乡土情怀,培养扎根乡村、与乡村生死与共、有思想、有意愿、有情怀、有能力的乡村人才队伍,鼓励精英文化知识等回归乡村。
关注农村并采取实际行动的建设者并不在少数。从文化精英、企业家、创业者到下沉到基层的干部,他们成为乡村资源强有力的整合者,也发出过种种声音;“把农村建设得更像农村”,“让年轻人回来,让鸟回来,让民俗回来”。
朱启臻等编著的《留住美丽乡村:乡村存在的价值》一书针对中国乡村前途问题的讨论,直观介绍和展示了乡村不可替代的作用:“城乡一体化是一个功能互补,而不是城乡同质化。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乡村不仅不会消失,而且会发展得越来越好。如果我们不能理解农村文化载体的作用,将对农村文化建设造成损害。”抽掉理想主义的田园牧歌想象,每一代拥有“乡土情结”的实践者都不得不面对乡村振兴大潮中的变革和博弈。
回到土地、回归乡村,意味着要重新思考乡土,思考农业文明。
重新思考乡土,思考农业文明
指向战略和精神意义的“还乡”成为当下大势早有先兆。
农业部在2013年发起的“美丽乡村”创建活动带动了上百万人返乡创业;国家发改委编制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对乡村脱贫、产业兴旺、生态宜居提出具体布局;可造血、可复制、可持续的精准扶贫让乡村得以振兴——
农业不再是传统的靠天吃饭、高强度、低产出,而是在构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潮流,一种打破城乡旧式关系的农业,也是加上互联网属性、更年轻化、更战略化的农业。
曾经,大量出身小镇或乡村的青年们被城市化的浪潮牵引着往外飞奔,走出家乡,奔向沿海,乘风破浪。现在,乡镇的命运开始逆转,许多人正在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新乡贤”一词也不断出现在近几年的中央一号文件里,他们不仅成为乡村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的“主心骨”,而且普遍有着更高的政治素养,在国家政策的解释和传达中起着桥梁作用,成为基层贯彻落实党委、政府重大决策部署的生力军。
本专题将眼光对准乡村,关注新时代形形色色投身乡建的人们。
艺术家蔡玉水,去国还乡后曾隐居在济南市长清区双泉镇,他在这片土地殚精竭虑地创造了一场“藝术小镇”的春梦,把现代艺术和文化的理念慢慢注入双泉;作家王均镇离开久居的济南,回归故乡蒙阴岱崮养蜂,以自己的学问和人脉助力崮乡发展,诠释了当代新乡贤的文化品格;济南市乡村振兴服务队赵延生,带领队员深入基层,在帮扶的五个自然村的春耕画卷上画出一道道优美的线条;从镇长到县长以及市长、市委书记,切换角色直播带货的背后,是一场互联网重构三农产业链的大潮,也是政府、企业、市场和社会力量构建有效机制的生动尝试。
作为新时代的乡村建设者,他们将梦想映照进现实的过程,展现了乡村记忆和现代乡村的新旧交集、诸多力量的变革和博弈,为当下中国宏大的乡村振兴竖立一面微观镜鉴。(本专题8-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