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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偏居中国西北角而占据了六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地王”。这里自古就是物产丰饶、商贾云集之地,它的繁荣富庶就如它偌大的版图一般,从来都光芒万丈。
一道天山横亘于新疆的中北部,将其分割成了南北两疆,也隔出了迥异的气候与自然地理环境。而天山的南北两脉向西开口,又造就了新疆另一块独一无二的土地——伊犁河谷,进一步增加了新疆自然地理上的复杂度。这种自然上的复杂度是决定新疆物产丰富性、多样性的根本原因。
今天的新疆,是一个以维吾尔族和汉族两族为主,多民族共同聚居的复合文化体,各民族携着自己独特的饮食文化相互交流、碰撞、融合,让今天的新疆呈现出相对多元的饮食体系。
面点
薄皮包子
薄皮包子,包如其名。皮薄如纸,隔着一层屏障也能将肉馅的颜色与形状看个大概。包子皮十分脆弱,将包子轻轻提起即破口,流出浓浓的油汁,油香四溢,吃上一口更是唇齿生香。原味的薄皮包子往往羊油味较浓,且没有其他明显的调味,吃时可以撒上胡椒粉、孜然粉增添滋味,同样美味。
拌面
新疆拌面千千万,唯过油肉拌面的王者地位不可撼动。过油肉拌面并非新疆的传统食物,若要追溯其渊源,多半要归功于迁居而来的山西人。如今过油肉拌面已遍布新疆的南北大地,也少有人再去争辩哪里的最好、哪里的最地道,它已然成为新疆饮食的首席代表之一,代表了整个新疆。
丁丁炒面
食物的命名有多重要?丁丁炒面是个极好的例证。即使从未尝过丁丁炒面之味,甚至从未见过其阵容,只要在任何地方撇过这名字一眼,大概就再也忘记不了。丁丁炒面并无统一的菜谱,通常只是对面的形状做了约束,其他辅料的增减全看各餐厅各厨师自己的拿捏。不过在新疆地区,辅料的選择基本就是在青红椒、西红柿、皮牙子(羊葱)、牛羊肉等中做着C的排列组合。但一碗合格的丁丁炒面,至少应保持各种食材在盘中分明,面丁劲道,味道酸辣咸等基本条件。
烤包子
烤包子是在馕坑中烤制而成的,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巴掌大小面包壮的,仅在和田地区流行,另一种则呈不规则的多边形、六七厘米见方大小,分布地区较为广泛。表皮焦香酥脆、内馅油润饱满,不消几个便能让人饱足,至于和田那巴掌大小的烤包子,吃上一个就是一顿正餐了。
馕
新疆的馕有千百种,对应的吃法约莫也有千百种,这种在新疆最普遍的主食早已闻名整个中国。刚刚从馕坑中打出的馕焦香袭人,吃上一口表皮酥脆而内里柔韧。随着时间的流逝,馕变凉变硬,便成了长途旅行的绝佳食物伴侣,胜过方便面、也强过八宝粥。来到新疆,买上一个馕几乎已成为一种打卡性质的行为,不去做仿佛就没有来过一般。
曲曲
曲曲乃维吾尔族的馄饨,个头较小,常以苜蓿叶作馅,颜色翠绿,隔着皮也能看出个大概,红色的是另一种当地野菜。苜蓿菜具有较为浓烈的异香,未必合所有人之口,但在南疆地区味型相对单调的食谱中,是别样的存在。曲曲的皮较厚,口感更接近于水饺而非薄皮馄饨,吃在口中肉质饱满、香气四溢。大肉大荤之余来上一碗,是一种极好的饮食调剂。
正餐
风干肉
塔城一绝——风干肉,来上一碗风干肉抓饭是品尝风干肉的一个上佳选择。风干肉系牛肉制作,也偶有使用马肉,从外形上看与一般牛肉干有明显的区别,其最大的特点是一块肉上每一个小部分都微微翘起,像极了有定向风吹过的森林里树木都往一个方向倾斜,或沙漠中沙粒都往一个方向堆积。轻轻咬下一口,那一块块翘起的肉就这么在口腔中分离解体,四处乱窜,一种深沉而又不过度的肉香弥散开来,那是不同于卤肉、腌肉或熏肉的味道,也许这就是那神奇的北风吹过的味道。无法确切描述,只能用你的舌尖来亲自触碰。
辣子鸡
新疆辣子鸡最初起源于乌鲁木齐东南郊柴窝堡镇的312国道旁,是以川味辣子鸡为蓝本加以改进和本土化而创制的改良菜肴,如今在新疆流传范围最广泛的也是柴窝堡辣子鸡。柴窝堡辣子鸡晃眼一看与川味辣子鸡并无太大区别,但干辣椒的数量明显减少,且分布着密集的蒜块。尝一口鸡肉,辣椒的香味浓郁但辣味较轻,同时带有厚重的蒜味和轻微的麻味,鸡肉鲜嫩柔韧,既不老柴也有嚼劲。吃两口鸡肉再来几块蒜,去油解腻。比起重辣重麻的川味辣子鸡,柴窝堡辣子鸡的口味能适应更大规模的食客,也难怪会火遍新疆。
丸子汤、油塔子
丸子汤是新疆回民的传统小吃,其汤底乃牛骨熬制,鲜香味浓,而丸子则是牛肉丸子,肉质紧实,外焦里嫩。再加入牛肉片、豆腐、蘑菇、粉块等即是一碗食材丰富的丸子汤。其口味咸酸微辣,滚烫地吃下后身体微微冒汗发热,十分舒爽。丸子汤有一样标配,那就是油塔子。若粗暴地理解,油塔子就是新疆回族的花卷,但是在制作时因抹上了羊油而呈现独一无二的味道,吃时有十分明显的羊油香气。两个油塔子,一碗丸子汤,就是昌吉一顿丰富而管饱的正餐。
烤肉
在新疆,烤肉是吃不尽也吃不疲的。举起一把羊肉串,像举起胜利的奖杯一样的欢呼,大口撕咬着香嫩的肉,直嚼得腮帮子红肿。扎实的每一串肉就这么不留遗憾地进入了胃里,惊觉已是大半饱,再吃不下多少东西,只能愤恨自己的胃不够大。
胡辣羊蹄
无与伦比的鲜香软糯。羊蹄上有许多细小的毛,在烹制前需要用火烧将毛去掉,这一步骤本身就给羊蹄添上了一层炭火处理后的特殊香气。将处理好的羊蹄放至滚烫鲜红的汤料中持续炖煮,直到变得软烂。羊蹄的肉并不丰腴,只是一层紧贴着骨的薄皮,但是那香辣软烂粘糯,只需一口便让人惊叹。
缸子肉
如果你在老城街头游荡,不小心瞥见这一堆正放置在炉灶上加热的瓷缸子,可千万别以为那是茶,而是喀什所独有的一种荤食——缸子肉。缸子肉的制作并不复杂,将带骨的羊肉与一两片新疆特有的黄萝卜放于茶缸中,加上些盐慢慢炖煮即可。软烂的羊肉鲜香难挡,黄萝卜绵软而入口化渣,已经充分吸收了羊肉的香,再举起茶缸喝上一口汤,咸鲜而温润。没有复杂的调味与烹制过程,这种简单的组合却让人尽足口舌之快。
抓饭
任何城市的任何一家新疆菜馆,抓饭是一定不会缺席的一道菜。在新疆,这也是一种各民族共同享用而又发展出了各自不同风味的日常食物。红黄萝卜的比例、是否添加其他辅料等条件的变化,是区别各种风味抓饭的直观标准。新疆的抓饭有多少种,没人数的清,也没人专门做过统计。这种食物的制作方式本身就决定了其原材料的普适性,所以你在新疆吃到任何抓饭都不应过于惊诧。不过,最普遍和食用范围最广的抓饭仍旧是羊肉抓饭。
甜品
奶皮子
奶皮子是将奶在锅中慢火微煮,表面凝结而成的一层蜡脂肪,形似面筋。将奶皮子置于鲜奶中食用,其间大大小小的空隙充斥着奶汁,吃在口中香甜四溢而带有浓烈的奶香,奶皮子本身蓬松柔韧的口感令人难以抗拒。面筋一般的奶皮,口感无与伦比。
奶茶
奶茶是哈萨克人的日常早餐饮品,味道微咸、奶香浓郁,其中常放入一些奶皮子增加奶茶的口感。当地人常将奶茶与大饼、肉饼、韭菜盒子等同食,吃一口饼、喝一口奶茶,或是直接将饼在奶茶中蘸食,油润而饱腹。
冰淇淋
如果票选伊犁州最有魅力、最能让游客远道而来只为品尝一口的食物,那多半要属冰淇淋了。对于其绵密的口感、浓郁的奶香、自然的滋味的描述大可以行文成百上千字,但意義不大,吃下之食心里只是禁不住想:若是这等口味的冰淇淋能够实现跨越东西几千公里的迁徙而保证味道的完整度,那如今一二线城市中那些打得火热的冰淇淋品牌恐怕要“死”个十之七八。
卡瓦斯
卡瓦斯即我们熟悉的格瓦斯,用各种谷物、啤酒花、蜂蜜等发酵而成,是新疆牧区常喝的饮品。地道的卡瓦斯色如啤酒,轻轻摇晃便起一层泡沫,喝上一口只觉味道十分复合:既有淡淡的啤酒香,又有一丝蜂蜜的甜,再品似乎又可尝出醪糟的味道。炎炎夏日来上一杯,清凉全身。
玛洛什
塔城著名甜品,俄罗斯风味冰淇淋,最初由定居在塔城的俄罗斯族人创制,如今已成为了塔城夏季的味觉名片。玛洛什的制作原料极其简单,仅牛奶、鸡蛋、白砂糖,最后的成品也不过是简单而统一的淡乳黄色,鲜有其他味道(如果有,也是不地道的)。玛洛什不像常见的冰淇淋那样紧致、绵密,其质感较为松软,舀上一勺放入嘴中瞬间化开,带有泡沫的口感。而这种简单的奶味、蛋味和甜味的组合,竟带有三分“老冰棍”的感觉,质朴而又奇妙。
雪花凉
据闻,雪花凉是昌吉有着多年历史的夏季消暑甜品,在今天的昌吉街头也是俯拾皆是。这里的雪花凉呈现的是一种冰沙的状态,吃在嘴里颗粒感十足,并伴着那让人心旷神怡的“老冰棍”般的简单甜味,确是炎炎夏日能轻易获得的舌尖享受。
其他美食
干果
这是你可以带走的新疆味道。走进各地的大巴扎,一定逃不掉的便是琳琅满目的各类干果了。各种品种的葡萄干、无花果干、杏干、红枣、核桃、巴旦木、杏仁、碧根果、开心果等等,无穷无尽,直让你挑得晕头转向,眼球咕噜咕噜四面乱撞。
玛仁糖
切糕的流行已经过去多年,现在也无太多再拿起此梗打趣的人,但依然免不了愤恨那些心怀恶意的人破坏了如此美好的食物的名声。玛仁糖也叫麻糖,是用各种新疆干果加糖熬制冷却而成的甜品,由于原材料的使用并不唯一和固定,常能在新疆的各大巴扎或夜市上见到形态各异的玛仁糖。原料本不廉价,玛仁糖的售价也自不会低,但绝非天价,当你吃上一块感受那紧致而浓烈的甜蜜滋味时,甚至会觉得其实相当划算。来到新疆,打消偏见,感受这沁人心脾的甜吧。
烤蛋
如果有什么食物让和田夜市绽放特别的光芒,那头号种子一定是烤蛋。鸡蛋、鹅蛋、鸽子蛋,甚至大到骇人的鸵鸟蛋,在烧的滚烫的沙子中由液态变为固态,吃时剥下蛋壳,按照个人喜好撒上辣椒粉或孜然粉。可千万别以为这烤出来的蛋和水煮蛋是一个味道,那炭火的独特香气已经以某种神奇的方式进入了白与黄中,成就了这真正名副其实的烤蛋。
瓜果
新疆的瓜果到底有多好已经无需再赘述了,一口蜜甜多汁的瓜果入口,往往比肉食更能让你记住新疆。西瓜、哈密瓜、葡萄、蟠桃等是在新疆各地均可轻易寻得的瓜果。可别吃得太肆无忌惮,那样你就没有吃肉吃面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