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感受非洲 :不慌不忙跟你“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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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中非关系的发展,越来越多勤劳的中国人远赴非洲大陆掘金创业,中国人在这片神秘大陆上生活,和当地文化会有怎样的碰撞,又会产生怎样有趣的化学反应?就此,记者采访了在非洲各地方工作的几名中国人,试图窥斑见豹,了解非洲各地中国人的异国生活。
  凡事都可以讲价的赤道几内亚人
  受访人:ZZZ
  职业:翻译
  工作时间:一年半
  工作地点:赤道几内亚
  我工作的地方,靠近赤道几内亚的海边。工作之余,我经常和朋友开车去海滨散步吃东西。当地的警察似乎很喜欢检查车辆,以此来挣点外快。
  刚来的时候,第一次被黑人警察拦下,我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还比较从容,因为我的证件齐全并且安全带也系得妥当。谁知当警察检查完我的证件,还是没有放过我,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说:“车身太脏了,要罚款!”然后就毫不手软地开了个高价的罚单,我愣在当场,虽然觉得这罚款实在太贵,但还是乖乖地交了钱。回去跟同事抱怨,同事笑了我一阵才说,当地的警察都随心情喊价,可以讲价的。我这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
  当我变成了老油条,已经十分明白当地警察喜欢罚钱的习惯,尽可能不撞到枪上。每次被拦住,我也学会了嬉皮笑脸,拿出在菜市场杀价的气势和警察“斗智斗勇”。
  赤道几内亚几乎所有收费的东西都可以讲价,甚至包括办签证。因为我是翻译,难免公司有些纠纷问题需要我参与,每一场纠纷要赔的钱都和最终定下来的数额不一样,这中间的差价就全看翻译的功夫。每一次出庭都似乎在检验我砍价的功力,每当此刻我就无比感谢我在国内逛小摊积累的经验。
  但也有例外情况。一般我们感冒发烧等小问题都可以在中国医疗队解决,但是如果生了大病就只有去当地的大医院了。我曾经在节假日带我们公司的一个工人去看病,挂号加问诊花了将近人民币3000多元人民币,只可惜这次是不能砍价的。
  让人头疼的时间观念
  受访人:Claire
  职业:通信
  工作時间:两年
  工作地点:津巴布韦
  津巴布韦很穷,医疗、生活、教育的设施都很差。去年十一月,我从月初开始皮肤过敏,手上腿上全是红疹子,去中国医疗队看都说不是荨麻疹,队里也查不出过敏原。没办法,我只好抽空找了当地最好的皮肤科博士看病,而他的办公地点就是一间简陋的小办公室。当他要求我到隔壁验血时,面对简陋的设备,胆小的我因为害怕针头什么的不干净,就灰溜溜走了。我觉得与其冒险被染上其他疾病,还不如回去忍着,幸好忍着忍着疹子就消失了。
  虽然条件很差,但当地人很喜欢笑,非常单纯。他们工作很卖力,任劳任怨。不过他们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到了下班时间即使工资加倍也绝对不会加班。因此他们对中国人工作起来“根本停不下来”的工作方式非常不理解。
  当地人“奇葩”的时间观念,也常常让中国人非常头疼。迟到是家常便饭。我一个同事约客户开会,约的周二上午十一点。十点半我同事到了会议室,对方说五分钟到,每次打电话都说快了快了,就这样五分钟又五分钟,一直到下午快五点了,客户终于在最后一个五分钟出现了。第二天我们一看报纸,头天上午客户还在另一个城市,他的无数个五分钟就在旅途中度过了。而我另一个朋友约当地人谈工程,人家直接第二天才到,居然还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悠然自得的加纳人
  受访人:呱呱
  职业:老师
  工作时间:6年
  工作地点:加纳
  在加纳工作了6年,在这期间,我接触了很多加纳人,他们大部分都活得很惬意。我们觉得可以马上解决的事,到他们那里,会变成“tomorrow”。明日复明日,明日特别多。
  加纳人爱音乐爱跳舞。有个加纳朋友告诉我,跳舞是每个加纳人必须要从小学的技能,尤其是女孩子,如果不会跳舞,以后不好找婆家。我也曾找了个师傅学习当地舞蹈,不协调的手脚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边上围观的几个人优哉游哉地抱着双臂,说:“我觉得她太瘦了,跳起舞来有点像小猴子耍拳”,另外一个说:“Aha! 她应该增肥!”后来才知道,我的身形在加纳人眼里就是一只瘦瘦的猴子,在他们眼里美丽女人的标准是丰满。
  以前国内一个朋友跟我说过一件事情:他总会在同一个地方看见同一个加纳妇女,背着个孩子,趴在一条长板凳上微笑着休憩,看上去很可怜。有一天他忍不住了,走过去问她为什么每天总这样。女人很淡然地说:“我没有老公,没有工作,就每天趴在这里。”了解到情况后,朋友给了她几百赛地,鼓励她说:“拿去做点小生意吧,我一个月后再来找你。”
  一个月过去了,朋友很是期待,这个女人会有怎样的改变。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她仍然趴在长凳上,背着孩子,微笑着。朋友又急又气,问她:“给你的钱,你没有去做点事情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女人懒懒地抬头,轻轻地扫了朋友一眼,头又立马落在长凳上,懒洋洋地说“钱花光了,上帝给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
  或许,这就是不思进取,懒惰至极。但是换另外一个角度看,正如本地歌唱的一样,Money can’t buy everything,他们发自内心的悠然惬意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
  非洲也堵车
  受访人:紫罗兰
  职业:翻译
  工作时间:4年
  工作地点:安哥拉
  安哥拉2002年才结束内战,内战导致这个国家境内的大多数公共设施损毁,百废待兴。安哥拉本国有2000多万人口,但首都罗安达就占了大概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零散地分布在其他十多个省。由此可见罗安达的人口密度之大。在罗安达生活,公共交通形同虚设,如果没有私家车就相当于没有脚。罗安达人如果有钱第一件事就是买车而不是买房子。在安格拉的中资企业也都会购置一定数量的的车。若在罗安达开上一圈,能经过高档的富人别墅区,也会路过简陋的铁皮房子。
  不过没事还是不要出门得好,过多的私家车导致罗安达堵车现象严重。通常在工作日,罗安达城从早上六点半就开始堵车,堵到九点半十点才开始轻松一点。下午两点钟又开始堵,直到晚上八九点才结束。有时候堵得内急就下车找附近的餐厅方便,顺便休息,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安达的餐厅也是公共厕所。
  如果出远门办事,我们都会准备好方便面和开水瓶,还有一大堆干粮。出了罗安达城,开四五个小时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是常有的事。外省的路况也不比首都,有一次出差到离罗安达1250公里的地方,从一大早马不停蹄地开到晚上8点过才到中转休息的地方。第二天继续出发,250公里开了9个多小时,全是沿着大大小小的坑的外沿一路蹭蹭绕绕到终点的。不过“方便”的事倒比罗安达方便,随处可见的草丛还不方便“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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