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被束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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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体一瓣瓣地打开,在他的身下疯狂地开成一朵桃花,尽力开放,开到妖娆尽处,开到腐烂凋零……
  
  [壹]
  
  男友喝多了,我扶着他走上楼。他的身体挨到床上,顺势一把将我也搂到在床上。他的唇挨上我的唇,双手开始解我的扣子。
  我用两片薄嘴唇含住他沁凉的舌头,用牙齿一点一点轻咬着它。我等待男友将我的身体剥成一根葱白一样的光洁,然后等待他打开我的身体,进入我的城堡。
  但是,我的身体却打不开。男友费了好大的劲也进入不了。从小腹往下开始疼。是身体里的疼,似乎有什么东西抗拒我和男人做爱,一有这想法,身体里面就疼。男友双手双脚在我身体上刨动着,我浑身却绷得像一块钢板,两条腿像两条缆绳一样地缠在一起。我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像遭遇了强奸一样,两只手抓破了他的脸。
  男友终于停止了动作。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我们的小屋。我听见楼门关上的声音,知道这一次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到底爱不爱男友?如果爱他,为什么我打不开自己的身体,轰轰烈烈地给他一回?一次又一次看着他痛苦地从我身体上离开,我从开始的羞涩到后来的羞耻。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我用棉被蒙上自己的头,绝望地哭泣。我是那么地爱他,可我的身体不能接纳他。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贰]
  
  我吃了半瓶安眠药,却没有死。只是翻江倒海地呕吐。大概是假药。死不了的日子里,我把自己固定在电脑前,冲进一个又一个聊天室,见谁和谁说我失恋了。像祥林嫂似的。男人像苍蝇见了脓血似的纷纷和我单聊,他们告诉我失恋的最好办法是马上重新恋爱。只有一个网名叫“舞男”的话让我有心情和他聊下去。他问我:“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或者,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他的话让我感觉温暖。我告诉了他是怎么回事。网络就有这点好,彼此互不认识,说什么隐私的话题也不怕被宣扬出去,这是一个发泄情绪的最好的地方。
  “你可能是得了一种病。”男人说。
  “你才有病呢。”我立刻顶回去。我知道我这不是病,我只是心理有障碍。或者不够爱我的男友。
  “我不是开玩笑,医学上把这叫做阴道痉挛症。或男人一有那方面的举动,你就浑身紧张,肚子疼,对吗?”男人打过这么一串话。
  我是得病了,但我的病是后天造成的。一想到我身体是没有钥匙可以打开的身体,我就无限懊丧,无限恐惧。这一辈子,我还能否找到爱我的人了?
  
  [叁]
  
  大一时我喜欢系里的一个男生。他喜欢打篮球,每天我都傻傻地站篮球场外,抱着一瓶娃哈哈看他和一大群男生挥汗如雨。男生终于注意到我,一次训练完天色已晚,看场外就剩下我一个人。他和同伴们商量了几句,就向我走来。我紧张得不行,心里却乐开了花。暗恋终于可以见光了。
  他悄悄对我耳语,约我半小时后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去。我闻见了他头发上飘出的凉凉的薄荷味。那个树林我去过,非常幽静,非常适合谈情说爱。我不停地点头,然后立刻往宿舍跑。为的是和他约会前再细心地打扮一下。天完全黑了。远天有一丝月牙斜挂着,我幻想着男生牵起我的手,把脸贴向我的脸,嘴唇对着嘴唇,啊,多么甜蜜的吻,多么甜蜜的初恋啊。树林里静悄悄地,男生大概早就来了吧,可是我看不见他。我只听见自己因为欢喜而怦怦的心跳声。
  一只手从后面蒙住我的眼睛,我羞涩地笑了。可还没等我的笑容完全展开,我的两只手就被绑在身后,刚要张嘴说话,一块软布塞进了我的嘴里。我以为是他跟我开玩笑。可他的动作越来越不像开玩笑。杂乱的脚步声让我知道围着我的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他们强行将我按倒,几双手开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劫掠着,有两只手在按着我的腿,有两只手抓着我的手臂,有人撕我的上衣,有人解我的腰带。我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成一团。我想开口呼救,却只感到一阵窒息。
  那是一个噩梦一样的夜晚。我被轮奸了。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我流了很多血,也流了很多泪。虽然那三个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我清晰地闻到其中一人的头发上飘着凉凉的薄荷味。
  
  [肆]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恨男人,但我忽视了时间的力量。大四的时候,同学们都在紧张地找工作,我却和男友忙着恋爱了。我们在本市找了工作,为节省开支我们同居了。可同居当晚我的身体却无法打开,无法让他进入。我知道我的身体病了,是那次被轮奸留下的后遗症。
  我开始和“舞男”在网上无所不谈。我不喜欢舞男这个名字。当我知道他的职业时,对他更是嗤之以鼻。但这不妨碍我们做网友。有时候夜里闹心,便给他发短信,打开电脑,他一定在QQ那端陪我聊天。
  舞男说他做伤了,再也进入不了女人的身体。
  聊天室友组织面具舞会,我欣然来到他的城市。高大魁梧的舞男用他宽厚温暖的手牵起我的手跳舞时,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正做着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梦。虽然看不见彼此的脸,但我们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那一晚,喝了很多酒,身体轻飘飘的,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在黑夜里互相搀扶着,大声地唱着歌,快乐极了。当他打开房间的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大床上。他也扑在床上,躺在我身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的嘴就在我耳边说话,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这美妙的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朦胧中,有一双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轻轻掀开我的衣服,有一张湿润的唇盖在我的唇上,有一个凉凉的舌尖在我双乳上滑动,我突然放肆地呻吟起来,身体一瓣瓣地打开,在他的身体下疯狂地开成一朵桃花,尽力开放,开到妖娆尽处,开到腐烂凋零……
  早晨醒来,我发现竟然能和男人做爱了。回味着夜里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美妙。我的病好了!是舞男帮助了我。
  我摘下舞男的面具,呆呆地看着那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伍]
  
  舞男说他不是舞男,是一家广告公司的高级职员。他也没得什么病,只是为了让我放松对他不设防才编的瞎话。我问他:“那你在哪个大学毕业的?”“师大呀。”我的心一颤。趁他去洗手间,我将白天在街角买的耗子药倒进他的酒里。看着他一点没有察觉地喝光了那瓶酒,我的唇边露出冷酷的笑。
  当初在师大那个大操场里爱打篮球的男生就是现在的舞男。他没有认出我,但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我永远也忘不了在医院里度日如年的那些天,身体和心灵的伤痛都让我痛不欲生。我那么心仪的人,却设计和别人轮奸我。
  我没有走,我要等到他彻底的死讯。否则我不会甘心。我不能让害了我的人又一次劫掠我的身体,劫掠我的情感。
  他没有逃过这一劫。送葬队伍里他哭泣的亲友在我面前一一走过,突然,一个面熟的脸孔闯进我的眼帘。我急忙抓过送葬队伍里的一个人问那个人是谁。“死者的双胞胎弟弟。”那人告诉我。
  我分明看见那张面孔的左下颌处有一粒绿豆大的痦子。而舞男的左下颌处是没有痦子的。那个夏季,我站在篮球场外记住了心仪男生的每一个特征。但如今我偏偏忘记了这致命的痦子。
  舞男是爱我的,否则他不会用心设计医好我的伤。而我也是爱舞男的,否则我怎么在他面前打开了身体?是他用他的真爱做钥匙,打开了我的身体,而我却用报复的毒药,取了他的命。
  我的身体曾在他的床上疯狂地盛开成一朵桃花,现在都成了伤害我的武器。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旅店的。夕阳照射的走廊里,两个警察朝我走来。
  编辑:浅浅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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