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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读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心夜夜心”两句诗,大惑。那时的心情,最大的愿望莫过于从一个狭小的江湾一步跨向广漠的世界,倘能一翅九万里,轻云上月宫,快乐都来不及,何“悔”之有呢? 我便笑古人痴,一笑四十年。 四十年后,我再来读这两句诗,怎么也笑不出来,愈读愈体会到诗人的心境,愈体会愈觉得了自己的苍凉。登高,我有“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惆怅;临水,我生“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怅惘,以至于生活上稍有不如意,夜晚必定梦湿乡关路。 从我现在居住的这座日益繁华的都市,回到生育我的西陵峡中的那座小的土墙青瓦房,其实并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