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勾销

来源 :故事会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499232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凶手的每一个无心之失,都可能成为破案的铁证……
  西村是外务省的一个普通职员,他好赌,每次从赌场出来,他都会信誓旦旦地诅咒自己:“我再也不到这里来了,否则就让我下地狱!”但是,当他路过松枝太太的家门口时,心情就不一样了,松枝太太是放高利贷的,每次经过她家,西村想到的是:风水轮流转,杀个回马枪,一定能赢回输掉的钱!
  
  这种想法、做法持续了半年,西村欠松枝太太的钱越来越多,数额已经高达100万了。今晚,西村刚从松枝太太那里借了10万,然后来到赌场,刚在门口停下轿车,从信封里掏出钱,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支派克金笔不见了。那是妻子送给西村的结婚礼物,书写流畅,别具意义,而且他在外务省做文秘工作,派克金笔是必不可少的用具。
  西村想起来了,刚才写欠条的时候还使用过,应该是落在松枝太太家里了。西村当即驱车赶回松枝太太的家——古城巷口,轿车泊进停车位,借着车灯的余光,只见一个男人从古城巷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脸上有一道伤疤。古城巷口只有一家住户,她就是松枝太太,而松枝太太只和四种人打交道:赌鬼、酒鬼、烟鬼和色鬼。
  这家伙一定借了不少钱,西村真想像电影里的抢劫犯那样冲过去,将他的钱据为己有,但西村忍住了,因为对方比他强壮,自己手里没有手枪,甚至连一把弹簧刀都没有。
  一会儿,刀疤脸消失在黑暗之中,西村下车走进古城巷口,轻轻敲响了松枝太太的房门,紧接着,屋里传来了松枝太太恼怒的声音:“该死的刀疤脸,我只能给你2万块,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蛋!”
  西村赶紧说明:“松枝太太,我是西村。”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松枝太太佝偻着身子,双手掐腰,站在门口,说:“我以为是刀疤脸高桥洋一,这个混蛋,他从来没有按时还我的钱。”松枝太太说着,不停地咳嗽,她消瘦的身体上下颤动着,灯光映照下,像是一只虾那样弓着腰,西村忍不住偷笑起来。
  “你这个穷酸鬼,笑什么?你和高桥洋一一个德性,都是十足的混蛋。要是月底还不上我的钱,我就拿着欠条去外务省讨债,让律师封你的工资卡。”
  松枝太太虽属女流之辈,但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追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常常令欠钱不还的人胆战心惊。西村可不想失去在外务省的这份工作,赶紧媚笑着说道:“请您千万不要去单位找我,我一定按时还钱……松枝太太,您看见我的派克金笔了吗?”
  “高桥洋一刚刚碰过这笔,我怕他顺走,所以和欠条一起放进保险柜里了。”
  刚才的那个男人——刀疤脸高桥洋一,一定惹得松枝太太生气了,直到现在,她还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松枝太太打开保险柜,取出存放欠条的档案袋,拿出派克金笔。就在这时,松枝太太突然神色大变,张着嘴巴,嘴唇发紫,她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药瓶却是空的,她用颤抖的手指着写字台,断断续续地说道:“快,救、救、救心丸……”
  西村这才知道松枝太太的心脏病发作了,可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放着急救药的写字台上,而是死死盯着敞开的保险柜,他被里面的一大叠千元大钞吸引住了。
  松枝太太竭力抓住西村的衣领,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要……”
  瞬息之间,西村断然做出了抉择,他伸出双手,紧紧掐住松枝太太的喉咙,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外務省封我的工资卡,所以,我不得不先要了你的命。”
  松枝太太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确信她气绝身亡后,西村拿走了自己的欠条和派克金笔,当然,还有保险柜里的40万块钱。
  夜已经很深了,西村惊恐万分,他慌乱地坐进了自己的轿车,倒出车位,驶入车道。突然,他发现前面蹿出一条身影,也不知怎么搞的,鬼使神差一般,“砰”的一声,那个人被撞倒在地。
  西村猛踩刹车,轿车熄火了。他走下车来,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刀疤脸高桥洋一,他的左手被碾压在车轮之下,右手握着一把弹簧刀,黑色的皮夹克敞开着,口袋里露出一支钢笔和几张钞票。原来,高桥洋先前就发现了西村,也猜到他深夜到此的目的是向松枝太太借钱,本想趁机抢劫,不料被对方撞死了。
  西村傻了,刚刚掐死一个放高利贷的女人,现在又撞死一个借高利贷的男人,真是祸不单行。车灯撞破了,点火系统出了故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如何是好?西村快速思忖着,他抓起高桥洋一的那支钢笔一瞧,上面竟然镌刻着“高桥洋一”的名字。看看四下无人,西村当机立断,他迅速回到松枝太太家,将高桥洋一的钢笔丢到松枝太太身边,又从保险柜里找出高桥洋一的欠条,然后回到街上,从偷来的钱中拿出10万块,连同欠条一起装入高桥洋一的口袋里,这样,高桥洋一就成了谋杀松枝太太、劫走钱财的罪犯!
  两次出入松枝太太家,西村都戴着手套,不会留下指纹。他有晨跑的习惯,车上有备用的运动鞋。藏好剩余的30万块钱,西村将皮鞋和手套丢入下水道,然后拨打了交通事故报警电话。
  交警赶到现场后,西村杜撰了事故发生的情形,他说自己开车回家路过古城巷口,这个男人从那个巷子里发疯似的跑出来,撞到车上。一名交警走进古城巷口查看,他发现了松枝太太的尸体,立刻通知了总部。于是,刑警赶到现场,警部横川和一名警员立刻对西村进行了询问。
  横川问道:“你认识松枝太太吗?”
  西村回答:“一个吝啬难缠的老寡妇,我借过她的钱,偿还之后就不再交往了。”
  “今晚你出入过松枝太太的住宅吗?”
  “没有,只是路过而已。”
  “你是否认识交通事故中的死者高桥洋一?”
  “不认识,在此之前从未谋面。”
  西村胸有成竹,没有露出蛛丝马迹。横川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最后只好让西村签字。西村已经习惯了用派克金笔写字,他望着龙飞凤舞的名字,脸上流露出颇为自豪的神情。
其他文献
张丽幼儿师范毕业后,分配在一家幼儿园做教师。最近,幼儿园新招了一批小朋友,这天,张丽教孩子们交通知识,她用教鞭指着黑板上的粉笔字,对孩子们说:“小朋友们,我念一句,大家跟我学一句,好吗?”下面齐刷刷地喊“好”。接着,张丽就念道:“红灯停——绿灯行——”孩子们都跟着念了起来。一连念了三遍后,只见下面一个男孩站起来,指着同桌的一个女孩向张丽告状:“老师,花蕊蕊念错了,她念的是‘红灯等绿灯倒’。”张丽一
小段最近考上了某县甲局的公务员,巧的是,他爷爷也曾在甲局工作过,但小段对爷爷那一辈的公务员似乎有些不屑。为啥?用小段的话说,那个年代的公务员,一张报纸一包烟,轻轻松松过一天,没制服,也不打卡,办理公务骑自行车,就跟杂牌军一样。现在小段他们可正规多啦,身穿笔挺的制服,指纹打卡,签到签退,执行公务都有执法车,不定期还有督察组检查,每天忙忙碌碌的。小段常常在爷爷面前炫耀:“别看我们忙,这才是正规军!”这
牛家村是个贫困村。这天,县长带着一行人来牛家村检查扶贫工作,他看见一所房子非常破烂就走了进去,这是村民牛三的家。县长进屋一看,牛三正躺在炕上睡觉。县长皱皱眉,村主任赶紧过来解释,说牛三身体不好,有心脏病,干不了重活。其实牛三什么病都没有,只是懒。县长听后,对牛三一番问长问短,让牛三注意身体,问牛三有什么困难。牛三这时来了机灵劲,说一直想买个猪崽,却没钱。县长拍拍牛三:“好说,我给你买一头,算我个人
开店遭遇  桃桃职校毕业后进城创业,在市里一条老街上开了个包子店。  这天早上,有两个后生仔推门进来,这两人进来不看包子,鼓着两双蛤蟆眼,只是盯着桃桃。他们是谁?你听他们名字就怪:一个叫“三叉”,一个叫“四叉”,两人来干啥的?收“保护费”的。  原来,老街上做小生意的越来越多,当地有个叫“大叉”的恶霸,纠集了十几个街头混混,每人配一柄小钢叉,人称“十八夜叉”,专干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的事。这两个人,
根据日本作家若竹七海的小说改编。若竹七海,1963年生于东京,擅长以“日常之谜”为题材创作推理小说,代表作有《我的日常推理》《封闭的夏天》等。疯狂购物边里是一名私家侦探。这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中学同学坊野章吾打来的。边里觉得有点意外,坊野工作忙碌,两人已经三年多没见过面了,他突然找自己有什么事呢?电话那头,坊野说:“有件事想拜托你,我想请你跟踪一个人。”边里问跟踪谁,坊野沉默了片刻,说:“
当众行凶  海曲古城,逢五遇十,是城中大集的日子,说书的、唱戏的、耍把式卖艺的……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此次大集,最受人欢迎的要数集西头那爷俩。爷俩来自南方,爹叫韩老全,儿子叫韩小全,爷俩找了个空地摆下场子,表演硬功夫“胸口碎大石”。  韩老全摆下一张槐木长凳,自己躺在上面。韩小全从地上搬起一块青石板,将它放在韩老全胸口,随后举起一个足有十斤的大铁锤,朝青石板砸去。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有的胆小的已
小张结婚后和妻子住在城里,那天,父亲从乡下来看他。父亲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出来后问小张:“最近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生分啦?”那段时间,小张和妻子正在“冷战”,已有十多天不说话了,小张奇怪,父亲是怎么看出来的。父亲说:“一闻炒勺,我就知道你们至少十天半月没动烟火了。其实,我每次来都会闻一闻你们的炒勺,不是鱼香就是肉香,我便知道你们小两口是和睦的。两口子在一起,吃饭是头等大事,不管怎么生分,也要生火做饭。
辛妮是一个美国高中生。她每天一有空就不知疲倦地玩手机,是典型的“低头族”。她的老爸布拉德觉得有必要改变这一切。布拉德生性开朗幽默,他有个业余爱好,就是喜欢穿着奇装异服扮演各类人物。布拉德和女儿约定,在自己接送她上下学的路上,她不能动手机,一旦破坏协议,布拉德就会穿上那些奇装异服走进女儿的学校,对她的同学们说:“我就是辛妮的老爸,请大家欣赏我的表演。”第二天,布拉德扮成美國摇滚巨星“猫王”,顶着蓬松
最近罗威升职了。这天,他接到发小李台阳的电话,说想来看他。罗威不禁想:和李台阳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自己刚升职,莫不是……  门铃响了,门开处,伸进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一只黑色的塑料袋子“嗵”地放在地板上。罗威把李台阳让进屋,李台阳环顾房子,笑嘻嘻地说:“你这房子够气派啊!”    罗威忙说:“我是‘负翁’一个,现在每月还在还房贷呢。”  李台阳说:“你们夫妻俩都是白领阶层,这钱来得容易,债也还得快。哪
这是一架飞往维也纳的班机,起飞时间就要到了,一对父女才匆匆登机。看得出来,他们的样子都很高兴,尤其是那个女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漂亮,棕色的头发上扎着一个美丽的蝴蝶结,随着她的身子欢快地跳动,嘴里还不停地哼着歌。她的父亲一上飞机就跟身边的人介绍:“你好,我是赫斯特,这是我女儿苏娅。她要去维也纳参加一次歌唱比赛。”  随即,赫斯特对女儿说:“给大家唱首歌,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