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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克兰待久了,相信没有人会不爱上这个城市的。宁静和喧嚣浮华在这个美丽的港口城市里竟然找到了和谐。这里的人们在享受着三个“B”,即海滩(Beaches)、船只(Boats)、烤肉(Barbecues)的同时也感受着大都市的繁华。
我这个从小就把电影当成梦想的人,在这里找到了许多异样而又令我激动的美好感觉。而这种感觉,过去只在品味经典电影时才会发生。
走在奥克兰最热闹的皇后大街上,你既可以看到金发碧眼的美少女那有如天使般的笑靥,也时常可以看到黝黑粗壮的毛利人和黑人青年在肆无忌惮地击鼓歌舞,甚至连那个每天扮成塑像的中年人,虽在乞讨,嘴角却也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生活,不论他们是穷人还是富人,因为他们是在奥克兰。奥克兰的美丽对任何人都是慷慨的。
奥克兰是个具有多元文化的国际大都市,皇后大街或许就是这种多元文化背景的交汇点,两旁的建筑既充满了19世纪殖民地的色彩,也包含着许多现代欧美艺术的痕迹,而街上涌动的人群更是展现了它的多元国际化特色。
奥克兰的居民以白人为多,毛利人次之。但作为亚洲人,在奥克兰的大街小巷里你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土耳其的酒吧、印度人的会馆,韩国饭店和中餐馆更是鳞次栉比。我最喜欢去的是那家被叫作“蓝色小馆”的日本料理,那家店里的烤鳗鱼十分好吃,更何况店里有一位打工的日本留学生小姐美艳惊人,时隔许久,我依然还记得她那灿烂的笑容如孩童般的清纯。
皇后大街的尽头是伊利莎白女王广场,我一直都觉得这里是奥克兰最有趣的地方了,中午的时候会有许多上班族集聚在这里。我也和他们一样,因为在这里不但可以边晒太阳边午餐,还可以欣赏到各种肤色的街头艺术家们的表演,有装备齐全的电子乐队也有毛利人的草裙舞,有时还会碰上慷慨激昂的演说者,甚至还有示威的人,虽然是在抗议但举止却很优雅,只是用报纸做成大喇叭嚷嚷几声而已,真是光怪陆离。
奥克兰人的性情就是这样平和。走在街上,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会彼此微笑,初来乍到的我老是不能适应他们的轻声细语,那种低声说话的感觉是很奇特的,从小店里那美丽的新西兰姑娘手中买回一块香皂,你都会有种谈了一次恋爱似的喜悦。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帆船码头边的咖啡馆了,在奥克兰的每一个下午差不多都是在这里喝着卡布其诺度过的。虽然奥克兰的冬天也很冷,但阳光始终明媚,而且露天的咖啡馆都有一种像路灯一样大的烤炉,即使坐在海边,也是暖洋洋的。有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直到海鸟来偷喝手边的咖啡。
在咖啡馆里的那些午后时光,始终让我有种进入了电影《卡萨布兰卡》的情绪。从这个码头坐船,只要几十分钟就可以到达逝去的诗人顾城曾经留下了爱与恨的激流岛,而海上的风景远比那个悲伤的故事更让人心旷神怡。
除了像我这样的外来者,奥克兰人也常常到帆船码头来,他们是来看那些帆船的。奥克兰是帆船之都,奥克兰人对帆船和航海的热爱举世闻名,平均每四户人家就有一艘游艇或者帆船。奥克兰是被一片水泽环绕的城市,长长的海岸线、美丽的港口和海滩,造就了奥克兰人的水上生活方式,在海上玩耍、冲浪、扬帆,或潜入水中捉鱼,他们的快乐始终是和这片水域联系在一起的。
每年在这里举行的路易·威登帆船比赛,吸引着全世界的航海爱好者。除了喜爱帆船,奥克兰人也爱在户外慢跑,每年的环海湾长跑赛同样引人注目。成千上万的帆船与户外赛跑的人,背景是湛蓝得让人有些窒息的天空和海洋,再加上那繁华的都市,就像是一张挂在墙上的明信片,但它却是真实的,这就是奥克兰人生活的写照。
有的时候,我在海边的咖啡馆里坐久了,就发现自己也成了那幅画的一部分,情绪变得是那样的散漫和飘摇,感觉成了可以抚摩的物件,软软的,而过去那些紧张的生活和疲惫的往事却都成了老电影里的片断,在眼前一幕幕轻松地闪过。奥克兰就是这样的景致,能让一个跋山涉水的人在片刻宁静下来。
即使是在冬天,帆船码头上也停泊着许多从遥远的欧洲驶来的大帆船,那些白色的帆船好多都是木头做的,很古典的那种,船上的金属件被擦得铮亮,在奥克兰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真是美丽极了。不过在我看来更有情调的是那些从帆船上下来的欧洲人,即使是在冬天,他们照样是赤着脚穿着T恤,脸上的笑容和阳光一样明亮。
在帆船码头,一连几天我都看到有个意大利妇人,围着经典的BURBERRY头巾,一个人静静地依在海边,久久地望着远方,神情和容貌都像极了索菲亚·罗兰。她是索菲亚·罗兰吗?真想去问问她,可我又没有勇气去破坏这份宁静的美丽。在奥克兰寒冷的冬日里,我豁然觉得自己被太阳灼伤了心灵。因为不论她是谁,我看到的都是一幕难忘的电影。
(段雪琴摘自《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