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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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义和镇
  总觉得这片广袤而空旷的土地
  有河水的波纹;像胶木唱片
  静止于奔跑的鹿群
  这些泛光的水纹
  来自于黄河的摆尾;就像生命的
  一场偶遇,留下蓬草的丛林
  把身子俯下去
  内心,就会有一种攀升的鸟鸣
  清澈而圆润
  柳树的叶子,像树上会飞的鱼
  复活的灵魂;向着大海逼近
  拂面而来的追忆,让我不敢颓废
  在此,我们不再谈论蝉声的隐退
  泥沙的贫瘠、凋谢和枯萎
  我们只说义和镇的月亮和槐树林
  义和镇的秋天
  义和镇的秋天,在苹果园上空
  漂浮着
  从泛着红光的果实上
  我看见了成熟
  像幸福,散发着比喜悦还喜悦的气息
  那些摘苹果的人
  像摘取记忆里的芬芳
  她们抬头仰望
  阳光便从枝叶间徒然泄下来
  繁衍出一地的雏菊黄
  秋天,带走了天鹅的翅膀,
  只留下甜蜜的果酱
  和奔跑的少年
  远处的牛羊,被风吹着
  它们的背后,除了雪海一样的棉花地
  就是水鸟起飞的芦苇荡
  有人在朗读
  在义和镇的夜晚
  有人在朗读一个弯腰的父亲
  我确定
  朗读者的情感里
  有土地
  蓬勃而出的呼吸
  晚秋的风
  吹着夜幕下的芦苇
  在鲁北的眼里
  父亲
  并不卑微
  远比梵高的向日葵
  更高贵
  一旦站直了
  就是一个高昂着头颅的人
  在盐生的植被上
  如果你看到扁平的馬绊草
  就会找到黄须菜,和救命的补血草
  在盐生的植被上,我看见
  紫色的苜蓿花
  朝向大海
  开着,就像卑微的向日葵
  迎着太阳,微笑
  就像天空孕育的光芒,
  落满刺槐的树梢
  那低洼处的蓖麻
  在此结子,见世面
  即使被霜打过,心情也是极好
  就像土地
  既接受万物的繁茂
  也容纳腐朽;它们把沉默当成燃烧
  一株稗草,让我想起稻子的祖先
  让我想起那些弯着腰
  侍弄生活的人:每次光照
  都会有麦子的锋芒
  风吹过来,尘埃,就落成了铁屑
  而一丛丛的灰绿碱蓬
  终年都浸着盐碱的味道
  只有一步之遥,这里与大海
  只隔着一片白茅,
  从此,河水连着波涛
  芦荻
  就像一群头发雪白的谦谦君子
  在秋风里倘佯
  它们在芦苇丛中
  趾高气扬
  它们,在一片酡红的晚霞里
  站成了书生
  散淡而倜傥的模样
  它们没有惆怅
  它们在一重烟水,一重云里
  怀古
  吟望
  在河口,每一株芦荻
  都在水的中央,闪着银色的光芒
  盐的味
  比苦更苦的
  是盐的味;而盐的晶莹
  我难以描绘
  我只知道:那海的蓝
  是盐渍出的泪
  一粒盐
  会分娩出味的美
  在义和镇,有人告诉我
  肉身多含一滴盐水
  就会多一点人的气味
  秋风起了
  秋风起了。野性的花朵
  在车窗外的原野上铺张着
  它们以花开的名义
  告诉我们
  万物美如神
  即使没被爱过
  它们依然用燃火的双唇
  证明给我们
  寂寞也是有灵魂的
  只要不枯萎
  再大的风,也难以熄灭目光
  像星星西沉
  只要你盛开,你就是幸福的
  而被风吹散的种子
  无论迁徙到何处
  都会绽放出无法形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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