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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时代,人类对天与地的崇拜非常直接,表达方式也很简单,那时没有纸张,在沙滩上写下的记号会被风吹走,在海滩上画下的线条会被浪打走,可以长久留存的,是龟甲和岩石,于是前者成为甲骨文,后者成为岩画。
在很多影视作品中都能看到模拟荒古人类动作的场景,从近代一些部落也依稀可以窥见那时的情景:人们赤条条地舞蹈,用手中的棍杖敲打出有节奏的声响,在燃烧的火堆边,以一种近乎灵魂出窍的状态,在岩石上刻下或涂抹出各种动物形状、人的肢体、像人脸一样的“神”……我们眼前的贺兰山岩画,最初的创作者是2万年前的人类,之后历经多朝多代,不断补充着新鲜的画面,像是一座北方游牧民族生活的史料馆。
直到1987年,贺兰山岩画才进入中国学术视野,1997年,被列入非正式世界文化遗产名单。对当地老乡来说,这文化遗产却一度成为“鬼画”、“凶画”,避之唯恐不及。也难怪,贺兰山岩画神秘诡异,充满祭祀氛围,尤其是人面像,它的重环双眼被学术界认定是古代人类用来表示神灵的形象,岩石上的一个个手印,则象征了人与神灵相通的“承诺”。
为方便参观,景区将岩画大都集中在一个区域内,做上标记。我们还碰到了另外的“观光客”——岩羊。我们多次对着岩羊赞叹:真肥啊。这是哺乳动物看到丰满躯体后的自然反应。秋后的岩羊本就膘肥体壮,加上地处自然动物保护区,被偷猎的机会也少,发育更加旺盛。岩画中到处可以看到动物形象:奔跑的鹿、悠闲的岩羊、飞驰的骏马、摇尾巴的狗……如果岩羊们懂得端详岩画,会不会被石头里的同类吓到?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个“同类”已经被铺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神秘色彩,有的部分被夸大,有的部分被省略,似羊非羊,似人非人,那时的人类审美还真是奇特。或许其中别有寓意,但这一切都只能去臆想了。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如果硬要给它们一个定义,大概岩画里的太阳神也要笑得背过脸了。
太阳神岩画,是贺兰山岩画中最隆重的,它的神秘是全世界性的。
古希腊神话、玛雅神话、印加神话、北欧神话、古巴比伦神话、印度神话、日本神话,中国神话……都有关于太阳神的记载,它是先民们祭祀、膜拜的重要对象之一。有一种说法,罗马教会将12月25日定为耶稣诞生日,便是采用了“异教徒”的太阳神诞辰日的纪念。
贺兰山的太阳神岩画被磨刻在距地面19.5米的山坡上,是景区内唯一一个需要经过攀爬才能观摩的岩画。重环双眼标志了它的神灵地位。在上万年或上千年的时光里,它就这么俯看着芸芸众生,接受着他们的祭拜。
放眼地球上的岩画分布,人面像大多集中于环太平洋地区(11个国家都有分布),但在远离这一地区的贺兰山,却以近千幅的数量,成为世界上人面像最集中、图形最丰富的地区。这成了一道难解的谜题,它是中国本土的产物?还是与欧洲、非洲及其他地区的人面像属于同一种文化的结果?
这就好比是问,为什么全世界的神话都有泥土造人说?
然而,也正是这种巨大的问号,悬而未解却又息息相关的神秘,成全了蒙娜丽莎的微笑,以及贺兰山岩画的美妙探索。
Tips
贺兰山岩画怎么看
1.在参观贺兰山岩画之前,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全球岩画的分布和特点,不然会像看天书一样。
2.贺兰山岩画分布在山脉的一条条山沟里,组合画面超过3000幅,记录着10000年前至3000年前原始先民放牧、祭祀、狩猎、征战、生产等生活场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地方在贺兰口,也就是现在的贺兰山岩画景区,其他如回回沟、大水沟也存有大量岩画作品。
3.在景区内,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先随导游参观一下银川世界岩画馆。这是目前中国唯一、世界最大的岩画专题博物馆,藏有世界5大洲30个国家200个岩画点的岩画精品。通过讲解,可以更加了解岩画艺术为什么会成为人类的崇拜史。
4.贺兰山岩画比想象中要密集和平易近人。为便于参观,岩画被集中摆放,每幅珍贵的岩画作品都有红漆箭头标注,并立碑标明,还会有导游重点提示。
岩画与外星人
美洲西海岸、阿拉斯加、阿留申群岛、俄罗斯与中国境内的贺兰山、阴山、连云港将军崖,接连发现了人面像岩画,且有一个共同特点:所绘皆指向“天神”。
这些“天神”存在相似的符号和特殊表现形式,如十字形、同心圆、弧形人面、X光形人体、泪线、眉心纹和脸上的小圆点。有一种推测是,在史前文明时期,东北亚和北美洲曾经发生过一次跨越大洋的人类大迁徙;另外的推测是,当时曾有三类“外星人”从巨蛇座、狮子座、船底座来到地球。连云港将军崖岩画C组中的“天神”脸与动画片《天线宝宝》的造型极为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