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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大气层远没有如今这么污染。每逢夜朗天高,挂在空中的一轮皓月里,有清晰可见的图案。于是,大人向儿时的我们讲述着一个美丽的故事:嫦娥奔月。于是,那占据圆月一大半的影影绰绰,我久久以为它就是吴刚种的桂花树;树根下突出的一小“点”,便越看越象玉兔在捣仵了。后来才知道,那图案其实是另一个星球亿万年而形成有巨大沟豁。
当地球人登上月亮鸟瞰自己居住的星球时,一切都变成了阴影。唯有一个线条顽强而明确。经证实,那就是中国的万里长城——秦始皇暴政的旷世杰作。
关于我们这位大功大过的先皇,当然有许多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大智大勇大恨大爱的史记和传说。今人对他的阐释就更林林总总于影视与书籍里。由央视制作,著名导演闫建纲执导的三十集大型电视连续剧《秦始皇》是又一部恢宏而精雕的巨作。关于这部戏,还是由广大观众来日后自己去评说。《画刊》的独家报道,无意作什么大文章,只想聊聊戏里与始皇密切相关的几个女人。这位用战争消灭战争的君王能在宇宙间划一道后人瞻仰的印痕却不能为所欲为自己的爱。春秋无义战。这些本该远离权阀与战争的美丽女性,无论尊贵和卑贱,却都无一不是权谋的祭品。
华阳夫人(宋春丽饰)
就算是嬴政的祖母吧。
楚国王族出身的她有幸嫁作秦国王妃。深得安国君宠爱不幸却一生无后。收养偏妃夏姬之子异人(嬴政之父)并册封为太子。她和同样不是秦人的吕不韦为了秦国的王权直斗到咽气。华阳是先于武则天和慈禧几千年执掌过国政的女人却终归无法称王。她以女性特有的直觉第一个怀疑嬴政的身世,阻止赵姬母子归秦;她授权给孙儿成蛟(异人之子、嬴政之弟)鞭策他从嬴政手里夺回王位。这个不会生育的女人不能说没有母爱。对孙儿成蛟,娘家的侄孙女阿若和“邯郸小子”嬴政,她当然爱憎分明。但孙辈们的爱恋、情感甚至肉体,都无非是她与吕不韦争斗的提线木偶。这位本该是个慈祥祖母的女人让爱她的人寒心,恨她的人更恨她。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内心孤独到恐惧的女人本能的自我保护和排遣恐惧的方式呢?
赵姬(宋佳饰)
嬴政之母。与婆婆华阳夫人相比,这是个没有野心的女人也是个无法自主的女人。她真心爱着大富商吕不韦并怀了他的孩子,却经不住来日荣华富贵的引诱被情人送进了秦国人质异人的怀抱。歌舞妓出身的她不在意权位却离不了爱和享受。她以为后宫不过是个规模大点儿的歌舞坊罢了,敢于继续和老情人吕不韦偷欢,贪婪假太监嫪毒的爱抚并冒大不韪生下了不是龙种的双胞胎。临了她得到了什么呢——亲生儿子的放逐!这个晚年多少还享受了些许天伦之乐的女人,她的美丽、庸常、善良和贪欲,被她所爱的男人和爱她的男人利用得连渣滓都不剩。
楚姬(邓涛饰)
华阳夫人的侄女,异人的王妃、成蛟的母亲。
如果她作了寻堂、常百姓的家妇人、绝对是忍辱负重、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善良邻里的典范。心境和处境都好过得多。无奈她偏偏是楚国王族的公主,注定了是姑母棋盘上的马前卒。作为女人,她很同情赵姬母子,可身为后来者却封为正主的秦王妃,即便这个善良的女人再无意要伤害谁,她和赵姬的地位对垒都令她不安。在秦王宫内,我君呀,楚姬真是个最无辜和最不安的王子。
敏代(张静初饰)
赵国公主。和其他几国公主一样,都是秦王妃的候选人,而且是楚国阿若的劲敌。其实两个美丽少女都很无辜,无奈她们婚姻的背后各有各的操作者——华阳夫人和吕不韦,再加上咱们那位不羁的少年秦王嬴政在选妃仪式上偏偏把金笄插到了她的侍女黎姜头上,前所未有的羞辱就不必说了,而随后因选妃“不当”可能掀起的战事狼烟,如果殃及到自己国家无数百姓的生命安危时,善良的公主柔弱的内心将如何承受不该她承受的压力?这场选妃较量中,仲父吕不韦胜了,敏代成了秦王妃。
下面的文字,记录了这样一段对话:
凤仪宫。夜。
嬴政佇立窗前。敏代轻步上前,将头倚在嬴政肩上。
嬴政怅怅地:邯郸的月亮,今日也是这样大么?
敏代:王上,天上只有一个月亮,该是一样的。
政:是啊,天上的月亮都是一样的,可天下的国土却不一样啊。有朝一日,寡人要让天上天下全都一样,让赵国、魏国、韩国、燕国全成为一家人。对,还有齐国、楚国!楚国的巫山风光天下第一,到那时,寡人带你一起去领略一番,到楚襄王的梦里去游一游。
敏:那可是楚国的地方,我们能去吗?
政:赵国的公主也许不能,可秦国的王妃,将来足迹要遍及九州。
敏:王上,这不会是梦吧?
政:寡人做过的梦,都会变成现实。
可敏代没能陪伴她的王上实现梦想。在她临盆之际,嬴政于祖庙加冠大典之时,“阉人”嫪毒聚众发难。战乱中,儿子扶苏呱呱坠地,母亲敏代却永远离开了纷扰的人间。
阿若(范冰冰饰)
楚国公主。华阳夫人的侄孙女。敏代之后的秦国王妃。秦二世胡亥之母。
她的美丽,连多年不见的姑祖母都惊为天上。何况所有的男人呢。
她的聪慧,或许得益于楚的地灵人杰;她的睿智,或许传承了先贤屈原的才华;她的倔犟,是楚地物华天宝精气所凝,连至尊拔扈的秦王也奈何不了。这回是华阳宫的夜了。嬴政逼视阿若:你说,寡人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王上自己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寡人知难而退放弃攻楚,让你们的楚国苟存下去,你才能真心对寡人?——这不是王上的真话。——是真话,只要你跪下求我!——求你不再伐楚?——对,你跪下,跪在寡人脚下,求寡人不再伐楚,寡人也许会给你面子!——王上以为阿若会这样做吗?王上别忘了,阿若是楚国人。——你如此爱你的国家,就不能为它屈膝吗?——王上永远不会了解,每一个楚国人都如同阿若,宁可战死,也不会屈膝求饶!
怒极了的嬴政将阿若拦腰抱起,狠狠摔到榻上:寡人征服了你,再去踏平楚国!
阿若闭着眼睛任其蹂躏,不说一个“求”字。
一对同样倔犟的男女对峙的背后,是什么呢:同样一件事,在王妃眼里,是楚国的覆灭,在王上眼里,则是天下的统一。
这不仅仅是权位的冲突,更有性别的冲突。
用今天时髦的词说,阿若是那个时代的女性中的“另类”。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仅是姑祖母争斗之路调兵遣将的棋盘上一枚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棋子;不过是夫君伐楚的绸缪中巴不得投鼠忌器的诱饵;好在她有一个知己缭子。沿江而下的归途中,她孱弱地靠在永远钟情她的缭子怀里,哪怕死去,也算一种幸福。
黎姜(许还幻饰)
赵政儿时的玩伴,窑工之女。敏代公主的侍从,抚养两个同样失去母亲的公子扶苏和胡亥的姨娘。
她才是嬴政的真爱。可黎姜爱的是她的政哥而不是秦王。
什么是青梅竹马?那是不计名份功利陪伴政哥一生的甘愿和付出;是宫庭上下唯一敢顶撞王上而不受谴怒的“特权”;是让不可一势的嬴政偶然复归寻常男子流露温存暴露软弱的喘息……可她仍然是一个赵国女子。一个仇恨战争不愿看见血流成河的百姓。当嬴政、黎姜在神水潭边双双将一个男孩捉来的鱼放生潭里时,当嬴政将佩饰送给那个也叫四丫(黎姜的小名)的女孩手里时,黎姜笑了:这才是她的政哥,当昔日繁华的邯郸火光冲天,全城百姓惨遭坑杀,黎姜泪下如雨:政哥,这就是你的天理伦常?
黎姜,你终生都拒绝成为秦王妃,做对了。
《秦始皇》主创人员
制片人:靳雨生 总编剧:张天民
导演:闫建钢 执行导演:刘威
秦始皇:张丰毅 吕不韦:高明
赵姬:宋 佳 华阳夫人:宋春丽
李斯:刘 威 赵 高:赵 亮
黎姜:许环幻 阿 若:范冰冰
敏代:张静初 殇 公:郭法曾
成蛟:周小鹏 樊於期:薛 山
扶苏:佟 乐 嫪 毒:一 真
蒙骜:张 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