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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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送我一个土彩罐,唐代的,朱砂底色,罐身绘牡丹等花,很是艳丽。我把它放在案几上。一日上午,我在书房,一股风从窗子进来,土彩罐里竟有响声,“呜呜呜”,像吹口哨。风过罐口会有响动,土彩罐发出的声音幽细有致,我就盯着它看。词典里有一个词叫“御风”,这词虽好,但有些霸气,我还是喜欢陕西的一个县名——扶风。这日我又读到《西京杂记》上的一段话,还是说到风,我就把它抄写了下来: 乐游苑自生玫瑰树,树下多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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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送我一个土彩罐,唐代的,朱砂底色,罐身绘牡丹等花,很是艳丽。我把它放在案几上。一日上午,我在书房,一股风从窗子进来,土彩罐里竟有响声,“呜呜呜”,像吹口哨。风过罐口会有响动,土彩罐发出的声音幽细有致,我就盯着它看。词典里有一个词叫“御风”,这词虽好,但有些霸气,我还是喜欢陕西的一个县名——扶风。这日我又读到《西京杂记》上的一段话,还是说到风,我就把它抄写了下来:
乐游苑自生玫瑰树,树下多苜蓿。风在其间常萧萧然。日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为怀风。
《西京杂记》的话刚写完,土彩罐就响,土彩罐应该也叫“怀风”。土彩罐是谁家曾经用过,又埋在了谁的墓里,这些我都不知道。它贯穿了阳间和阴间,肯定有着许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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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彩罐还在“呜呜呜”地响,像吹口哨。我走过去关了窗子,从窗子看出去,外边下着雨,街上有无数的人,我看见无数的人在雨中走着走着就“化”了。
人是从泥土里来的,终究又会变为泥土。御风也罢,扶风也罢,怀风也罢,只有这风,是泥土捏的东西的灵魂。
(张晓兰摘自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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