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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一条宽阔而颤动的银色的月光带一直伸展到几十俄里以外;月光照不到的海面一片漆黑;站在高处的人听得见向沙岸各处滚去的海浪的低沉而有规律的轰隆声;碇泊场上微微摆动的轮船的轮廓比大海更黑;一艘巨轮(“大概是英国船”——瓦西里·彼得罗维奇想道)停泊在明亮的月光带里,咝咝地冒着蒸汽,蒸汽一到空气中便化为缕缕轻烟而消散了;略带咸味的潮湿的海风从海面上习习拂来;从未见过这般景色的瓦西里·彼得罗维奇欣赏着大海、月光、轮船、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