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埃德加·莫兰的复杂性教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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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埃德加·莫兰认为,教育对于实现人们的思想改革具有重要意义,其改革教育的设想是让受教育者熟知七种必要的知识,并拥有“构造得宜的头脑”以及学会生活的能力,以便应对全球纪元时代的复杂性的严峻挑战。
  关键词:复杂性;教育观;知识连接;全球化;不确定性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3)43-0271-04
  埃德加·莫兰是当代思想史上首次把“复杂性研究”作为课题提出来的人,是法国当代著名哲学家、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和政治评论家,复杂性研究思潮的开拓者,亦是“复杂性范式”的著名提出者。莫兰从复杂性理论的角度来审察困扰当今世人的教育问题,所获得的研究成果广受关注。他认为,教育对于实现人们的思想改革具有重要意义,其改革教育的设想是让受教育者熟知七种必要的知识,并拥有“构造得宜的头脑”以及学会生活的能力,以便应对全球纪元时代的复杂性。在《地球祖囯》一书中,莫兰论述了全球纪元时代的到来,在全球化的背景之下,全人类应该共同珍爱地球祖国,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和衷共济,共渡难关。但是,在全球化时代,现有的思想结构抵抗复杂性的智能,这一情势遍及所有领域:从教育改革到政治的和哲学的辩论。在莫兰看来,从教育的角度上说,人们首先应该明确“教育”的含义。事实上,培育和教育这两个词汇在相互涵盖的同时也相互区别。“培育”是一个含义较深的词,意为:“实施适宜的手段以保证一个人的养成和发展,以及这些手段本身。”“养成”一词具有塑造和规范化的含义,其不足之处是忽视了教导的任务是在唤醒、激起和促进精神的自立的过程中鼓励自我教导。“教育”是向一个学生传授知识使之加以理解和掌握的艺术或行动。此词的含义比较狭窄,因为只涉及认识的问题。莫兰认为,“教育”一词对他是不够的,而“培育”一词又包含着一个过分之处和一个不足之处,他理想中的教育是培育式教育。这种教育模式主张:传授纯粹的知识并不是教育的任务;教育的任务应该是传授文化,这些文化能够使我们理解我们的地位以及帮助我们更好地生活,同时还能促进我们形成一种开放的、自由的思维方式。更进一步说,这种教育应该指向全球复杂性。
  一、莫兰的复杂性世界本体论及其知识策略
  对于西方思想传统中割裂、简约各门学科的经典思维范式,莫兰抱持批判的态度。通过阐述现实的复杂性,他试图建立能将各种知识融通的复杂思维模式,即复杂思想论。这种“复杂思维范式”对应于世界的复杂性本体论,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复杂体。关于复杂性的理论不仅是一种跨学科的科学方法论,而且由于它对复杂性问题的多方位、多角度的研究,它还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哲学的世界观。莫兰在《自然之为自然》一书中指出:“真正的问题因此不是把发展的复杂化归结为简单的基础。复杂性就在基础。我们已经看到,在任何地方,无论是在微观物理学、宏观物理学,还是在我们这个中观物理学的中间地带,都不再有简单的经验基础、简单的逻辑基础。简单性只是从复杂性中抽取出来的一个任意的抽象环节,一个轧平复杂性的有效的操作手段。……物理自然是不可简化的,它的复杂性在它的起源中、它的亚原子的结构中、它的展开和形成宇宙中,完全地挑战着我们的理智。”根据《全球复杂性》一书作者厄里的看法,复杂性理论既源自世界主义,又转而增强世界主义;它由世界主义所催生,并为世界主义者所推广。复杂性理论捕捉到并反映了能量巨大的物质世界的系统的特征。世界主义将会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全球复杂性的后社会时代社会科学的发展方向,它还会导致全球复杂性理论的扩散,因为全球复杂性理论的主要意义就是要捕获、描述和表现这个新的世界有序化过程,以使我们能够在“混沌的边缘上”保持某种平衡的状态。作为一个具有世界主义情怀的著名学者,莫兰认为,人类认识的进步应该导致道德的进步。“复杂性思想是进行联接的思想。复杂的伦理学是联接的伦理学。伦理学的任务可集中在一个词上:‘联接’。对于所有的人和对于每一个人,必须为了人类的继续生存承认联接的必要性:把自己联接于自己的人;把自己联接于其他人;把自己联接于地球—祖国。”而认识论中的复杂性方法则是要把被现实的残酷力量分割的事物加以联接。与自然中存在的残酷力量一样,人类社会中的残酷力量也是非常强大的,进行联接的力量与其斗争并不稳操胜券,它只是怀着争取实现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希望在历史发展的不确定性中进行博弈。成功取决于它的自觉的意识、清醒的理智、灵活的策略和有利的机遇。在这个意义上的复杂性思想是人类争取美好未来的斗争武器。由于莫兰把复杂性理解为其初始的含义,即“被交织在一起的东西”,因而,应对复杂性现实的知识策略应是把各种不同的知识体系“连接”在一起。
  二、教育内容:七种必要的知识
  从莫兰的学术经历看,由于一直致力于促进各门学科知识之间的交流,他从未把自己关闭在封闭的社会学、封闭的人类学、封闭的哲学或封闭的科学中。在人文文化和科学文化之间穿梭往返中,莫兰企图把人文文化引入科学文化和把科学文化引入人文文化,为着一场使它们互相改变的对话。藉此重新连接已被分离的主题和认识,并从这个连接中得出富有意义的概念。未来教育所必需的“基本的”知识共有七种,这些知识是未来的处于任何社会和任何文化中的教育毫无例外都不能排除的,而只应根据每个社会和每个文化特有的风尚和准则加以处理。
  1.对认识中的盲点(即错误与幻觉)保持应有的警觉。由于人的认识本身就蕴含着复杂性,因此我们应该对于人的认识重新加以认识。在传统教育的视域中,对于何为人类认识以及其机制、弱点、困难认识不到位,对于人类认识本身所内含的犯错倾向和幻觉倾向毫无所知,而且也不关注对认识加以认识,这一切都是令人担心的事实。在未来的教育中,认识并不是一个预先为我们准备好的工具,人们也不可以在没有考察其本性之前就急匆匆地加以应用。从而,对认识进行认识就显得极其重要,它能够使我们有效地排除认识中的错误和幻觉,而这些错误和幻觉时常会干扰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教育应该拓展对于人类认识的大脑的、精神的、文化的特质以及其过程和类型的研究,同时,还要研究使认识易于犯错或产生幻觉的心理的、文化的倾向。   2.关于恰切的认识的原则。传统教育过分倚重学科划分,导致片断化的知识占据绝对优势,其后果是人们不善于在部分和整体之间进行连接工作。这种陈腐的认识应该让位于能够在其背景、复杂性、整体中把握对象的新的认识模式。我们未来教育的关键性问题是促进人们形成一种认识能力,即善于抓住总体的和基本的问题,并在这个框架内把部分认识和局部认识整合起来。因而,作为人类精神中所固有的自然禀赋,即把任何信息在一个背景中和一个总体中加以定位,有必要加以开发和利用。通过教授相关的方法论,使得受教育者能够具备在一个复杂的世界中把握部分和整体之间的相互关联和相互影响的能力。
  3.教授关于人类复杂本性的相关知识。对于人性问题,我们的教育不应该采取简单化的处理方式,因为,人类的存在同时是物理的、生物的、心理的、文化的、社会的、历史的。由于学科被过细地划分,人类本性的这种复杂的统一性在教育中被完全瓦解了。在现实中,人们已不太可能学习和了解人类存在的真正含义。现在以及未来的教育必须恢复这个含义,并且使每一个人既了解和意识到他自身的复杂的本性,又能够感悟到他与所有其他人所共同拥有的人的这一复杂本性。从而,人类的全面本性应该变成为任何教育的一个基本对象,我们的教育可以通过连接自然科学、人类科学、文学和哲学中的知识,向人们展现人类的复杂的统一性。
  4.教授地球本征以及全球复杂性。我们的教育时常遗忘人类今后的全球性的命运这一关键的现实。在21世纪,全球化进程将加速发展,因此,教育的一个主要题目就是如何促使每个人和全体人承认日益变得不可避免的地球本征。通过教授以16世纪所有大陆之间的交往为开端的全球纪元的历史,向人们表明世界的所有部分如何变得相互依存,但也并不因此掩饰曾经遍及人类的不正义、不公平事实,这些问题迄今仍未完全消失。再者,必须揭明标志着20世纪的全球危机的复杂性,全球复杂性表明,世界各地的人们今后都将面临同样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因为,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命运共同体之中,别无选择。
  5.迎战不确定性。长久以来,科学曾经给我们提供了诸多关于确定性的知识,但在20世纪,科学本身也日益向我们展示其无数不确定性的领域。因而,我们的教育应该教授物理科学、生物进化科学以及历史科学中出现的不确定性的知识。并且,还应该教授策略的原则,以便让人们能够自如地应对随机因素、意外事件以及不确定性,根据在前进途中所获取的即时信息随时修改自己的前进计划。通过教育,让人们学会在散布着确定性的岛屿的不确定性的海洋中自由航行。承认不确定性的地位,意味着认为可以预见我们的未来的关于人类历史的决定论观念已经变得不合时宜。整个20世纪所呈现出来的图像,充满着出乎预料的事件和变故,人类征途上无处不在的不确定性这一特点,应该促使我们的教育重视培养随时准备应对不测事件并能处理它们的头脑。所有教师都应该走向迎击我们时代的不确定性的最前哨,这是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
  6.教授关于相互理解的知识。作为人类交流的手段和目的,相互理解在我们的现实教学实践中还相当缺乏,地球上在所有的方面均需要相互理解。在所有的教育层次上,以及对于所有年龄的受教育者来说,教育理解都是极其重要的。未来教育的工作是通过改变人们的精神状态来发展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这些工作对于今后促进人类关系走出其相互不理解的野蛮状态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7.教授基于人类整体的伦理学。在考虑人类本性的个人/社会/族类的三重性格的基础之上,我们的教育应该导向一个更高层次的“人类伦理学”。就此而言,个人/族类的伦理学客观上要求个人对社会和社会对个人的相互控制,即民主的实现,而且,在21世纪,这种个人/族类伦理学召唤着地球公民资格。伦理规范的传授不能通过道德课程来实施,它应该在精神中从关于人既是个人,又是社会的一部分,还是族类的一部分这种意识出发来自我形成。从而,我们的教育应该强化“地球是我们共同的祖国”的意识,并且尽力使这个意识转变成为实现地球公民籍的强力意志。
  三、教育目标:培育构造得宜的头脑
  整个教育过程应该指向培育构造得宜的头脑。莫兰认为,长久以来形成的传统习惯是,我们的知识是在学科之间被分离、肢解和箱格化的,而现实或问题愈益变成多学科性的、橫向延伸的、多维度的、跨国界的、总体性的和全球化的,这两者之间的不适应变得日益宽广、深刻和严重。这一情势掩盖了复杂的整体、部分和整体之间的互动和反馈作用、多维度的实体以及最根本的问题。学科的剪切也使得人们不可能理解“被交织在一起的东西”(即复杂性),从本质上说,这种日趋陈腐的知识模式遮蔽了世界的复杂本性。任何认识应当把它的对象背景化从而成为恰当的。新的知识,应该是那些能够使我们发现了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地球—系统、盖亚大地或生物圈、人类的地球—祖国的知识。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只要这些知识还处于彼此分离的状态,就没有任何意义。尽管目前尚无一门关于人的科学来协调和连接许多门关于人的科学,教育可以有效地试图把自然科学、人类科学、人文文化和哲学汇聚到对人类地位的研究上来。今后它能够导致对我们全球纪元特有的命运共同体的意识,在这个共同体中所有人类面临同样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今天,在教育方面,“现代主义”认为大学应适应市场和经济当前的社会需要。然而,大学还担负着另一个使命:将其掌握的悠久价值融入现在。另外,尽管有学术界的抵制,从现在起就应该为改造思想做准备,因为只有改造思想才能使我们应付现实复杂性的挑战。这种思想改造的范围要远远超出革新和现代化,因为它旨在适应人类进化的需要。尽管有心态结构和制度结构方面的强大抵抗,复杂思维还是有可能迈出第一步。这种思维既避免简单化和割裂一切,又避免混淆和同化一切,它在保持区别和差异的条件下把被割裂的东西联系起来。我们应该倡导在地球—袓国的概念中重新连接、重新结合人、生命、自然。知识整体性的挑战亦是复杂性的挑战。当构成一个整体的不同成分(比如经济的、政治的、社会的、心理的、情感的、神话的因素)不可分离时,当在部分和整体之间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作用和相互反馈的组织时,就存在着复杂性。而为我们的世纪和我们的全球纪元所特有的各种发展使我们愈来愈经常地和愈来愈不可避免地面对复杂性的挑战。在全球复杂性的新情势下,问题往往涉及多个方面,思考它们的多维性成为题中应有之义。然而,随着危急局势的日益进展,我们思考危机的无能为力也随之进展。当问题日益演变为全球性问题时,它们也就变得难以思考。就人类理智而言,如果我们不能考虑背景环境和全球复杂性,那么将会导致盲目、轻率以及不负责。从历史的角度看,科学的学科性的发展不只是带来了劳动分工的优点,它也带来了超级专业化以及知识的分割和隔离的弊病;它不只是产生了知识和明了,它也产生了无知和盲目。可悲的是,旧有的教育体系屈从于它,不能起到矫正的作用。我们的教育从小学起,就教导我们把对象孤立于其环境,把学科分割开来而不是探寻它们相互之间的联系,把问题分立开来而不是把它们连接和整合起来。它规训我们用简单性来处理复杂性,即分解本来就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善于进行解析而不是进行合成,企图消除任何存在于我们知性之中的无序或矛盾的东西。这种教育模式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是:进行解析、隔离的思想使得专业人员和行家在他们的箱格中可以很有效能地工作,在认识不复杂的部门(特别是关系到人造机器的运转的部门)中也能有效能地进行合作;但是,如果他们所遵循的逻辑扩展到社会和人类关系中,那人造机器的非人性的约束和机制,他们的决定论的、机械论的、量化的和形式主义的世界观,会无视、遮蔽或消解任何主体的、情感的、自由的和创造性的东西。因此,一个构造得宜的头脑是善于组织知识从而避免知识的无效堆积的头脑。正如蒙田所说:一个构造得宜的头脑胜过一个充满知识的头脑,这是教育的第一个目标。“充满知识的头脑”指的是:在这个头脑里,知识被堆积、装满,但并不具备一个赋予它们以意义的选择原则和组织原则。相形之下,“构造得宜的头脑”则往往意味着:与其积累知识,不如重视这两者,即既具有提出和处理问题的一般能力又拥有一些能够连接知识和给予它们以意义的组织原则。知识的组织包含连接和分解的操作,其过程是循环的:从分解过渡到连接,从连接过渡到分解;此外,从分析过渡到综合,从综合过渡到分析。换言之,认识同时包含着分解和连接、分析和综合。   四、学会生活
  莫兰认为,复杂性对于他来说只是他一向主张加以迎接的挑战,人们应该接受对不确定性的信仰。在20世纪,人类认识所取得的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就是认识到认识的极限。它所给予我们的启示是:最大的确定性即是关于不仅在我们行动里,而且在我们认识中的不确定性之不可消除性的确定性。这就会把我们置于迎战不确定性的地位上,更总括地说是迎战每个个人和全体人类的不确定的命运。因此,必须汇集各种教育,调动多门科学和学科,以教导迎战不确定性。要创建人类复杂性的学校,因为对人类复杂性的认识构成对人类地位的认识的组成部分,同时这个认识也是对我们在生活中与复杂的事物和形势打交道的启蒙教育。因此,学会生活就是学会和复杂性打交道,就是迎战不确定性。莫兰赞同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即主张全体教师应该走向最前哨,面临世界的永恒的不确定性所构成的危险。我们被置于迎战不确定性的地位上,更总括地说是迎战每个个人和全体人类的不确定的命运。因此,适于汇集各种教育,调动多门科学和学科,以教导迎战不确定性。人类的认识和思想,其最终的目的不是要达到一个绝对确定的真理,而是与不确定性进行深度对话。历史的不确定性与人类历史的内在的混沌的特点相连。在巨大的文明的和经济的退步之后有暂时的进步。历史总是遭逢事变、扰动和有时是恐怖的对人类群体和文明的摧毁。人类历史肯定遭到社会的和经济的决定性因素的十分强烈的作用,但是它可以被事件或变故拉得偏离或转向。从而,我们终于获致了20世纪末的伟大启示:我们的未来不是被历史的进步所遥控的。未来学的预言的脆弱性,经济学预言的无数次失败,被保障的进步的崩溃,未来的危机,当前的危机,它们到处引入了不确定性的蛆虫。全球纪元的历史所遵循的进程根本脱离了传统文明时代的可重复行事的轨道,从而进入了不是“进步”的被保障的道路,而是不可探测的不确定性之中。因而,历史知识应该不仅帮助我们认识到人类命运的既被决定又随机的特点,而且向我们启示未来的不确定性。因此,应为应对我们的不确定的世界做好准备,随时警惕意外事件的发生。在社会世界中,复杂性化身为人类生活境遇中的不确定性,人们在这种生存环境中要获取成功,必须借助以下三个手段:
  1.行动环境论。准备好自己面对我们的不确定的世界与在被普遍化的怀疑主义之中听天由命是相反的。人们必须得努力完善地思考,而且要采用这样一种思考方式:不断尽力地使自己获得的信息和知识背景化和整体化,不断注意与错误和自欺的假象做斗争,即人们应该致力于让自己拥有一个“构造得宜的头脑”,这同时也意味着意识到行动的环境论。人们在行动中须特别注意以下二个原则:其一,任何行动一旦发起,它们即进入一个在它被实施的环境内部的许多相互作用和反馈作用的游戏当中,而这个游戏极有可能使之脱离它的目标并且甚至会导致一个与预定的结果相反之结果;其二,行动的最终结果是不可预见的。
  2.策略。策略与程序相对,虽然它可以包含被程序化的成分。程序是为实现一个目标预先决定的行动的序列。程序在人们可以确切确定的稳定的外部条件下是有效的。但是在这些条件下最微小的扰动都会使程序的实行失常,从而不得不停止下来。策略像程序一样是为实现某个目标而建立的;但是它将建立若干可能的行动方案,然后根据它对不确定的环境的了解而选择实行其中之一。策略不断努力搜集信息,检验它们,并根据在进展途中搜集到的信息和遭遇到的偶然事变改变其行动。我们现行的任何教育都是导向程序,而生活世界却向我们要求策略,如果可能的话甚至是发现意外珍奇事物的本领和艺术。这确实是为了准备迎接不确定性的时代而必须实行的一个观念的倒转。
  3.博弈。在莫兰看来,博弈,这是把不确定性整合到信念中或期望中,并且,博弈的运作不限于发生在比运气的游戏和冒风险的企业活动中,它实际上关系到我们对生活投入的基本方式。一个策略本身包含着对它将迎战的不确定性的意识,从而同时包含着进行一场博弈的准备。它应当充分意识到这场博弈,以便不把赌注倾注到一个虚假的确定性上去。事实上,一向是虚假的确定性蒙蔽了将军、政治家、企业家,把他们引导到惨败。因而,每个人都应该充分意识到他个人的生活是一场冒险,即使他认为他被公务员的职业保障所封闭着。任何人的命运都包含着不可化解的不确定性,包括处于绝对的确定性中的事即他的死亡,既然他不知道死亡的日子。每个人都应充分意识到在参与人类的探险,这个探险活动今后将以愈益加快的速度把我们每个人投入到未知的领域中。因此,处于生活旋涡之中的我们每一个人,应该做的事就是努力完善地思考,使我们变得善于制订和实施策略,然后全神贯注地进行我们的博弈。
  参考文献:
  [1]埃德加·莫兰.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2]陈一壮.埃德加?莫兰的“复杂方法”思想及其在教育领域内的体现[J].教育科学,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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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约翰·厄里.全球复杂性[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作者简介:李冠福,百色学院政治与法律系教师,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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