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争其人

来源 :世界华文作家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82430lusofqw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何不争这天下午忽然心血来潮,他想自己三十大几的人了,这么多年在机关,也算干的不错呀,职位怎么就不能动动升升?人们都说不跑不送原地不动,不行,看来我真得想想辙了。
  晚饭他吃得很少,老婆枝子看他满腹心事的样子,皱起眉头问他:“放着饭不吃你想什么呢?”
  何不争也不答话,放下碗筷,换好衣服,悄悄从柜子里取了钱,冲枝子说声我出去一下,就推车出了家门。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不争围着超市转了不下三圈,一下手,买了近两千元的烟酒食品,往车座上一放,骑车便朝领导家赶。天黑路远,他一手抓着车把,一手往后扶着刚买的东西,一条大狗冷不丁从胡同猛窜出来,吓得他手忙脚乱一栽歪,好悬没连人带车翻到地上。到了门口,他又犯开了嘀咕,心想万一领导没在家,东西不白放下了?
  不过很快他就有了主意。他掏出手机:“喂!首长您好,我是某科局干部何不争,我想到您家里串个门,看看您啊?”
  “啊,小何呀,我现在外地开会,你就不要去了吧。”
  “您在外地呀,那我更得看看嫂子了!”
  “我说小何,真的不用去了。”
  “没事,我已经到您家门口了。”何不争放下电话,提上东西敲开了领导的家门。领导果然不在家,满眼金碧辉煌之下,他显得很是拘谨,欠着半个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三分钟,和领导夫人说了几句不疼不痒不咸不淡的话,就告辞回家了。
  接近春节,何不争又故伎重演,不顾领导还在外地开会,他花三千多块诚惶诚恐地又去串了一趟门。
  可转过年来没多久,何不争等来的竟然是这位领导升迁调到了外市。更糟糕的,这位领导原来早就另有新欢,娶了小媳妇,他那个常去联络感情串门的“嫂子”,早成了领导的弃妇!
  何不争哑巴吞吃黄连,蔫儿了。心说,我真是鬼迷了心窍,这亏吃的,可他妈真暴哇!
  何不争跑官不成,老婆枝子心疼白瞎的那几千块钱,一跳老高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何不争心说自己哪辈子缺德找了这么个泼妇。他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家也不呆了,干脆跑去城里闲逛。
  花草芬芳,湖水荡漾的竞秀公园,星期天游人如织。何不争进得园来,闻声朝一座凉亭走去。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挺胸提气,京剧《空城计》正唱得带劲。他踮起脚尖斜着肩膀往人群里面钻。
  “讨厌!你挤什么挤……”前面一个长发女被他惹恼,扭头正要开骂,抬眼看见他,脸色又忽然放晴了“哎哟,这不是何不争吗?”
  “嘿!姚鲜,老同学,你也玩来了?”
  “是呀,真巧遇上你,还好吗?”姚鲜上下打量着何不争。
  原来这姚鲜是何不争高中时的同学,上学时姚鲜就喜欢何不争,两人还热恋过一段,何不争后来考上大学,他一狠心把她蹬了。姚鲜当初着实痛苦了一阵子,下苦功复习考取了一所师专,现在市某中学任教,前几年才结婚生子。
  俩人一见如顾,找树荫坐下叙旧,不知不觉半天儿就过去了,何不争抬手看看表,快十二点了,他站起身:“老同学,好久不见,今天我请客。”
  “哈哈!你不向老婆请假行吗?”姚鲜听说显然高兴。
  “不用搭理她,走吧。”何不争说着摆出一个有请的姿势。姚鲜轻盈起身,与何不争并肩而行。二人走着走着,姚鲜悄悄抓住了何不争的手。何不争渐渐感觉掌心里的小手把他捏得越来越紧,捏出汗来了。
  这顿饭两人吃得心乱神迷,姚鲜一双大眼睛温情脉脉,柔情似水,把个何不争缭绕得心潮起伏。临分手,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
  第二天上午何不争刚进办公室,他的手机就迫不急待地响了。“喂?哪位?”何不争一时还反映不过来。
  “是我。你,到单位了吗?”姚鲜声音软软地飘过来,把“你”拉得长长的,让人听了,心里柔软得不行。
  “嗯,到了。你呢?”何不争环顾一眼身边同事,放低声音道。
  “我这就上课,先给你打个电话,乖乖地,听见了?嘻嘻!”姚鲜那头软软地笑着,挂了。
  何不争笑着摇摇头,忙他的工作。
  渐渐地俩人每天上午通话,下午通话,一天好几个电话,好像阳光比以前明媚了,月亮也比以前皎洁了。二人心里就像偷偷抹了蜜,日子怎么可以过得这样有滋味呢!
  这天下午姚鲜在电话里告诉何不争,说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希望他能来家里做客,为她过生日。“这……不太好吧,你爱人怎么想?”何不争犹豫着问。
  “没事,同学相聚也是正常的呀!你尽管来吧。”姚鲜态度坚定地说。
  第二天周六休息,何不争向老婆枝子谎称单位加班,出了家门直奔市区。敲门,姚鲜笑吟吟开门:“老同学,请进!”
  何不争迈腿进屋,眼睛打量着,脸上流露着由衷地欣赏“房间布置得真漂亮!”
  “哎呀!凑合着吧!喝水!”姚鲜沏上茶水。
  “你爱人呢?不在家?”何不争没见男主人。
  “他上街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姚鲜说着,挨着何不争坐下,伸手紧紧握住了何不争。何不争一阵紧张,脸上发烧。
  “不争,我……我喜欢你……自从那天分开,我天天想你……”姚鲜软语呢哝。
  “鲜儿,你……我……”何不争一时语不成句了,女人已弯进怀里,他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姚鲜。
  俩人一阵忘情地拥吻,直到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们才慌忙分开。个头瘦高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走进来,
  “杜兵,我老同学何不争来了,过来认识下。”姚鲜情绪恢复得真快。
  何不争和杜兵两人握手问好之后,杜兵进厨房忙碌去了,姚鲜时而去厨房帮忙,更多时间陪何不争说话。一双眼睛春波荡漾。
  午饭三人叙旧拉家常,倒也十分热闹。饭后,何不争觉得人两口子忙半天了,便抢着收拾碗筷。争持不下,杜兵便回卧室了,姚鲜留在厨房看何不争洗碗,陪他说话,她身子软软地蹭着何不争,何不争清晰地闻见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儿,不由一阵眩晕,他扭过头,正遇上姚鲜热切的目光,姚鲜就势一把抱住他,头温软地贴着他的后背,他身子一硬。
  恰此时,杜兵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吐血般大叫:“你们?你们!”何不争猛然惊醒,挣脱姚鲜,慌乱地说道:“你别误会,不是这样的……”   “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你竟然跑到我家里撒野?我……我他妈揍死你!”杜兵气急败坏地四下里找家伙,要打架。
  “杜兵,你敢!”姚鲜冲上来护住何不争:“我就是喜欢他,你怎么着?”
  “你……你!唉!”杜兵说着抱住头,往地一蹲。
  “对不起,我走了!”何不争逃跑一样,逃出姚鲜的家门。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个不是滋味!刚才那股柔情蜜意,一下子荡然无存……
  何不争周日消停了一天,他心想自己走后不知道姚鲜两口子怎么热闹呢!嘿!自己没打着狐狸却惹了一身臊,真是活该着倒霉!
  周一何不争到单位屁股还没坐稳当,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连忙接听:“喂,你找谁?”
  “何不争吗,我是姚鲜的老公杜兵啊!”
  “啊啊!我听出来了,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呀?”何不争心说坏了,这眼镜闹起来没完了。
  “我……我想请你再过来我家一趟啊!我老婆非吵着跟我离婚,要去找你呀!”
  “什么……找我……这?”何不争听说心内一急,心说我什么时候想过要跟她一块过了?这要让枝子知道了,她还不活吞了我?
  何不争急火火赶到姚鲜家,杜兵正在地上转圈儿,姚鲜脸朝墙在床上躺着。听到何不争来了,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低低地抽泣起来。
  何不争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在床边:“鲜儿,你听我说,这几天的接触我也看出来了,杜兵是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以后你们安心过日子吧,别闹了啊?”何不争见姚鲜没反映,心说我必得把话说狠,才能让她死心:“要说那天我们不该相遇,可我们毕竟遇着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但有一点你一定想清楚,我有老婆孩子,不可能离婚和你一起生活,
  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更不可再见面了。”何不争说完,慢慢向门口走去。
  “何不争,你给我站住!”姚鲜听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跳到何不争面前,照着他的脸上去就一巴掌:“你混蛋!那你干嘛还来勾引我?”
  何不争用手捂着着火的脸,一时懵了,我勾引你?到底谁他妈勾引了谁呀?
  这次他又哑巴了。慢吞吞走在人流如水的大街上,心绪恍如隔世一般凄惶。不等他坐上公交车,他老婆枝子的电话来了:“喂!你老娘来了,你早点回家做饭啊!”
  何不争心想老妈最不愿意来他这儿,莫不是身上哪儿又不痛快了?想到枝子每回看到他妈便阴冷着一张脸,心里又是一凉。
  他紧赶慢赶到家已经十二点了,进门一看,枝子在厨房忙着,他老妈坐在沙发上。
  “妈,你什么时候到的?”何不争放下手里的包。
  “你别在这儿明知故问了,帮忙盛碗吧!”不等他妈答话,枝子粗声粗气地吩咐道,看都不看老太太一眼。
  他妈来了,今天饭桌上只有一盘绿豆芽和一盘萝卜咸菜,何不争心里不悦,又不好发作,只好和老妈东一句西一句聊家常。知道老太太心口疼的老病又犯了,何不争连忙说没事没事,饭后我就带你找大夫去。
  医生检查完,建议住院治疗,何不争心里一咧嘴“得,这回枝子的脸非歪了不可!”
  何不争老娘住院五天,他们家天天炒绿豆芽,把个何不争恨得直咬牙,心说,枝子你等着我的,看你娘家人来了,你怎么出手吧!
  何不争刚把老妈送回老家,一个通知下来,今年的大检查又开始了。这段日子何不争的肚子素淡的脸儿都绿了,他心说正好趁这次大检查补补。他被分配担任第五小组组长,带领两名队员负责检查六个部门。
  这天上午,何不争把被查单位的账本报表凭证统统翻阅一个底朝天。快中午时,主管局长刘在西赶过来,递上一支烟,问:“何组长辛苦了,已经十一点半了,咱们吃饭去。”
  “好吧,先到这儿吧。”何不争慢悠悠点着香烟,收拾好取证记录,站起身来。
  “何老弟,你看今天咱去哪儿吃?”财务科长刘俊仙问道。
  “刘局长定吧,客随主便啊,我吃什么都行。”何不争咧嘴笑道。
  “领导们轻易不来,咱就去宝聚德,怎样?”刘局长说着,招呼大伙往外走。一餐饭何不争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酒足饭饱之后,何不争趁着酒劲说道:“刘局,弟兄们还想洗个澡,你有时间吗?”
  “行行,没问题呀,去市里吧条件好些。俊仙啊,我下午还有个会,你陪好各位啊!”
  到北方狼洗浴中心,何不争酒劲正冲着,心说我是组长,他妈得要个单间。“服务生,来个单间!”
  房间雅致舒适,何不争进得门来,舒服地往床上一躺,朝跟进来的服务生摆摆手:“要两个按摩小姐,再来一条好烟啊!”不一会儿,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进来了。何不争本不抽烟,他把服务生递进来的一条软包中华,一分为二:“给,一人一半!”
  “谢谢哥!”小姐高高兴兴地收了烟,一人掐头,一人抓脚,好不周到。何不争眯着眼睛,酒意朦胧,情欲朦胧,他一只手搭在小姐柔嫩光滑的大腿上,这感觉那叫一个飘飘欲仙!
  洗浴完了,一结账,钱花得让刘俊仙心疼得直翻白眼儿,心说回去我可怎么向领导交待哟!抬眼看看天色,哎哟,又到晚饭的点了,她转头朝何不争笑问:“各位领导,咱们再去吃点饭吧?”
  何不争公务在身,天天外面花天酒地,好不逍遥。半个月下来,他的肚子早已沟满壕平,脸色养得油光水滑了。
  不想大检查结束两个多月后的一天,组员小刘推开办公室房门,当着满屋子的人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老何,你真够绝的呀!昨天我遇上张经理,他说检查时送了我们每人一份烟酒和食用油,不是我稀罕那点东西,你怎么可以自己独吞呢!”
  何不争听罢翻翻白眼竟然无语凝咽,当众给憋了个面红耳赤。
其他文献
智青一步一回头,即使心在流血,可始终看不到阿惠的身影。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她会突然间跑出来,然后把他拉回去。山村里的房屋渐行渐远已变成模糊不清了,天也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他翻过这座山后,隐约可看到山下的公路。  智青大学毕业以后,很幸运地找到了一家生产汽车的公司,刚好专业对口,因为他学的是汽车制造专业。他被分配到技术部。也是这一年,因为汽车销路好,一时招不到那么多的工人,车间缺少人员,因此,公司临时
期刊
[摘要]为了平衡合同当事人的利益,保险法必须确定对于保险人的公平规则机制,即保险法上的近因原则,一般指直接原因和主要原因,但也存在非一般原因上的近因,比如间接原因等。然不同的学者对该原则有不同的的理解,该原则的认定经历了从“时空标准”规则到“效力标准”规则的发展演变。  [关键词]保险;近因原则;近因  [中图分类号]F840.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646(2010)
期刊
“胡子哥”是个大老粗,脑瓜却极其好使,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却善于雄辩,口才好的吓人。“胡子哥”的口才不是之乎者也,不是妙语连珠,也不是口吐莲花,就是又俗又糙的大实话,加上为人正直有能力,又特别热心肠。他的话总能让人口服心服,无言以对。为此,有一帮人在追随。都知道跟着他,没有亏吃。  若论身材长相,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四十多岁,一米八几的个头。没有精英人士的那种风度翩翩,也没有庄稼人的五大三粗。更
期刊
四十不惑的潘副局长,兼局党组副书记,正是仕途有望的年龄。  这段时间,老是传闻局级领导将有大变动。局行动股股长卞舍龙前后有几天没在单位露面。  一天,他提着燕窝、冬虫夏草、鹿鞭等营养品看望生病初愈在家休养的潘副局长。潘副局长亲切地对他说:“小卞呀,你今年三十出头了吗?”卞舍龙佝着身子回答:“报告潘局,我今年三十有四啦。”潘副局长正色道:“好!最近组织部准备在局里新提一个副局长,我想在党组会上提名你
期刊
很久没有阅读过长篇小说了,一是琐事忙碌没有闲功夫,二是费神费事没有耐性。但前不久,文化学者李蛟龙飞先生嘱我为其妻发表在《世界汉语文学》杂志“小说坊”栏目的长篇小说《江南殇》(节选)写个简评,并说要附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江南殇》书后。为不负文友之嘱,拨冗读起了陈烁女士(我想称呼她为先生,像我们称呼冰心先生一样)的小说,在读第一章《柳文萱的病》时,柳文萱向所在的天咫涯旅行公司老总何怡菁电话
期刊
我觉得男子说的话大多是假话,总没怎么放在心上。我的朋友婉沁却不如此,因为她从没有遭遇过男子对她说一些很柔情的话。  傍晚时分,柳树披着金色的夕照宛如艳丽的新娘,文学院的“唐宋诗词研究课”下了,男男女女象出圈的羊,争着下山觅食一般。那边有个男生快步跟上我们,他的正名我忘了,只是记得别人叫他“阳子”。他一边唱着杨幂的《爱的供养》,一边且蹦且跳,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轻佻的行为,是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虚
期刊
长富家的妹子月月,虽说还只有七八岁年纪,却常会做出些古古怪怪的事,说出些古古怪怪的话,让人惊讶不已,让人诧异不已。据村里人说,她的怪异是从她奶奶去世时起的。那天,她奶奶不幸去世,平日奶奶最疼她,而现在奶奶却离开她走了,她伤心得竟然哭昏了过去。待她醒过来就变得古古怪怪,开口说话竟然会是奶奶的声音,她说:“那香案桌上你们怎么不抹干净?太不像话了!”挺威严的口气。大家全吃了一惊,便赶忙把那香案桌子上上下
期刊
男人真正纯洁的爱只有一次的,当那次爱来了,他会不顾一切,当那次爱死了,也就不会再有了,那次爱的太深,然而痛的也太深。  所以那次之后男人的爱也就麻木了。男人以后也会爱上别的女孩,只是那种爱却已不再纯洁,包含了欲望,包含了同情,包含了怜惜……  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然而最毒也妇人心,所以受伤最多的是女人,伤人最深的也是女人。  女人的爱可以有很多次,而男人却永远只有一次的,男人遇到那个最爱的女孩之后
期刊
小时候常听父母说,就是想要我这个女儿,才生了六个。我不禁时常庆幸当时的计划生育还没有明文规定,否则我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前面有五个哥哥,所以我从出生开始,就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而因为是唯一的妹妹,五个哥哥也特别疼我。对于这样与生俱来的幸运我真的是很感激。  我童年时代的家境可以说是非常的贫寒。但那时候的我竟从未曾知道,因为这一切都隐藏在父亲的厚爱和笑容背后。因为家人的无限宠爱,我的童年时
期刊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杏子给自家的菜地施完肥,挎着筐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向山脚下的小河走去。  杏子站在那道有着半米水深的河湾旁,向四边望了望,河两岸除了成片近人高的玉米秆,再就是河滩上不时跳跃的几只水鸟和远处河边的几头牛,并没有一个人影。杏子放下筐,摘下草帽,把脱下的衣裤放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苗条白皙的身影慢慢地向河湾里走去。  清澈的河水亲吻着杏子那两只鼓溜溜雪白的奶子,几条淘气的小鱼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