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心动,止于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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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是在下午光临的,不过几分钟,暴雨也跟着来了。阿雯被困在了银行自助间。隔着玻璃门,她看着天,感觉天好像发了怒,像极了常林发怒的样子。
  常林是阿雯的男朋友,两个人在一起了两年。阿雯养着他,靠晚上在夜店跳舞的钱。阿雯在浙江时被同乡的姐妹骗去做了按摩妹,一个月后,她们所在的洗浴中心被严打整顿,她才逃出来。
  那一个月对阿雯来说就像噩梦,她才19岁,还是个对琼瑶剧有幻想的小姑娘,希冀着遇到一个多金又多情的美男子,带她过上每日数星星看月亮的日子。可是一阵辱骂推搡强硬后撕裂的疼,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出来后,她的名声也破了,同乡姐妹回到家乡毫不避讳自己的职业,当然也不避讳阿雯是自己的同行。老家她没办法回了,身上的钱也不够自己开个梦想中的精品店,所以就买火车票去了厦门。
  为什么去厦门呢7阿雯有时会问自己,可是自己也找不出答案。也许只是偶然在脑海中蹦出的念头,而这个偶然和别的无数的偶然就组成了人生。
  阿雯是在去厦门的火车上遇见的常林。常林瘦瘦的,很斯文的样子,喊她靓女。常林跟阿雯讲笑话,阿雯笑得很开心。阿雯觉得,认识常林真好,以后她在厦门就不孤单了。
  下了火车,他们留了彼此的电话。阿雯在厦门找了一份餐斤服务员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很满足。两个月后,常林到她所在的饭店吃饭,看见她吃了一惊。
  常林问:你怎么干这个?
  阿雯说这个挺好的。
  常林瘪瘪嘴,你这么靓,做就做有“钱”途的工作。
  阿雯说什么是有“钱”途的工作’
  常林问:你会跳舞么?
  阿雯说不会。
  常林说,你把这个工辞了,去我家,我教你。
  那天下午,阿雯就被常林带回了家。常林之前在一家健身俱乐部做过舞蹈老师,之后的几天,阿雯就跟常林学跳舞。饭店的宿舍因为辞工是住不了了,常林便邀请阿雯住在自己家里。
  常林的家很小也很破,脏乱不堪,阿雯有些心疼,想着也无法给常林学费和房租,便帮他收拾家,做饭。那天下午,她跪在地上擦地的时候,常林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胸。然后他们在那张堆满了脏衣服的沙发上纠缠在一起了。常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很激烈,爱说脏话,让阿雯很不舒服。可是之后,他把她拦腰抱上了床,搂着她甜蜜地睡去,这让阿雯感觉妥帖。
  就10天,阿雯便学会了跳舞,钢管舞、肚皮舞,甚至弗拉明戈。
  之后常林带阿雯去了夜店,和领队谈好了阿雯做暖舞的事儿。于是,阿雯便做了一名职业暖舞。
  阿雯并不排斥新工作,因为就像常林说的,她的身体协调性太好了,天生就是一个Dancer。而阿雯也喜欢跳舞,’所以做的很卖力。
  开始时,常林对阿雯还是不错的。后来,常林开始赌博,赢了就开心,对阿雯抱抱亲亲好到骨子里;输了便变得暴躁,拿起什么都往阿雯身上扔。或者一边抽她耳光,一边要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阿雯曾经穷到连续饿了两天没钱吃饭,晚上跳舞时偷捡着客人的爆米花嚼。
  阿雯的身上也疤痕不断,手臂、小腹、背上,新的老的叠在一起。
  即使这样,阿雯也从未想过要离开常林。阿雯觉得,自己曾经那一个月的经历已经够对不起常林了,常林能对她不离不弃她该感恩戴德。并且常林让她接触了跳舞,虽然只是皮毛,虽然永远登不上台面,但她依然感激。她真心喜欢站在舞池里摇摆的感觉。
  就这样,阿雯和常林在一起两年了。换了几家夜店,也赶场子,偶尔还客串一下领舞。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学着长心眼背着常林偷偷藏起一个存折,青春就这样慢慢地逝去。
  银行自助间只有阿雯一个人,就在她对着窗外发呆的辰光,又挤进来一个。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
  阿雯对戴眼镜的人很有好感,阿雯曾想,以后生个儿子一定要让他近视眼戴眼镜。
  那人进来后对阿雯微笑致意,阿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人说,这风不知道要刮到什么时候。
  见阿雯没答,那人也不说话了,掏出手机打电话。大致是跟妻子或者女朋友解释,自己被困在外面等台风过去了,就回,让她别担心。
  那个电话,让阿雯觉得特别温暖,也特别羡慕接电话的那个女子。她被困在这里,常林就没想着要给她一个电话,更不指望他来接她。他明知道会刮台风还强迫自己来为他还信用卡。
  那人打完电话,玩了一会儿手机,又看窗外,大概是觉得尴尬,又没话找话地说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你看了么?
  阿雯说,没有。
  来厦门两年,阿雯一次都没有去过电影院。这个回答让她自己也羞赧了起来,很不好意思。
  那人又问:你在哪工作,看起来很像Office Iadv。
  阿雯看《麦兜》知道。Office lady的意思,摇摇头说,我是跳舞的。
  那人说,怪不得你气质这么好。
  阿雯笑了。平日里在夜店跳舞,阿雯也总收到鲜花和邀约,但她总是羞涩地跑开。因为别人都以为她也是客人,所以她并没有受到过太多骚扰,也没什么想法去听男人的赞美。而这个台风的傍晚,天色越来越暗,陌生男人的话让她很受用。
  那人真的说了许多,当然,也问了阿雯许多问题。
  那人说,你看我吧,30岁还做职员也挺无奈的。回到家还要看老婆脸色,一直不敢要孩子,怕养不起。
  那人问:你呢?结婚了么,有男朋友么?
  阿雯说,我有男朋友,没结婚。
  那人点点头,不结婚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的太对了。结婚前,我老婆很温柔,结婚后简直就是母夜叉。
  阿雯说,我倒是想结婚昵,男朋友不想娶。
  那人笑了,怎么会啊,你这么靓。
  常林的电话打过来了,劈头盖脸地骂:你个贱货,臭女人,你敢藏私房钱,你现在在哪呢,立刻把密码告诉我,否则回来有你好看的,皮痒痒了吧你?
  常林的大嗓门让阿雯在陌生人面前特别没面子,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并关了手机。那人大概知道电话是阿雯男友打来的,也没有多嘴问。于是又沉默了。
  那人玩了一会儿手机再抬头就看见阿雯在哭,眼泪不停歇地从腮上滑落,停留在尖翘的下巴上,那么令人心疼。
  那人很窘迫,拿出纸巾递过去你别哭,别哭啊。那混蛋是你男朋友么,为什么不和他分手?和他分手啊!
  阿雯接过纸巾擦擦脸,倔强地说了一句: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告诉他密码。让他打死我好了。
  阿雯的想法确实就是那样,密码是她在常林面前的惟一坚持,除此之外无他,她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决心。
  那人又问饿了么,我这有餐券,我准备去旁边的餐厅吃东西,你要不要一起来?
  也许这个世界上,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那人看到阿雯的眼泪后,便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他觉得既然他看到了,他就得负责让她擦干眼泪,并笑起来。
  于是,两人一起冒雨跑了一段,去旁边的大厦里吃晚餐。
  多久了,常林没有带阿雯出来吃过饭。温暖干净的西餐厅,对面笑容温暖的男人。 那人说,这本来是为老婆准备的,今天到期,还有楼上的电影券,也是今天到期,看来她无福消受了。
  阿雯沉默地吃着饭,吃完一抹嘴,问,那我们再去看电影,台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
  那人点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又一起去看了电影,是一部爱情片,阿雯坐在男人的旁边,决心好好享用那场电影。可是那些温暖的小片段和爱人间甜蜜的拥吻让阿雯再次落泪。当她扬着小脸问那人再讨一张纸巾时,那人看她的样子有些呆。一个面容娟秀的女孩在他面前几次落泪,他觉得心变成了巧克力,又烧起了一团火,渐渐地融化了。
  后来,他握住了她的手。再后来,他们低头接吻。
  他无法解释这个冲动的吻,但他爱她的花朵似的嘴唇,晶莹的泪滴,还有脖子里隐藏在衬衫下的伤疤。
  那吻是阿雯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阿雯的初恋只限于拉手,在浙江的一个月就像噩梦,而常林呢,不过是开始甜蜜之后恐怖的另一个噩梦。所以,阿雯在片刻间就沉醉在那人的吻里了。
  那个吻持续了有一万年那么长,后来那人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她
  我们出去好么?
  楼上是一家星级酒店,进了房间,阿雯大脑一直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推开他说,她要先洗洗。她洗澡的辰光,他挤了进来。她很害羞,低着头,他呢,身体里本来燃起来的火,被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一下子浇灭了。
  他的手指触碰着她皮肤上的那些疤痕和褶皱,他抱住她,感觉到心疼又无力。
  他们并没有开始一场欢爱,到最后也没有做。他们躺在床上,他一遍遍地恳求她,和那人分开吧。为了自己,为了好好活,不能再被他伤害。
  阿雯点点头,又摇摇头。后来在他陌生的怀抱里,睡去。
  阿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桌上有那人留下的名片,阿雯只看清了他的名字便把名片撕碎了。她不会再打给他,他有妻子不是么?
  台风大概是午夜停的,此刻,阳光灿烂,但阿雯的心里却依然在刮着台风。她想那人,想极了。他给她的萍水相逢的温暖和怜惜,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更让她心动。
  后来,她坐BRT回家,开手机,有领队的电话,有常林的电话,乱七八糟的很多短信。阿雯一个也没回。回家后常林会怎样折磨她昵,管他呢,大不了一死。
  到了楼下,阿雯发现屋外设了警戒线,而楼梯上都是血,邻居告诉她说,昨晚有人来找常林要账,砍死了他。警方正在调查。
  阿雯看着小屋地板上的那个被圈住的人形血迹,不知道是悲伤还是轻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他终于放过她了,她鼻子酸了酸。也许昨晚流泪太多,今天,她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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