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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人生的“总开关”,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三者对应人和世界、他者、自我的关系。
五官,人的外貌长相。具体所指是“耳、眉、眼、鼻、口”等五种影响容貌的面部特征。今人流行说“颜值”,应当涵盖人的气色神采。
男生说,女生啊,比三观更重要的是五官;女生说,相爱容易,始于五官,相处不易,止于三观;老生说,这年头,五官正但三观不正的人比三观正五官不正的人要走俏……
想起网上一度零散而喧闹的争论:三观与五官,到底哪个更重要?三观与五官,本来应该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说的人多了,便发现确有某些微妙的勾连。
一
人和陌生人的遇见,大致有几种情形。
一是邻居、同学、战友、同事,不管你认可不认可对方的五官,都会相识、相处。而三观相近,可能走得近些,否则,可能走得远些。
一是路上、街上、桌上、车上、船上、机上的偶遇、邂逅,五官悦目,可能极大增加彼此相识的概率;五官不顺眼,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一是网上,从某个帖子开始“认识”,三观接近,可能会有一对一的交流,然后可能有线下的见面,因为五官不顺眼,然后更多的没有了然后。
另有一种,中间人撮合、推荐的见面。谈恋爱的,大都先要过五官一关,看双方是不是有眼缘、好感;谈生意的,一般是过三观一关,看双方是否有合作的基础、意愿。
据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有时替那些只是因为五官一关而错过相识、相交的人们惋惜、遗憾,有的人也许貌不惊人、才不出众,却有一种性格魅力,让人舒服。一颜不合,失之交臂,可惜。
二
芸芸众生中,绝大多数人是三观端正的。三观不正,毕竟人少势弱,也终归遭到众人排斥,主流唾弃。
生活中的更多尴尬,源自三观的“不合”。三观都正,未必就可以和谐共处。譬如,那些同床异梦的伴侣、夫妻,往往不是相敬如宾,而是相敬如“兵”,直至相敬如“冰”。
朋友的朋友老黄,本事大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把领导炒了。每次丢了工作都有更好的等着他,他涉足的那些岗位,风马牛不相及,居然样样都能驾驭。这些年唯一没变的就是玩,他玩啥都特别钻研,玩什么都要把自己玩成行家。比如,养鱼、养花、茶艺,玩胶片、搞收藏……前任妻子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嫌他不正经,骂他不成熟,后来两人分道扬镳。现在的太太,企业高管、医学博士,看他哪哪都顺眼,玩什么夸什么,自此,老黄焕发第二春。
婚姻对象大都是自己主动选择甚至精心物色的,而三观默契度往往暗藏在五官满意度之后,不深处不真知。与其拧巴,不如分吧,各自寻找三观最接近的人,发现让自己最舒服的人。
三
職场之上,总有个别少数的三观与团队不搭不合,不在一个频道。
最可怕的是,团队负责人这个关键少数也三观不正,与主流偏离,与主体不合,近小人,远君子。当小人异常活跃的时候,君子常常是选择沉默的;如果上层管理不在“服务区”,团队的正能量就会不畅通。
有人说,人无贵贱之分,但有清浊之别。确实,清者,往往可以出淤泥而不染,而浊者,最擅长搅浑一池清水,挑起事端,引发矛盾,意在浑水摸鱼。
看一个人的品格,看他的朋友;看一个人的能力,看他的对手。人以群分,其实是以人的三观匹配度而分。———考察一个地方、部门以及团队的政治生态,也许不必沿袭那些套路,看工作汇报,听群众评议,查经营业绩,但看他深交的是哪些人、重用的是什么人,最简单真实可靠。
每个团体总有“三观”不正的个别少数。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生存状态,最能反映一个团队管理水准的高下、体制环境的优劣。
四
五官,与生俱来,来自父母的遗传;三观,后天形成,多半也源自家庭的熏染。
五官端正的特征是,眉清目秀,鼻直口方;三观合拍的感觉是,知己知彼,心有灵犀。
人对五官不满意,有的会选择整形、整容,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己悦者穷。人的三观不正、不适,会有反省,会有改变吗?孔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季羡林先生说:“根据我的观察,坏人,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我还发现,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这个观察结论,可能有些简单武断,季先生后面又说了两段———
“天下哪里会有不变的事物呢?哪里会有不变的人呢?我观察的几个“坏人”偏偏不变。几十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我想给他们辩护都找不出词儿来。”
“有时候,我简直怀疑,天地间是否有一种叫做‘坏人基因’的东西?可惜没有一个生物学家或生理学家提出过这种理论。我自己既非生物学家,又非生理学家,只能凭空臆断。我但愿有一个坏人改变一下,改恶从善,堵住了我的嘴。”
余生也晚,我倒是乐观地预期,有一种制度(是“笼子”更好了)能制约小人、坏人、三观不正之人,不给他们作乱的舞台,不给他们损人的空间。管理制度应该做这样的起点设计努力:尽量让小人、坏人对团队对社会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五官不正,可能只是“有碍观瞻”,而三观不正,则可能会引发社会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