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仑,从学者到商人

来源 :中国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u83032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二十多年前,冯仑和很多^在海南一起“飙车”,大部分人撞到山上,他拐过弯来,一路狂奔。现在,他再次回到海南。
  
  大年三十,冯仑在三亚度过。阳光、沙滩、度假酒店。此时,中国大部分土地上,人们穿着厚重衣服,戴上手套、捂紧围巾抵御寒冷。而三亚热辣的阳光下,穿着清凉的游人熙熙攘攘,人多到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数次来到这座岛上。
  1988年,他是有行政级别的学者,乘军用飞机前来,一下飞机,看到满目荒凉。
  1991年,他从北京“逃”来,想到的是可能的“金矿”。
  此后数年他穿着体面,形色匆匆,如过客往来。去年,他和中体产业集团合作在海南开发一个项目。这是他近二十年来第一次以投资者的身份回到海南。
  “现在想来海南的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中国大饭店咖啡厅的一角,冯仑如此对《中国周刊》说。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头发短得像小树桩一样,深蓝色的衬衣配上同色系的裤子,光滑干净的皮鞋发出柔和的光芒。回想起海南岁月,他的语调不由地升高,面带含蓄的笑意。
  
  公派闯海
  
  二十年前,他不是这样。用冯仑自己的话说,那时“头发比较长,穿个大裤衩、拖拉着拖鞋在海南的大街上晃荡”。
  1988年,随着海南建省,10万青年渡过琼州海峡而来,冯仑也来了。他被国务院体制改革委员会下属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委派,来海南筹建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29岁的他想大干一场,以做研究的方式参与改革。上头给他的头衔是常务副所长,不过,他拥有的所有公产只有5万元钱、一辆车、一台电脑和一万台彩电批文。
  关键是那一万台彩电批文。海南省当时的意图十分清楚,财政有限。只能给政策了。一万台彩电批文很快被卖出去。20万元的研究经费手到擒来。
  海南本来是他走学者报国之路的理想岛,不过,一年之后,海南发展改革研究所就突然解散了,他成为了没有单位、没有工资的闲人。他来到北京,等待他的是机关研究院紧闭的大门。他要找维持生计的工作,牟其中接待了他,给他南德集团总力’主任兼任西北办主任的职务。
  冯仑曾是中央党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学生,也曾借调到过中宣部、国家体改委、武汉市经委和海南省委,体制内身份,随着他踏进南德的大门消解了。
  观念上的转变是必然,简单地说。冯仑认为南德教会了他“生意是什么”。
  到南德后,他第一份具体工作就是办企业内刊。最后他大事小事一把抓。有一段报道记录了他当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片段:“牟其中的母亲去世后,当时太平间的一位工作人员对忙着给牟母穿寿衣的冯仑说,学会了这个,你就多了一种谋生的手段。”
  那时,他仍希望重回体制内,“心理压力很大,来回晃。到底是做生意还是做学者?”他和一群同样学者出身的伙伴讨论多次。其间,他们想到办一个公司。主要业务是帮人出书、写文章、开会然后积累资金后再谋发展,冯仑给它起名字叫“万通”,就是路路都通的意思。这是后来万通公司名字的典故。
  1991年,冯仑以装病的方式悄悄离开强人牟其中,他要走的是和牟其中不一样的道路,而海南成为他的归途,“这是当年唯一一个可以创办皮包公司的地方,在别的地方完全没有可能创业。”他笑道。
  
  发家
  
  如果说1988年的海南因为建省而热,1991年的海南则已经处于大开发的前夜,大把的机会开始出现。
  冯仑和前同事易小迪,从南德过来的王功权、刘军、王启富一起几个人东拼西凑了3万元,作注册公司的前期费用。新公司叫海南农业高技术联合开发投资公司。(1993年,通过产权改革,此公司变革为万通集团公司,冯仑任董事长。)注册完公司,他们兜里只剩几百元钱。半年后,潘石屹加入,后来,人们称他们为“万通六兄弟”。
  创业过程是曲折的。为了求人办事,他们请对方唱歌、喝酒直到深夜。埋单的时候,冯仑傻眼了,一千多元的大单超出了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现金总额。他赶紧让客人先走,同时让其中一个弟兄去外面借钱。“凌晨一点半,一个弟兄满大街借钱,而其他的人就留在歌厅当做抵押。”结完账,他们搀扶着走出歌厅的大门,冯仑至今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睡在了哪里。“好像是谁的朋友家,我们几个人在地上铺了张席子,睡在那里。”
  听起来,注册农业高技术公司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当时企业需要挂靠单位的政策。不过,他们确确实实找银行贷款做了几个农业项目。
  公司第一个农业项目是“种衣剂”。把玉米种子和化肥搅拌在一起,其中包含了一些抗虫害的农业技术。“种了试验田,产量比普通种子高,丰收了,还吃了。”
  他还跑到广西万通(海南万通的全资子公司),跟易小迪一起做香蕉苗的生意。“无土栽培技术弄的,一株卖几毛钱,”广西万通一度成为当地最大香蕉苗生产企业。
  玉米种衣剂的项目最后赔了本,广西香蕉苗项目也没丰满他们的荷包。这是产业化的初期阶段,如果坚持下去,扩大生产未必不会赚钱。但是冯仑他们一合计,决定把农业项目都卖出去,因为同时做的房地产项目太赚钱了。
  第一桶金的故事被他一句话带过去了,“你们媒体就喜欢问这个问题”。对于媒体上流传的万通发家故事有一个这样的版本:他向北京的朋友借了500万元,借此向银行贷款了1300万元,买了几栋连体别墅,转手赚了一大笔。
  其实,不管是第几桶金,那个特定的时间地点都上演着相同的剧目。流在土地中的汗水不会成金币,但是几张房地产图纸就能堆出金山。那是1992年到1993年的海南房地产狂欢时期。在他的印象中,满大街都是买卖房产的人。“买是为了卖。”当时全国三十多个地级市都在海南设立了房产公司。
  1992年,三亚。有个朋友介绍来的人手持“蓝线图”指着一片地对他说,这块地你看如何?冯仑看了看光秃秃的土地,看看湛蓝的天空,其实他并不太清楚。当时冯仑认为,有蓝线图就很牛了,要是有一个规划部门核准的红线图,在边界上盖上红章的,那就更牛了。300万元的价格,冯仑买下来,转手立刻赚了一倍。
  通过这样的方式,冯仑赚了很多,其间也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一次,冯仑大赚一笔后还朋友的钱。还完500万元,他对朋友谈起刚做的房地产生意。朋友问他,你买的那个楼是跟谁买的?他说跟谁。朋友再问他。你是不是把楼卖给了某某?他说是。朋友一拍大腿,“哎,我底下一个公司卖你的楼被我另一个公司买走,资金还是我借给你的,最可笑的是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海南房产的泡沫也沸腾了周边的房地产市场。1992年,广西北海的地产价格也神奇地变化着。春节前,“六兄弟”中的一个说去到广西给大家“办点年货”,发点奖金。去的时候带着500万元,不到一个月,多揣了600万元回来。经过是这样的,在北海最好的酒店,他在三楼签买地 合同,然后在六楼签了卖地合同,直到钱落入口袋,他们连那块地的真容都没来得及窥见。
  当天夜里,在海南的大排档里六个人庆功。他们醉得一塌糊涂,光啤酒瓶就摆满一桌。走前,一个人拿个空瓶对着桌上的啤酒瓶一扫,“哐当”一声,满地的碎片留在他们身后。
  
  不找靠山
  
  若干年后,冯仑回忆海南泡沫带来的感觉,他直言“很High,快乐和陶醉。人对整个秩序感知混乱和角色错位的时候就会这样,好像神经病和喝醉了酒的人”。
  钱来得太容易,整个海南房地产有一种迷幻的气息。在一个娱乐场所,冯仑亲眼见到一个客人给一个歌者20万元的小费。
  尾随钱而来的就是物质享受。“我们很奇怪,都不怎么花钱。”不过,冯仑和同伴也会去玩。他说,去娱乐场所,一个人去是好色,一群人去是消遣和应酬。“我们都是一群人去。而且一周也就一两次。还都是推不掉的应酬。”
  一周有那么几天的中午,实在热得不行,冯仑和伙伴会去单位对面的发廊,花十几元坐一个小时,那里有办公室没有的空调。
  1992年到1993年的一段时间,冯仑和王功权一家共住一套房子,他有单独的一个卧室。夜里,他估摸着王功权一家休息后才回住所,早上又谨慎而敏捷地赶紧出门。“天气太热,回家太早了不方便。”
  很多个夜晚,在海风里、椰子树下,长发飘飘、穿着大裤衩的他常做的事就是找一帮朋友侃大山,一边在大排档宵夜。
  听起来,这不像是暴发户的生活。事实上,这也绝对不是一群头脑简单的炒房客。冯仑兄弟几个讨论的话题多是“阳春白雪”、“家国天下”。
  他和他的兄弟们追求的并不仅仅是金钱,这些个出自体制内科研院所、党政机关的学者们在1992年共同写了一篇文章《披荆斩棘共赴未来》。
  直到现在,冯仑仍很能背诵出当时写的话,“以天下为己任,以企业为本位,创造财富,完善自我”。
  熟悉吗?用句时髦的话,这不正是现在的企业家们大谈的“企业的社会责任”?
  冯仑说,当时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做企业,以此推动社会的改革。这也就能理解海南泡沫让他们有种迷幻的快乐,但并没有消磨他们的意志。
  在生意上,冯仑还是个新人。他的生意经大多来自南德的两年经验,还有一部分来自他的合伙人王功权,王当过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当冯仑需要老师,需要典型教材,他习惯地翻开了《胡雪岩》。
  他在做学者时,曾经翻过这本书,但也就是翻过而已。他欣赏的培根说过一句话,读史明智。要做好商人首先要了解大商人的起伏喜悲。在海南时期,他逐字逐句读这个人。和其他几个兄弟围坐在一起讨论胡雪岩,研究这个红顶商人的红与黑。讨论结果是,大家都认同一条,不找靠山。“李鸿章要扳倒左宗棠,而扳倒左宗棠首先要扳倒胡雪岩。”
  冯仑说,靠山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火山,
  “我们当初就确定了不搞权力寻租那一套,所以你看到我们的企业可能赚钱慢一些。但是都很稳,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出事。”
  海南的泡沫经济烈火烹油之际,1992年底,冯仑来北京和朋友聊天时得知一个消息,国家要进行宏观调控,即将出台文件。那时,冯仑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残酷后果,不过这坚定了他的一个想法,离开海南,“到更大的舞台上去折腾。”
  1992年底,万通的注册资金已经改写为5000万,拥有1亿元的投资能力。当年的皮包公司已经鸟枪换大炮,他们要选择的是,海南之外,到底赚什么钱。“当时万通的赚钱机会很多。”冯仑说。
  他们决定移师北京、上海等大城市。1993年,万通在北京阜成门地铁附近起势,盖出了万通新世界广场。这也是万通会避免海南18000家房产公司命运的原因,后者绝大多数留恋海南,死在海南泡沫破碎时。
  “差那么一点点,”回过头来,冯仑心有余悸。
  
  有关尊敬
  
  此前在海南,冯仑并未感到恐惧。“就像小孩玩火不害怕一样。”
  随着海南泡沫经济破碎,大批公司倒闭,有人自杀、有人坐牢、有人一贫如洗、有人流亡海外。那些当年名声显赫的海南公司,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辉煌岁月,像海市蜃楼,一瞬间都不见了。此后数年,海南的景观被外界戏谑为“天涯、海角、烂尾楼”。
  冯仑说,我们跟大家一样是普通人,会受普通诱惑、犯普通错误,只是改正错误更自觉些。“好比大家都在飙车,前面的可能撞山上面去了。我‘啪’的一下拐弯避过去了,不是说我前面速度不快,我也飙,就是拐弯了。”
  虽然及早“拐弯”,但海南经济泡沫破碎给万通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加上万通离开海南后进行的多元化投资战略,1995年万通负债高达到3亿元。那时承受的心理压力之大,冯仑至今记忆犹新,“我现在负债少就是和那时候有关,再也不愿意那样了。”
  今天,海南当初最出名的企业大多死去。用冯仑的话说,活下来的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像万通当时要倒着数的”。
  而万通能够幸存下来,到今天不断发展,他认为法宝在于围绕着一个目标不断调整自己。从1992年他们写文章明志,就一直有个愿望,建立一个受人尊敬的民营企业。他笑言,“只是那时候这个愿望不为人知。”头一个十年,万通根本不被关注,2000年以后随着房地产热,冯仑和六兄弟的故事才被公众熟悉。
  冯仑说,这个发展过程就好像马拉松赛,相当长时期是跑给自己看,要耐得住寂寞。芷因为有恒志,“守正出奇”,所以才能抵御很多诱惑,耐得住寂寞。“跟什么勾结一下,拿一块便宜的地。我们基本上不做。就是赚钱慢些,用时下流行话,哥拼的不是规模是寂寞。”
  今年春节大年三十,冯仑和一个企业家朋友在三亚还在谈论这个事情。冯仑说,能否做一个受人尊敬的民营企业已经关乎着改革能否继续的问题,如果我们所有的民营企业好好做,会得到政府、社会更多的支持,中国改革市场化的方向不会停止。如果我们通过改革做出来的人大多是有钱的坏人,那么改革就很可能会倒退。这关系到个人、企业和整个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民营企业如果不能做到受人尊敬,而只是有钱,这对中国的改革是一种伤害。”
  
  回到海南
  
  2009年,离开海南快二十年,万通公司重新以投资者的身份回到海南。
  占地2200亩,总投资超过50亿元的三亚奥林匹克湾项目正在准备中。经过一年多的沟通、商议,万通公司和中体产业集团合作地产的项目确定在海南安家。
  2009年年底,就在他们和海南省签定意向协议后几个月,一波投资海南的热潮又来了,海南三亚的楼盘一天一个价格,人们彻夜排队守在售楼处。
  人们不免要问这个过来人对海南此轮投资热潮的看法。“现在海南的房地产泡沫是有一点,高价维持不了几个月,但这次投资热潮是有真实需求做支撑,不像上次泡沫时期人们买房是为了 卖房。”在冯仑看来,这次投资是长期考察、理性思考的结果。“三亚是万通考虑做度假产品的落脚点,准备过程中也并不知道国际旅游岛的定位会被批准。”他也直言,现在做生意大家都理性,但“一理性就痛苦死了”,远不如当初海南泡沫一无所知时那么痛快。
  去年他去海南考察项目时,站在同样的海边,眼前浮现的是1989年和易小迪他们开着车来到这里的画面。荒凉的土地、安静的沙滩、清澈的海浪。天气很热,他和易小迪看看四下渺无人烟,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激起浪花一片。
  现在,沙滩上人如流水,不远处一排排白色的度假酒店,毫无个性地矗立在那里,“单调极了”。他会指着大海,跟身边的人说起当年他们在这里的故事,但也仅仅是谈资。他头脑中转动的是投资回报率、产品竞争力等等。
  那些单纯快乐的日子他再也回不去了。那时他只扮演自己,那个叫做冯仑的角色。“现在要扮演的角色很多,偶尔要装伟大、装成功。”
  春节期间,冯仑给亲朋好友发去拜年短信,当时海南农业高技术公司的主管部门领导,回短信称他为“红色资本家,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共产党队伍里的致富标兵”。
  此话有根据,他五十一岁,是学者,主编过《中国国情报告》,著述有《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职能》等,译著包括《狂飙突进——马克思的心路历程》。
  他是著名的地产商人,以“江湖”气质闻名,追求“绿贞操”,从公众的演讲台上到自传中都喜欢用段子来说事,尤其擅以女人作比喻。
  二十年,从1992年在海南壮志凌云地写下《披荆斩棘共赴未来》,到现在民营企业是否受尊敬关乎改革成败论;从他出自传总结民营企业的原罪,到分析民营企业的生长极限;从给企业建立“祠堂”,到要拍100集的反映民营企业发展史的电视剧。冯仑总是让人感觉不像一般的商人。
  “嗨,我是资本家的工作岗位、无产阶级的社会理想,流氓无产阶级的生活习气,士大夫的精神享受。”他这样说自己,不过,他补充了一句,“现在流氓无产阶级的生活习气已经没有了。”
  海南这个小岛,把他从学者或者官员彻底推向了企业家的角色。回首二十年,他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不曾感到遗憾,因为两种角色不能比。“好比跑步的和唱歌的怎么比较?”
  但不管他如何身份,如何角色,他总似有若无的和海南的莽撞岁月联系在一起。
  “听说一个很厉害的海南起家的某某得癌症去世了。”
  “逃亡海外已久的信托公司某总回来了。”
  不久前,冯仑和一帮企业家边吃饭边聊“八卦”。与餐者都曾在海南闯荡。北京CBD一半的楼都是由这帮闯海人盖的。他们叹息或者惊讶,相互感怀之后,那遥远的海南记忆又生动起来。
  
  冯仑自述
  
  信托公司老总
  教我们打牌
  海南泡沫最鼎盛时期也是信托公司最红火的日子。信托公司的老总是当时最有钱的。比如海南港澳信托投资公司,那是当时最有名的信托公司之一。牛到什么程度呢,所有人都找他们,排着队想见面,就是见不到老板。
  我和潘石屹他们那时很年轻,有理想,要学先进。好不容易有天见到港澳信托公司旗下一个公司老总了,人家离着好几米的距离跟我们谈话。
  那时候我们就是几个小孩,想学点生意经,跟他请教公司怎么办。他呢,说了一通。包括怎么打牌之类的。见完他出来,我们兄弟几个面面相觑。感觉不太好。
  海南泡沫后,几乎所有信托公司的老总都被抓起来了。有的在监狱里面病死了,有的逃跑了,有的至今还在监狱里。
  他们是海南泡沫历史上最惨烈的一群人。房地产泡沫沸腾时,他们是房地产最大的推手,风光无限。宏观政策一变,就全部做了这场泡沫的祭奠者。
  一方面,虽然他们受到惩罚,但是他们是最先做探索、最先冒险的人。革命时期,会有谭嗣同那样血洒菜市口的先烈。在经济改革前所未有的实验中,也有这样一些人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我们是绕过他们的尸体前行的,我很尊敬他们。
  另一方面,这也体现了社会进步、社会转型的残酷一面,警示我们依法办企业,更好地控制自己,要“守正出奇”。
其他文献
姗姗来迟的公立医院改革,寄托着贫病百姓的殷殷期待。它的试航,将把“新医改”战舰引向何方?    54岁的山东潍坊农民李秀兰心里有些纠结。去年11月,她在潍坊市人民医院做了泌尿科手术,出院后需定期复查。她生怕病情反复,因为那意味着“又要花钱了”。在此之前,做手术花掉了李秀兰2.4万元的积蓄,即便是“新农合”可以报销7900多元,对于以收垃圾为生的她来说,剩下的钱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是中低收入
期刊
一些风风火火的人大代表,都经历过这么一个过程——开始不太清楚如何当代表,然后初尝惊喜,后来做得风生水起,卸任时意犹未尽。曾经的人大代表的身份改变了他们,卸任以后,他们的身影仍然活跃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中。
期刊
“变”与“不变”,不仅仅体现在纸上的政策,更为紧要的是,抓住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这个长期任务,密切关注世界经济形势对我国经济的影响,不断提高驾驭市场经济的水平,适时适度地求变,应该是未来的常态。    本次政府工作报告,既有与前两年政府工作报告语言风格和逻辑框架一致的特征,即不变的方面,又有在“继续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保持经济平稳较决发展、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关键一年”的历史背景下,在“全面实现‘十
期刊
20多年前,一个年轻人在“蛇头”的带领下爬过二线关铁丝网到深圳打工,再一路向南加入浩浩荡荡的闯海大军,挑过砖头,做过砖厂工人,从海南赚取第一桶金,日后登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这就是潘石屹。  潘石屹是当年无数闯海人的一个代表。经过疯狂的海南锻造出的“潘石屹们”,已经成为今天中国民营经济的领袖。    从1980年代初海南开发起,到1988年建省,再到1990年代初期以房地产市场泡沫破裂为标志的第一轮
期刊
虽然需要加不少前缀,但这仍然是一张让人吃惊的成绩单一一在国际慈善组织“微笑列车”的帮助下,1月21日,甘肃成为全球发展中国家无未治唇腭裂患者的第一个省份。主导这一切的是“微笑列车”的“车长”美籍华人王嘉廉。    “最初的十年,只是我们的起步,我们将要实现的目标是让世界上没有未治唇腭裂(患者),我对这一目标持乐观态度。”1月22日,在接受《中国周刊》专访时,王嘉廉说。他的脸上充满自信,“软件世界里
期刊
人人都有钱包。钱包是鼓是瘪,里面的钞票花到哪里去。不光是自己的事,也是一个国家的大事。  总理就惦念着这件事。2月27日。温家宝在与网民交流时提到,“现在在国民收入分配当中,居民收入的比重比较低”、“把社会财富这个‘蛋糕’分好。是政府的良知。”  今年的“两会”。也在热议这个问题。温家宝在政府工作报告中28次提到“收入”,明确提出抓紧制定调整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的政策措施。不少代表、委员和专家也提出,
期刊
              
期刊
“进入新世纪,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黄金机遇期,也是矛盾凸显期。目前的投资消费比例关系就像一个人,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解决经济运行矛盾的一个重要突破口就是抓紧解决好投资比重过大、消费比重偏低的问题。”  “刻不容缓!”胡敏说,当前政府和学者对“低消费率问题”的评价几乎一致。  随着今年“两会”的召开,解决低消费问题被再次提上议程。当然,关心这个问题的还有普通百姓。他们想知道:老百姓的钱袋子什么时候能更足
期刊
她曾经既是全国^大代表,又是知名媒体里的“无冕之王”。如今,两重光环都卸去了,她的“代表”情结反而愈加浓厚。    李葵南    一第八、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一  上海《新民晚报》资深记者。2000年九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召开,她联合32位人大代表共同提交关于修改《婚姻法》的27号议案,建议以法律的形式对家庭暴力给予关注。次年4月,正式公布的《婚姻法》修正案中明确增加了“禁止家庭暴力”的条款。200
期刊
第一次去海南时,张宝全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没多久。在海南,他只待了半年,收获的不止是第一桶金。2004年,他最早地重新回到海南,连续开发多个地产项目。好似未卜先知,海南在2010年重新大热时,张宝全已在这里布局成功。    在今典花园的办公室,张宝全打开办公桌旁的大音响,背景音乐萦绕耳畔;他养着几只彩色的鸟儿,飞过涓涓流水旁的绿植,一派自然生机。窗外,楼宇相间,车来车往。  2010年1月,随着海南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