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托管对农户采纳绿色农业生产技术行为的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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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基于2020年10月山东调研所取得的118户当地农户调查数据,对当地土地托管能否推动农户采纳绿色农业生产技术、进行绿色生产进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当地实行的土地托管对农户采纳绿色农业生产技术、提高非绿色生产农户采纳绿色农业生产技术的概率具有明显促进作用,对农户实现绿色生产大有裨益。因此,政府或有关部门应加大推广土地托管的力度,通过补贴等方式促进土地托管服务提供者的发展,同时注意保护小农户利益,更好地发挥土地托管对农户采纳绿色生产技术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土地托管;农业绿色生产技术;倾向得分匹配法
  中图分类号 F32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7731(2021)13-0013-05
  Abstract: Based on the field survey data of 118 households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October to November in 2020,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ssue of whether local land trusteeship can promote green production of farmers. The empirical study found that the local land trusteeship had a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the adoption of gree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technology by farmers and on the probability of non-green production farmers adopting green production technology. It is very helpful for farmers to realize green production. Therefore,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the government or relevant departments should increase efforts to promote land trus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land trust service providers through subsidies and other means, and at the same time pay attention to protecting the interests of small farmers, so as to better play the role of land trust in promoting the adoption of green production technology by farmers.
  Key words: Land trusteeship; Gree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techenology;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method
  土地托管是指當地或其他地区有实力、有能力、有意愿的农业经营主体为广大小农户提供农业生产作业等服务并换取一定报酬的互利共赢模式。我国最早于2014年将农业托管服务写入一号文件[1],从顶层建筑与制度设计的角度给予支持。土地托管日益成为我国土地流转的一种形式。但目前我国的农业生产仍属于一种粗放式的农业生产,不仅损害了农村环境,也对农产品质量安全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当前,促进农业生产方式转型,促进现代农业高质量高水平发展,已成为保护和治理农村环境、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题中应有之义。目前,小规模分散经营仍是我国农业的主要形式,该经营形式下的农户对绿色技术采纳意愿不高,难以开展绿色生产[2],而一些新型绿色农业生产技术推广也未能很好地促进农户进行绿色生产[3]。农户向土地托管服务的提供者购买相关土地托管服务,这些服务的提供者利用自身所掌握的绿色生产技术、生产资料来提供农业生产服务,将绿色生产要素投入到已购买服务的农户生产行为中[4]。近年来,随着政府、媒体的宣传和相关技术培训投入力度的加大,市场激励与政府补贴的引导以及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完善和生产性服务日益完善的供给,一些年轻的(35岁以下)、受教育水平较高的规模经营农户进行绿色生产经营的意愿与采纳行为与过去的农户相比有显著提高[5]。然而,小农户往往因自身经济条件较差、经营规模不大、自身文化程度的限制,导致其难以掌握新型的绿色生产技术,无法独立购买或使用农业绿色生产机械,即使部分农户可以购置与使用,也难以实现规模经济[6]。土地托管相对于其他农业生产性服务,具有规模化、专业化的特点[7]。托管组织通过横向服务规模扩大和纵向多环节服务,实现了降低服务成本的目的,为农户提供价格合理、优质的服务。服务组织有大量新型绿色生产机械和器具,可以以较低的价格向农户提供全程化绿色生产服务,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与公益性[8],带动托管农户从事绿色生产。托管组织对引进不同的农作物品种进行试种,为后续托管服务的播种服务奠定基础。土地托管组织还会为农户采取生物有机肥与病虫害绿色防控,施用生物肥的效果优于普通化肥,生产出来的农产品能达到绿色标志标准,满足消费者对高质量绿色农产品的需求,也能提高农产品售价。托管组织还会组织农户参加绿色生产农技培训,提升农民绿色种植的能力和发展生态农业的意识[9]。土地托管作为一种重要的农业生产性服务方式,在推动农户进行农业绿色生产方面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为此,本研究基于山东调研118户农户的调查数据,对当地土地托管推动农户采纳绿色农业生产技术的影响行为进行了分析研究,以期为土地托管健康发展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山东省是我国农业大省,但近年来,该省有相当一部分农村劳动力并未从事农业生产,而是并离开家乡从事其他职业。目前,当地农业从业人员年龄较大,土地面临着无人来种的窘境。山东也是国内较早开展土地托管试点的省份,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采用的数据来自于智库课题组于2020年10—11月对山东省潍坊市3个村的农户进行的问卷调查。正式调查开始前,课题组先到当地农业农村局进行采访了解,深入询问当地土地托管开展情况,然后再对当地农户进行入户调查,调查问卷采用线上线下2种方式发放。本次调研共收回有效问卷118份,其中购买土地托管服务农户42个,占全部样本量的35.6%;未购买土地托管服务农户76个,占全部样本量的66.4%。
  1.2 研究方法
  1.2.1 计量模型 运用STATA16.0软件对调研数据进行倾向得分匹配法(PSM)分析。以购买土地托管农户作为倾向得分匹配的实验组,以有相似特征的未购买土地托管农户作为对照组,通过建立logit模型来估计农户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影响因素,即倾向得分(PS i)。
  PSi=Prob(Bought Servicei=1|DI)=E(Bought Servicei=0|DI) (1)
  式中,i表示全体样本,即本次调研所采访到的所有农户,文中用Bought Service=0或Bought Service=1表示未购买或购买了土地托管的农户;Di表示设置的控制变量。
  Caliendo认为不同的匹配方法匹配出的结果可能也不同[10]。笔者分别采用核匹配、最近邻匹配和卡尺匹配3种匹配方式来推测农户购买土地托管是否能促进农户转变生产方式进行绿色生产。在倾向得分匹配法中,通过平均处理效应(ATT)来估计一个量对另一个量的影响,因此使用平均处理效应(ATT)来评估农户采纳土地托管服务对其进行绿色生产的影响。
  [ATT=E(Y1i|Bought Servicei=1)-E(Y0i|Bought  ]
  [Servicei=1)=E(Y1i-Y0i|Service=1)] (2)
  式中:Y0i为匹配后购买土地托管的农户绿色生产情况,Y1i代表已经购买了土地托管的农户生产情况,Y1i可通过实地调研直接得到相应数据,而[E](Y0i|Servicei=1)无法通过实地调研直接得到,需要构造相应替代指标并与已经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农户进行匹配。
  1.2.2 变量选取 选取抗病虫良种技术、病虫害绿色防治技术、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水肥一体化技术、缓控施肥技术、节水灌溉技术、秸梗还田技术等作为被解释变量,几乎覆盖了农作物种植的整个环节,可以说明农户采用土地托管服务能否促进绿色农业技术采纳。以多选题的方式调查农户是否采纳了某些技术。主要研究目的是土地托管是否能促进农业绿色生产。核心被解释变量是农户是否购买土地托管服务。土地托管服务往往包含生产的多个环节,设定若农户向托管服务提供者购买了2个以上环节的服务则被定义为购买了土地托管;反之,农户购买的服务小于2个则定义为未购买土地托管服务。
  选取农户的个人、家庭、经营、社会和组织特征作为影响农户购买土地托管并采纳绿色生产技术的控制变量。样本农户采纳若干种绿色生产技术的均值分别为0.399、0.346、0.399、0.289、0.038、0.822、0.076、0.279;样本的平均年龄集中在51岁左右,样本受教育水平主要集中在小学到初中,极小部分有初中以上学历;样本家里平均有2~3个劳动力,33%的样本都有外出打工的家人;农户经营规模集中在0.67hm2左右,土地细碎化程度较高,灌溉条件好,农户户均有1台农机;极大多数农户家人都没有担当公职的人员,少部分农户加入合作社或与农业龙头企业签订合作协议。变量定义与赋值及描述性统计详见表1。
  1.2.3 样本农户特征比较 表2是2组农户进行倾向得分匹配前个人、家庭、经营、社会和组织特征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2可知,2组农户除了都采纳了节水灌溉,年龄与身体健康水平差不多以外,其他的变量都存在差异。未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农户比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农户年轻;家中外出务工的劳动力更多的农户更倾向于购买土地托管;已经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比未购买土地托管农户更少,灌溉条件更差,农机拥有种类更少。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户土地托管购买决策方程估计 由表3可知,农户采纳土地托管服务与经营规模、劳动力数量、身体健康水平等变量显著相关。究其原因,首先可能是由于此次调研的样本数较少,有些变量可能不显著;其次,调研地点的农户年龄多在50岁以上且学历水平分层不大;再次,当地农户基本上与合作社、龙头企业等缺乏合作与衔接。经营规模与劳动力显著,这是由于当地农户所承包的土地数量与家庭劳动力数量不匹配,劳动力相对较少,土地相对较多,劳动力数量不足,土地需要充足的劳动力投入,于是农户会选择土地托管服务。农户的身体健康水平也是重要指标,当农户身体较好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自行耕种,身体不好时往往会采取土地托管服务。
  2.2 共同支撑域与平衡性检验 经查阅倾向匹配得分表可知,购买土地托管的农户与未购买土地托管的农户的倾向得分结果均位于一个较大的共同支撑域[0.0011,0.919]。为了让2组更好地匹配,选择最近邻匹配、卡尺匹配、核匹配3种匹配方法。3种方法匹配下来,损失样本为12~13个,有一定损失,共同支撐域较满意。由表4可知,Pseudo R2值、LR统计量、均值偏差、中位数偏差均明显降低,总偏误降低,说明此次进行的匹配整体上降低了偏差,是比较成功的匹配。
  2.3 土地托管促进农户采纳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的效果 表5为分别采用3种匹配方法所得到的2组农户进行绿色生产的概率,2组概率相减所得到的平均处理效应即ATT值。由表5可知,3种匹配方法的匹配结果没有太大偏差,比较相近,匹配的平均处理效应值通过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从平均处理效应值来看,假设已经购买土地托管的这部分农户当初并没有购买土地托管服务,那这组农户采纳的各种绿色技术中任意1种技术的概率只有19%~27%。购买土地托管后,农户采纳某种绿色生产技术的可能性达到近70%,农户进行绿色生产的可能性提高了37%~53%。土地托管服务提供者将绿色生产元素应用到生产活动中,极大地提高了农户的绿色生产水平。   3 结论与讨论
  基于2020年10月赴山东进行调研及后期對非土地托管地区的调查数据,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分析研究农户购买土地托管能否推动农业绿色生产。研究发现,购买土地托管的农户更容易也更愿意进行绿色生产,土地托管是解决农村缺少足够劳动力以及农业如何实现绿色生产的重要手段与途径。农户采纳绿色生产技术的时候,这些绿色生产技术是农业绿色发展的一部分,也是实现农业现代化发展的一个方向。购买土地托管服务的农户采纳了绿色生产技术,节省了农资成本及投入的劳动力,可以更好地开展兼业以增加收入。农户持续购买土地托管服务,可以提高当地农业社会化服务水平,提高当地三大托管服务主体(合作社、种粮大户、农机社)的发展水平,打造农业服务综合体。因此,应进一步加快土地托管的发展步伐。
  3.1 持续加大土地托管实施力度 当前,我国大多数农户采纳绿色生产技术、进行绿色生产的意愿普遍偏低,也缺乏进行绿色生产的意识。因此,农业农村部应进一步开展土地托管的全国试点,充分发挥已经成功实行土地托管地区的示范作用,宣传学习优秀经验,将土地托管逐步向全国推广。在推广过程中,要考虑当地土地实际运用情况、当地农业人口数量、是否有足够的土地托管服务提供主体等,因地制宜地将土地托管稳步推广。
  3.2 加大宣传与扶持力度 地方政府应对当地合作社、农机社、农户购置配备绿色生产技术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或补贴,并对绿色技术进行宣传,让农业经营主体了解绿色生产技术、知道在哪里能买到绿色生产技术、能买得起绿色生产技术、购买后会用绿色生产技术,进一步降低农户采纳绿色生产技术的认知与经济门槛。同时,重点支持能提供绿色生产技术和机械的服务组织,让这些服务组织能更好地为农户服务。
  3.3 注重保护农户利益 以小农经营为主是我国自古以来的国情,并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我国农业的重要表现与底色。进行土地托管时,有时会出现托管主体伤害农户利益的现象,极易出现“精英捕获”现象。因此,政府应持续加大对小农户的扶持,对土地托管主体进行必要的监管与质询,积极保护小农户利益。托管主体不敢伤害小农户利益,小农户则会更加放心地将土地托管出去,托管主体也会收到更多的购买订单,形成小农户与托管服务提供者之间的良性循环,同时又能推动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的采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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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编:徐世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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