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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2014年5月出炉的QS亚洲高校排行榜上，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NUS，简称“国大”）实现了历史性突破，首次名列榜单第一位。为深入了解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办学特色、国际化战略等情况，本刊对该校校长陈祝全教授进行了专访。2008年12月，陈祝全教授被任命为新加坡国立大学校长。在出任校长的6年中，陈校长带领国大进行了一系列变革与创新，学校实力与国际声誉稳步攀升。目前，陈校长还担任新加坡科技研究局副主席，以及杜克-国大医学研究生院管理委员会的高级顾问。作为一名肾内科医生，陈校长相继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和牛津大学学习、研究，是新加坡生物医学计划自2000年成立以来的主要领导者，2003年因在战胜“非典”斗争中的杰出贡献获得新加坡公共服务勋章，2004年作为卫生部医药总监获得新加坡公共行政金奖，2008年被授予国家科学与科技奖章。此外，陈校长曾担任牛津大学英联邦医学研究员。他是英国爱丁堡大学皇家内科医师学会、伦敦皇家内科医师学会、美国医师协会资深会员，同时也是波兰医学院和英国皇家地理学会资深会员。在访谈中，陈校长指出，在全球化背景下，大学发展趋于同质化，但新加坡国立大学应适应时代要求，发扬自身特色，努力成为立足亚洲的全球性大学；培养学生融入多元化群体的能力、跨文化的沟通合作能力；从过于狭隘地注重专业培养转为强调广度的博雅培养，鼓励本校学生走出去，欢迎国际学生走进来；吸引全球优秀师资，重视长期的、战略性的国际合作，特别是与中国高校的合作；努力建设谦虚协作、不断进取的校园文化，推动国大持续稳步发展。
关键词：新加坡国立大学；国际化；全球化；文化竞争；全球性大学
一、新的定位：立足亚洲，走向全球
新加坡国立大学是一所“古老而年轻”的大学，其前身可以追溯到1905年设立的一所小型医学院和1928年设立的莱佛士学院。这两所学院于1949年被合并为马来亚大学，并在1962年改名为新加坡大学。1980年8月，新加坡大学和1956年成立的南洋大学正式合并成立新加坡国立大学。
在全球化时代，很多大学因具有国际化视野、杰出的师生、在科研和思想领域的领导力而成为全球性大学。陈校长为国大提出的发展愿景是：“成为立足亚洲，影响未来的世界级顶尖大学。”他认为，立足亚洲的定位对国大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在全球化的时代，众多优秀高校都努力成为全球性大学，仅凭这一点并不足以成为独特之处。
新加坡既是一个国际化的国家，也致力于维持其作为亚洲主要教育中心的地位，国大也有类似的定位。对国大而言，以亚洲为起点的全球化战略是其核心竞争力的一部分，也将国大与其他全球性大学区别开来。陈校长说：“立足亚洲体现为采用全球认可的视域、方法与标准，来探讨对亚洲发展意义重大的问题。例如，国大杨潞龄医学院研究亚洲患者常见的疾病；商学院讲授家族企业等具有亚洲特色的商业运作模式；社会科学学院的学生学习亚洲的移民、宗教等问题；哲学系在研究西方哲学的同时将其与中国、印度哲学进行比较分析。”陈校长希望到国大学习的学生一方面能够体验到丰富多元的国际化氛围，另一方面也能感受到自己身处亚洲的中心，沉浸在亚洲特色的文化之中。
二、全球社区：功能交融，多元共享
2013年正式投入使用的大学城（University Town）是陈校长治校期间的一项重大工程。这个学生社区多元、开放、活跃、便捷，融合了住宿学院、教育资源中心、咖啡厅、食堂、健身房、游泳馆、音乐练习室等建筑设施，并面向全体学生24小时开放。陈校长说：“大学城不仅满足了学生对文化、体育、学习、食宿等各方面的需求，也很好地促进了不同学生群体之间的融合。咖啡厅、音乐练习室、健身房等不同类型的活动空间被安排在同一栋建筑中，为兴趣各异的学生提供了彼此认识、相互交流的机会。”
大学城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4所寄宿学院（Residential college），其特色是把来自30多个国家不同年龄和院系的学生安排在一起住宿与学习。每个学生都拥有一间单人间，每6个单人间组成一个小社区，不同背景的学生被随机分配其中。除了食宿，寄宿学院也是学习的场所。寄宿学院里的学生们需要修读5个单元的课程，平均每个班有15名学生。陈校长对寄宿学院有很高的评价，他认为寄宿学院为不同背景的学生们提供了交流互动的机会，使他们能够真正体验到多元的学习和文化环境。陈校长认为，这与国大的人才培养目标一致。他希望在全球化环境下，国大的毕业生能够具备融入多元文化群体的技能，且具有与不同背景和文化的人协作的能力。
三、全球公民：博雅开放，国际培养
在过去的20年中，国大在学生培养方面从过于狭隘地注重专业教育转型为强调广度的博雅教育。陈校长认为，全球化的大学旨在培养负责任的全球公民。对全球公民而言，知识的广度非常重要。他说：“我们的毕业生应对不同学科均有一定的理解，以便在将来能够处理不同领域的问题，找到整体性的解决办法。”在陈校长治校期间，国大对学生的国际化培养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鼓励国大学生走出新加坡，从而保证每一名国大毕业生对不同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的文化和发展有很好的认识，并有能力参与其中；第二，成立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Yale-NUS College），为来自全球的学生提供博雅教育。
陈校长在访谈中反复强调，新加坡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学生如果一直留在国内就会对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事物缺乏足够的认识。因此，他鼓励学生走出国门，体验新加坡之外的文化。在国大，70%的学生有海外学习、访问的经历，30%的本科生参与了为期半年或半年以上的交换生项目。同时，陈校长也鼓励国大学生到中国交流学习，并尽可能深入地体验中国社会与文化。虽然交换生可以在北京大学学习英文授课的课程，但是陈校长鼓励学生选择中文授课的课程。每年到北京大学交换学习的国大学生中，至少有2～5名学生是在全中文的课堂上进行学习的。虽然这样大大增加了学生学习的难度，但在陈校长看来，这也为学生提供了难得的学习中文的机会，以更加中国化的视角来深入理解中国文化。 除了让学生选修用当地语言授课的课程外，陈校长还给国大的交换生们提出了两点建议。首先，陈校长希望年轻人珍惜海外游学的经历，因为他觉得学生在越年轻的时候出国，对异国文化的感受与体悟就越强烈。其次，海外经历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时不时停下脚步，对这段经历进行反思。陈校长的感受来自于自己从年轻时开始的背包客经历，他认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应该时常反思自己对环境的适应情况、对自我的认识、与人相处的能力等。经过反思的经历才会沉淀在生命里，才能从中得到最大的收获。陈校长发现，当今社会中每个人都过于忙碌，马不停蹄地追赶着一个又一个目标，却常常忘记停下来思考和总结。这样导致大家越来越忙，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长处和弱点。因此，他建议交换生们培养反思的习惯，这样既有助于更好地享受交流学习的时光，也有助于个人的发展和成长。
国大国际化教育的第二个重要体现是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的成立。该学院由耶鲁大学与国大联合创办，为有志接受博雅教育的学生提供涵盖人文、社科、理工的通识教育项目。陈校长说：“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的合作项目是前所未有的概念，也是首次在新加坡，乃至世界范围内尝试发展这种形式的博雅教育。学院于2013年招收了第一批来自全球的学生，且第一年的项目运作情况非常好。”陈校长对学院学生寄予厚望：“这些学生接受了中西交融、文理贯通的博雅教育后，可以通过西方和亚洲的视角更清晰地观察亚洲，更全面地理解世界。”
四、吸引教师：共同愿景，行胜于言
建设全球性大学离不开优质的全球教师资源，陈校长介绍了国大吸引全球优秀师资的三点措施。首先，学校需要提出新颖而有意义的愿景，吸引具有共同目标的教师前来实践。例如，虽然国大创办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时受到了一些质疑，却让很多教师感到“很有趣，值得一试”，由此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教师参与其中。其次，学校要保证将愿景付诸实践，让大家看到“这是一所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学校”。行胜于言，只有高质量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目标，教师们才有信心来到国大并留在国大。最后，面对全球激烈的人才竞争，国大会用具有竞争性的薪酬和优质的资源吸引优秀教师。但陈校长认为，最关键的是给优秀人才一个可以实现价值的平台，一旦有足够多的优秀人才汇聚于此，将会吸引更多的精英，因为他相信“优秀的人总会吸引更多优秀的人”。
五、全球伙伴：放眼未来，战略共赢
国大历来重视国际合作。陈校长说：“国大重视长期的、战略性的合作伙伴关系。”这意味着，国大会在充分考虑双方利益的基础上放眼未来，制定规划，并通过较长的时间增进信任，最终达成持久的合作关系。陈校长认为，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就是一个成功的范例，因为双方都有兴趣探索一种新的博雅教育模式，且愿意为之努力。在国际合作中，陈校长认为，最关键的是两校要有共同的目标，而且相互理解，彼此信任，共同努力，携手发展。谈及国大与中国合作伙伴的关系时，陈校长表示，中国的社会与文化对新加坡的影响很大，国大非常珍惜与中国高校的密切合作。他相信这种伙伴关系将促进国大和中国高校的共同进步，也希望未来在更多领域与中国伙伴加强合作。
六、全球挑战：与时俱进，把握方向
陈校长清楚地认识到，全球化浪潮为国大及当今高校带来了很多挑战。首先，激烈的全球竞争促使大学对自身重新定位，不断地提升自我以更好地吸引优秀生源与师资。其次，陈校长观察到社会对高校的预期产生了变化，“大学从人才培养的殿堂，逐渐变成了经济增长的引擎”。因此，大学需要更加注重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将研究服务于公共事务，为社会发展创新做出更多具有实用意义的贡献。最后，在全球化进程中，政治、经济、技术均变化迅速，然而学术领域的发展速度往往比较滞后。在高速变化的环境中，高校一方面需要加快步伐，另一方面，需要健全治理体制，以保证学校在正确的方向上快速发展。陈校长说：“全球化带来挑战，也带来全新的机遇。那些相对而言变革更加迅速、反应更加及时、更有吸引力的高校，将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七、国大文化：谦虚协作，不断进取
除了全球化的项目、生源与师资，一所顶尖的全球化高校也离不开校园文化的建设。虽然对国大非常熟悉，陈校长仍然喜欢观察学校中的人和事，以小见大，从细节中看文化。在访谈中，陈校长通过两个小故事讲述了他观察到的国大文化。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2014年年初。那时，新加坡遭遇了49年不遇的大旱天气。由于缺乏降水，国大校园中很多地方的青草变黄、树木枯萎。在此期间，陈校长收到一位同事发来的照片，照片上五彩缤纷的花朵让他感到诧异而惊喜。原来，他的同事利用干燥的天气，尝试用特定的浇灌方法，让一些热带灌木开出了漂亮的花朵。这位同事很骄傲地说：“看，我们的校园依然很美！”在陈校长看来，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从中可以看出国大员工的主人翁意识以及对学校深厚的自豪感，即使在干旱的季节里，他们也要想办法让学校变得漂亮。这体现了一种对学校的认同与关爱，也是国大能够不断进步的基础。
第二个细节来自国大的招生开放日。这是国大每年都会举办的一项活动，现场有来自不同院系的师生举办宣讲会和娱乐活动，向有意向报考国大的学生进行宣传。陈校长每年都在现场进行观察，每一年他都会发现新变化。例如，2014年的开放日现场新增了很多黄色指示牌，帮助来宾更好地辨别方向。陈校长说：“这体现出国大谦逊而进取的精神。尽管每年都做同样的事、举办同样的活动，但是我们每做一次，都必须比之前做得更好，和过去有所不同。”这种永不满足、追求创新的文化也渗透在国大发展的各个方面，使国大从良好走向更好，从更好走向卓越。
除了不断进取的精神，国大也非常重视团队合作的能力。陈校长认为，正如球队中不仅需要天赋超群的球员，还需要能够传球给队友进球的球员，国大不仅鼓励个人不断进取的精神，更重视团队的整体协作，这在科研领域主要体现为跨学科领域的合作。这种合作文化的培养需要从领导层开始，因此，陈校长在选拔领导时比较注重个人才能和合作的意愿，也通过演讲和资助政策释放信号，鼓励国大师生进行跨学科交流与合作。正如陈校长所说：“全球化的竞争最终是文化的竞争，因为文化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具长期影响力的因素。一旦高校培养出良好的文化，并使其生生不息，这所大学将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稳步发展。”
责任编辑 李广平 责任校对 秦悦
关键词：新加坡国立大学；国际化；全球化；文化竞争；全球性大学
一、新的定位：立足亚洲，走向全球
新加坡国立大学是一所“古老而年轻”的大学，其前身可以追溯到1905年设立的一所小型医学院和1928年设立的莱佛士学院。这两所学院于1949年被合并为马来亚大学，并在1962年改名为新加坡大学。1980年8月，新加坡大学和1956年成立的南洋大学正式合并成立新加坡国立大学。
在全球化时代，很多大学因具有国际化视野、杰出的师生、在科研和思想领域的领导力而成为全球性大学。陈校长为国大提出的发展愿景是：“成为立足亚洲，影响未来的世界级顶尖大学。”他认为，立足亚洲的定位对国大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在全球化的时代，众多优秀高校都努力成为全球性大学，仅凭这一点并不足以成为独特之处。
新加坡既是一个国际化的国家，也致力于维持其作为亚洲主要教育中心的地位，国大也有类似的定位。对国大而言，以亚洲为起点的全球化战略是其核心竞争力的一部分，也将国大与其他全球性大学区别开来。陈校长说：“立足亚洲体现为采用全球认可的视域、方法与标准，来探讨对亚洲发展意义重大的问题。例如，国大杨潞龄医学院研究亚洲患者常见的疾病；商学院讲授家族企业等具有亚洲特色的商业运作模式；社会科学学院的学生学习亚洲的移民、宗教等问题；哲学系在研究西方哲学的同时将其与中国、印度哲学进行比较分析。”陈校长希望到国大学习的学生一方面能够体验到丰富多元的国际化氛围，另一方面也能感受到自己身处亚洲的中心，沉浸在亚洲特色的文化之中。
二、全球社区：功能交融，多元共享
2013年正式投入使用的大学城（University Town）是陈校长治校期间的一项重大工程。这个学生社区多元、开放、活跃、便捷，融合了住宿学院、教育资源中心、咖啡厅、食堂、健身房、游泳馆、音乐练习室等建筑设施，并面向全体学生24小时开放。陈校长说：“大学城不仅满足了学生对文化、体育、学习、食宿等各方面的需求，也很好地促进了不同学生群体之间的融合。咖啡厅、音乐练习室、健身房等不同类型的活动空间被安排在同一栋建筑中，为兴趣各异的学生提供了彼此认识、相互交流的机会。”
大学城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4所寄宿学院（Residential college），其特色是把来自30多个国家不同年龄和院系的学生安排在一起住宿与学习。每个学生都拥有一间单人间，每6个单人间组成一个小社区，不同背景的学生被随机分配其中。除了食宿，寄宿学院也是学习的场所。寄宿学院里的学生们需要修读5个单元的课程，平均每个班有15名学生。陈校长对寄宿学院有很高的评价，他认为寄宿学院为不同背景的学生们提供了交流互动的机会，使他们能够真正体验到多元的学习和文化环境。陈校长认为，这与国大的人才培养目标一致。他希望在全球化环境下，国大的毕业生能够具备融入多元文化群体的技能，且具有与不同背景和文化的人协作的能力。
三、全球公民：博雅开放，国际培养
在过去的20年中，国大在学生培养方面从过于狭隘地注重专业教育转型为强调广度的博雅教育。陈校长认为，全球化的大学旨在培养负责任的全球公民。对全球公民而言，知识的广度非常重要。他说：“我们的毕业生应对不同学科均有一定的理解，以便在将来能够处理不同领域的问题，找到整体性的解决办法。”在陈校长治校期间，国大对学生的国际化培养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鼓励国大学生走出新加坡，从而保证每一名国大毕业生对不同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的文化和发展有很好的认识，并有能力参与其中；第二，成立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Yale-NUS College），为来自全球的学生提供博雅教育。
陈校长在访谈中反复强调，新加坡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学生如果一直留在国内就会对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事物缺乏足够的认识。因此，他鼓励学生走出国门，体验新加坡之外的文化。在国大，70%的学生有海外学习、访问的经历，30%的本科生参与了为期半年或半年以上的交换生项目。同时，陈校长也鼓励国大学生到中国交流学习，并尽可能深入地体验中国社会与文化。虽然交换生可以在北京大学学习英文授课的课程，但是陈校长鼓励学生选择中文授课的课程。每年到北京大学交换学习的国大学生中，至少有2～5名学生是在全中文的课堂上进行学习的。虽然这样大大增加了学生学习的难度，但在陈校长看来，这也为学生提供了难得的学习中文的机会，以更加中国化的视角来深入理解中国文化。 除了让学生选修用当地语言授课的课程外，陈校长还给国大的交换生们提出了两点建议。首先，陈校长希望年轻人珍惜海外游学的经历，因为他觉得学生在越年轻的时候出国，对异国文化的感受与体悟就越强烈。其次，海外经历固然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时不时停下脚步，对这段经历进行反思。陈校长的感受来自于自己从年轻时开始的背包客经历，他认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应该时常反思自己对环境的适应情况、对自我的认识、与人相处的能力等。经过反思的经历才会沉淀在生命里，才能从中得到最大的收获。陈校长发现，当今社会中每个人都过于忙碌，马不停蹄地追赶着一个又一个目标，却常常忘记停下来思考和总结。这样导致大家越来越忙，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长处和弱点。因此，他建议交换生们培养反思的习惯，这样既有助于更好地享受交流学习的时光，也有助于个人的发展和成长。
国大国际化教育的第二个重要体现是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的成立。该学院由耶鲁大学与国大联合创办，为有志接受博雅教育的学生提供涵盖人文、社科、理工的通识教育项目。陈校长说：“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的合作项目是前所未有的概念，也是首次在新加坡，乃至世界范围内尝试发展这种形式的博雅教育。学院于2013年招收了第一批来自全球的学生，且第一年的项目运作情况非常好。”陈校长对学院学生寄予厚望：“这些学生接受了中西交融、文理贯通的博雅教育后，可以通过西方和亚洲的视角更清晰地观察亚洲，更全面地理解世界。”
四、吸引教师：共同愿景，行胜于言
建设全球性大学离不开优质的全球教师资源，陈校长介绍了国大吸引全球优秀师资的三点措施。首先，学校需要提出新颖而有意义的愿景，吸引具有共同目标的教师前来实践。例如，虽然国大创办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时受到了一些质疑，却让很多教师感到“很有趣，值得一试”，由此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教师参与其中。其次，学校要保证将愿景付诸实践，让大家看到“这是一所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学校”。行胜于言，只有高质量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目标，教师们才有信心来到国大并留在国大。最后，面对全球激烈的人才竞争，国大会用具有竞争性的薪酬和优质的资源吸引优秀教师。但陈校长认为，最关键的是给优秀人才一个可以实现价值的平台，一旦有足够多的优秀人才汇聚于此，将会吸引更多的精英，因为他相信“优秀的人总会吸引更多优秀的人”。
五、全球伙伴：放眼未来，战略共赢
国大历来重视国际合作。陈校长说：“国大重视长期的、战略性的合作伙伴关系。”这意味着，国大会在充分考虑双方利益的基础上放眼未来，制定规划，并通过较长的时间增进信任，最终达成持久的合作关系。陈校长认为，耶鲁-新加坡国大学院就是一个成功的范例，因为双方都有兴趣探索一种新的博雅教育模式，且愿意为之努力。在国际合作中，陈校长认为，最关键的是两校要有共同的目标，而且相互理解，彼此信任，共同努力，携手发展。谈及国大与中国合作伙伴的关系时，陈校长表示，中国的社会与文化对新加坡的影响很大，国大非常珍惜与中国高校的密切合作。他相信这种伙伴关系将促进国大和中国高校的共同进步，也希望未来在更多领域与中国伙伴加强合作。
六、全球挑战：与时俱进，把握方向
陈校长清楚地认识到，全球化浪潮为国大及当今高校带来了很多挑战。首先，激烈的全球竞争促使大学对自身重新定位，不断地提升自我以更好地吸引优秀生源与师资。其次，陈校长观察到社会对高校的预期产生了变化，“大学从人才培养的殿堂，逐渐变成了经济增长的引擎”。因此，大学需要更加注重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将研究服务于公共事务，为社会发展创新做出更多具有实用意义的贡献。最后，在全球化进程中，政治、经济、技术均变化迅速，然而学术领域的发展速度往往比较滞后。在高速变化的环境中，高校一方面需要加快步伐，另一方面，需要健全治理体制，以保证学校在正确的方向上快速发展。陈校长说：“全球化带来挑战，也带来全新的机遇。那些相对而言变革更加迅速、反应更加及时、更有吸引力的高校，将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七、国大文化：谦虚协作，不断进取
除了全球化的项目、生源与师资，一所顶尖的全球化高校也离不开校园文化的建设。虽然对国大非常熟悉，陈校长仍然喜欢观察学校中的人和事，以小见大，从细节中看文化。在访谈中，陈校长通过两个小故事讲述了他观察到的国大文化。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2014年年初。那时，新加坡遭遇了49年不遇的大旱天气。由于缺乏降水，国大校园中很多地方的青草变黄、树木枯萎。在此期间，陈校长收到一位同事发来的照片，照片上五彩缤纷的花朵让他感到诧异而惊喜。原来，他的同事利用干燥的天气，尝试用特定的浇灌方法，让一些热带灌木开出了漂亮的花朵。这位同事很骄傲地说：“看，我们的校园依然很美！”在陈校长看来，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从中可以看出国大员工的主人翁意识以及对学校深厚的自豪感，即使在干旱的季节里，他们也要想办法让学校变得漂亮。这体现了一种对学校的认同与关爱，也是国大能够不断进步的基础。
第二个细节来自国大的招生开放日。这是国大每年都会举办的一项活动，现场有来自不同院系的师生举办宣讲会和娱乐活动，向有意向报考国大的学生进行宣传。陈校长每年都在现场进行观察，每一年他都会发现新变化。例如，2014年的开放日现场新增了很多黄色指示牌，帮助来宾更好地辨别方向。陈校长说：“这体现出国大谦逊而进取的精神。尽管每年都做同样的事、举办同样的活动，但是我们每做一次，都必须比之前做得更好，和过去有所不同。”这种永不满足、追求创新的文化也渗透在国大发展的各个方面，使国大从良好走向更好，从更好走向卓越。
除了不断进取的精神，国大也非常重视团队合作的能力。陈校长认为，正如球队中不仅需要天赋超群的球员，还需要能够传球给队友进球的球员，国大不仅鼓励个人不断进取的精神，更重视团队的整体协作，这在科研领域主要体现为跨学科领域的合作。这种合作文化的培养需要从领导层开始，因此，陈校长在选拔领导时比较注重个人才能和合作的意愿，也通过演讲和资助政策释放信号，鼓励国大师生进行跨学科交流与合作。正如陈校长所说：“全球化的竞争最终是文化的竞争，因为文化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具长期影响力的因素。一旦高校培养出良好的文化，并使其生生不息，这所大学将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稳步发展。”
责任编辑 李广平 责任校对 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