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地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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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角色


  ——我被绑在火轮上(李尔王)
  他不能想象他自己就是李尔王
  他可以想象年龄。他可以在荒漠里生气。
  一个男人骄傲地受伤,在荒野中死去:他可以
  清楚
  这一切,在台上追踪,在淡红色的月亮下面咆哮。
  宁愿这些词放开喉咙咆哮也不愿它在风中
  哭嚎。他能那么做。他用力拉住
  丢失的女儿,这个老人与犯罪相比
  更加罪恶。整个车轮上都是火。
  但没有一个人演一个刚愎自负者!被割掉了
  脑袋,他自己也奇怪,他整个
  自由地扭曲着,他记住了台词
  忘记演出。他说那些纯粹的胡说八道
  足以让人了解没有真正的意义。
  转变的智慧是一件事,在行为上
  缺席智慧是另一件事。扮演李尔王
  将被迫生活在他的恐惧下,
  他穿梭未来并已经到达那个世界。
  为什么,就在上周,跑到这
  并发现了丢失的钥匙,一个朋友的名字
  从记忆中过滤。逝去。不,不可能他带来
  他自己朴素平淡的台词
  证明这个男人被所演的李尔王击垮:
  我不在我的完美思想里。

高更在俄勒冈


  又回到从前,我已经梦想
  我的身体埋在白色盛开
  飘动着苦涩樱花的花瓣下
  柔软的像春天的风和风信子的味道
  飘摇着穿越这个屏障
  一个声音伴随着像刷子
  轻抚在帆布上的莎莎声
  一只猫头鹰?
  鹿在山边的小径吃草?
  不,冬天的小溪依然有急流
  我想我现在醒了
  在雨水之间
  纤细的薄雾飘流在橡树和摇曳的冷杉间
  一只精心设计的芭蕾舞曲
  在梦幻着时间
  穿着黑灰色的戏装
  我意识到,音乐
  由黎明的影制成
  是所有的云像早期的水仙花
  那王冠上微小的奶油色彩
  我的眼睛再一次闭上
  但我又一次看到他在移动
  高更!
  我知道他无所不在
  我的体型我的年龄
  只寻找与天使摔跤的刺激
  我就在昨天读到他
  藏红色的衬衫
  像瞥见一眼太阳,头上混乱的刘海像
  我看到满地的落叶,罗圈腿
  颤抖地走在坡地上,似乎他伸出
  贪婪的手取到黑暗中最后一只水果
  他五彩斑斓的手劈开一片云朵
  色彩一起流血,星星消逝了
  他大动肝火。我坐在床头板的对面。
  那张白色的令人讨厌的床单,裸露地呻吟着
  我知道我现在醒了。
  他的形态告诉我
  高更希望再一次找到他自己
  在一个乐园岛里。度假圣地
  他写到:生活是歌声和爱情
  这个孩子死后被通告
  他出生在秘鲁,他被海员梦到
  他在北方被冻僵
  极端分子沮丧的肖像死在多米尼克
  一个世纪的死亡,他必须比过去更敏感
  比过去更凄凉。他现在的的确确知道
  那乐园是相似的
  尽管他强烈的欲望
  由于热带早上高温火热的光
  他眼前的水蒸气不得不
  跳舞,他追寻着他东方的路
  朝着山巅,茂盛的土耳其百合
  和野生鸢尾鸟。它们突出的色彩让他止步。

高更,如果我没错,是听见


  里面的音乐,一种蓝色和金色的颤动
  他记得纯朱红色的共鸣
  像一只玩转的大提琴的色泽
  在它最深的音域里
  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
  我看见野蛮的喜悦在他的眼里
  而忘记他在那时发现即将开放的寂寞的紫丁香
  饥渴在搅拌着他。他更加饥饿
  他在
  55岁时死了,梦想食物和美酒
  我55岁,梦想着
  在没有水果的果树下被埋葬
  在时间里迷失,从冬季的死亡
  又回到床上,我完完全全在黑暗中苏醒
  那是在7年前。然而,心还在跳,直到现在
  已经五年
  我必须走到高更
  在它消失前。面对朦胧的天,
  他准备种植光
  我在早上出去收集色彩

卡尔森·麦卡勒斯在斯皮内琴上


  与纽约冬天的光相悖
  轮胎飞驰而过的嘶嘶声和纽约街头醉汉的咆哮声
  她的肖邦幻想曲总是带着妈妈和兄弟驱赶乔治
  亚雨夜的凄凉
  奶油雪莉葡萄酒燃着金色的烛光
  盘子里蒸的洋蓟和透明的黄油
  在蚀刻的杯子里
  它们混合一缕倦怠的查特胡奇河的微风
  牙签在立方体心形的盒子里突出
  喋喋不休的穆迪鸟不在旋律上鸣唱
  空气里飘渺的烟雾和家里无所不在的喘息
  她能讓北方严寒的季节无意识
  时光流逝,当她握住难以出没的夜
  她的音乐缓慢而且粗犷
  现在演奏三个高潮后,她就是冷
  她坐在斯皮内琴上,她的左手   变成硬爪深深地折叠在她的膝上
  僵硬幽灵般的手指闪现穿梭在
  嘶哑的琴键上,尖锐的音域依然在上方
  她听到熟悉的旋律
  但没有一个音节是真的。她愉快的眼睛
  看到一棵圣诞树闪着模糊的轮廓
  在窗玻璃的截图里。
  窗花在窗玻璃里。那时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将舒展她的拳并敢
  用左手弹斯卡拉蒂奏鸣曲
  她将寻找一个舒伯特的歌
  她的强大的女高音的音色像水灾淹没每一个音
  符。

佛朗索瓦·库伯兰秘密的大键琴


  ——巴黎,1732
  在屋子更远处的屋子里
  库伯兰的曲子适合徘徊的影子和蝴蝶
  在音乐后的时光里
  永久地停止他的心种下厚重的打击乐
  在黑暗里仅点燃一只三重奏的细蜡烛
  库伯兰想象他完美的大键琴
  它的形状就像天使的翅膀
  因长期飞翔把羽翼磨光
  它却依身流淌
  由光泽的柏木制成的流行刷
  身体将洋溢他所有黎明的记忆
  他在梧桐桌上作曲
  月光下巴黎的街,或一个年轻的风笛手的胸腔里
  充满了大量的呼吸
  他将测试每一个铁丝串
  搭配每一个木片
  恰好
  尖端刺穿。闭上眼,手准备好
  他想象每一个搏动的活生生的音色
  逗留在空氣中,持续衰退
  那将在天堂里被欣赏
  有一天,他的肺似乎用他的喊叫
  和他所有的余下气力充填这个屋子,他听到
  上面喘息声被惊吓的红顶雀
  轻轻的声音将是否
  让他发现它进入音乐
  这些天,他了解到
  他的时光陷入深深的终结
  库伯兰看见他
  画最薄的金色的叶子在乐队的盖上。
  测试内部用光滑的纸
  覆盖扣弦板的链接
  当黄莺在一片盛开的果园里齐鸣
  一个晚上他将装饰一缕清风
  一个晚上塞纳河上的舞曲
  他将把时光彻底地给予
  黑橡树键盘用地板上的
  羊皮纸和贴面板,他将形成
  一只孔眼里的玫瑰开在音板上
  所有的都平衡。所有的都干净并干爽
  他从来不知道有那么长
  担忧声音的光芒
  平静的触摸。但接近尾声
  他狂热的玫瑰,他梦想着对立的旋律
  看着手上四个位置
  在上面的菜单上来回穿梭,都是他的
  比在他的人生中的任何时间都明智和绵长温柔的火焰
  他意识到没有人留在他梦里
  他的兄弟不是他的兄弟
  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妻子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
  像溪流穿越窗子的阳光不再停留
  一缕温婉的晚风正袭面而来
  他看到他也不再是自己六月
  苦涩的樱花从树上漂浮成云
  慢慢遮住月亮
  他能听到他自己没喊出的声音
  他的名字填充了整个夜晚
  升腾的光像飘绕在他毯子里

温柔的火焰


  像妻子低声唤醒
  引诱他幸福地来到黎明的堤岸
  热浪
  双翅仍在翱翔裸露着红色的头
  一只土耳其秃鹰盘旋着
  在荒漠的田野上没有草籽的四只驴身旁它乘着
  一阵八月喋喋不休的风与古铜色的李子树叶诉说
  魔鬼般旋转着一阵突袭的沙尘
  模糊地穿越了下午的光线
  一只受惊的小马驹驻足在草场
  从畜群里慢慢跑出来转向驴叫的栅栏
  一片薄云像漂浮着风筝的尾巴
  把现在的太阳盖在头上

彩排


  他第二次穿上演出服的重量是15磅
  他必须在炙烤的聚光灯下跳舞
  唱一个男高音
  像夏季夜晚燃烧的圆圆的月亮
  他所有的笑
  必须有意识地放松
  谁相信一个流里流气的小王子
  为一场战争真正而激情
  这个年轻的伴侣足够优雅但他的脸是灰色的
  印痕
  眉毛浸润着汗水喘息无法像鸟一样
  描绘最后的曲终
  他停下如果他可以再回忆现在戏里的台词
  他将消失
  为了更好他没来
  他希望在那一刻用破碎的行为
  撑起无处不在的羽翼依然创造未来
  模糊的吊灯升起藏在观众的身后
  就在明天的那一刻鼓掌
  现在他期待落下帷幕
  迷失在软绵绵的狂喜中的悲哀
  一切皆惘然!
  (选自《中西诗歌》2017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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