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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参是唇形科鼠尾草属多年生草本植物丹参 （Salviae miltiorrhizae Bunge）的干燥根和根茎，具有活血祛瘀、通经止痛、清心除烦、凉血消痈之功效[1]，始载于《神农本草经》，被列为本草上品。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丹参的成分、作用始于20世纪30年代，数十年来，经过化学、药学及药理学和临床医学工作者的共同努力，证实丹参具有抗炎、抗氧化、改善微循环等多种功效。近年来，随着临床和实验室研究的深入开展，使丹参在皮肤科领域的运用范围不断扩大，现结合有关文献就丹参多种有效成分、丹参制剂在皮肤科的应用综述如下。
1 痤疮
痤疮是一种由多种因素引起的常见损容性疾病，其发病机制主要与皮脂分泌旺盛、毛囊皮脂腺导管角化异常、痤疮丙酸杆菌增殖、性激素水平升高及遗传等因素有关[2]。丹参是痤疮治疗中的常用药，《日华子本草》记载：“排脓止痛，生长肌肉……恶疮疖癣，瘿赘肿毒，丹毒。” 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有研究表明，应用丹参酮制剂治疗痤疮的机制之一就是依赖于其强大的抗菌作用。大量临床及实验证明丹参的活性成分丹参酮，具有抗菌、抗炎、抗雄性激素作用、较温和的雌激素作用及抑制皮脂分泌的作用，有利于痤疮的治疗。毛雷等[3]选取门诊寻常型痤疮患者136例，随机分为丹参酮组（实验组）和常规健康教育（对照组），实验组每日口服丹参酮胶囊，每片含量0.25g，4片/次，3次/d，当病情基本控制后，改为2片/次，3次/d），12周后丹参酮组总有效率为89.71%，明显优于对照组66.18%的总有效率。浦洁等[4]研究表明，在炎症性痤疮早期短程联合使用丹参酮和多西环素，能减少抗生素对人体的不良反应及细菌耐药的发生，提高患者的依从性。近期研究显示[5]，丹参酮胶囊结合LED红蓝光治疗痤疮，利用丹参酮胶囊主要成分隐丹参酮的广谱抗菌作用，对痤疮丙酸杆菌有较强的抗菌活性，结合LED蓝光杀灭引起炎症性感染的痤疮丙酸杆菌的作用及红光的抗炎修复作用，总有效率高，不良反应少。
丹参酮可直接抑制皮脂腺细胞过度增生和脂质的合成，减少皮脂分泌，并通过抗雄激素作用，降低痤疮患者异常的血清睾丸酮分泌[6]，从而使毛囊皮脂腺的厌氧环境不适合痤疮丙酸杆菌的生长，同时结合丹参酮对痤疮棒状杆菌较强的抗菌作用[7]，不仅能抑制痤疮丙酸杆菌在毛囊皮脂腺的生长，还可以抑制痤疮丙酸杆菌和Toll样受体结合，从而减轻皮损部位的炎症反应。另外，丹参酮能够改善皮肤局部微循环，提高局部的微血管灌注量，加速血液和组织液之间的物质交换，进一步促进痤疮的愈合[8]。
2 银屑病
银屑病是一种常见的慢性复发性炎症性皮肤病[9]。其发病机制至今尚未完全清楚，目前认为是在遗传和环境因素（感染、吸烟、药物、外伤、精神）的影响下，多种因素通过多种途径引起的角质细胞过度增殖及复杂的免疫和炎症反应是主要发病机制之一[10]。丹参因其确切的抗炎症、抗氧化、改善微循环、调节免疫功能等多方面的作用，在银屑病的治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商干伟等[11]选取52例银屑病患者口服阿维A做对照组，54例治疗组患者在口服阿维A的基础上同时口服丹参酮，4周、8周、12周时的总有效率分别为41.59%、74.07%、85.19%，其中8周和12周的疗效与对照组疗效有显著性差异（P<0.05）。商干伟等[12]在另一研究中对寻常型银屑病患者的疗效观察资料进行分析，也得出基本一致的结论。田立军[13]给45例银屑病患者连续注射复方丹参注射液10d，治疗组患者血中SOD和GSH-PX活性上升，MDA水平下降以及改善红细胞四项指数（降低MCV、升高MCHC）。赵晓秋等[14]研究表明，治疗寻常型银屑病时联合应用复方甘草酸苷注射液，利用丹参注射液的活血化瘀、改善微循环、抗凝、抗血栓功效和复方甘草酸苷注射液的抗炎及免疫调节功能，协同作用，效力更强，不良反应少。
研究表明，丹参具有改善微循环和血液流变学的作用[15]，能够扩张血管，抑制血小板聚集，降低血液黏稠度，抑制环核苷磷酸二酯酶的活性，升高CAMP水平，阻止表皮细胞过度增殖[16]。丹参主要成分丹参酮，能够明显抑制抗原淋巴结细胞和激活的巨噬细胞产生IFN-Y和IL-12[17]，还能抑制肥大细胞脱颗粒，减轻炎症反应。此外，丹参酮ⅡA磺酸钠和丹参素，能够提高超氧化物转化酶及谷胱甘肽过氧化酶的活性，降低脂质过氧化物的含量，具有抵抗氧自由基和调节免疫等作用[18]，是治疗银屑病的适宜药物。
3 皮肤衰老
皮肤衰老分为自然衰老和光老化两种形式。自然衰老是指由于机体内不可抗拒因素及遗传等因素所引起的老化，出现皱纹和皮肤松弛是其主要体表特征。光老化是指由环境因素，如：紫外线、接触化学物质等外源性因素引起老化，其特征为暴露皮肤粗糙、皱纹加深加粗、并伴有不规则性色素沉着、血管扩张、表皮角化不良及异常增殖。皮肤衰老的机制虽然还不完全清楚，但近年来随着人们从不同角度对皮肤衰老机制的深入研究，提出了一些学说，如自由基学说、遗传衰老学说、线粒体DNA损伤学说……，丹参具有抗氧化、调节组织修复等作用，其中丹参总酚酸类成分具有很强的抗脂质过氧化和清除自由基等作用，能够保护氧化酶活性，增强机体抗氧化能力[19]，丹参酮可以提升、加强氧自由基代谢[20]，又有轻微雌激素作用，对皮肤衰老亦有改善作用。梁杰、李响[21]所做的延缓小鼠皮肤衰老的实验研究结果显示，丹参酮组小鼠皮肤组织匀浆中SOD含量升高明显，优于正常组水平，表明丹参酮可增强皮肤抗氧化和清除自由基的能力；小鼠皮肤组织匀浆中 Hyp含量均明显升高，说明丹参酮能增强成纤维细胞活性， 促进皮肤胶原蛋白合成。张益嘉等[22]研究丹参骨宝 2号对灌服糖皮质激素泼尼松诱发大鼠皮肤衰老样变的预防作用，发现丹参骨宝 2号组大鼠表皮增厚，弹力纤维面积增加，表明丹参骨宝2号预防给药可以改善泼尼松引起的皮肤衰老样病变。张益嘉等[23]另一研究结果显示，丹参水提液与丹酚酸B均能改善泼尼松引起的皮肤衰老样变。丹酚酸B能够抑制溶血磷脂酰胆碱提高基质金属蛋白酶-2活性的作用，MMP-2可以调控胶原纤维的降解，能间接增加组织中的胶原纤维含量；丹参酮可改善皮肤微循环状态，改善皮肤新陈代谢，促进抗氧化酶类的合成，提高清除氧自由基能力，调节成纤维细胞的增殖，促进胶原蛋白和弹力蛋白的合成，发挥抗衰老作用。此外，丹参酮还具有温和的雌激素样作用，对皮肤衰老也有改善作用。 4 抑制瘢痕
瘢痕疙瘩是指皮肤创伤后结缔组织过度增生和透明性变而形成的超出原损害范围的皮肤良性肿瘤[24]。瘢痕疙瘩病因病机尚不明确，目前研究认为，是以成纤维细胞为主的细胞过度增殖，不能正常凋亡和以胶原为主的细胞外基质过度沉积，难以被机体吸收或重塑，进而形成的病理状态，为瘢痕疙瘩形成的主要机制之一[25-26]。丹参酮ⅡA有良好的抗氧化作用和抑制组织纤维化作用[27]。丹参的另一活性成分隐丹参酮，对Ⅰ、Ⅲ型前胶原有抑制作用。陈刚等[28]采用人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以含有不同浓度的丹参酮 ⅡA的培养液进行干预，不同干预时间观察细胞增殖、凋亡及周期变化；结果显示丹参酮ⅡA 对体外培养的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的增殖活性、诱导细胞凋亡及阻滞细胞周期等方面的抑制作用，均呈现干预浓度及干预时间的依赖性。刘华[29]用丹参酮ⅡA磺酸钠（STS）干预培养人增生性瘢痕成纤维细胞（HSFB）后，TGF-β1、α-SMA蛋白合成降低，TGF-β1mRNA和α-SMAmRNA表达受抑制，其抑制效应呈浓度依赖性，两者降低趋势一致，但对α-SMA的影响更显著。冀黎平等[30]在裸鼠背部瘢痕应用丹参涂膜剂，用药1周、4周、8周观察微循环及计数，发现丹参涂膜剂对瘢痕微循环可能具有双向调节作用。丹参酮 ⅡA 通过下调 Bcl-2、激活P53、抑制STAT3、激活Cas-pase-3等多种途径对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进行干预。隐丹参酮可能是通过使增生性瘢痕Ⅰ、Ⅲ型前胶原 mRNA 表达减少和诱导胶原酶表达的增强而使增生性瘢痕Ⅰ、Ⅲ型胶原变少；并通过抑制ERK/MAPK通路，下调MAP2K1及MAPK1基因的表达，抑制HSF增殖[31]，从而达到抑制瘢痕的作用。丹参酮ⅡA磺酸钠通过减少自由基产生及增强抗氧化酶活性调节HSFB自由基代谢平衡和生物学功能，有利于抑制HS的形成和挛缩，成为治疗瘢痕的潜在药物。
5 创面修复
创面修复是多种细胞、细胞外基质及细胞因子等共同参与并高度协调、调控的复杂生物学过程[32]。传统医药治疗创伤历史悠久，中药促进创面愈合，是以“行气活血、推陈致新、燥湿收脓、脓去肌生、酸涩收口、生肌收口”为主要治疗原则。丹参是中医活血化瘀法的代表性药物，可减轻创伤组织的微血管病变，改善局部微循环，扩张血管，缓解血栓，保障创面血液输送营养物质，促进新生肉芽组织的生长[33]。丹参具有调节免疫的作用，可使创伤性炎症程度控制在适宜范围内，促进创伤组织修复。梁雪等[34]实验研究丹参水煎剂外用对大鼠及小鼠烫伤模型的影响，结果显示不同剂量的丹参水煎剂可明显减少烫伤模型小鼠的烫伤面积，并改善模型小鼠的病理组织损伤；也能增加模型大鼠烫伤面积与用药前体重差值及改善模型大鼠烫伤局部的病理组织损伤，表明丹参外用对皮肤烫伤具有良好的疗效。王磊等[35]研究发现，丹参 - 丝蛋白多功能生物敷料可暂时替代皮肤屏障功能的作用，增加 EGF，bFGF，PDGF-AB在局部组织的释放量，对浅二度创面的愈合起促进作用。
丹参的多种成分中丹参酮和丹酚酸活性最强，能够改善创面微循环，降低氧自由基损伤，有利于减轻创面的继发损伤，保护创面残存的上皮细胞，促进创面愈合。烧伤后期残余创面久不愈合，主要和局部血循环差及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有关，而丹参酮在治疗耐药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感染方面具有显著作用。机体烧伤合并感染，产生一系列应激反应，会造成局部或（和）全身炎症反应及代谢改变。丹参对多种细胞因子的分泌具有双向调节作用，丹参素可能具有抗炎和增强免疫作用，能显著抑制内毒素诱导的TNF-α、IFN-γ等炎症介质的大量分泌；而丹参水煎醇提液对肺泡巨噬细胞分泌IL-1、IL-6有明显的激活作用。
6 小结
丹参中含有多种有效成分，具有多方面的药理作用。丹参因其抗炎、抗氧化、抗雄性激素、改善微循环、调节免疫等多种功效，在皮肤科的应用均有良好疗效，但目前对丹参的研究应用大多集中在心脑血管疾病，而丹参在皮肤科疾病的应用研究则较少。目前，丹参的有效成分应用在皮肤科疾病的作用机制及应用范围的研究还存在着明显的不足。因此，我们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科研及临床工作，通过系统科学的研究，充分发掘丹参的作用，造福更多皮肤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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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5-04-28 [修回日期]2015-06-16
编辑/李阳利
1 痤疮
痤疮是一种由多种因素引起的常见损容性疾病，其发病机制主要与皮脂分泌旺盛、毛囊皮脂腺导管角化异常、痤疮丙酸杆菌增殖、性激素水平升高及遗传等因素有关[2]。丹参是痤疮治疗中的常用药，《日华子本草》记载：“排脓止痛，生长肌肉……恶疮疖癣，瘿赘肿毒，丹毒。” 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有研究表明，应用丹参酮制剂治疗痤疮的机制之一就是依赖于其强大的抗菌作用。大量临床及实验证明丹参的活性成分丹参酮，具有抗菌、抗炎、抗雄性激素作用、较温和的雌激素作用及抑制皮脂分泌的作用，有利于痤疮的治疗。毛雷等[3]选取门诊寻常型痤疮患者136例，随机分为丹参酮组（实验组）和常规健康教育（对照组），实验组每日口服丹参酮胶囊，每片含量0.25g，4片/次，3次/d，当病情基本控制后，改为2片/次，3次/d），12周后丹参酮组总有效率为89.71%，明显优于对照组66.18%的总有效率。浦洁等[4]研究表明，在炎症性痤疮早期短程联合使用丹参酮和多西环素，能减少抗生素对人体的不良反应及细菌耐药的发生，提高患者的依从性。近期研究显示[5]，丹参酮胶囊结合LED红蓝光治疗痤疮，利用丹参酮胶囊主要成分隐丹参酮的广谱抗菌作用，对痤疮丙酸杆菌有较强的抗菌活性，结合LED蓝光杀灭引起炎症性感染的痤疮丙酸杆菌的作用及红光的抗炎修复作用，总有效率高，不良反应少。
丹参酮可直接抑制皮脂腺细胞过度增生和脂质的合成，减少皮脂分泌，并通过抗雄激素作用，降低痤疮患者异常的血清睾丸酮分泌[6]，从而使毛囊皮脂腺的厌氧环境不适合痤疮丙酸杆菌的生长，同时结合丹参酮对痤疮棒状杆菌较强的抗菌作用[7]，不仅能抑制痤疮丙酸杆菌在毛囊皮脂腺的生长，还可以抑制痤疮丙酸杆菌和Toll样受体结合，从而减轻皮损部位的炎症反应。另外，丹参酮能够改善皮肤局部微循环，提高局部的微血管灌注量，加速血液和组织液之间的物质交换，进一步促进痤疮的愈合[8]。
2 银屑病
银屑病是一种常见的慢性复发性炎症性皮肤病[9]。其发病机制至今尚未完全清楚，目前认为是在遗传和环境因素（感染、吸烟、药物、外伤、精神）的影响下，多种因素通过多种途径引起的角质细胞过度增殖及复杂的免疫和炎症反应是主要发病机制之一[10]。丹参因其确切的抗炎症、抗氧化、改善微循环、调节免疫功能等多方面的作用，在银屑病的治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商干伟等[11]选取52例银屑病患者口服阿维A做对照组，54例治疗组患者在口服阿维A的基础上同时口服丹参酮，4周、8周、12周时的总有效率分别为41.59%、74.07%、85.19%，其中8周和12周的疗效与对照组疗效有显著性差异（P<0.05）。商干伟等[12]在另一研究中对寻常型银屑病患者的疗效观察资料进行分析，也得出基本一致的结论。田立军[13]给45例银屑病患者连续注射复方丹参注射液10d，治疗组患者血中SOD和GSH-PX活性上升，MDA水平下降以及改善红细胞四项指数（降低MCV、升高MCHC）。赵晓秋等[14]研究表明，治疗寻常型银屑病时联合应用复方甘草酸苷注射液，利用丹参注射液的活血化瘀、改善微循环、抗凝、抗血栓功效和复方甘草酸苷注射液的抗炎及免疫调节功能，协同作用，效力更强，不良反应少。
研究表明，丹参具有改善微循环和血液流变学的作用[15]，能够扩张血管，抑制血小板聚集，降低血液黏稠度，抑制环核苷磷酸二酯酶的活性，升高CAMP水平，阻止表皮细胞过度增殖[16]。丹参主要成分丹参酮，能够明显抑制抗原淋巴结细胞和激活的巨噬细胞产生IFN-Y和IL-12[17]，还能抑制肥大细胞脱颗粒，减轻炎症反应。此外，丹参酮ⅡA磺酸钠和丹参素，能够提高超氧化物转化酶及谷胱甘肽过氧化酶的活性，降低脂质过氧化物的含量，具有抵抗氧自由基和调节免疫等作用[18]，是治疗银屑病的适宜药物。
3 皮肤衰老
皮肤衰老分为自然衰老和光老化两种形式。自然衰老是指由于机体内不可抗拒因素及遗传等因素所引起的老化，出现皱纹和皮肤松弛是其主要体表特征。光老化是指由环境因素，如：紫外线、接触化学物质等外源性因素引起老化，其特征为暴露皮肤粗糙、皱纹加深加粗、并伴有不规则性色素沉着、血管扩张、表皮角化不良及异常增殖。皮肤衰老的机制虽然还不完全清楚，但近年来随着人们从不同角度对皮肤衰老机制的深入研究，提出了一些学说，如自由基学说、遗传衰老学说、线粒体DNA损伤学说……，丹参具有抗氧化、调节组织修复等作用，其中丹参总酚酸类成分具有很强的抗脂质过氧化和清除自由基等作用，能够保护氧化酶活性，增强机体抗氧化能力[19]，丹参酮可以提升、加强氧自由基代谢[20]，又有轻微雌激素作用，对皮肤衰老亦有改善作用。梁杰、李响[21]所做的延缓小鼠皮肤衰老的实验研究结果显示，丹参酮组小鼠皮肤组织匀浆中SOD含量升高明显，优于正常组水平，表明丹参酮可增强皮肤抗氧化和清除自由基的能力；小鼠皮肤组织匀浆中 Hyp含量均明显升高，说明丹参酮能增强成纤维细胞活性， 促进皮肤胶原蛋白合成。张益嘉等[22]研究丹参骨宝 2号对灌服糖皮质激素泼尼松诱发大鼠皮肤衰老样变的预防作用，发现丹参骨宝 2号组大鼠表皮增厚，弹力纤维面积增加，表明丹参骨宝2号预防给药可以改善泼尼松引起的皮肤衰老样病变。张益嘉等[23]另一研究结果显示，丹参水提液与丹酚酸B均能改善泼尼松引起的皮肤衰老样变。丹酚酸B能够抑制溶血磷脂酰胆碱提高基质金属蛋白酶-2活性的作用，MMP-2可以调控胶原纤维的降解，能间接增加组织中的胶原纤维含量；丹参酮可改善皮肤微循环状态，改善皮肤新陈代谢，促进抗氧化酶类的合成，提高清除氧自由基能力，调节成纤维细胞的增殖，促进胶原蛋白和弹力蛋白的合成，发挥抗衰老作用。此外，丹参酮还具有温和的雌激素样作用，对皮肤衰老也有改善作用。 4 抑制瘢痕
瘢痕疙瘩是指皮肤创伤后结缔组织过度增生和透明性变而形成的超出原损害范围的皮肤良性肿瘤[24]。瘢痕疙瘩病因病机尚不明确，目前研究认为，是以成纤维细胞为主的细胞过度增殖，不能正常凋亡和以胶原为主的细胞外基质过度沉积，难以被机体吸收或重塑，进而形成的病理状态，为瘢痕疙瘩形成的主要机制之一[25-26]。丹参酮ⅡA有良好的抗氧化作用和抑制组织纤维化作用[27]。丹参的另一活性成分隐丹参酮，对Ⅰ、Ⅲ型前胶原有抑制作用。陈刚等[28]采用人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以含有不同浓度的丹参酮 ⅡA的培养液进行干预，不同干预时间观察细胞增殖、凋亡及周期变化；结果显示丹参酮ⅡA 对体外培养的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的增殖活性、诱导细胞凋亡及阻滞细胞周期等方面的抑制作用，均呈现干预浓度及干预时间的依赖性。刘华[29]用丹参酮ⅡA磺酸钠（STS）干预培养人增生性瘢痕成纤维细胞（HSFB）后，TGF-β1、α-SMA蛋白合成降低，TGF-β1mRNA和α-SMAmRNA表达受抑制，其抑制效应呈浓度依赖性，两者降低趋势一致，但对α-SMA的影响更显著。冀黎平等[30]在裸鼠背部瘢痕应用丹参涂膜剂，用药1周、4周、8周观察微循环及计数，发现丹参涂膜剂对瘢痕微循环可能具有双向调节作用。丹参酮 ⅡA 通过下调 Bcl-2、激活P53、抑制STAT3、激活Cas-pase-3等多种途径对瘢痕疙瘩成纤维细胞进行干预。隐丹参酮可能是通过使增生性瘢痕Ⅰ、Ⅲ型前胶原 mRNA 表达减少和诱导胶原酶表达的增强而使增生性瘢痕Ⅰ、Ⅲ型胶原变少；并通过抑制ERK/MAPK通路，下调MAP2K1及MAPK1基因的表达，抑制HSF增殖[31]，从而达到抑制瘢痕的作用。丹参酮ⅡA磺酸钠通过减少自由基产生及增强抗氧化酶活性调节HSFB自由基代谢平衡和生物学功能，有利于抑制HS的形成和挛缩，成为治疗瘢痕的潜在药物。
5 创面修复
创面修复是多种细胞、细胞外基质及细胞因子等共同参与并高度协调、调控的复杂生物学过程[32]。传统医药治疗创伤历史悠久，中药促进创面愈合，是以“行气活血、推陈致新、燥湿收脓、脓去肌生、酸涩收口、生肌收口”为主要治疗原则。丹参是中医活血化瘀法的代表性药物，可减轻创伤组织的微血管病变，改善局部微循环，扩张血管，缓解血栓，保障创面血液输送营养物质，促进新生肉芽组织的生长[33]。丹参具有调节免疫的作用，可使创伤性炎症程度控制在适宜范围内，促进创伤组织修复。梁雪等[34]实验研究丹参水煎剂外用对大鼠及小鼠烫伤模型的影响，结果显示不同剂量的丹参水煎剂可明显减少烫伤模型小鼠的烫伤面积，并改善模型小鼠的病理组织损伤；也能增加模型大鼠烫伤面积与用药前体重差值及改善模型大鼠烫伤局部的病理组织损伤，表明丹参外用对皮肤烫伤具有良好的疗效。王磊等[35]研究发现，丹参 - 丝蛋白多功能生物敷料可暂时替代皮肤屏障功能的作用，增加 EGF，bFGF，PDGF-AB在局部组织的释放量，对浅二度创面的愈合起促进作用。
丹参的多种成分中丹参酮和丹酚酸活性最强，能够改善创面微循环，降低氧自由基损伤，有利于减轻创面的继发损伤，保护创面残存的上皮细胞，促进创面愈合。烧伤后期残余创面久不愈合，主要和局部血循环差及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有关，而丹参酮在治疗耐药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感染方面具有显著作用。机体烧伤合并感染，产生一系列应激反应，会造成局部或（和）全身炎症反应及代谢改变。丹参对多种细胞因子的分泌具有双向调节作用，丹参素可能具有抗炎和增强免疫作用，能显著抑制内毒素诱导的TNF-α、IFN-γ等炎症介质的大量分泌；而丹参水煎醇提液对肺泡巨噬细胞分泌IL-1、IL-6有明显的激活作用。
6 小结
丹参中含有多种有效成分，具有多方面的药理作用。丹参因其抗炎、抗氧化、抗雄性激素、改善微循环、调节免疫等多种功效，在皮肤科的应用均有良好疗效，但目前对丹参的研究应用大多集中在心脑血管疾病，而丹参在皮肤科疾病的应用研究则较少。目前，丹参的有效成分应用在皮肤科疾病的作用机制及应用范围的研究还存在着明显的不足。因此，我们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科研及临床工作，通过系统科学的研究，充分发掘丹参的作用，造福更多皮肤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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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5-04-28 [修回日期]2015-06-16
编辑/李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