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为何在民意中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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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哪,他们居然面带微笑播新闻了。”这是美国《华尔街日报》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在2007年更换主持人时发出的惊叹,而该文标题与当时国内媒体的调子如出一辙:CCTV新闻联播终于换脸。虽然后来的事实表明,那次换人不过是昙花一现。内里神秘,对外高调,这是央视。《北京晚报》曾给过一组数字,(当时)中央电视台正式职工编制为2800人,非正式编制辅助人员为4500人。崔永元在其所写《不过如此》一书中透露:“我们电视台的人数不好统计,你像一般千活的各个岗位大概有25人,但是吃盒饭的有140多个人,发奖金的时候有200人,有一次台里说,有一个出国名额,谁想去,填一个表吧,填了10000多张。”人员臃肿,结构庞杂,这也是央视。
  近年来,央视的形象随着种种原因不再为人高山仰止,不断有人开始拿央视开涮。先是“中央一套”被注册为避孕套商标,紧接着“中央抬”又被注册为性用品商标,更有人给CCTV充满讽刺地冠上了“CCAV'’的称号。《联合早报》也在一则评论里描述央视“作为中国惟一的国家级电视台,长期独家垄断的弊端显而易见。最大弊端是节目质量平庸化,对受众及广告客户的不公平。节目质量的平庸化,是因为没有别人敢抢央视的饭碗,节目质量再差也不会对其获得高额的收入产生任何影响。”公众对一个媒体的信任和尊重,来自于它自身的形象。那么这个“形象”应该是怎样的呢?首要一条就是不说谎话,即将真实和诚信视为自己的立身之本。其次就是要自觉承担起社会责任和道德(道义)责任,弘扬正气,针砭时弊,关注国计民生。可现在的央视究竟做得又怎样呢?特权与垄断
  2010—2011中国女排联赛近日落下了帷幕,3月,曾有媒体爆出一则小消息:铁榔头率领的财大气粗的广东恒大女排曾拒绝了所有天津媒体观看训练的要求,因为天津队是“死对头”,广东方面极其重视,郎平给出的理由是“现在是敏感时期”。一位恒大队员更是对来到场馆的记者说:“我们不接受天津媒体的采访,请出去吧。”而此日寸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场内拍摄训练,距离郎平只有几步之遥。记者随即反问央视是否有特权,这名队员一脸严肃地说:“是啊,是有特权。”
  2010年末,继东亚四强赛后,央视继续陷入“封杀门”的风波一一冬奥会开幕后,五套将绝大部分播出时段留给了这项赛事,而亚冠联赛、欧冠联赛和NBA都遭无情封杀。五套变成名副其实的冬奥台。为什么?其中自有原因:这一矛盾在前几届冬奥会期间并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当时欧冠转播权还掌握在各地方体育频道的手中,所以在央视转播冬奥会的同时,球迷照样可以在地方台那里收看到欧冠赛事。可是到了本赛季,央视一方面高调买下了欧冠转播权,导致地方台无法继续转播欧冠,另一方面却拒绝在冬奥会期间转播这些赛事,而是将它们放在受众非常有限的收费频道中。这种“我没有你也别想有”的经营理念,才是最让球迷觉得反感的地方。观众们将其戏称为“央视冬奥台”甚至“央视冰壶台”的语气中,明显就有埋怨和批评的意味在其中。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央视五套都被戏谑为乒羽频道。2010年的澳网,李娜第一次打进了大满贯决赛,央视不仅是体育频道甚至新闻频道也选择了直播,对此李娜调侃道:“央视终于关注网球了?他们不都一直播乒乓球和羽毛球什么的么…一我还听说温网的时候他们播法网的比赛,这场地颜色也不一样呀。”
  2008年12月,已经办了25届的央视春晚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但一位网民老孟却向这道传统的“年夜饭”叫板,声称要办一台“山寨春晚”,大年三十在网络上直播。他不仅在自己的车上贴出标语“招摇过市”,还应网友要求找了一间办公室组建了组委会。很短时间内,就有近千个节目报名参加,眼看场面越搞越大,老孟干脆开通了名为“中国山寨电视”的网站,并冠以CCSTV(CHINACOUNTYSIDE TV中国山寨电视),向网友报道这台晚会的最新进展情况。然而,“山寨春晚”遭到了打压和封杀。在春节前后,只要标题中有“山寨春晚”四个字的视频内容都无法上传至视频网站。著名的土豆、优酷、酷6、我乐等视频网站均无法查到山寨春晚的节目。优酷网上,“山寨春晚”四个字甚至成了“可能涉及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的内容”。几个与山寨春晚进行合作直播的地方电视台和网站都接到了神秘的“有关部门”通知,停止了合作。最终,“山寨春晚”只能在境外的澳亚卫视上播出。
  
  被民众质疑的公信力
  
  2007年7月,CCTV12套一期题为《揭秘传销》的专题片中,介绍了一位女大学生因参加传销而跳火车丧命,并播出了死者生前的三幅照片。尽管做了马赛克处理,但还是有众多网友看出所谓死者“生前照片”竟是网络红人Ayawawa的生活照。Ayawawa得-知此事后,连夜在博客上澄清此事,并发表央视专题片的截图与自己生活照的原图对比,称:“大家多看看照片,为我缅怀T,如果有追悼会记得通知我哦。”与Ayawawa的自嘲态度相比,网友们统一将矛头指向了央视,不少网友反应激烈。事后央视低调回应,称此事为临H,21工作疏忽所致。央视的公信力急剧降低。
  2007年6月4日晚,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播出的《天下足球》栏目被指公开使用走私游戏机和盗版软件。节目中有一部分是主持人段暄和嘉賓法国前锋蒂埃里-亨利玩Xbox 360游戏WinningEleven x。该游戏是不完全的民间汉化版本,执行此游戏的Xbox360主机必须经过特殊改装。另外Xbox 360和Winning Elevenx皆未在中国大陆正式发行。因此最先揭发这个事件的网友指出“用Xbox 360玩盗版游戏,需要对主机使用‘暴力’的手段进行破解,这不仅侵犯了微软公司的知识产权,而且还侵犯了游戏公司Konami的版权!”事后,《天下足球》节目组对是否使用盗版表示不知情。
  在此之前,央视在2007年2月3日被网友发现将2006年体坛十大风云人物选举的网上投票的票数进行过修改,通过增加原本排第二和第三的丁俊晖和许昱华的票数,使原本得票最高的电子竞技选手李晓峰(网名Sky)的排名跌至第三。事件引起网友、特别是爱好电子竞技的网友们的不满。此事首先在中国最大的电子竞技门户论坛上被网友发现并留下目击证据,之后消息在网络上迅速传开,引发网民们的激烈声讨。他们指责作为中国一贯以公正权威自我标榜的最大官方电视台弄虚作假,且凭借其政治上的垄断优势地位,对其他主要媒体封锁和压制,使该事件未能在社会上掀起任何实质性的波澜,只有部分的地方性报纸有些消息。
  2006年7月,北京市广告监测中心、市工商局广告处发布了7月广告监测报告,电视媒体的涉嫌违法广告主要集中在中央电视台。戏剧性的是,8月15日,央视在回应部分网友提出中国中央电视台应更名为“中国国家电视台”的建议时,曾作出这样的表白:“中央电视台对内代表党和人民,对外代表国家和民族;中央电视台建台48年来,其名称在国内深入人心,为亿万电视观众所接受 和认可;中央电视台不断向国际化强势传媒的目标迈进,其时代气息和国际影响力已得到国内外观众广泛认可……”
  2009年元宵夜,央视配楼一把大火烧出了社会的强烈质疑,作为具有强大的现场直播能力和资源的央视此次显得十分“低调”。在网络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情况下,2月10日下午14:34,央视通过其官方网站央视网发表了道歉信,15:10在央视的新闻频道播发。然而,在这封信中,央视指出燃放烟花是下属私自行为,领导并不知情。可是据说在此地燃放烟花已经连续3年,当时烟花数量达百万元之巨,整个燃放过程央视安排有四台摄像机跟踪拍摄。央视的道歉新闻也是草草了事:“火灾给国家财产造成严重损失,中央电视台深感痛心,给周边群众造成交通拥堵和生活不便,中央电视台表示真诚的道歉。”完全是谈判桌上的外交辞令,令人不能接受。而央视作为当事方,在2009年3月曾递交火灾损失报告,单方面认定新址大火损失约9500万元,其中还包括检测费用500万左右。不过,消防部门率先否决了该报告,并要求央视提供进一步的详细合同和发票。据熟知情况的央视员工介绍,北配楼2008年底的资产核定为30亿元。
  
  尴尬的CCTV
  
  2009年8月,央视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版,尽管先前《朝闻天下》被很多观众质疑其包装有抄袭英国BBC新闻之嫌,但这种猜测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而不了了之。8月17日,改版后的央视新闻频道推出了_一条宣传片,细心的观众发现,该片竟然与2007年BBC播出的宣传片在背景音乐、图像内容乃至片子的长度上都有雷同之处,有网友更把两段宣传片一并贴到网络上供大家比较。
  有记者观看后发现,两段宣传片的时间长度、背景音乐几乎完全一样。而在内容方面,也正如网友所说:“BBC的宣传片展示的是世界各地的景物,热点的政治、娱乐、体育新闻现场一一在眼前快速闪过,给人一种凡是大事都有我BBC记者现场直播的感觉。而央视的宣传片里,其拍摄角度以及镜头转换的套路,都是从BBC那个宣传片里抄袭来的。最典型的是,央视新闻频道宣传片里,那个频繁出现的卫星接收器的镜头,與BBC宣传片里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有人注意到央视制作或播出的部分节目还使用了一些国外娱乐产品的音乐或画面,同时怀疑央视并没有向著作权所有人支付相应的使用费。这些涉嫌侵权的节目包括《法制在线》曾使用了福克斯网络电视网的电视连续剧《24小时反恐》的主题背景音乐和《盟军敢死队》系列等;《探索·发现》的一期“门神”知识节目大量使用《轩辕剑系列》;《为您服务》一期曾经使用任天堂的《超级马里奥》游戏的背景音乐;《梦想剧场》的广告曾使用日本动漫《魔卡少女樱》;而《道德观察》《法律讲堂》《迪一线》《天网》等栏目都使用过《越狱》的主题曲……
  作为国家级媒体,中央电视台在全国观众的心目中可谓“夭字第一号”的声音,无论是新闻类、谈话类节目,还是电视剧,甚至广告,在全国老百姓的眼里都是“金口玉言”,可是这些年来央视带给人们的并不全是健康、积极和真实的东西,而是逐渐滑向虚假、媚俗和财大气粗的蛮横之所。有人说,要看真正的新闻就别打开央视。这句话也许过了些,但足以说明央视在还原新闻事件的能力上,还不能满足广大观众的需求。其实国外的电视台的定位早已明确,新闻的独立性和娱乐的潮流性结合得十分完美,服务意识和企业理念已经是一个立台之本了;反观中央电视台,其角色已经越来越难适应人民大众的口味和审美,受到再多的批评,只要是合理而有意义的,就算再难听,其实也不为过。(据《信息时报》《东方体育日报》、大江网时评频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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