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夫妇与金萧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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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明、王宝琴夫妇是浙江省诸暨市安华镇丰江周村人。鲁明原名周富寿,是位内科医生,技术精湛,远近有名。抗日战争爆发后,在诸暨沦陷时,他毅然参加革命,并改名鲁明。鲁明做人比较低调,夫妇俩是诸义东坚勇大队抗日斗争的参与者和历史见证人,但从不宣传自己。
  1942年5月诸暨刚沦陷时,鲁明和寿菊生、周芝山等人,以地下党员为骨干,吸收先进青年组成一支十多人的抗日武装,对外称“越山乡抗日自卫队”,收集到三支步枪、一些子弹和一些土枪,活动于越山乡一带,准备伺机袭击日军。诸南的青帮头子王忠良和牌头区伪区长楼信源勾结,带了区中队突然包围了自卫队,结果自卫队武器被缴,人员被关押后解散了。鲁明和周芝山逃出,后来诸北成立了八乡抗日自卫大队,他们就参加了自卫大队。
  震惊浙东的“齐村惨案”
  1942年5月,日寇侵占浙赣铁路沿线城镇后,地区之间交通阻隔,商品运输中断,内地人民连食盐都买不到,于是出现一些苦力到余姚、上虞产盐区肩挑食盐,运销到内地去的盐贩子在许村落脚,同时把食盐卖给从义乌、浦江一带来采购食盐的人。许村人许田云、许仁金等首先在许村祠堂开设盐市场,帮助买卖双方议价、过称、算账,从中收取3%的佣金。接着,同村人许以传、许占祺也在屋门前场地开设新盐场。每天到许村盐场来的人像赶集一样,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盐场周围、路旁摆起了卖各种食品的小摊,给许村带来一派热闹景象。
  1944年3月中旬,中共金萧地委为发展诸(暨)南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决定从诸北、诸义东抽调干部,建立新四军金萧支队诸南办事处,周永山任办事处主任,何今希任副主任,骆甫根为自卫队队长,鲁明为财经、税务股长。周永山等奉命到许村后,组建了诸南办事处,并恢复了被迫停办的“三八盐场”,派中共党员周纪球、陈亚堂等到盐场工作,以盐场的佣金作为抗日经费。由于三八盐场佣金合理、买卖公平,对待顾客热情,贩盐的人都乐意到三八盐场。
  3月29日,驻齐村的新四军金萧支队马行浩到诸南办事处任自卫队指导员。金萧支队在诸暨的活动,目的是牵制国民党军队,策应四明山主力开展反顽自卫战。下午,金萧支队在诸(暨)南齐村召开士绅会议后,原地宿营。30日拂晓,国民党“浙保”二团及诸暨县自卫大队何部突然袭击驻齐村的金萧支队和在许村的诸南办事处。金萧支队派出小分队掩护,主力撤出齐村,部队无甚损失,当晚转移至诸(暨)北泰南附近的金村。当顽军进村时,办事处的主任周永山、盐场总账房许浩松和通信员周松法等人,都各自到村里的农民许金福、许叶康家里隐蔽起来,依靠群众舍命掩护,没被顽军抓住。办事处干部鲁明那天住在农民许长庚家的楼上,30日白天在许长庚、许汝成的掩护下脱险。晚饭后许文巨陪鲁明走后山小路去珠村,找到周永山,然后分别去了诸北。
  驻许村的金萧支队诸南办事处,自卫队及三八盐场遭顽军袭击后损失很大,办事处副主任何今希、自卫队队长骆甫根、指导员马行浩等干部战士和群众48人,于次日被杀害于齐村的田坂中,后又有39人在池家山等村遇害,造成震惊金萧地区的“齐村惨案”。
  开辟诸南税源
  随着抗日根据地的发展需要,开展财经工作已成为重要任务。诸(暨)义(乌)东(阳)办事处财政科长夏征召开会议,讨论开辟财源问题,决定增设诸南财经股,由鲁明兼股长,负责征收诸南各乡的公粮代金并就地采购军需物资。税务股还制订了《商品过境征收办法》,并在蒋齐村、王家井、长潭街、牌轩下、大岭脚设立了税站。从此,诸义东抗日根据地的税收工作走上正规,保证了抗日武装的给养。
  丰乐乡(乡政府所在地丰江周村)第四季度的公粮代金收起来之后,交通员王宝琴(鲁明妻子)把它放在了方形的篾斗篮里,上面装满茶叶伪装起来,以便送到诸义东办事处去。她从村里出来时,遇到丰乐乡副乡长的胞兄。他腰里插着手枪,站在路中问道:“篾斗篮里装的是什么?”王答:“茶叶。”他目露凶光,加重语气又追问了一句:“是茶叶吗?”他知道篮里装着公粮款,威胁说:“你‘花生米’(指子弹)要不要吃”?王宝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走了。
  王宝琴到义北找到办事处,把公粮款交给财政科后,对鲁明讲了这次威胁事件,认为要考虑今后是否会出问题。鲁明去诸南时,就把这个问题和郭江商量。郭江说:“我们正想到丰乐乡一带去活动,以扩大影响。应该要这个副乡长作出安全保证。”
  11月中旬,郭江带短枪组到牌轩下,他除向牌轩下税站的同志了解情况外,还给他们以很大的鼓励,接着就到丰江周的丰乐乡公所,叫人找来那个副乡长。这个副乡长开始怕得要命,郭江开门见山地对他说:“你们村里有好多人参加我们部队,这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人要来乡里派公粮款,取公粮款,还有我们同志的家属,都要请你予以照顾,保证安全。”这个副乡长诺诺连声地答应。自此后,运送粮款就再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
  冒险救战友
  坚勇大队从诸南返回义北后,何步耀又派小股武装侵犯诸南根据地,进行骚扰破坏活动,向各乡勒索粮款,对中共地方工作人员形成威胁。特别是税务人员既不带武器又要在交通要道公开收税,随时有遭到顽军袭击的危险。税务检查员傅坚为了税务人员的安全,布置长潭街、王家井、蒋齐村等税站,与当地情报站配合,采取流动收税并派人放哨等措施,发现敌情立即避入附近民居,在群众的掩护下进行工作。鲁明和税务员周菊生,渡过浦阳江、跨越铁路去牌轩下税站检查工作。当税站站长陈兰亭在向傅坚汇报收税情况时,突然从村口跑出顽军许长水的部队,向傅坚等人包围过来。陈兰亭带着税单、税款,怕遭损失,转身向一条小路奔跑。许部士兵举枪射击,陈兰亭中弹牺牲。傅坚和周菊生、徐根生、杨葆生四人被俘。
  牌轩下联络站马上把这一事件报告诸义东办事处。江征帆主任派鲁明前去设法营救被俘人员。鲁明到牌轩下后,对牺牲烈士的家属作了慰问,马上又到丰乐乡找到乡长,通过社会关系把一个叫周致祥的找来商量,要周致祥去许长水部联系放人。第二天,许部派了一名副官和周致祥到丰乐乡来谈判,周乡长也一起参加。许部提出放人可以,但要拿一万斤大米去赎。后来通过多次谈判,许部同意诸义东办事处出10万元“老法币”赎人。   鲁明回办事处汇报后,领导决定派王宝琴把款送往丰乐乡。这条路要经过安华镇日军封锁线,为了安全,王宝琴借来两只簸斗篮,把钞票放在篮子下面,上面装满大麦,由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挑着,快到日军岗哨时,王宝琴对男孩说:“你挑着担子在前面走,通过鬼子岗哨时不可惊慌也不要回头看,顾自己快速离开,到前面岔路口等我。”男孩挑着担子走过岗哨,日军拉住担子,正想伸手去摸大麦并端详孩子的神情时,王宝琴快步走到日军面前。鬼子看到一个青年妇女走来,挥手放开男孩的担子,转身来问王宝琴。王宝琴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大胆应付鬼子的查问,等到男孩走远,才追上去到前面岔路口和男孩会合。许部收到钱后,于第二天放回傅坚等四人。
  组织村民参加抗日组织
  1943年12月7日,中共浙东区党委为了发展抗日武装,派杨思一、蔡群帆率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三支队六中队130余人,进入诸暨、义乌地区,会合诸暨“小三八部队”、金(华)义(乌)浦(江)八大队、诸(暨)义(乌)东(阳)“坚勇部队”等武装力量,于21日在诸暨黄家店(今璜山镇)成立金(华)萧(山)线人民抗日自卫支队(简称“金萧支队”)。次年1月7日,正式定名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金萧线人民抗日自卫支队”。支队长蔡群帆,政委杨思一,政治处主任钟发宗。下设两个大队,一个直属机炮中队,约800余人。丰江周村民周富寿(鲁明)、王宝琴、周廿一、周芝山(周旭光)、周纪章、周银锐、周南魁、周乔才、周永铸、周传谕、周绍培、周煦凡(又名周怡)、陈才咏等多人,先后参加金萧支队,开展诸、义铁路沿线两侧游击战争,抗击日本鬼子的侵略活动。
  丰江周村民在鲁明的宣传发动下,除积极输送青年参加抗日组织外,还经常掩护革命同志。1945年正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江滩门里突然来了一队陌生客人,大约有40来人,个个身穿便衣带短枪,执行任务路过丰江周。领队人郭江,此时任新四军金萧支队诸南抗日游击队队长,是王家井前山庙村人。
  当时,日寇驻军住在丰江周村下半村已有三年,万一走漏消息,整个江滩门里有遭毁灭的危险。整整一天,日军没有任何察觉。直到太阳落山,金萧支队一行人向正门塘方向开去。
  奉命北撤
  1945年7月20日桐树林战斗后,财政科长夏征调去四明山,财政科由鲁明负责工作。9月23日,江征帆接彭支队长通知,要坚勇大队和诸义东的党政干部,在5日内去上虞与支队部集中,准备北撤。县委研究后派鲁明去诸南联系璜越区政府周芝山,并通知各地情报站和财经干部于三天内到义北集合。鲁明从八都坑翻山到九都坑被服厂,布置他们做结束撤离工作,又连夜翻过白峰岭到勾嵊寺、珠村联络站,后又去稻蓬山找周芝山,传达县委通知,25日到八都坑坚勇大队部集中。当天晚上,鲁明带着挑大米的十几个民工,从九都坑冒雨赶到大畈宿营,坚勇大队和办事处党政干部都在大畈等待路西部队。26日,路西县长寿松涛率路西自卫大队和党政干部500余人到达大畈会师,即于27日晚上与坚勇大队先后出发,经齐村、西坑到达泄头,29日抵苦竹与金萧支队主力会合。坚勇大队与金萧支队主力一起于30日下午到达上虞章镇,10月1日抵上虞县城(丰惠镇)。2至4日,金萧支队及金萧各县的地方武装整编为浙东纵队第六支队,下辖四个大队。鲁明任大队军需员。5日下午,六支队自上虞出发于6日晨抵达临山镇,在杭州湾南边的大厅丘登上木帆船,告别浙东渡杭州湾北上,次日进入江苏奉贤。9日从奉贤出发,夜渡黄浦江北上。21日渡长江于26日到达海安休息。11月7日,浙东纵队在苏北涟水整编为新四军第一纵队第三旅,三支队和六支队合编为第三旅第八团(即后来的第三野战军第二十军六○师一七九团),于11月2日出发北上山东,迎接新的任务。 (责任编辑 刘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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