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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理,非典型性八零后——他给自己名字古山,号木月,职业水墨画家,画室取名“野兰堂”。这个起名用词喜欢带些原野气息的大男孩,2000年成立了黑豹野生动物保护站,北京唯一一支不靠政府资助的民间野生动物救助队伍,这个站长他一当就是13年。
在北京野生动物保护圈子里,想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李理这样的人:他职业画画,专职做野生动物保护。每年,他用卖画的钱大笔地投到野保站的日常运转上,以画养站,用水墨回报自然。
有了李理和队友13年的坚持,黑鹳,这个被称为“鸟类中的大熊猫”、曾经并不为人熟悉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现在,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重视并保护起来。
黑豹保护站今年首次对外开放,迎来了前来参观、学习的志愿者——“中国农业银行金e顺精彩环保站——野三坡生态假期”的志愿者在拒马河畔幸运地看到了两只仍未迁走的黑鹳。
当农民、动物饲养员、画画的
小学三年级时,老师让大家谈自己的理想。飞行员、科学家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提及最多的,李理却说:“我有三个理想,第一个当农民,第二个到动物园当饲养员,第三个当个画画的。”理由是“农民可以经常接触自然,在山中来去自由”,“当饲养员可以和动物在一起”。
现在,李理的理想都实现了。他经常穿着迷彩服,开着越野车,穿行在群山之中。他如此打扮自己,可不是为了当一个普通的驴友,而是要去救助野生动物。
李理出生在北京右安门外的中顶村。那时的二环外就是郊区,到处是农田。李理的童年在野地里撒着欢儿度過,捉蚂蚱、逮蛐蛐,逮鸟掏鸟窝,逮青蛙捞鱼,甚至逮到过一只小狐狸……
撒欢儿的日子不长久,村子里来了很多人,说这块地需要拆迁。于是,家家都开始盖房。大片的野地、菜园变成房子,荷塘里填满了垃圾、树林子都被砍掉、小溪里都是渣土,李理的活动区域也越来越小。
等到最后一棵树挂满塑料袋,慢慢枯萎死去后,李理突然意识到,生活空间没有了。
中顶村从开始几百人居住的小村庄,慢慢扩大成几千人居住的小区。荷塘被柏油路覆盖,旷野被高楼占领,鸟儿们也从李理的视线里消失了。村庄的拆迁让李理思考:到底是谁占了谁的家园?李理烧掉了所有的捕猎工具,开始想要为动物们做些什么。
2000年,李理18岁,建立起黑豹野生动物保护站。那一年,他在拒马河第一次看到黑鹳。流域里黑鹳数量很少,只有几只,不知道该保护点啥好的李理决定,那就保护黑鹳吧。
保护站建立初期,只有李理一个人,宣传保护手段也相当初级,就是走村串户地发放自己印的《动物保护条例》的摘录,跟村民讲一些野生动物保护知识。
2005年,保护站团队初具规模,但李理却萌生了放弃的念头。“那年冬天,我们在京冀交界的四北峪村附近做巡护,山路难走,不得不徒步前进。当晚的气温是零下9摄氏度,我在帐篷里被冻醒,起来后发现所有的队员都默默围坐在篝火旁,火光中,一张张黑黑、油腻腻的脸庞,满是疲惫。”对未来生活的无助让几个队员提出退出,李理在质疑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最后,黑豹野保站只剩下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李理都不能振作。在一次例行巡护中,黑暗中他又听到猫头鹰“哼呼……”的叫声,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中,“突然就觉得力量又回来了,还是要坚持。至少我们还能看到它,还能去画它。”李理说。
以水墨回报自然
2007年,黑豹野保站找到了“组织”。李理结识了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解炎,同时加入了WCS(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学会)中国项目。经过系统的培训和学习,野保站找出了适合自己的保护模式。
房山拒马河流域属于旅游景区,流域内有水坝以及村民自行围建的漂流场、货物堆放地、采沙场。黑鹳在人和自然的夹缝中生存,有些村民甚至保留着捕猎的习惯。
为此,李理设立了两个动物保护站,在一渡和野三坡。在黑鹳栖息的65公里流域内,一头一尾,每周分两次进行巡逻。在巡护区内,还设立了10个黑鹳的觅食地点,提醒游客不要靠近。这些重点区域需要徒步巡护,一轮巡护大概需要半天时间。
黑鹳生性极为胆小,但在拒马河,不怕两种人:一个是放羊人;另一个就是穿着迷彩服的保护站队员。“它们已经习惯了我们,习惯了我们的巡护车”,37岁的保护站队员李成说。
1996年之后,观鸟活动在北京越来越普及。每年元旦,都有一批观鸟爱好者,到拒马河流域观鸟。当地有家“杨树林餐厅”,愿意在冬天、游客稀少的时候营业,由此成了观鸟者经常居留的地方。店老板见到食客上门,她会说,这地方观鸟可好了,这样的天,至少能看到二十几种鸟。
她所言不虚,“金e顺精彩环保站——野三坡生态假期”的志愿者们在保护站队员的指引下,看到了红嘴蓝鹊、大山雀、鹪鹩、绿头鸭等。
当然也看到了黑鹳。杨树林餐厅后面的悬崖顶上,是黑鹳的繁殖地。而面前的河流,则是觅食地。李理说,拒马河原本在冬季也不结冰,但由于开发旅游,四处截流,现在冬天会结很厚的冰层,这时,保护站的队员就要去凿开冰层,让黑鹳有可觅食的水面。
冬天的拒马河,河水清净,凉气逼人。黑鹳红色的长腿在水里慢慢地踱着,寻找食物。“冬天我们巡护时,会拿望远镜看黑鹳的营养状态。看它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没精打采。如发现食物太少,就得给它投喂点食料,比如玉米粒什么的。”
拒马河是水生鱼类的保护区,可是,李理很少见到渔政的人员前来调查。李理说,别看现在河水看上去还很干净,可是水里面吃的已经很少了,一年到头,这里都有人电鱼。电鱼的人走一趟,不要说小鱼虾,就是那些水生昆虫,也全都电翻。没有了鱼虾,黑鹳们只好吃玉米粒。把艰难的冬天熬过去,来年春天,水里有望新生一批蝌蚪、小鱼,多少还能吃上点。
李理正在创作一幅巨画,《拒马河的呼唤》,打算把野保队员巡护的路线上的山山水水都画下来。
李理有两个完全不重合的圈子,一个画家圈,一个野保圈。即使野保站要靠卖画养着,他也从来没打着野保的名义卖过一张画。每年,李理能卖出200多张画,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把钱拿去保护野生动物。
2007年,李理提出了“用水墨回报自然”的理念,因为喜欢自然,所以迷上国画,因为画自然,所以下定决心保护野生动物。“我在自然中写生拍片子,又将这笔钱投入给自然”,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良性循环。而这种良性回报的理念,与中国农业银行电子银行的业务诉求也一脉相承,农行通过不断创新,充分发挥了技术对生产生活的积极作用,实现了银行业务无纸化办理,通过足不出户的“金e顺”电子银行服务减少人们出行,营造了低碳环保的生活方式,使得金融服务过程更加环境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