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常有人要远走他乡(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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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麻雀旁若无人
  常可以自鸣自唱
  一群麻雀就大为不同了
  聒噪如鼎沸
  有人将一粒石子向树冠射去
  顿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我也曾喜欢和人群在一起
  他們一旦溃逃
  我也将和他们一样无辜地死去
  二 月
  场院还残留炮竹的碎屑
  年味渐淡
  从天井中仰头看
  星星大如豌豆
  我并不是只想写下二月
  写下所有孤独的物种
  第一场雨下了
  在通往田野的小路上
  场院冰凉还有待苏醒
  妇人将手中一盆水泼出去
  在地上溅起一层烟雾
  孩子离开母亲丰满的胸脯
  他荷锄走过场院
  雨仍在下着
  田野上长出漫无目的的杂草
  我知道三月豌豆才会下在地里
  豌豆苗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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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日  天忽然柔软,所有奔忙的事物都立住  快快扔掉雪袍子,雪帽子,雪鞋子  太阳驾着绿马车而来  春天举起一支纯金的号角  叫醒所有的镇子,村落,田野,和人群  也叫醒所有的河山,草木,云彩,和花朵  你,喊疼了我  风吹过  风一遍遍拍打村庄  拍睡又拍醒  风为柳树梳头,越梳越乱  风镇定从容  大地上的事物反而慌慌张张  比如梨花抓不住酒杯,摔碎千朵万朵  木料厂扛不住沙尘暴,交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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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的灯盏  那么大的一片河滩都是白花花的沙子和月光  那么大的河滩,都能听到林子里传来的树叶沙沙声响  护林房里的老人到河边取水时,会吹熄油灯、点燃烟锅  护林老人取水回去,给他照路的,除了月光  有时还会是空中飞过的流萤、天上落下来的星星、地上的轻霜  通灵术  在寇庄,树有树神,花有花神  灶屋里有灶王爷  土地庙里有土地奶奶  麦场上的碌碡有新收的干儿子  原野上,夜晚有打墙的野鬼,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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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捂着肚子  风捂着肚子  闭着嘴,但仍然  泄露得厉害  风可能会吐掉气球  干瘪下去  街走过来  街走过来的时候  没有遇到行人  街走过去  很清静,也很干净  车也很干净  里面没有人  但我并没有看出寂寥  雨和花朵  雨看到了地面上的花朵  就直撲下来  却落到了石头上  我相信那些  真正落到了花朵上的  都是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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