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已敲响 英雄要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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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民:备战散打人生
  
  今年3月在山东散打队采访时,翟寿涛主教练告诉我,队员们已经蓄势待发,对5月在福州举行的全国男子散打锦标赛充满信心,并与我相约福州见。我说好,到时候一定到赛场给你们助威。4月末的一天,我给李东民教练打电话,李东民告诉我他在福州,我开玩笑,福州的风景很好吧。李东民笑了,对练散打的运动员来说,最好的风景就是训练馆的墙壁,最好的音乐就是击打脚靶时发出的声音,最大的奖励就是被人关注,“到福州来看看这次比赛(全国男于散打锦标赛)吧,还未开战已经硝烟弥漫。”我说,是吗,这可是好事,对你们可能是一种压力,可对散打发展来说却是“利好”啊!李东民若有所悟,谁主沉浮?是你?是我?都不是,是上帝的一只手臂,他主宰着每个队的命运。我们沉默了。上帝?世间真的有上帝?我知道他说的上帝是自己,同时也是与他一起同甘共苦的队员兄弟和他的主教练、总教练,以及像山东队这样的散打队。
  我食言了,因为其它事情,我没能出现在全国男于散打锦标赛的赛场上。再次与李东民通电话时,山东散打队已在福州创造了佳绩。我祝贺他们取得了胜利,李东民的声音很平淡,“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我们面对的是现在,我们实现的是明天。”我被他的平淡感动了,许多事先想好的祝福活也随着李东民的平淡而平淡了,只好在心中祈祷山东散打队的未来。李东民很务实,这也代表着山东散打队的作风。记得在济南时,李东民对我说过一句话,做运动员,一定要有“饭量”,要做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要惦记着地里的”,如果只盯着碗里的就会没饭吃。山东队现在“碗里”的已经吃了,就要做好准备盛锅里的了,这锅里的就是“十运会”散打比赛。
  在锦标赛上夺冠后,山东散打队的教练层一直很低调,虽然心中充满了喜悦,也充满了胜利后的成就感,可是他们压抑着,但这种压抑让山东散打队的每一个人感到幸福,“幸福过后却是无尽的压力和疲惫。”电话那头传来李东民沧桑的声音。我能够理解李东民的心情,因为做杂志也好像打比赛,赢者立足于期刊界潮头,而失败者只有重整旗鼓,从头再来,而有些从此只好偃旗息鼓。竞争是最无情,也是最公平的。
  山东队在福州备战时,我曾接到一个搞散打研究的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告诉我,山东散打队在秣马厉兵,而目标绝非“锦标赛”,“锦标赛”只是他们的一个热身。李东民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你在我们队采访时,看到我们的口号了吗?”“乘九运东风,创十运辉煌”这几个字曾在我脑海中拍过特写。我知道墙上标语的份量,那既是誓师的口号,也是出征的命令。 对李东民来说,九运会是刻骨铭心的。那次比赛过后,李东民身负着沉甸甸的金牌和永远摆脱不掉的伤痛退役了。退役后空寂的生活折磨着他,他无法适应没有散打的生活,又走进了训练馆成为了一名教练。角色的转换,让李东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理落差,这种落差就是责任。运动员的责任是摘金夺银,教练员的责任是培养队员的这种能力。李东民面对队员时,时常想到自己的过去,擂台上的征战让李东民无暇系统总结自己的得失,而现在他要做的工作就是将自己的“得”讲给大家,让大家站在自己的肩头,看得更远;同时也要告诉大家自己的“失”,从而提高队员的“浮水”能力。李东民的回忆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而他又用自己的过去塑造着兄弟们的未来。“我在为兄弟们敲鼓,鼓励他们更好地冲锋陷阵,他们的胜利就是我的胜利,真的。”李东民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一定想到了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的一刻,而这一刻已悄然离去。
  一位记者朋友告诉我,山东队队员站在领奖台上时,李东民的眼中有泪,那是高兴的泪,也是……
  作为教练员的李东民多了一分成熟,指导队员训练时又有几分严厉。“更多时候,我把自己看成一名队员,想像自己又在备战大赛,以自己的情绪来感染队员,让他们提前进入比赛状态。”
  “很多时候我把自己想像成古战场上的将军,听到鼓声后,奋力厮杀。我退役了,可是爱散打的心永远不退役,备战的不仅是‘十运会’,而是我的散打人生。”
  
  李杰:为散打我不怕失败
  
  李杰再次成为了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冠军。在此之前,李杰曾从关注者视线中消失过。
  李杰在上学,现在是北京体育大学的一名大四学生。李杰的大学生活平静但不多彩,和运动员生活相比更苦,更累。多年的运动生涯,让李杰收获了成功与荣誉,但也失去了很多欢乐和机会。用李杰的话说,“我把青春献给了散打。”散打方面的成就并不能弥补文化上的差距,在多次登上冠军领奖台后,李杰忽然感到自己知识的空白,他想静下心来学点什么,于是他走进了北体的课堂。“没有办法,不加强学习,就会被社会淘汰。”
  大学的生活紧张而有序,早5点起床到训练馆训练,然后吃早餐,上文化课,下午4点30分又进入训练馆,吃晚餐,上晚自习。当回到宿舍时,月亮都已进入了梦乡。这样的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李杰开始怀念起在山东散打队的生活,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运动员不服输的性格让李杰拒绝了放弃的邀请。一年后,文化课挤占了训练时间,进出训练馆成为了自愿的事情。
  “当我出现在赛场上的时候,有的人一脸惊讶,好像在说你体力行吗?”
  李杰从未放弃训练,从选择散打的那一天起,散打便成为了他的影子。有人和李杰开玩笑,你到北体上学后,北体的器材费增加了,李杰笑了笑,笑得和他代表北体参赛取得冠军一样开心。
  和李杰通电话费了一番周折,早上7点打他手机没有人接,晚上7点打他手机又没有人接,中午打他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如此五六次,终于在周六晚9点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一通,李杰满是歉意,“真是抱歉,你打来电话时,我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训练。”还能说什么,心中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间有了一种想见李杰的冲动,可是远隔千里,只好倾听李杰有些疲惫的声音。
  李杰是烟台人,说起话来胶东口音很重。烟台是著名的螳螂拳乡,而螳螂拳乡出生的李杰却选择了散打。“小时侯也练过套路。但套路不能打,而李小龙是打出名的。”
  李杰学武的想法,遭到了父母的反对,但他倔强地坚持着。父母看儿子如此执着,便不再反对。到散打学校学习的日子,李杰如鱼得水。
  1994年10月19日,李杰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他成了山东散打队的一名队员,那时散打队刚刚成立不久。人的一生有很多时间需要用心铭记,因为这些日子改变了我们的一生。李杰准确地说出这一天时,我想他一定望着窗外的星星,一颗颗星星仿佛就是一段段回忆。他一定想起了翟寿涛教练带他走进散打队时的情景,也一定想起了一次次冲顶时的艰难……
  这次参加全国武术散打锦标赛,可以说,李杰的想法与山东散打队不谋而合。李杰要把积蓄很久的参赛情绪释放出来,而队里也需要他,于是李杰由北京飞向了福州”。
  5月的福州,天气已经很热,而赛前的气氛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赛前的适应性训练一切顺利,谁知决赛的前一天,李杰的腿不慎拉伤了,“当时心里想,一定要坚持。”李杰站在领奖台上时用自信的微笑掩盖了伤痛的折磨。
  “如果队里需要,我还可以打‘十运会’。”
  李杰的自信感染了我,我在电话这端悄悄地竖了一下拇指。一个压在心底的疑问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李杰依然平静。“为了散打我不怕失败。我知道在我的身后有一批新秀在紧紧追赶,当他们超越我时,我会微笑着向他们挥手,祝他们一路走好。”
  
  刘献伟:复仇计划
  
  刘献伟没有夺冠,这出乎我的意料。刘献伟自年初得散打王争霸赛轻量级散打王以来,状态一直很好,而训练异常刻苦,为什么会失利呢?
  刘献伟输在了心理压力上。“赛前,刘献伟到我房间里聊天,话语中流露出一些情绪。当时我劝他不要把比赛看得太重,就像在‘家’训练时一样,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不会有问题。刘献伟的前两场比赛发挥得很好,打得很精彩,也很顽强,后两场不知为什么出现了失误,看来他的心理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李东民在谈到刘献伟时说道,“我是运动员出身,我能理解他的压力。”
  在济南采访时,刘献伟和我谈前途时很自信,同时也能感到他心中的压力。刘献伟打算打完“十运会”以后就退役,在退役之前他想打几个漂亮仗,而正是这种心理左右着他的成功之路。人有逆反心理,当你渴望成功时,一些消极因素便会停留在思想中,困扰着你;而你一旦放松厂,对事情看得很淡时,就会积极准备,稳稳地抓住成功之手。刘献伟输在了心里没有做好准备。
  刘献伟是个不服输的人,取得第三名以后,刘献伟有些沉默,平日里妙语连珠的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回忆比赛,也像在思考未来。他在牢记这次失败的同时,也在心里制定好了一个“复仇计划”,就像他在散打王争霸赛中的“复仇”一样,用时间的磨砺和智慧打败对手,“十运会”就是他“复仇”的最好机会。
  “十运会”的战鼓已经敲响,山东散打队各路英雄秣马厉兵,等待着出征号角的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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