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版“桃姐”的一世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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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难来时不离弃,
  老保姆与落魄“东家”长相依
  2013年2月19日,成都市风和日丽,56岁的刘健鸣推着94岁的高玉清在公园里散步。新式轮椅上的老太太穿着整洁,耳朵上戴着进口助听器,皱纹密布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意,不停地扭头和“女儿”聊着什么。有人过来寒暄:“大姐,这位是您什么人啊?”“是我妈!”刘健鸣微笑着回答。事实上,轮椅上的老人与刘健鸣毫无血缘关系,只是她家59年前请来的保姆。之所以不跟大家解释,是因为她们一家与“高娘”的故事很长,甚至比电影《桃姐》更为曲折感人——
  1954年,刘健鸣还没有出生。她的父亲刘致台是成都市新津县政府的一名领导,母亲许曼云正怀着她的大哥,想找一个保姆,邻居就把家里的保姆高玉清介绍给了她。高玉清是新津县人,30多岁守寡,两个孩子也先后夭折。
  进入刘家后,高玉清的善良、勤快、细致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见这个比自己大11岁的保姆成天对自己和丈夫毕恭毕敬,许曼云就拉着她的手说:“高姐,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你帮助我们,我感谢你,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提,别把自己当下人。”这句真诚的话语,瞬间湿润了高玉清的眼眶。从此,她与这个家庭缔结了亲人般的缘分。
  每天,高玉清洗衣做饭,打扫清理,毫无怨言地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许曼云的奶水不多,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高玉清急得彻夜难眠。她徒步100多里,找到了都江堰的一名郎中,讨回一个偏方,成功解决了孩子的吃奶问题。她还把自己的工钱全部换成了鸡蛋、排骨等,让许曼云补身子。许曼云夫妇俩执意要给她“报销”,高玉清却笑了:“我是一个寡妇,要钱有啥用。”
  许曼云的第一个孩子过“百天”时,全家人邀请高玉清一起合影。此后的59年中,从3口人到全家3代十几口,从黑白照到彩照,她的身影始终出现在刘家的“全家福”中。
  高玉清随着主人几度迁徙,她的户口也挂在了刘家名下。许曼云一共生育了5个孩子,都是高玉清不辞辛苦一手带大的。
  “文革”时期,怕受到“右派”主人的牵连,许多保姆都纷纷弃主而去,高玉清却怎么劝都劝不走。期间,许曼云和丈夫被关进牛棚,每到深夜,高玉清都会煮两碗荷包蛋面,费尽周折地偷偷送过去安慰他们:“天终有放晴的时候!”
  再后来,刘家夫妇的工资都停了,高玉清把祖传的翡翠玉镯当了20元,维持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
  5姐妹为保姆尽孝,
  半个世纪的恩情深似海
  从小到大,刘家5个孩子的衣裤和鞋子,都是高玉清一针一线缝制的;孩子们学做家务活、读书写字等,也都是高玉清在照管;孩子们在外面被人欺负,也是高玉清护着。时间一久,有的孩子直接叫她“妈妈”。
  等许曼云夫妻恢复正常生活后,家里有个好保姆的事儿早已在当地传开了。很多富贵人家想请高玉清做保姆,“算了,5个娃娃都带熟悉喽。”她总会这样拒绝人家。事实上,这时的刘家每月只能给她15元工资,还都被高玉清悄悄用在了孩子们身上。
  在高玉清的照顾下,5个孩子逐一长大,后来结婚生了娃也交给高玉清带,可以说,她把自己全部的爱和精力都倾注到这个家庭中。
  高玉清这种忘我的奉献,也赢得了许曼云全家老小对她的尊重和爱戴。许曼云一辈子拿她当亲姐姐看,并从小教导孩子们:“你们将来不孝顺我没关系,谁要不对高娘尽孝,我可不依!”
  刘健鸣用自己挣到的第一份工资,为高娘买回了一对手镯,“可惜找遍市面上的镯子,都没有记忆中高娘典当掉的那副镯子漂亮,可能因为它的分量太重了!”刘健鸣说,“自从我们兄妹几个长大后,高娘就主动要求不领工资了。因为她平时没有什么收入,晚年又喜欢打麻将,我们兄妹每个月都会给她一些零花钱,让她玩牌、喝茶,有时还开车带着她外出旅游。她需要什么穿的、用的、吃的,5兄妹也总会抢着给她买回来。在我们的心里,高娘永远是排第一位的。”
  80岁时,高玉清终于闲下来了,家里给3位老人请了保姆。从此,高玉清也开始被人照顾。但后来请的4个保姆,最长的只干了两年。许曼云常常为此很伤感,孩子们经常劝她他:“时代不一样了。”老太太却固执地说:“时代再变,人也都是讲感情的嘛,不能只是认钱。”
  2002年,徐曼云夫妇搬到了干休所,81岁的高玉清跟着刘健鸣生活。2006年,87岁的高玉清第一次脑溢血发作,住院期间,5兄妹轮流在病房中照看老人。
  2007年,高玉清第二次脑溢血发作,因中风导致右半身瘫痪。孩子们每天给老人喂吃喂喝,端屎端尿,并给她推拿、针灸、按摩,像小时候高娘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一样。
  阳光和煦的日子,刘健鸣喜欢推着高玉清逛公园,每逢有人问她老人是谁,她都会说:“是我的妈妈。”
  三代人真情互动,
  现实版“桃姐故事”更感人
  10多年来,照顾年迈的高娘,成为退休在家的刘健鸣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因为要照顾高娘,刘健鸣许多年不曾出过一次远门,并且把很多朋友聚会都推掉了,因为她跟高娘待的时间最长,老人离不开她。
  高玉清做梦都不敢想,这些当年被她带大的孩子,竟会赡养了她10多年。每念及此,老人都会流下幸福的泪水:“我说我只是一个保姆啊,怎么受得起你们这样的孝心,他们就笑着说:‘啥子保姆哟,您比我亲妈还亲!’”
  如今,高玉清已经94岁高龄了,因为听力严重下降,她只能借助“大孙女”从美国给她寄来的高档助听器,但她的头脑还不糊涂,常用幽默的话语引来大家的一片笑声。
  像香港影片《桃姐》中的佣人叶德娴一样,现实版的“桃姐”高玉清,最终也得到了爱的回报,她与老少3代“雇主”之间的真情互动,给浮躁的世界带来一阵拂面的清风,也让我们的心间漾起一片暖意。高玉清老人的故事,向世人证明了一个道理:如果你是好人,无论走到哪里,遇到的也都会是好人。
  (严禁转载、摘编及网载!)(责编 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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