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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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桩悬而终决的心事 雪突然落下。彼时 我正拘囿于同事那狹小的 红色别克车厢。而天地之大 纷纷扬扬 你不在此刻。 确切地说,是七点四十二分 ——这个可疑的清晨 不在,这场比意义更为陡削的 我们年龄的雪 唉,我已无法用词语 咏赋我内心的灯火。 正如我们无法 再一次畅谈—— 窗外那些失神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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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桩悬而终决的心事
雪突然落下。彼时
我正拘囿于同事那狹小的
红色别克车厢。而天地之大
纷纷扬扬
你不在此刻。
确切地说,是七点四十二分
——这个可疑的清晨
不在,这场比意义更为陡削的
我们年龄的雪
唉,我已无法用词语
咏赋我内心的灯火。
正如我们无法
再一次畅谈——
窗外那些失神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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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头开始翻阅一片渔场。 在航行的沿途标下记号 或者把海的颂词托付渔火, 浪花的惊叹号,无法注释。 群鱼繁殖的欲望比风暴来得强烈 足以耗尽每一个渔汛 硕果仅存的光芒。从头开始 我一直在试着学会模仿 模仿鱼的样子,抑或水的语言 其实模仿也是一种生存。 鱼拓印的身世大多无从考证 活着的或死去的 早已把时光变成了一味咸涩。 而我,每一次逆流而上的勇气 足夠抵偿迟到的暮色和风暴
冻雨落下了。身影,隐在墨渍里 是一竖,略窄。作为一个笔画 不必思考整个字的含义,也不必 发出读音。沉寂暗暗刺出 不知谁的身侧已经鲜血淋漓 而伤口可以作为印章,呼出的热气 变成冻云,多少呐喊游离于 窗外的塔松间,围困了更多的空旷 雨繼续落下,有翻一页书的安稳
那些从鱼骨里取走的东西, 正试图恢复和制造一段不安的潮汛。 理不清的夜色,撞翻灯盏 多像潜逃者,翻越栅栏 带走了风语和思绪 不紧不慢的日子 一直在生长着海的声音 ——那是“潜入鱼骨的火焰” 让我不由想起, “每一片潮水,都是月光的种子” 有来自身体末梢的高潮, 掩盖了大部分的真相 ——多少不明之物正在聚集和离散? 有人在撕裂海的身體, 同时,也在撕裂我的耳朵。 风暴又
挣脱牵绊的渔绳和暮色 挣脱村外的落花和晚起的炊烟 带上鳞片和月光 带上指南针和航海日志 带上杯盏中的烈酒 还有纯朴的泥土和方言 启程吧,打开热血沸腾的胸膛 不用模仿海路的走向 波浪指認鱼骨上仅存的体温 悬崖上的白骨,对手的刀刃 闪电划过风暴的面具 所有的罪孽,无法证明清白 只想闯一次禁区,让长满老茧的手指 捕获燃烧的鱼骨和光阴 以一条船的姿势,昂起头颅 荒废的身世,重
指关节抵达铁幕 叩击无声,捶打无声,怒触不周山 无声。羽翼只能微微张开 仿佛即刻就要飞离 那些衣裳褴褛的灌木们 仍静默于安眠 他们保留了持久的身份,正好比 踏进同一条河流,悄无声息 正好比我的哀愁 也必然是我们的、你们的 和他們的。次日,谁会像远走的雁群 仿佛,晾翅与呼吸 是一样的舒展和辽阔
耸起的脊背上,盐闪着古老的光芒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 鱼的骨头是村落贫瘠的种子 无根的渔谣在土地上生长,父辈的影子 以龙骨的姿态撑起陌生的水域 清醒的熱泪,为一条船指明航向 蓝色的语言,代替了水软弱的思想 一次次的风暴,打发礁石根深蒂固的执着 我的身世呀,是打满补丁的帆影 海风带走了咒语。把鱼骨钉在海的胸口 我还会不停地赶路 会带着亲爱的故乡,一意孤行地漂泊 让一盏盏渔火爱上温
悬浮的星体,并不相互区分 冷冷地凝结成点 不作寒暄;更不必谈及前一晚 永世乏力而显露的酣与沉 再下一次山,或者再入一次海 他们用悠长的尾巴,垂钓 他们给予上钩者,以下钩的机会 他们拥挤着,早以沉默 假裝安稳。在多少光年以外 而我,还在纠缠人世 无谓的痛,是否都附着了意义
清晨,我们又爬上山坡 紫云英正点缀着近处的图景 而天空以粉末的形状,将一架绵软的云梯 倒挂在岛的边缘,仿佛在放归囚困已久的人群 然而,岛,一直退回在某处 像有时我们所经历的憋屈 像一只巨大的蜗牛,始终保持着不变的沉郁 它从不需要你我的粉饰 带着自身的秩序与形状,在暗处无尽地生长 将我们的到来一一忽略 就像我们需要飞翔、寻找,在它的身上 可它从来没有一对你我所需要的翅膀 我们
信风来临,岛屿的肠胃蠕动不安 大门已经开启,光线迅速扫过炉台 淤积的气息一夜之间呕尽 码头不停地喘息如梦后惊醒 风来自南方来自大海的肺部 阳光软绵绵地在空中抖动 礁石磨着牙齿,招潮蟹吐出的泡沫 如洞穴的密码。在盐碱地 葡萄的味道开始四处飘逸 泥沙堆积,闪亮的砂砾泄露暗语 海水是匆忙的过客,骑着马如西部的牛仔 驿站在潮湿的弄堂搬运旗帜 听不懂彼此的方言,浑浊的话语中有咸涩的鼻
礁 石 我来时,你在这里 我离开时,你还在这里 潮涨潮落,风来雨来 选择远行的,消失在海的浩瀚处 立志逐取荣耀的 已无法听见星空的悲鸣 深夜,我独坐礁石, 猎户座、北斗座,数了又数 存在或冥想,这个时候无须点化 清晨,我在这里禅定 渔船已经归来,风暴已经消失 万亿年修炼,遍体伤痕又算什么 巨大的海洋动物,只是一具尸体 星辰也有昼夜的交替 在这里,你可以站成一座山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