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从打伞开始

来源 :中学生博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panfeng123456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譚洋洋出门从不带伞,哪怕天气预报说了大到暴雨,只要出门时没下,她就敢不带。因为她小时候上学前前后后弄丢了十几把伞,气得她妈戳着她脑门说她是败家闺女。而后又给她买了粉红色的雨衣,但巧了,她不喜欢粉色系,雨衣买了,一次也没穿过。被她妈骂了,她一声不吭,反正就是不穿。一直到15岁,她都保持着不带伞不穿雨衣的习惯。谭洋洋,就是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少女。
  15岁是属于她的分界线,她升入高中选择了住宿。她妈还是将一把普通的黑色雨伞塞进了她的行李当中。好心是好心,但当长辈的总想“压一压”小辈的气势。妈妈说:“一把够不够丢啊,要不再给你多带一把?”就这看起来都多余的话惹毛了谭洋洋,前面的温情时刻都成了“噗噗”灭掉的泡泡,她立刻把伞撇了出去。妈妈当然不甘愿被自己闺女杀了士气,狠话放出去:“你可快给我滚蛋吧,你走了我可清净!”
  上高中的前奏就是母女关系的破裂,一场没有号角就打响的战斗开始了。谭洋洋走的那天,只有她爸爸拖着行李送她。
  校园里,人山人海,很多同学都是一左一右陪伴着。她坐在行李箱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噘着嘴,交完学费的爸爸拍了拍她肩膀:“都是小大人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明明是老生常谈的话,这回却让她红了眼眶,她仰起头说:“知道了。”爸爸递过来手机,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她胃不好,你给她买点儿胃药备着。
  “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很关心你的。”
  “连个称呼都没有,‘她’是谁?谁需要她关心啦!”她跳下行李箱,嘴硬,心里却雀喜着。
  到了晚上,她坐在床上没和新舍友聊天,抱着新买的手机盘算着妈妈会不会给她打视频。她是妈妈,是她现在不愿意开口叫出来的称呼。可她忘了小时候她老是跟着妈妈身后“妈妈,妈妈”地喊着。
  到10点了,还是没有消息。她等待的喜悦都消耗掉了,把手机塞在枕头底下赌气睡了。第二天就上交手机了,她想:你想找我都没机会了。新生活也是很有意思的,班主任长得好看,同学热情,被生活友好对待的谭洋洋同学在心里冷哼:你不过是我生活的三分之一!不,十分之一!
  周末她领回了手机,发现某个女人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她生气了,正好赶上了下雨,她就站在雨里想把自己淋发烧。这样,你总要打个电话给我吧!谭洋洋还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多在乎妈妈的关心。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得响亮……”这是妈妈专属的铃声。小时候她喜欢听这首歌,妈妈就把家里的电话设成了这个铃声,只要这个声音响起了就是妈妈。没想到买了新手机,妈妈也没忘记这个。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羞耻,但她还是快乐起来了。
  “洋洋,来校门口,我和爸爸看你未了。”明显比一周前温柔的语气。
  “好!”没挂断电话,她就冲着妈妈的方向跑。
  “你慢点儿,不着急。”
  “又不带伞!”一把伞罩在她头顶上,虽然是她嫌弃的粉色,但此刻她觉得再温馨不过了。
  一起吃了饭,大家已然把之前的矛盾抛诸脑后。和和气气的三口之家坐在一起,谭洋洋在心里悄悄地划去之前的气话,妈妈才不是可以忽略的,是她生命中重要的部分!不可或缺的!她为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主动往妈妈碗里夹了菜。
  “喏!这把新伞,印着皮卡丘。我看你床上有个皮卡丘玩偶才买的,应该喜欢吧!”临别前,妈妈掏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喜欢!谢谢妈妈!我保证保管好它!T她学当兵的样子敬了个礼,三个人都笑了。
  爸妈离开后,她哼着《小跳蛙》往宿舍走。终于和妈妈和好了。计算了一下,不过才冷战了一周,却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以后还是少和妈妈吵架好,她暗暗下决定。
  编辑/李鹏修
其他文献
每一个中学生的耳畔都会有一个低沉的咒语响起:“高考的‘命运’不可避免。”  好吧。老一辈人常说,高考是阳光大道,不认真准备高考,就要面临独木桥的辛酸。  一切为高考服务。  前几天,学校来了一个剧组拍电视剧,老师们都热情鼓励学生们参与拍摄。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参与这种活动,被选中参加拍摄的话,要花费周末一个上午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完整做好一套数学周末卷了,这个“小生活”影响高考的“大命运”了呀
[1]  我猜很多人和我一样,七八岁看飞机掠过天空都会惊奇开心的年龄,却和爸妈争执着永远没有标准答案的事情。  其中不时在深深心海里翻腾着的,是一个明亮的中午,和好友跟着队伍走出校门,我妈一边接过我的书包,一边疾言厉色地问:“你昨天的数学怎么考得那么差?”  我有点蒙,在汹涌的人群中拽着她的衣角,想起前一日面对那个90多的分数,家里还挺和谐的。  “刚才我们一群家长聊天,某某考了满分,附加题也做出
在家当了三个月咸鱼,终于收到了开学通知!我激动得在床上滚了几圈,老王也发来了贺电。  老王:“明天开学,约吗??”  我:“约!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吃店,我最爱老地方的酸辣粉。酸脆的酸菜、爽口的竹笋、劲道的米线,再淋上一勺辣油,酸与辣刺激着味蕾,满足从口腔爆发延至心底。  我现在一想到老地方就想到酸辣粉,口水就习惯性地分泌,意识已经在老地方大快朵颐了。我咂吧一下,抬手擦了擦
作为一名党员,5年前,我就曾加入过最优秀的青年志愿者团队,演绎着青年人的爱与奉献。志愿感言:志愿者,演绎着青年人的爱与奉献。  吉林青年防疫志愿者是由高校学生、退役军人、个体商人、教师、公司职员等不同界别的青年组成的队伍。我们配合医生筛查病患,帮助旅客安检登记,服务机场消杀灭毒。我曾在志愿服务中见到了舍生忘死站在最前线同疫情较量的白衣天使们,也曾见到了夜以继日冲锋在疫情防控第一线的基层干部,更见到
康成,长春市第二实验中学心理中心主任,长春市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发展中心办公室副主任,心理高级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全国心理学教育工作先进个人,教育部心理国培专家库成员,吉林省心理咨询师协会理事,吉林省心理卫生协会理事,长春市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康成名师工作室主持人。----学习之压----  按照预约,一名高三女生小雨走进了咨询室。  落座后,我微笑着问她:“很高兴你过来,看到你预约单上写着学习
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当“戏精”一词头戴皇冠、脚踏祥云荣冠年度热搜词榜的时候,你是否也发现了周边的人正在悄悄渡劫成精。有风趣舍友,頑童老爸,有机智学霸,也有让人不能接受的加戏狂人……怎能让这些妖精仗着有戏便在人间“为非作歹”呢,快快施展法术收了这群戏精们,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1-  出发去大理前看了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几天都有降雨。期待的心情着实为此大打折扣。我一向不喜雨天出行,且不论撑伞麻烦、衣物湿沾,抬眼看到的天是阴郁低沉的,就实在开心不起来。  然而等我踏上了大理的土地,才发现我白担忧了。  眼前铺开的景象用“如诗如画”来形容再准确不过了:正午,阳光却是薄薄的,照在农人的田地里,作物青翠的枝叶上折射出光点如星光闪烁;白族特色的青瓦白墙水墨画房屋错落在田野的尽头
[1]  我的小佩奇,你知道吗,你出生的那天,我待在沉闷的房间里写下新一年的日记,那天刚好元旦,我在想,这个即将来到世界的小可爱可真会挑日子。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医院里,你在你妈妈怀抱里甜睡着,眉毛和鼻尖都像你妈妈。你妈妈将你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犹豫地往后站了站,小声地说:“我怕把弟弟给摔了。”  你妈妈笑了笑,说:“那以后再抱。”[2]  再一次遇见你,是在你一岁多的时候,正是冬天呢,你裹着一
当满满吸一口空气,鼻腔不再冻得生疼的时候,春天就来了。再吸一口,食欲也跟着来了。  在我的记忆里,春天能吃并且好吃的花花草草真是太多了。有直接剥开当即食用的茅草芯儿,也有可凉拌、可剁成馅儿包成饺子、包子的野菜和槐花,再不济也能在路边随手采一朵一串红,在花尾吸一口甜滋滋的花蜜。  刘家父女俩是乡间田野小路上的常客,每隔一两周就以关怀和好奇为由,驱车前去,自来熟地捎回点儿茅草苞和其他野菜。  当茅草的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边陲小镇,高中在全省不算知名,甚至连省教育水平在全国也几近垫底。所幸从小学习上够努力,最后才考进现在这所理工类985院校。  在大学第一次听说“小镇做题家”这个词——出身小城镇,埋头苦读,擅长应试,但却没有视野和资源。脑海里有一个清晰的声音说:是本人没错了。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靠做题考上名校的学生。我们高中的管理机制就像一个山寨版的毛坦厂,一个全身心都投放到最后那几张试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