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否需要税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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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者张世忠在著述中大声疾呼:“中国组建税务警察刻不容缓!”他认为:在任何国家,税收是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亦是国家经济建设和各种公益事业的支柱,把税收比作社会躯体的“血液”是绝对不过分的。正因为税收如此重要,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将税务机构置于十分重要,甚至给予一定特权的地位。
  中国目前除了海关缉私局具有税警性质之外,国税和地税没有税警。那么中国究竟需要不需要税警呢?
  
  历史上的中国税警
  
  中国的税警早已有之,春秋时期开始食盐专卖,盐税便成为几千年来最稳定和时间最长的税种。为了保证盐税的足额入库,历代“盐人”“农官”“盐铁史”“巡检”“水师”至后来的盐警,都是专门保护盐场、防缉私盐的公务员。这些职业可算是中国税警的雏形。中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税警出现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由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子文以八大银行盐税余款支持下成立,专事打击买办,所以税警主要还是以盐税为主要稽查标的。
  早期的税警培训与其他警种相似,分为三级制。最低一级为警员教练所,主要负责培训一般的大头兵,时间为3个月一期,每期抽调警员轮训。培训的科目有:警察学、刑法通论、侦察学大意、军事训练、盐务与税务缉私概要、士兵操练以及驾驶车辆船只(根据兵种需要)、武器使用及保养等等。国民政府专门培养税务警员的教练所成立于1929年6月,当时称为盐务缉私士兵教练所,后改为税警教导所(队,团),划归财政部管辖,然而由于盐务系统长期的稳定性和独立性,财政部对其仍然难以完全控制。因而,组建一支完全由财政部调遣的“亲兵”似乎颇有必要。财政部的步骤是先于盐务署中设立缉私处,将原管辖的各缉私局统归管理,由财政部统一拨款、任命、训练及调遣,又将原来的“盐警”改编成缉私队。缉私处直接管辖缉私总队若干,各地再根据业务量设立大队或中队若干。1930年,国民政府财政部又根据管理发展的需要,进一步将各缉私队改组为“税警”,并划归财政部盐务稽核总所代管,當时的编制虽然以队为单位,但仍沿用陆军制式管理。后来出了两名陆军总司令的税警总团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诞生的。
  在宋子文的各种招数之下,政府的盐务税收从1928年的3000万元迅速递增至1933年的1.58亿元,在这方面,税警的功劳可谓大矣。后来宋子文的税警兵团直接参加淞沪会战。
  但是当时的税警却是以负面的形象为主:《诗刊》1977年第8期:“菜刀在手亮锃锃,砍翻吃人税警。”在当时“民国万税”的大背景下,税警是以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存在的。
  新中国成立初期是有税警的。这一点有图片和文字资料为证。太原市国税局局长史爱生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也证实了这一说法。在三大改造尚没有完成的时候,一些资本家投机倒把、偷税漏税,给处于恢复期的国民经济建设造成相当大的损失。为了打击这些行为,中央人民政府于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开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 “五反”斗争中,就有大批的税警参与。可以说,这些税警为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社会主义经济恢复和发展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国外税警一览
  
  在美国,税务警察拥有比一般警官和法官更大的权力。他们可以冻结存款、封闭私宅、收缴财产,直至纳税人缴清税款。美国税警还享有查处权,通常可查阅纳税人账户、存款等,遇到特殊情况,还可查封纳税人私有财产,并有权进行拍卖。美国的案件追溯期通常为3年,而对纳税人不申报、申报不实或弄虚作假者可无限期进行追究。
  新加坡国内税务署设有3个处:情报处、侦查处和法务处。情报处负责搜集、整理纳税人的各种纳税材料,侦查处对偷漏税金额超过5万新币者严加查处。侦查处下设若干稽查队,负责破案。稽查队凭借两种调查证件,可调查纳税人账户,检查存在银行的私人保险箱,传讯证人,核实有关文字材料及物证。因此,新加坡很少发生暴力抗税行为。
  意大利财政部拥有一支2.4万人的武装财政卫队,即税务警察,专门负责对偷漏税的调查、海关关税的检查与计征,以及维护税务秩序。从军队中挑选由内阁任命的财政卫队总司令为四星将军,德高望重。
  在日本,税务警察有税务稽查权。为反偷税漏税,税务局人员不仅要进行监视,还假扮顾客,潜入浴室和情人旅馆,进行内幕调查。日本税务稽查人员总是奔波在地上经济与地下经济的“交界处”,每天都与地下经济打交道。国家税务稽查人员分布在全日本,分别隶属于各稽查部,服从国税厅调查和稽查部统一指挥。
  俄罗斯税警局成立于1992年。俄罗斯的个人所得税是以年工资水平计征的,要求人们以月为单位,自觉缴纳。税警机构建立之前,不少国民根本就不把非武装税务检察官放在眼里,暴力抗税现象普遍存在,征税工作经常是困难重重。在税警局,还有人专门从事税务信息的分析研究工作,发现和纠正税法中的漏洞,以减少和防止偷税漏税现象的发生,使税收能及时缴入国库。莫斯科还建有专门的科研教育机关——税务警察学院。税警们的工资是由城市财政直拨的。工资之外,税警们还享有不少补贴,如免费就餐、廉价商品供应、免费乘车、免费享用公共福利等;若在公休日值班,能享受双倍工资;如果工作出色,能领到奖金。俄罗斯的税警大部分还是廉洁自律、奉公守法的,这主要得益于一套较为严格的监督、检查制度。
  持枪上岗,这种安全保护措施并不是税警们的天然护身符,因为他们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或危险任务时,才允许持枪、戴面具,下班则必须交枪。
  
  中国是否应该建立税警
  
  2000年11月,在“中国商法改革”高层研讨会上,中国税制改革方案制定工作的参与者、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刘桓说,以前国家税务系统没有单独执法能力,执法时没有逮捕证,要协调公安部门等联合行动,有时不免因缺乏执法能力或协调不够而贻误战机。国家组建税务警察队伍,将会极大地鼓舞奔波在第一线上的税收征管人员,极大地促进新世纪中国税收征管工作的有效展开。
  但到目前为止,税务机关对涉税犯罪没有独立的侦查、预审、审判、检察等权力,税务司法活动,基本上是依靠非专业的公、检、法机关执行。中国税务专家、学者张世忠认为,这种状况使得税务机关在法律的制度层面上享有的检查核实、强制执行、行政处罚等权利,落于徒有虚名的地步。因为,这在工具层面上,原本就因极度缺乏必要的保障手段而难以落实的。
  今年1月6日上午,太原市国税局在驻地召开新闻发布会,会议对太原市国税局2009年全年的工作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并向省内各大媒体进行了通报。根据新闻发布会提供的信息,太原国税局2009年全年实施的税务稽查工作中,共查处税收违法案件2200起,平均每个月200起。另外,在2009年,太原国税局与公安、地税联合破获一宗特大跨省非法制造、出售非法制造的假发票团伙犯罪案件。共计捣毁制售假发票的犯罪窝点两个,查扣制造假发票的生产流水线两条,并查获大批制造假发票的设备,此案共查获假发票63万余份,其中伪造国税部门监制的发票1.19万份,伪造地税部门监制的发票62万份,涉及全国13个省21个市。
  有分析称:假发票成为当前税收征收中的一个顽疾,屡禁不止。这固然有一定的制度上的原因,但是与税务机关缺少强有力的执法队伍也有相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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