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瘦骨的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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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瘦骨的酒瓶子
  一个嶙峋的老人吹着瘦骨的酒瓶,站在地球之上
  不会吆喝,不会吹嘘,甚至不会倾吐苦闷
  多少个酒瓶子,被丢弃
  闽南的夜晚,被拂弃尘垢和残留的酒液
  把柴街石当作永不离散的筵席
  彻夜不归
  分离就是刮去心头肉。数着柴街石,流离的少年
  不解养育之恩。世间万物轨迹中
  唯有一條流浪狗,和月光紧跟其后
  那个嘴角抽动的醉汉
  紧握一夜星辰
  公园旋转,谁解他的心燃烧着
  一面湖的念头
  打落更
  他用竹梆子对准光滑的时间
  一个竹节一个时辰
  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他把表情凝固成一座挂钟
  梆声缝隙里,挤出微弱的气息
  冰冷而有力,敲着霜打的天气
  穿街走巷,他习惯把时间敲热
  当作自己的分内之事
  从中年到老年,一路梆声四起
  没有提灯,没有搭档
  他对着竹梆子发话:时光不倒流
  梆声还得继续
  空荡荡的风,吹过空荡荡的发际
  孤单如一条弧线,又一颗流星
  擦亮天穹,给更夫一点黑漆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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