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地王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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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外滩地王纠纷案一审宣判,复星集团胜诉,转让协议无效,但这场拉锯战仍将继续,SOHO中国、绿城、上海证大宣称将上诉。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犹如电视剧《上海滩》的情节,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两位房地产大佬为了争夺上海外滩8-1地块而大打出手。一年半里,关于这起外滩地王案的内幕传闻,使得上海外滩地王案扑朔迷离。
  峰回路转,近日,这场旷日持久的上海外滩地王股权纠纷案一审宣判。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原告复星集团胜诉,被告上海证大、绿城中国和SOHO中国三方的转让协议无效。但是,这场拉锯战还将继续,SOHO中国、绿城、上海证大对于审判结果发表了联合声明,宣布将上诉。
  复星初战告捷
  东临黄浦江,西接豫园,与陆家嘴隔江相望,如此黄金的地段让无数地产商为之垂涎,更让行业巨鳄为其“大打出手”,这就是头顶百亿光环的外滩国际金融文化中心8-1地块。
  事件可追朔到2010年2月1日,上海外滩8-1地块被证大置业以92.2亿元的高价拍走,业内称证大此举为“蛇吞象”。正如市场所料,由于资金压力,证大随后减持了65%的股权,以95.7亿元的价格将股权售予包括复星国际在内的三家公司(另两家是绿城中国和上海磐石,后者为证大子公司)。
  至此,复星、证大、绿城中国及磐石分别持有外滩地块项目公司——上海海之门房地产投资管理公司的50%、35%、10%以及5%的股权。2011年12月,潘石屹以“闪电”速度用40亿现金接手该地块50%股权。这意味着,在外滩8-1地块的股权构架中,复星国际和SOHO中国各占50%。
  在这种情况下,绿城和证大顺利渡过难关。按照上海证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在微博中所说:“证大和绿城及时从外滩项目顺利撤退已是巨大成功,绿城转危为安,证大立刻转战南京,走上新的发展道路。”
  “40亿的价格,当时SOHO中国确实是捡了便宜。”中房信研究总监薛建雄表示,外滩地王光拍卖时的价格就92亿元,再加上各种融资成本、税费等,总成本约在100亿元。按照50%股权计算,至少也值50亿元。业内人士指出,这种情况下,复星不满在所难免。
  对此,复星认为SOHO中国此举侵犯了复星的优先认购权,复星和SOHO中国成了对头冤家。此后,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提出诉讼,将潘石屹和复星昔日的合作伙伴上海证大、绿城告上法庭。去年11月29日,该案在上海一中院开庭审理。
  “我们始终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复星相关人士近日表示,复星尊重这一判决结果,并将继续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身合法利益。截至记者发稿时,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对一审判决的结果未予置评。
  在一审判决发布的几个小时后,被告三方发表联合声明称会继续上诉,潘石屹在微博上称:“我们三方(SOHO、证大和绿城)决定提起上诉,直到正义得到伸张。”
  结怨已深
  追溯事件始末,双方却都各自喊冤,至今莫衷一是。但外滩地王股权纠纷最大的争议是复星是否拥有外滩8-1地块的“优先购买权”,这直接导致潘石屹收购举动是否合法。按照复星的说法,证大和复星曾签订的一项“母协议”中明确规定,未经一方准许同意,其他任何一方不得转让项目的部分或全部股权。
  2011年底,正是证大、绿城资金链紧张之时,双方都希望出售股权给第三方。在此基础之上,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和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展开争夺。当潘石屹第三次给出了42.5亿元的报价时,传闻资金链紧张的复星还在考虑中。
  据复星方面此前透露,当时证大向复星发来一份函件,也向复星报价42.5亿元,要求两天内答复,正当复星在考虑时,潘石屹用40亿现金接手该地块50%股权。
  复星方面认为SOHO中国侵犯了其优先认购权,而潘石屹坚称母协议并不存在,但盛富资本和协纵国际总裁黄立冲推测说,潘石屹应该是知道有母协议存在,但可能对其在操作过程中是否具备法律效力并不认可,故而转与证大及绿城签订股权转让协议。
  目前,一审判决已经认可了母协议的存在。上海一中院一审判决认为,上海证大和绿城明知道复星有股东优先购买权却并未据此继续执行,而是与SOHO中国进行间接交易,要求恢复股权转让前状态。
  “由此案媒体不断曝光来看,复星已经向法院出示了真实有效的母协议。但基于这只是股东之间的协议,法院及复星没有义务对外披露更多细节。”著名证券维权律师、上海新望闻达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宋一欣认为。
  扒开冠冕堂皇的案件外衣背后,双方的利益之争才是此案的焦点。但在潘石屹看来,事情之所以闹大是因为没能满足复星开出的价码,其曾自曝,复星提出,SOHO中国要收购8-1项目证大和绿城的权益,必须付给复星5亿元的补偿,同时SOHO中国要多给8-1的项目公司20亿元的超额股东贷款。而这些条件都被SOHO中国拒绝了。
  另外,此前有媒体爆出,曾身为上海证大外滩首席谈判代表的汪先刚,在负责与复星、SOHO中国博弈完成后,旋即加入了潘石屹的SOHO中国担任位置极高的副总裁职务,这让郭广昌如骨鲠在喉。据知情人士透露,郭广昌的性格与潘石屹迥异,行事低调隐忍。随着案情递进,潘石屹充分发挥微博优势,连续发帖炮轰复星霸道,引起了很大地反响,这一舆论造势彻底激怒了郭广昌。目前,SOHO中国和复星集团现在都处于“煎熬”状态。业内人士指出,SOHO中国与复星的难解恩怨,直接决定了双方不可能合作,后面必将再斗下去。
  上诉胜算“渺茫”
  按照程序,本案二审将由上海高级法院审理,有维持原判、改判或发回一审法院重审三种可能。但法律界人士指出,除非有重大的逆转性证据,否则三家公司二审获胜的可能性较小,维持原判可能性较大。
  “既然中院判定优先认购权归属复星,这意味着复星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这种情况下,高院要推翻原判的可能性不大。”宋一欣表示,类似这种影响很大的商业案例,中院判决肯定很小心,不但内部会反复论证,而且还会征询高院的意见,所以高院一般情况下都会与中院维持一致。而且国内商业案例中,中院审判被高院驳回的很少。
  但业内人士也表示,由于二审时间一般为3-6个月,SOHO中国有可能打“拖延战”,搜集有利证据。有更多时间周旋。
  目前。绿城及证大在不同场合表达了对SOHO中国的支持。4月26日晚,上海证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在微博表示证大和SOHO正进一步积极协商,将采取各种必要措施以达成交易目的。而绿城中国一名高层也坦言,该判决结果对绿城没什么损失,但是绿城肯定会协同SOHO中国方面上诉,“宋总(宋卫平)是个讲义气的人”。
  “如果终审败诉,股权转让恢复,绿城和证大就不需要再折让出售股权,对上述两个卖方而言反而有利。”黄立冲表示,出于诚信原则,绿城及证大表面上还是会配合,但实际操作中可能缺乏积极性,从这点来看,SOHO中国更多可能是单兵作战。
  和解可能性较大
  业界最关注的还是官司会不会影响到外滩8-1地块的进展。宋一欣表示,由于目前被告方已经准备提起上述,判决在上诉正式完结前不能执行和生效,因此股权暂时还不会有所变动,对各方的实际运营和财务状况不会有太大影响。
  复星对此回应称,项目一直由复星主导,开发进程并未受到拖累,预计2015年能够按期竣工。记者了解到,目前外滩8-1项目从财务到工程人员都是复星集团旗下,SOHO中国还没有参与到项目的实质管理中来。
  “外滩8-1地块项目最缺的还是资金。”薛建雄说,如果该官司不能早日结案,不利于项目公司的实际经营和运作,也难以保障外滩8-1地块项目的正常开发。
  但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基于上诉可能只是企业的一种策略战,不排除在多方斡旋之下会进行庭外和解,一方拿到了足够的补偿后退出。但基于双方已结下“梁子”,合作的可能性不大,SOHO中国很有可能出售股权给共同信任的第三方。
  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上海高院维持原判,或是双方和解,一旦面临股权重新转让,可能出现更复杂的交易。据业内人士介绍,按照2010年年底的评估价,该项目楼面价约是30000元/平米,如今预计已达到50000元/平米以上,上涨幅度超过40%。
  “土地价格比起两年前上涨很多,如果结果是维持原判要重新转让,转让的价格肯定会相应提高。”上述绿城集团高层表示,到时还是要跟着复星和证大等大股东的意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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