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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全球化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发展趋势，然而，产业集群现象却是愈演愈烈。偌大的全球大市场，企业却热衷于扎堆，如何解释这一矛盾？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对产业集群出现过三次研究热潮。但无论是古典经济学、交易成本经济学还是新贸易理论都关注于规模经济、范围经济或技术外溢等集群所在区域的内部因素，比如，马歇尔的“外部经济”就属于一个理论黑箱，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产业集聚的原因，但难以解释这种外部经济的最初来源何在，集群区域的市场从哪里来，中间产品从哪里来，技术和信息从哪里来，三者之间又是什么联系等问题。克鲁德曼虽然已经提出了“外部需求”，但未能进一步阐明集群外部因素的战略意义。
此外，以往的理论往往从集群给单个成员带来的显著优势出发，不曾将集群本身视为一个系统，忽视了各区域集群间的互动、集群外部联系和全球产业价值链分工等外在因素的影响。社会网络学说尽管已带有网络分析的色彩，但仍局限在一个模糊的分析层面，未能很好地解释根植性如何促进集群产生和维持集群。本文从复杂网络的视角契入，分析了在开放经济下产业集群现象高速发展是由于集群强连接和弱连接两者的共同作用。
一、产业集群是一个复杂系统
产业集群既是相联系的经济活动形成的经济体系，也是一个适应历史现实的动态演化过程。约翰.H.霍兰说过，适应性造就复杂性。产业集群企业正是通过权限影响、贸易以及信息流动而密切联系，形成一个复杂系统。而且，与马歇尔时代发达国家的地区实践和当时相对封闭的经济系统不同，当代的产业集群是动态开放的系统。地方集群的外部联系比如对区域外产品和信息的获取等对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因此，本地互动频繁，全球联系广泛的当代集群网络表现出了复杂网络的两个典型特征——小世界效应和富者愈富效应。一方面，集群内企业密切联系，同时又很容易在世界市场上觅得其产品或信息的踪迹；另一方面，已形成一定集群气候的区域更容易吸引相关企业的进驻，促使集群规模迅速扩大。
为什么产业集群会出现上述两方面的特征呢，用复杂网络的观点来解释显得非常清晰——集群网络中存在弱连接即集群间的跨区域联系，大大降低了网络的平均路径，却不影响簇系数，因而全球网络和区域网络都具有较高的信息传播速度，这意味着无论是在区域内部还是在全球范围，信息流动和产品交易都是高效的。研究也证明，尽管集群企业只同周围相对少数的合作者有联系，但只要有即使数量相当少的跨区域联系也能显著降低贸易成本，使信息、能源、产品等都能快速传播到世界各地。
与弱连接相对应的是强连接的概念，在产业集群中表现为企业与其邻近企业之间的联系。在开放经济下产业集群的结构中，弱连接使得世界范围的信息通过集群区域内的强连接传播；而强连接传递的区域内部信息则在世界范围内通过弱连接传播着。
二、复杂网络的经典特征对经典集群理论的解释
（一）弱连接引入了新的信息知识和新的市场需求
集群中的弱连接表现为跨区域甚至国际范围内的战略关系，促使信息在世界范围内流动，为地方集群注入“外部需求”。这与Krugman中心-外围模型的一个结论不谋而合——强大的外部需求可以使集群内企业获得外部规模经济，激发企业的持续创新，使其以主动的姿态加入全球产业网络。
（二）马歇尔外部经济通过强连接实现
强连接维系下的集群区域网络的聚合程度较高，成员之间基于彼此的共同利益观点及互惠预期，更愿意将一些较为机密、高价值的信息在群体内传播共享。另一种情况是，较高的集聚系数无可避免地造成了某些技术和信息的外溢，造成了马歇尔所提出的外部经济。
（三）较高的集聚系数是区域社会网络根植性的实现基础
小世界网络的集聚系数较高，意味着区域成员之间频繁互动，交流充分，且交际圈重叠较大。这意味着企业处于强连接维系下的集群网络环境，在长期的分工、协作或日常互动中，将逐渐形成共处的特定区域空间、共享的特有区域价值观、信仰以及习俗观念等，造成嵌入集群的某种正向整体效应（比如区域品牌）。
三、弱连接和强连接在产业集群中的表现形式
（一）弱连接在产业集群中的表现
弱连接正扮演着全球性管道的角色，将每一个区域的生产组织活动纳入全球生产网络，展示嵌入于不同社会制度及文化环境下的企业，成为集群与外部知识体的互动渠道。具体来说，可以表现为由跨国公司的全球化扩张和全球产业价值链的跨区域分布等。
1.跨国公司或跨国投资机构全球性扩张形成的弱连接
作为经济全球化的重要载体之一，跨国公司通常围绕一组全球活动而建立，不仅参与了集群区域的创新网络（其子公司往往就是集群经济中的一员），而且通过自身的全球网络组织充当集群区域之间的桥梁。跨国公司子公司通过兼并、收购和战略联盟等形式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购买、销售、制造和研发等活动便构成了集群网络中的弱连接。
上海浦东信息产业集群便是一个很好的例证。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来，贝尔、惠普、西门子、NEC等一大批跨国制造企业进驻浦东，这些巨头的分公司或合资合作企业通过下单、外包、衍生等形式吸引浦东本地企业积极靠拢，在集群过程中扮演了核心作用，形成了目前国内微电子产业聚集程度最高、技术水平最先进的中心—卫星型信息产业集群。
此外，新一代创业资本的提供者和专业社团也正成为全球集群间的重要媒介。比如，硅谷和台湾新竹之间的联系正是由太平洋两岸的个人投资者和企业家之间、中小型企业和大公司部门之间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协作所构成，已经形成了技能、技术和资本的双通道流动。
2.由全球价值链形成的弱连接
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来看，地方产业集群是全球产业链条空间垂直分离的结果。开放经济下，产业内部不同类型的价值创造活动逐步由一个企业主导分离为多个跨区域的企业活动，产品生产过程包含的不同工序和区段被拆散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进行。同时，分离出去的各个价值区段一般都具有高度的地理集聚特征，形成了 “大区域离散，小地域集聚”的地理集聚特性。这在计算机、家用电器、汽车、机械产品等诸多制造业部门都相当普遍。
此外，还有大量出口导向型的产业集群，众多中小企业依附于大型的外销商而与海外市场发生联系。比如江苏通州的家纺产业集群，占其相当比重的外销大多需要经过上海的贸易公司或代理机构进行。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划分并无严格的界限。很多情形下，产业集群之间的联系兼具这几种色彩，比如浦东信息产业群，既是由TNC的外国直接投资驱动的，也得益于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同时也是以出口为导向的。
（二）强连接在集群中的表现
正如第二部分描述的，企业间的联系可表现为权限、贸易以及信息形态，这些复杂的联系作用在集群区域内部，则会逐渐上升为企业成员的共同准则与共识文化，成为彼此分工和协作的内在基础。强连接支撑着机构稠密性的四个核心因素：①强大而联系广泛的机构在本地的出现 ②嵌入于共享规则或习俗及知识背景下的本地机构之间具有高水平的互动③本地权力结构或集体表达方式的不断演进④所有机构网络中的参与者具有共同的集体利益意识等。
四、弱连接与强连接战略
（一）弱连接不“弱”
1.单一强连接网络的弊端
强连接往往只局限于网络体内部的彼此连接，虽然可以加快扩散过程，但单一的强连接网络会限制企业的选择空间。一是由于弱连接的缺乏闭塞了外部信息。二是因为当某种战略观念或组织规范通过强连接网络上升为本地共享的嵌入性文化、共识与观念时，任何与之不符的新信息或新知识，即便对于本集群的发展更为有利，都可能因为与主流价值观相悖而受拒。而且，成员易形成思维定式，导致共同的盲点，集群发展路径也因此被锁定于既有的技术轨道，使得学习能力下降，机制僵化乃至最终走向衰落。
2.发挥弱连接的重要性
地方产业集群应当致力于不断拓展与全球发达集群间的联系与互动。通过频繁的正式和非正式联系，克服区域的锁定。对企业而言不应过度依赖本地的信息来源，而应建立起广泛的外部联系，通过广阔的产业间网络获取知识、信息和资源，进行持续的创新。
对政府而言，应制定政策鼓励拥有弱连接的Hub企业进驻，如跨国公司。这是因为拥有弱连接的Hub节点总会自动聚集起更多的节点与之相连，从而以商引商，吸引优秀企业加入，优化产业结构，进一步提升当地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与此同时，政府应大力培养本土企业积极构建弱连接。紧迫性从浦东信息产业群的现状便可窥见一斑，尽管其已成为中国信息产业的龙头老大，但其明显处于全球信息产业链的末端，以从事OEA和OEM生产活动为主，设计和销售两头在外，只能实现产业链20%~30%的价值。究其原因，在于弱连接掌握在跨国巨头手中，本土企业未能挖掘自身优势，未能占领住价值链的高壁垒环节，因而在获得信息、技术创新和贸易出口方面始终处于被动和跟随地位。要想突破目前的被支配地位，政府应积极引导，鼓励本土企业把握产业发展的主动权，不断在全球价值链中寻求新的定位，努力在高端构筑核心竞争优势。
（二）强连接与弱连接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地方产业集群的发展不仅仅是由于集群内部的增长因素，也不仅仅是因为全球化联系为其带来新的信息、技术和资本，而是这两者互补协作、良性互动的结果。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成功的区域如同成功的企业，拥有自身独特的竞争优势。这种竞争优势也许始自于当地的自然资源禀赋，如内蒙古大草原的乳业、西湖的茶叶、贵州的烟草业和酒业，更多的是由于该区域独特的学习和文化氛围、共享的战略共识等。正如Krugman新经济地理理论认为，这些社会资本及网络因素往往与本地特有的历史传统或某些偶然性机遇相联系，并不像其它资本形式可以在不同区域流动或被模仿。在产业集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区域品牌便是独特的社会资本，如东莞的电子产品，温州的鞋业、嵊州的领带业、通州的家纺业、慕尼黑的啤酒、意大利的美食和服装业等。
因此，全球性的技术探索与地方网络的技术吸收能力之间存在互补关系，一个理想的网络结构应在本地化网络和全球性网络之间取得某种均衡。
产业集群并非孤立的现象，而是由权限、贸易和信息联系构造的复杂系统。弱连接和强连接两者相辅相成，共同作用，从而促进产业集群的发展。集群的弱连接愈广泛多样，就愈位于国际产业分工的高端环节，愈能获得更新、更有价值的信息，实现快速的富有意义的变革。集群内部的强连接愈紧密灵活，愈能高效地实现分工协作，进而在全球集群产业网络中享有更高的支配权，发展全球性联系的潜力也就越大。
（作者单位：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南京大学经济学院）
(责任编辑：文 峰)
此外，以往的理论往往从集群给单个成员带来的显著优势出发，不曾将集群本身视为一个系统，忽视了各区域集群间的互动、集群外部联系和全球产业价值链分工等外在因素的影响。社会网络学说尽管已带有网络分析的色彩，但仍局限在一个模糊的分析层面，未能很好地解释根植性如何促进集群产生和维持集群。本文从复杂网络的视角契入，分析了在开放经济下产业集群现象高速发展是由于集群强连接和弱连接两者的共同作用。
一、产业集群是一个复杂系统
产业集群既是相联系的经济活动形成的经济体系，也是一个适应历史现实的动态演化过程。约翰.H.霍兰说过，适应性造就复杂性。产业集群企业正是通过权限影响、贸易以及信息流动而密切联系，形成一个复杂系统。而且，与马歇尔时代发达国家的地区实践和当时相对封闭的经济系统不同，当代的产业集群是动态开放的系统。地方集群的外部联系比如对区域外产品和信息的获取等对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因此，本地互动频繁，全球联系广泛的当代集群网络表现出了复杂网络的两个典型特征——小世界效应和富者愈富效应。一方面，集群内企业密切联系，同时又很容易在世界市场上觅得其产品或信息的踪迹；另一方面，已形成一定集群气候的区域更容易吸引相关企业的进驻，促使集群规模迅速扩大。
为什么产业集群会出现上述两方面的特征呢，用复杂网络的观点来解释显得非常清晰——集群网络中存在弱连接即集群间的跨区域联系，大大降低了网络的平均路径，却不影响簇系数，因而全球网络和区域网络都具有较高的信息传播速度，这意味着无论是在区域内部还是在全球范围，信息流动和产品交易都是高效的。研究也证明，尽管集群企业只同周围相对少数的合作者有联系，但只要有即使数量相当少的跨区域联系也能显著降低贸易成本，使信息、能源、产品等都能快速传播到世界各地。
与弱连接相对应的是强连接的概念，在产业集群中表现为企业与其邻近企业之间的联系。在开放经济下产业集群的结构中，弱连接使得世界范围的信息通过集群区域内的强连接传播；而强连接传递的区域内部信息则在世界范围内通过弱连接传播着。
二、复杂网络的经典特征对经典集群理论的解释
（一）弱连接引入了新的信息知识和新的市场需求
集群中的弱连接表现为跨区域甚至国际范围内的战略关系，促使信息在世界范围内流动，为地方集群注入“外部需求”。这与Krugman中心-外围模型的一个结论不谋而合——强大的外部需求可以使集群内企业获得外部规模经济，激发企业的持续创新，使其以主动的姿态加入全球产业网络。
（二）马歇尔外部经济通过强连接实现
强连接维系下的集群区域网络的聚合程度较高，成员之间基于彼此的共同利益观点及互惠预期，更愿意将一些较为机密、高价值的信息在群体内传播共享。另一种情况是，较高的集聚系数无可避免地造成了某些技术和信息的外溢，造成了马歇尔所提出的外部经济。
（三）较高的集聚系数是区域社会网络根植性的实现基础
小世界网络的集聚系数较高，意味着区域成员之间频繁互动，交流充分，且交际圈重叠较大。这意味着企业处于强连接维系下的集群网络环境，在长期的分工、协作或日常互动中，将逐渐形成共处的特定区域空间、共享的特有区域价值观、信仰以及习俗观念等，造成嵌入集群的某种正向整体效应（比如区域品牌）。
三、弱连接和强连接在产业集群中的表现形式
（一）弱连接在产业集群中的表现
弱连接正扮演着全球性管道的角色，将每一个区域的生产组织活动纳入全球生产网络，展示嵌入于不同社会制度及文化环境下的企业，成为集群与外部知识体的互动渠道。具体来说，可以表现为由跨国公司的全球化扩张和全球产业价值链的跨区域分布等。
1.跨国公司或跨国投资机构全球性扩张形成的弱连接
作为经济全球化的重要载体之一，跨国公司通常围绕一组全球活动而建立，不仅参与了集群区域的创新网络（其子公司往往就是集群经济中的一员），而且通过自身的全球网络组织充当集群区域之间的桥梁。跨国公司子公司通过兼并、收购和战略联盟等形式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购买、销售、制造和研发等活动便构成了集群网络中的弱连接。
上海浦东信息产业集群便是一个很好的例证。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来，贝尔、惠普、西门子、NEC等一大批跨国制造企业进驻浦东，这些巨头的分公司或合资合作企业通过下单、外包、衍生等形式吸引浦东本地企业积极靠拢，在集群过程中扮演了核心作用，形成了目前国内微电子产业聚集程度最高、技术水平最先进的中心—卫星型信息产业集群。
此外，新一代创业资本的提供者和专业社团也正成为全球集群间的重要媒介。比如，硅谷和台湾新竹之间的联系正是由太平洋两岸的个人投资者和企业家之间、中小型企业和大公司部门之间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协作所构成，已经形成了技能、技术和资本的双通道流动。
2.由全球价值链形成的弱连接
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来看，地方产业集群是全球产业链条空间垂直分离的结果。开放经济下，产业内部不同类型的价值创造活动逐步由一个企业主导分离为多个跨区域的企业活动，产品生产过程包含的不同工序和区段被拆散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进行。同时，分离出去的各个价值区段一般都具有高度的地理集聚特征，形成了 “大区域离散，小地域集聚”的地理集聚特性。这在计算机、家用电器、汽车、机械产品等诸多制造业部门都相当普遍。
此外，还有大量出口导向型的产业集群，众多中小企业依附于大型的外销商而与海外市场发生联系。比如江苏通州的家纺产业集群，占其相当比重的外销大多需要经过上海的贸易公司或代理机构进行。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划分并无严格的界限。很多情形下，产业集群之间的联系兼具这几种色彩，比如浦东信息产业群，既是由TNC的外国直接投资驱动的，也得益于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同时也是以出口为导向的。
（二）强连接在集群中的表现
正如第二部分描述的，企业间的联系可表现为权限、贸易以及信息形态，这些复杂的联系作用在集群区域内部，则会逐渐上升为企业成员的共同准则与共识文化，成为彼此分工和协作的内在基础。强连接支撑着机构稠密性的四个核心因素：①强大而联系广泛的机构在本地的出现 ②嵌入于共享规则或习俗及知识背景下的本地机构之间具有高水平的互动③本地权力结构或集体表达方式的不断演进④所有机构网络中的参与者具有共同的集体利益意识等。
四、弱连接与强连接战略
（一）弱连接不“弱”
1.单一强连接网络的弊端
强连接往往只局限于网络体内部的彼此连接，虽然可以加快扩散过程，但单一的强连接网络会限制企业的选择空间。一是由于弱连接的缺乏闭塞了外部信息。二是因为当某种战略观念或组织规范通过强连接网络上升为本地共享的嵌入性文化、共识与观念时，任何与之不符的新信息或新知识，即便对于本集群的发展更为有利，都可能因为与主流价值观相悖而受拒。而且，成员易形成思维定式，导致共同的盲点，集群发展路径也因此被锁定于既有的技术轨道，使得学习能力下降，机制僵化乃至最终走向衰落。
2.发挥弱连接的重要性
地方产业集群应当致力于不断拓展与全球发达集群间的联系与互动。通过频繁的正式和非正式联系，克服区域的锁定。对企业而言不应过度依赖本地的信息来源，而应建立起广泛的外部联系，通过广阔的产业间网络获取知识、信息和资源，进行持续的创新。
对政府而言，应制定政策鼓励拥有弱连接的Hub企业进驻，如跨国公司。这是因为拥有弱连接的Hub节点总会自动聚集起更多的节点与之相连，从而以商引商，吸引优秀企业加入，优化产业结构，进一步提升当地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与此同时，政府应大力培养本土企业积极构建弱连接。紧迫性从浦东信息产业群的现状便可窥见一斑，尽管其已成为中国信息产业的龙头老大，但其明显处于全球信息产业链的末端，以从事OEA和OEM生产活动为主，设计和销售两头在外，只能实现产业链20%~30%的价值。究其原因，在于弱连接掌握在跨国巨头手中，本土企业未能挖掘自身优势，未能占领住价值链的高壁垒环节，因而在获得信息、技术创新和贸易出口方面始终处于被动和跟随地位。要想突破目前的被支配地位，政府应积极引导，鼓励本土企业把握产业发展的主动权，不断在全球价值链中寻求新的定位，努力在高端构筑核心竞争优势。
（二）强连接与弱连接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地方产业集群的发展不仅仅是由于集群内部的增长因素，也不仅仅是因为全球化联系为其带来新的信息、技术和资本，而是这两者互补协作、良性互动的结果。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成功的区域如同成功的企业，拥有自身独特的竞争优势。这种竞争优势也许始自于当地的自然资源禀赋，如内蒙古大草原的乳业、西湖的茶叶、贵州的烟草业和酒业，更多的是由于该区域独特的学习和文化氛围、共享的战略共识等。正如Krugman新经济地理理论认为，这些社会资本及网络因素往往与本地特有的历史传统或某些偶然性机遇相联系，并不像其它资本形式可以在不同区域流动或被模仿。在产业集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区域品牌便是独特的社会资本，如东莞的电子产品，温州的鞋业、嵊州的领带业、通州的家纺业、慕尼黑的啤酒、意大利的美食和服装业等。
因此，全球性的技术探索与地方网络的技术吸收能力之间存在互补关系，一个理想的网络结构应在本地化网络和全球性网络之间取得某种均衡。
产业集群并非孤立的现象，而是由权限、贸易和信息联系构造的复杂系统。弱连接和强连接两者相辅相成，共同作用，从而促进产业集群的发展。集群的弱连接愈广泛多样，就愈位于国际产业分工的高端环节，愈能获得更新、更有价值的信息，实现快速的富有意义的变革。集群内部的强连接愈紧密灵活，愈能高效地实现分工协作，进而在全球集群产业网络中享有更高的支配权，发展全球性联系的潜力也就越大。
（作者单位：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南京大学经济学院）
(责任编辑：文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