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金坚,哥哥迎娶妹妹何惧险山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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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被泪水浸泡得太久的真情故事。本文男主人公季文强的父亲和女主人公林雪的母亲结婚后,两个单亲家庭合为一家,他和她开始了短暂的兄妹情缘。谁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林雪惨遭继父强暴,患上了自闭症。季文强挺身而出,把林雪从命运的悬崖边拉了回来。这对有情人能够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磨难而终成眷属吗?
  
  风雨交加的夜晚,噩梦降临
  
  2001年3月的一天,季文强的父亲季曲成从株洲市的家中来到长沙,他兴奋地告诉儿子,他有了“对象”,对方人不错,只是带着一个19岁的女儿。季文强对父亲找“对象”非常支持,他的母亲去世已经8年了,这些年父亲为他受了不少累。
  4月底,季文强回家帮父亲操持婚事,他和“准妹妹”林雪见面时,感到有些紧张,因为林雪漂亮得让人炫目。林雪却很大方,主动叫他“哥哥”,叫得季文强心里暖融融的。
  季文强回到长沙的单位后,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林雪的美丽笑容,他很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妹妹感到自豪。林雪在一所中专读书,毕业实习的时候,她跑到长沙,季文强帮她找了一份短工。经过近两个月的接触,兄妹俩彼此增进了了解,感情加深了。
  2001年9月16日,周末休假的林雪回到家,她没有想到,一场灾难正在等待着她。当天,母亲有事回娘家了,只剩下她和继父在家。晚上11时许,已经进入梦乡的林雪突然感到身体被压住,当她拼命挣扎时,发现那个人竟是继父季曲成!她最终没有逃脱酒气冲天的季曲成的蹂躏。事后,季曲成恶狠狠地威胁她说,如果告发他,他就杀掉她和她的母亲。仿佛天塌地陷,林雪跌入了痛苦的深渊。但是为了保全“名声”,她没有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而是选择了沉默和逃避。
  一连数天,林雪躲在学校不敢回家,甚至连季文强的电话也不接。她只告诉母亲,要她马上离开季曲成。细心的母亲来到学校,发现女儿神思恍惚,整个人憔悴不堪。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林雪终于哭倒在母亲怀里,含着泪讲述了那天噩梦般的经历。母亲当时就气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母亲从屋后的垃圾堆里找到了女儿丢弃的有季曲成秽物的内裤,拿着证据到派出所报了案。谁知发现势头不对的季曲成早已闻风而逃,这一逃就杳无踪迹,至今没有消息。
  哀怨的母亲无意中向一个要好的街坊泄露了林雪被继父强暴的事情,顿时,这件事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资,并且越传越广,连林雪的同学都知道了。在众人复杂的眼神逼视下,林雪感到万分痛苦,她不得不休学回家,躲进自己的房间,整天不敢出门。
  2001年10月底,终日封闭在屋子里的林雪出现了怪异的举动,她时而一言不发,仿佛眼里空洞无物;时而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叫喊。她精神失常了!“屋漏偏遭连阴雨”,急火攻心的母亲也病倒了。
  
  我们是有难同当的一家人
  
  此时,季文强已经在东北出差两个多月,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其间他几次给家里打电话,听到的却是“已停机”的声音。11月13日,季文强结束出差任务回到家,迎接他的是邻居们异样的目光。林雪的母亲撑着病躯挡在门前,将屋里的东西一样样砸向他。季文强蒙了,他转身来到邻居家,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一件让他痛苦得撕心裂肺的事。从邻居口中,他得知林雪母女的病情严重,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在家门外徘徊了半晌,季文强渐渐理清了头绪,他拿定主意留下来照顾林雪母女。推开虚掩的门,他来到继母的床前,“扑通”跪下去。继母愣住了,随即抓起床头的东西就砸向他。季文强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好一会儿,继母才平静下来,她说:“你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季文强一字一顿地说:“妈,请相信我,虽然我父亲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我和您还有林雪仍是一家人,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更需要人来照顾啊!”季文强的举动是继母所没有想到的,她不禁悲泪长流。
  第二天一早,季文强租了一辆小车,把林雪母女送到长沙湘雅医院,给两人办好了住院手续。接下来的日子,季文强奔走在两个病房之间,悉心照料着母女俩。
  住进精神病病房的林雪病情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医生告诉季文强,林雪的精神受创太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复的,需要家属配合共同诊治,要时刻有人陪护。季文强不禁犯难了。他所在的公司刚刚把他提拔为东北的区域经理,月薪6000元,东北的市场正等着他去开拓,他好不容易才奋斗到今天的地步,如果现在放弃,真是太可惜了。两难之间,季文强颇为踌躇。最终,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放弃高薪工作,留下来照顾林雪母女。
  季文强的大义和真诚,一点点消除着继母和林雪心中的敌意。在照顾母女俩的过程中,做事毛手毛脚的季文强变得格外细心。有一天,继母说想吃西瓜,可当时是冬天,到哪里去找西瓜呢?季文强硬是跑遍了全城的水果市场,终于在一个专卖反季节瓜果的商店买到了西瓜。继母一边吃一边流泪。病友们都以为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一个劲儿地夸她的儿子孝顺,说她有福气。
  在精神病病房,季文强按照医生的嘱咐陪林雪聊天,给她做心理疏导。听说音乐能安抚病人的情绪,他买来一个CD机,把一些世界名曲播放给林雪听。在药物为主辅以心理治疗后,林雪的病情渐渐有所好转。季文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2001年12月,继母的病痊愈了,林雪的情绪也趋于稳定。在征得医生同意后,季文强将母女俩接回了家。此时,治疗继母母女俩的疾病花光了季文强的全部积蓄。季文强决定重新寻找工作。他对继母说:“妈,林雪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您在家里照顾她,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得出去挣钱。”为了就近照顾母女俩,他没有去长沙,而是留在株洲,在芦凇市场找了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
  
  哥哥陪你走过险山恶水
  
  一家三口暂时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但林雪的病时好时坏,只能在家静养。然而,猝不及防的灾难再次降临了。
  2002年3月14日中午,林雪的母亲突发脑溢血,被邻居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能说话了。季文强从工作的地方赶到医院,他抓住病床上继母的手,轻轻叫了声“妈”,声音就哽咽了。不能动弹的继母紧紧盯住他,眼角滚出两滴浊泪。季文强读懂了继母的眼神,他点点头说:“妈,您放心,我会全力救治您的,我是您的儿子啊!”
  但是,4天后,继母因抢救无效去世了。季文强按照当地的风俗安葬了继母。他披麻戴孝地跪在继母的灵前说:“您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林雪,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子!”
  丧母之痛对林雪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她的病情再次严重起来。这一次,她进入了一种来势凶猛的疯癫状态,她砸烂了家里可以搬得动的东西,还采取了自残的举动。一天,她用剪刀扎向自己的大腿,季文强飞快地扑上去阻止,被剪刀扎中了右手虎口,鲜血直流。他来不及包扎伤口,忍痛夺下了剪刀。然后,季文强温和地劝慰林雪,一个小时后,终于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为了林雪的安全,季文强不得不再次辞去工作,全力照顾她。
  2002年5月,季文强把林雪再次送到医院。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林雪的狂躁情绪得到控制。医生对季文强说,从林雪的症状看,她还患有自闭症,这种病在医院治疗的效果不明显,需要长期耐心的疏导,需要有亲情、爱情的介入,家属应该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季文强的心缩紧了——亲情和爱情,对于林雪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啊。季文强暗暗对自己说,虽然我和林雪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现在是她惟一的亲人!只有我能给她带来温暖。
  季文强将林雪接回家后,用尽一切办法想把林雪从自闭的泥沼中拉出来。他收集了大量关于自闭症的资料,从中了解到成年人的自闭症往往是由于外界严重的刺激,精神受到抑制,对外界产生强烈的抗拒心理,所以要让患者在新的环境中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才有可能慢慢恢复正常。季文强为林雪制定了详细的治疗计划。
  他带着林雪离开株洲来到长沙,因为在株洲的家中,周围的街坊对他们指指戳戳,给林雪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压力,对治疗不利。在长沙安顿好住处后,季文强开始为生计发愁了,因为他手里已经没钱了。为了尽快挣够两人的生活费,他托长沙的朋友为他找一份挣钱快的工作。很快朋友通知他,有一份“陪练”工作正在招人。季文强兴冲冲地去了,原来招人的是健身俱乐部的搏击训练班,所谓“陪练”,实际上就是充当靶子“挨打”。因为报酬可观,季文强应承了下来。林雪看到季文强每天鼻青脸肿地回家,非常心疼,心中的亲情也在一点点复苏,她主动用热毛巾帮季文强做热敷,她说:“哥,你别再去受累了,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季文强心里暖融融的,林雪的每一点进步都让他备感欣慰。因为这个职业实在太残酷了,季文强做了半个月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只好拖着伤痛的身体辞职了。此后,季文强又找了好几份工作,但都没干长。
  季文强觉得四处打工也不是办法,因为在工作期间不能陪伴林雪,他怕她出意外。他开始琢磨着一个两全之策。
  
  嫁给我,你将是最美丽的新娘
  
  2002年9月,季文强经过深思熟虑,带着林雪在长沙市岳麓山下的湖南大学校区开了一家小饭馆。他认为这个行业劳动强度大,忙碌的劳作可以让林雪忘却隐痛,而且接触的人多,有助于扩大林雪的交际面,打开她封闭的心灵。
  湖南大学开学那段日子,小饭馆的生意特别火暴,每天都能赚到几百元。季文强发现,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林雪几乎忘却了以前的痛苦,每天情绪都处于稳定状态,她和顾客有说有笑,做起事来非常利落。一个青春靓丽、活泼健康的女孩重新出现在季文强的面前,季文强的心里充满了一种甜蜜的感觉,他觉得做事格外有劲儿。
  转眼寒假到了,生意进入了淡季。季文强对林雪说:“妹,咱们歇业吧,出去旅游去!”他带着林雪一路游玩,先后去了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到了湘西的凤凰古城。在旅游的过程中,山水怡情,美景养心,林雪的心情空前晴朗,她把过去的痛楚尘封起来,把心扉彻底地打开了。她由衷地对季文强说:“哥,是你给了我新的人生。”季文强凝视着林雪,说:“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外出旅游对治疗自闭症有这样好的效果,让季文强非常兴奋。此后,一有闲暇,他便带着林雪踏上旅途。到2003年年底,林雪的自闭症完全消失,她对自己的遭遇有了新的正确认识,可以坦然面对了。
  两年多的相处,两颗年轻的心越贴越紧。虽然季文强心里常常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他从不越雷池半步,始终以哥哥的身份照顾着林雪。林雪的心里也有着异样的情愫,但她从不敢表露。她认为自己是个失过身的人,而且与季文强关系特殊,况且那个罪人又是他的父亲,这一切成为横亘在她心头的鸿沟,她苦苦挣扎却难以跨越。
  2004年7月,季文强和林雪来到云南的香格里拉旅游。21日那天,他们随着游客攀登梅里雪山,到达雪山中部的飞来寺。在一片香烟缭绕中,季文强对林雪说,咱们对着菩萨许个愿吧,两人虔诚地许下了各自的心愿。走出飞来寺,他们发现彼此都不敢直视对方。林雪问季文强许了什么愿,季文强说:“你先说你的。”林雪说:“我们写在纸上吧。”当他们交换字条时,两个人都怔住了,季文强的字条上写着:“林雪,嫁给我,你将是最幸福的新娘!”而林雪写的是:“我多想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梅里雪山作证,两颗历经风雨的心终于融合在一起,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此刻,惟有真挚的爱情让群山欢呼,让坚冰融化。
  2004年9月2日,这对非常伴侣在长沙举行了婚礼。长沙的新朋旧友接到请柬后备感惊奇,在他们看来,“兄妹”结婚确实惊世骇俗,然而,当他们了解到季文强和林雪的曲折经历和真挚爱情后,不禁深深地感动了,由衷地为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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