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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东南亚各国是我国大部分海外华人的聚居地,华文媒体曾经在这一地区蓬勃发展。但是由于历史原因和各国政策的限制,华文教育在东南亚地区一度陷于困境,致使该地区的华文媒体面临着目标读者群体的日渐减少和新一代潜在的年轻读者的进一步流失。东南亚华文媒体与当地的华文教育历来有着密切的联系。随着祖国大陆在世界舞台上的崛起,中国开始受到全世界的关注。这对目前身处发展困境的东南亚华文媒体,无疑是一个促进自身发展的契机。如何同当地国的华文教育携手并进,扩大自己的目标读者群,这是东南亚各国华文媒体在新世纪发展中面临的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关键词】华文媒体华文教育互补发展
【中图分类号】G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682(2010)3-0191-02
东南亚地区是海外侨胞传统的聚居地,是华人华侨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海外华文媒体最早的诞生地。自东南亚第一份华文报纸《察世俗每月统记传》在1815年建立开始算起,迄今有将近190多年的历史。目前生活在海外的华侨华人超过3000万人,而东南亚的华侨华人就占了80%以上。东南亚华文报刊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其发展史就是一部华人在东南亚开拓和生存的血泪史和奋斗史。它记录了多年来华人华侨在东南亚地区的生存和发展过程。
百余年以来,华文报刊陆续在东南亚各国扎根发展。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迅猛发展和对外开放的加强,使得东南亚各国基于形势发展的需求,都在一定程度上鼓励发展当地的华文报纸和华文教育。东南亚的华文报刊迎来了一个发展的春天。但同时,今天东南亚的华文报刊在其发展的过程中面临着众多问题甚至是发展危机。所以,东南亚的华文报刊未来的发展之路,可谓机遇与挑战并存。
一、目前东南亚华文报刊发展中所面临的危机
经过百年来的探索,东南亚的华文报刊走出了一条富有特色的发展之路,其辉煌之时让所有华人为之振奋。但目前,东南亚的华文报刊不约而同地面临着一个发展瓶颈:目标读者群的减少、潜在的下一代读者群的流失和报刊编辑与记者人才的匮乏。
纵观华人东南亚移民史,多以劳工和商贸为目的,在迥异的社会环境和当地族群把政的情况下,海外华文报刊的存在,起到了文化传承、凝聚族群观念的作用,是一个沟通祖国与海外游子、华人情感的桥梁。
由于历史的原因,70年代～80年代,东南亚各国如印尼、越南、泰国、菲律宾等国家曾在一段时期发生过大规模的排华、反华、驱华事件。这极大地打击了东南亚地区华人社团、华文教育和华文报刊的发展。这一时期东南亚各国普遍对华文发展也采取压制的政策。印尼、越南、菲律宾等国一度采取取消华文传媒的做法,泰国则采取文化同化的策略,而新加坡则在控制言论的基础上发展华文。总体而言,当时东南亚各国的华文传播和华文教育陷入了一个比较恶劣的环境。
迈入新世纪,随着中国的崛起以及和东南亚各国的友好往来,较之以前东南亚各国当前出台的国内对华政策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善和进步。但是过去各国的排华政策所遗留的后遗症依然存在。比如在印尼,经历35年禁止华文在印尼流行的历史,现在年龄低于50岁的华人基本上不懂华文了。所以印尼的华文报纸总销量大约为5万份,而印尼华人有1000多万,大约每200人才读一份华文报纸。[1]泰国朱拉隆功大学新闻系曾作过一份调查报告:泰国华文报的读者大多数是中年人,46岁至65岁的读者占62%,65岁以上的读者占13.5%,31岁至45岁的读者占17%,30岁以下的读者占7%。[2]东南亚各国中青年一代华文掌握能力的缺失,直接影响到下一代青少年华人学习华文的兴趣和能力,造成东南亚华人华侨集体华文掌握能力下降的恶性循环。另外以新加坡为例,新加坡是一个以华人为主的多民族社会,华人约占其定居人口的77%,约为250万人。从20世纪70代中期开始,政府为了引进外资、促进种族和谐,在本地中小学和大学推行英文教育。虽然有4种官方语,却独尊英文,以之作为团结和沟通各族的中立语,以及行政、经济和教育的主要媒介语。[3]
近年来,东南亚各国除了新加坡之外,虽然对华人学习华语政策有所放宽,但是限制依然较多。最明显的是对各大学校开设华语课程的教学质量和数量限制。一些学校的华文课老师少,师资差,同时限制一个星期只开设四节至六节华文课,有些学校还要求用官方原住民的语言来讲解。显然,华文教育课程的质量和数量得不到保证,当地青年一代的华文受教育水平势必得不到显著提高。
读者群体萎缩、广告投放量少、经济拮据是东南亚报业目前发展的三大挑战。目前东南亚各国的青年一代华人大都是在当地国出生的,他们没有父辈那代对祖籍国在文化和情感上的认同以及桑梓情怀。加上身处华文教育氛围不佳的社会环境和缺乏父母一辈的正确引导和要求,这让他们学习华文的兴趣和可能性大打折扣。文字代表一种民族特性,它蕴含着相当丰富的民族历史文化,特别是中文,是一种很抽象的认知系统。“华人青年由于从小没有接触过华文,普遍反映华文难学,如果要求他们选择学习一门外语,许多华人青年宁愿选择日语或西方语言。”[4]由于华文认知和阅读能力的不足,华人青年倾向于选择英语类或者当地国语种的媒介来获知信息。对于华文报纸而言,老的读者群由于年龄的原因在逐渐萎缩,而新的目标读者群又无法及时建立起来,这对于东南亚等国的华文报刊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中青年一代的读者是报纸的重要发放对象,因为中青年读者是社会消费的主力军,是广告商主要的目标受众和消费群体。因此,如果无法建立稳固的中青年一代读者群体,华文报纸就不会受到广告商的青睐。而失去广告资源就意味着利润下降,报纸的经营势必受到影响,从而影响到报纸内容质量的下降。报纸内容缺乏吸引力只会导致读者群的进一步流失,最终报纸难逃停刊的厄运。因此,如何挖掘潜在的读者群,如何培养一个稳定的华文报纸消费群体,是目前东南亚华文报刊亟待解决的问题,而华文教育的推广则是东南亚华文报刊应对这一危机的关键所在。
二、推广华文教育,培养稳定读者群。
每一份华文报纸都深知华文教育水平和普及程度都将极大地影响华文报纸的读者群数量。华文报纸与华文教育是海外华人社会的重要组织部分,仅有华文报纸,没有华文教育,华文报纸将会失去发展的根基;而只有华文教育,没有一份用来传递华文社会资讯的报纸,既不利于华人社会的信息交流,也不利于华文教育的深化和提高。华文报刊和华文教育之间是一种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互提高的关系。早期移居到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华侨就已经形成这种意识。例如著名的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于1923年9月6日在新加坡创办的《南洋商报》,后来成为南洋最负盛名的一份报纸,其最初的办报目标就是促进实业发展和激励推广东南亚地区的华文教育。创办著名的星系报业集团的胡文虎先生同样也非常注重华文教育。所以历史上,兼管华文教育和华文报纸是早期众多在东南亚创办华文报刊的华商的特点。他们一边办报,一边办学,他们有时候还派华文报刊的记者、编辑到华语学校言传身教。
在泰国出生、泰国成长并担任《新中原报》总编辑的林宏相信,只有搞好华文教育才能及时培养未来潜在的读者。[4]今天,由于历史的原因和东南亚各国的教育政策的限制,许多东南亚华文报刊面临着因为年轻一代目标读者群华文受教育水平低、华文认知能力低而导致华文报纸读者流失的发展困境。失去读者的华文报纸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前进的步履异常艰难。然而,目前许多华文报刊没有充分意识这个问题,对于报纸的发展规划和前景预测显示出了目光短浅的一面。许多华文报纸只注重传播中华文化、凝聚族群观念等方面,而忽略了与当地国的华文教育开展紧密联系,没有有意识地去培养下一代读者群的华文能力。甚至有些华文报纸把华文教育当作是教育界的工作,而忘记了当地国的现实。如果不及时调整和改变这种状况,东南亚华文报刊的发展前途令人甚忧。
当然,华文报纸不可能像华文学校那样靠老师去面对面授课,通过言传身教来提高华人年轻一代的华文水平。但是华文报刊可以发挥大众媒介的教育功能,利用大众媒介的传播迅速、覆盖面积广等传媒优势来弥补当地国华文教育上所存在的不足和缺陷,最大程度地减少当地政府各种限制华文教育政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柬埔寨的《星洲日报》在这方面就走在了众多华文报纸的前面。该报为培养未来读者,每星期一附送供当地中小学生学习和参考的《学海周刊》,有意识地培养中小学生阅读华文报纸的习惯和能力,使他们逐步形成对华文报纸的亲近感和忠诚度。这个营销策略既促进了当地的华文教育,同时也建立《星洲日报》未来的读者群。[5]
华人华侨历来重视教育。1919年陈嘉庚在新加坡创办了东南亚著名的南洋华侨中学。潮州华馆在柬埔寨创办了当地最负盛名的端华中学。东南亚的华文报纸应当继承早期华人既办报又办学的优良传统,与当地国的华文学校建立密切联系,积极参与学校的华文教育活动,发挥各自优势,努力形成优势互补、共同促进华文发展的良好华文教育环境。比如华文报刊可以充分利用副刊,通过配合华文学校的课程安排来刊登一些寓学于乐的华文文章。这样既可以帮助学生学习华文,弥补华文课程量少的不足,同时也能激发华人学生阅读的兴趣,扩大读者群。泰国的《世界日报》就开辟了《教与学》的版块来作为补充学生华文课后的教材。《南洋商报》也创办了《南洋学生》和《考试辅导》两个栏目来辅助学生学习华文。
三、迎接挑战,抓住机遇,力求发展。
从东南亚华文教育发展以及华文报刊所面临的实际情况来看,华文报刊既不能太悲观,也不能太乐观,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东南亚华文报刊的创办和发展是一个艰苦的开拓过程,它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显著的商业利益,但是它在传承文明、促进种族和谐、争取民族权力方面将发挥重大作用。所以,东南亚的华文报刊不仅要继续生存下去,而且还要进一步壮大。
21世纪东南亚华文报刊面临的一个共同机遇,就是中国在东南亚地区影响力的与日俱增。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经济互动文化交流带动新移民和华文教育的发展,为华文传媒的发展提供契机。血浓于水,同为炎黄子孙的广大华人华侨总是对祖籍国保持着一定的关注度,中国经济改革与社会进步为海外华文媒体提供更加丰富的新闻内容和更为广泛的潜在读者。
其次,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对华文报刊的人均占有率还不是很高。比如在印尼,经过35年禁止华文在印尼流行的历史,目前印尼各大华文报纸的总销售量只有5万多份,印尼大约每200个华人才能读一份华文报纸。东南亚其他地区的华人对华文报纸的占有率要比印尼地区高,但是相比较东南亚地区以外其他国家的人均报纸占有率还是比较低的。由此可见,东南亚国家的华文报纸还存在着一个较大的潜在读者群,这让我们对华文报纸的发展前景又充满了希望。
如何有效的发掘潜在的读者,建立一个稳定同时又是向良性方向发展的读者团体,这是东南亚华文报刊抓住机遇、迎接挑战的关键一步。而华文是读者阅读华文报刊的工具,掌握一定的华文能力是读者选择华文报刊的先决条件。所以,华文报刊要依据当地实际的教育水平作为办报方向的适时调整,同要也要基于对实际读者群体分析的基础之上,结合当地的华文教育,逐步培养读者阅读华文报纸的兴趣和能力,从而进一步稳定和扩大华文报纸的消费者群体。在将报纸创办成一份富有特色、深受广大华人华侨喜欢的华文报纸的同时,华文报刊所肩负的华文教育重任也显得异常重要。
参考文献
1 彭伟步.东南亚华文报纸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7
2 崔贵强.东南亚华文日报现状之研究[M].华裔馆.南洋学会出版,2002
3 吴 妮.东南亚华文报刊面对的挑战与机遇[J].传媒,2005.5
4 曹云华.泰国华人社会初探[J].世界民族,2003.1
5 彭伟步.东南亚华文报纸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7
【关键词】华文媒体华文教育互补发展
【中图分类号】G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682(2010)3-0191-02
东南亚地区是海外侨胞传统的聚居地,是华人华侨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海外华文媒体最早的诞生地。自东南亚第一份华文报纸《察世俗每月统记传》在1815年建立开始算起,迄今有将近190多年的历史。目前生活在海外的华侨华人超过3000万人,而东南亚的华侨华人就占了80%以上。东南亚华文报刊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其发展史就是一部华人在东南亚开拓和生存的血泪史和奋斗史。它记录了多年来华人华侨在东南亚地区的生存和发展过程。
百余年以来,华文报刊陆续在东南亚各国扎根发展。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迅猛发展和对外开放的加强,使得东南亚各国基于形势发展的需求,都在一定程度上鼓励发展当地的华文报纸和华文教育。东南亚的华文报刊迎来了一个发展的春天。但同时,今天东南亚的华文报刊在其发展的过程中面临着众多问题甚至是发展危机。所以,东南亚的华文报刊未来的发展之路,可谓机遇与挑战并存。
一、目前东南亚华文报刊发展中所面临的危机
经过百年来的探索,东南亚的华文报刊走出了一条富有特色的发展之路,其辉煌之时让所有华人为之振奋。但目前,东南亚的华文报刊不约而同地面临着一个发展瓶颈:目标读者群的减少、潜在的下一代读者群的流失和报刊编辑与记者人才的匮乏。
纵观华人东南亚移民史,多以劳工和商贸为目的,在迥异的社会环境和当地族群把政的情况下,海外华文报刊的存在,起到了文化传承、凝聚族群观念的作用,是一个沟通祖国与海外游子、华人情感的桥梁。
由于历史的原因,70年代～80年代,东南亚各国如印尼、越南、泰国、菲律宾等国家曾在一段时期发生过大规模的排华、反华、驱华事件。这极大地打击了东南亚地区华人社团、华文教育和华文报刊的发展。这一时期东南亚各国普遍对华文发展也采取压制的政策。印尼、越南、菲律宾等国一度采取取消华文传媒的做法,泰国则采取文化同化的策略,而新加坡则在控制言论的基础上发展华文。总体而言,当时东南亚各国的华文传播和华文教育陷入了一个比较恶劣的环境。
迈入新世纪,随着中国的崛起以及和东南亚各国的友好往来,较之以前东南亚各国当前出台的国内对华政策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善和进步。但是过去各国的排华政策所遗留的后遗症依然存在。比如在印尼,经历35年禁止华文在印尼流行的历史,现在年龄低于50岁的华人基本上不懂华文了。所以印尼的华文报纸总销量大约为5万份,而印尼华人有1000多万,大约每200人才读一份华文报纸。[1]泰国朱拉隆功大学新闻系曾作过一份调查报告:泰国华文报的读者大多数是中年人,46岁至65岁的读者占62%,65岁以上的读者占13.5%,31岁至45岁的读者占17%,30岁以下的读者占7%。[2]东南亚各国中青年一代华文掌握能力的缺失,直接影响到下一代青少年华人学习华文的兴趣和能力,造成东南亚华人华侨集体华文掌握能力下降的恶性循环。另外以新加坡为例,新加坡是一个以华人为主的多民族社会,华人约占其定居人口的77%,约为250万人。从20世纪70代中期开始,政府为了引进外资、促进种族和谐,在本地中小学和大学推行英文教育。虽然有4种官方语,却独尊英文,以之作为团结和沟通各族的中立语,以及行政、经济和教育的主要媒介语。[3]
近年来,东南亚各国除了新加坡之外,虽然对华人学习华语政策有所放宽,但是限制依然较多。最明显的是对各大学校开设华语课程的教学质量和数量限制。一些学校的华文课老师少,师资差,同时限制一个星期只开设四节至六节华文课,有些学校还要求用官方原住民的语言来讲解。显然,华文教育课程的质量和数量得不到保证,当地青年一代的华文受教育水平势必得不到显著提高。
读者群体萎缩、广告投放量少、经济拮据是东南亚报业目前发展的三大挑战。目前东南亚各国的青年一代华人大都是在当地国出生的,他们没有父辈那代对祖籍国在文化和情感上的认同以及桑梓情怀。加上身处华文教育氛围不佳的社会环境和缺乏父母一辈的正确引导和要求,这让他们学习华文的兴趣和可能性大打折扣。文字代表一种民族特性,它蕴含着相当丰富的民族历史文化,特别是中文,是一种很抽象的认知系统。“华人青年由于从小没有接触过华文,普遍反映华文难学,如果要求他们选择学习一门外语,许多华人青年宁愿选择日语或西方语言。”[4]由于华文认知和阅读能力的不足,华人青年倾向于选择英语类或者当地国语种的媒介来获知信息。对于华文报纸而言,老的读者群由于年龄的原因在逐渐萎缩,而新的目标读者群又无法及时建立起来,这对于东南亚等国的华文报刊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中青年一代的读者是报纸的重要发放对象,因为中青年读者是社会消费的主力军,是广告商主要的目标受众和消费群体。因此,如果无法建立稳固的中青年一代读者群体,华文报纸就不会受到广告商的青睐。而失去广告资源就意味着利润下降,报纸的经营势必受到影响,从而影响到报纸内容质量的下降。报纸内容缺乏吸引力只会导致读者群的进一步流失,最终报纸难逃停刊的厄运。因此,如何挖掘潜在的读者群,如何培养一个稳定的华文报纸消费群体,是目前东南亚华文报刊亟待解决的问题,而华文教育的推广则是东南亚华文报刊应对这一危机的关键所在。
二、推广华文教育,培养稳定读者群。
每一份华文报纸都深知华文教育水平和普及程度都将极大地影响华文报纸的读者群数量。华文报纸与华文教育是海外华人社会的重要组织部分,仅有华文报纸,没有华文教育,华文报纸将会失去发展的根基;而只有华文教育,没有一份用来传递华文社会资讯的报纸,既不利于华人社会的信息交流,也不利于华文教育的深化和提高。华文报刊和华文教育之间是一种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互提高的关系。早期移居到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华侨就已经形成这种意识。例如著名的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于1923年9月6日在新加坡创办的《南洋商报》,后来成为南洋最负盛名的一份报纸,其最初的办报目标就是促进实业发展和激励推广东南亚地区的华文教育。创办著名的星系报业集团的胡文虎先生同样也非常注重华文教育。所以历史上,兼管华文教育和华文报纸是早期众多在东南亚创办华文报刊的华商的特点。他们一边办报,一边办学,他们有时候还派华文报刊的记者、编辑到华语学校言传身教。
在泰国出生、泰国成长并担任《新中原报》总编辑的林宏相信,只有搞好华文教育才能及时培养未来潜在的读者。[4]今天,由于历史的原因和东南亚各国的教育政策的限制,许多东南亚华文报刊面临着因为年轻一代目标读者群华文受教育水平低、华文认知能力低而导致华文报纸读者流失的发展困境。失去读者的华文报纸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前进的步履异常艰难。然而,目前许多华文报刊没有充分意识这个问题,对于报纸的发展规划和前景预测显示出了目光短浅的一面。许多华文报纸只注重传播中华文化、凝聚族群观念等方面,而忽略了与当地国的华文教育开展紧密联系,没有有意识地去培养下一代读者群的华文能力。甚至有些华文报纸把华文教育当作是教育界的工作,而忘记了当地国的现实。如果不及时调整和改变这种状况,东南亚华文报刊的发展前途令人甚忧。
当然,华文报纸不可能像华文学校那样靠老师去面对面授课,通过言传身教来提高华人年轻一代的华文水平。但是华文报刊可以发挥大众媒介的教育功能,利用大众媒介的传播迅速、覆盖面积广等传媒优势来弥补当地国华文教育上所存在的不足和缺陷,最大程度地减少当地政府各种限制华文教育政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柬埔寨的《星洲日报》在这方面就走在了众多华文报纸的前面。该报为培养未来读者,每星期一附送供当地中小学生学习和参考的《学海周刊》,有意识地培养中小学生阅读华文报纸的习惯和能力,使他们逐步形成对华文报纸的亲近感和忠诚度。这个营销策略既促进了当地的华文教育,同时也建立《星洲日报》未来的读者群。[5]
华人华侨历来重视教育。1919年陈嘉庚在新加坡创办了东南亚著名的南洋华侨中学。潮州华馆在柬埔寨创办了当地最负盛名的端华中学。东南亚的华文报纸应当继承早期华人既办报又办学的优良传统,与当地国的华文学校建立密切联系,积极参与学校的华文教育活动,发挥各自优势,努力形成优势互补、共同促进华文发展的良好华文教育环境。比如华文报刊可以充分利用副刊,通过配合华文学校的课程安排来刊登一些寓学于乐的华文文章。这样既可以帮助学生学习华文,弥补华文课程量少的不足,同时也能激发华人学生阅读的兴趣,扩大读者群。泰国的《世界日报》就开辟了《教与学》的版块来作为补充学生华文课后的教材。《南洋商报》也创办了《南洋学生》和《考试辅导》两个栏目来辅助学生学习华文。
三、迎接挑战,抓住机遇,力求发展。
从东南亚华文教育发展以及华文报刊所面临的实际情况来看,华文报刊既不能太悲观,也不能太乐观,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东南亚华文报刊的创办和发展是一个艰苦的开拓过程,它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显著的商业利益,但是它在传承文明、促进种族和谐、争取民族权力方面将发挥重大作用。所以,东南亚的华文报刊不仅要继续生存下去,而且还要进一步壮大。
21世纪东南亚华文报刊面临的一个共同机遇,就是中国在东南亚地区影响力的与日俱增。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经济互动文化交流带动新移民和华文教育的发展,为华文传媒的发展提供契机。血浓于水,同为炎黄子孙的广大华人华侨总是对祖籍国保持着一定的关注度,中国经济改革与社会进步为海外华文媒体提供更加丰富的新闻内容和更为广泛的潜在读者。
其次,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对华文报刊的人均占有率还不是很高。比如在印尼,经过35年禁止华文在印尼流行的历史,目前印尼各大华文报纸的总销售量只有5万多份,印尼大约每200个华人才能读一份华文报纸。东南亚其他地区的华人对华文报纸的占有率要比印尼地区高,但是相比较东南亚地区以外其他国家的人均报纸占有率还是比较低的。由此可见,东南亚国家的华文报纸还存在着一个较大的潜在读者群,这让我们对华文报纸的发展前景又充满了希望。
如何有效的发掘潜在的读者,建立一个稳定同时又是向良性方向发展的读者团体,这是东南亚华文报刊抓住机遇、迎接挑战的关键一步。而华文是读者阅读华文报刊的工具,掌握一定的华文能力是读者选择华文报刊的先决条件。所以,华文报刊要依据当地实际的教育水平作为办报方向的适时调整,同要也要基于对实际读者群体分析的基础之上,结合当地的华文教育,逐步培养读者阅读华文报纸的兴趣和能力,从而进一步稳定和扩大华文报纸的消费者群体。在将报纸创办成一份富有特色、深受广大华人华侨喜欢的华文报纸的同时,华文报刊所肩负的华文教育重任也显得异常重要。
参考文献
1 彭伟步.东南亚华文报纸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7
2 崔贵强.东南亚华文日报现状之研究[M].华裔馆.南洋学会出版,2002
3 吴 妮.东南亚华文报刊面对的挑战与机遇[J].传媒,2005.5
4 曹云华.泰国华人社会初探[J].世界民族,2003.1
5 彭伟步.东南亚华文报纸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