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意味深长的段子:“两个县争取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名额,最后一个县失败了。记者问失败一方的县长:为什么会失败?县长含泪答道:因为我们县实在太穷了……” 有人会问,选拔贫困县,应该由更穷的一方中标,那太穷的县,为什么反遭淘汰呢。这就需要深思一步。诸如贫困县的评选,与我们所熟知的许多政治、社会荣誉的评选一样,纵然冠以公平的名目,实质上却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权钱交易,其结局,不仅取决于参赛者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意味深长的段子:“两个县争取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名额,最后一个县失败了。记者问失败一方的县长:为什么会失败?县长含泪答道:因为我们县实在太穷了……”
有人会问,选拔贫困县,应该由更穷的一方中标,那太穷的县,为什么反遭淘汰呢。这就需要深思一步。诸如贫困县的评选,与我们所熟知的许多政治、社会荣誉的评选一样,纵然冠以公平的名目,实质上却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权钱交易,其结局,不仅取决于参赛者的实力,更取决于他们在幽深的幕后活动的能力。太穷的县,比起不太穷的县,相应的能力,不免稍逊一筹。故其落选,虽不近法理,却合乎情理——中国特色的情理。
当然,既为段子,或有夸张之处。我们且来说新闻。据《人民日报》(2012年5月17日)报道,前不久有人曝光,作为国家级贫困县的云南富源县,竟要耗资数千万,请来明星“唱响富源”,5月15日,富源县回应称,“唱响富源”演唱会并非官方主办,而完全由富源民间的煤炭协会组织、出资;翌日,富源县向媒体通报,决定暂缓原定于6月10日至11日举办的“2012曲靖·富源·胜境文化节”,该文化节,包括“谋略富源”、“品味富源”和“唱响富源”三大主题。由此来看,滋生丑闻的“唱响富源”,哪怕并非由富源县出钱,却终归挂在其名下,故其沦为众矢之的,并不冤枉。
公众的批判,焦点在于:国家级贫困县,哪来这般巨资?要么是县政府铺张扬厉,要么是贫困县名不副实,看起来像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实际上却腰缠万贯,藏富于朱门之内。其实这两个“要么”,并不矛盾,可同时成立。骄奢与挥霍,是地方政府的通病,且不去说它。我们要知道,富源县除了是国家级贫困县,还有一个名头,曰“中国西部百强县”,排第45位——假如不说是贫困县,而说是百强县,举办这一场所费不赀的演唱会,你还会不会莫名惊诧、义愤填膺呢?
兼具贫困县与百强县之名,这就是政治的诡异。也许有人说,西部太穷了,“西部百强县”如矬子里面拔将军,那些强县的实力,还不如東南沿海的贫困县呢。那不妨以2011年评出的“全
国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百强县”(简称全国百强县)为例。其中有三个国家级贫困县上榜,内蒙古自治区的准格尔旗更是高居榜单第12位。
问题不是出在百强县,而是出在贫困县身上。质言之,有些贫困县,哪怕是国家级,本身并不贫困,反而富可敌国。那么,它们为什么还要参与贫困县的评选,甚至最终被评为贫困县呢,原因十分简单,贫困县是一块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肥肉,只要评上了,油水就汹涌而至,湮没了贪婪的嘴角。除每年上亿的扶贫资金,还有一些优惠政策,十分诱人,譬如高考有分数优惠,司法考试有学历优惠:国家级贫困县的考生,法律专业,专科便可报考,否则,就得本科以上学历。
当贫困县的评选沦为一种变相的引资,犹如维稳沦为一种产业,慈善沦为一种生意,其本义必将被败坏,程序必将被扭曲。这一面,是一场“哭穷”的竞赛,参评的关节点,在于哭穷,而非真穷,真穷的话,有时反成软肋,因为还有另一面:“哭穷”背后,是一场“比富”的腐败游戏——那些并不贫困的县,竟一再入选,难道仅仅因为评委失察,选手作弊,这二者之间,并无一丝猫腻?我们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公权力的行径,若有猫腻,那便如买卖,价高则得,因此可称“比富”。
在公开的“哭穷”与隐秘的“比富”之间,我们看到,这么多年来,国富民强,与时俱进,国家级贫困县的名额,却不曾减少一个:从1994年,便是592个;到今年3月,最新一次公布名单,还是592个,相比上一次,只调整了38个县。我们看到,如湖南新邵县等,被评为国家级贫困县,竟视为“特大喜讯”,普县同庆。自然,这不是安贫乐道,而是将贫困当做了卖点。
当贫困县无关于贫困,当扶贫变成了扶强,最大的受害者,毋宁是段子所言的“实在太穷了”的那些县。中国的贫富差距,不仅表现于民与民之间,还表现于县与县之间,数十年来,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日渐拉大。
其他文献
2012年6月15日,在北京阜成门外一栋写字楼里,孙志的手机不断响起,电话来自香港。她手上拿着一份即将出席她所服务的报纸——香港《大公报》110周年庆典活动的嘉宾名单。在与电话那头的香港同事做确认时,一些省部级官员的名字不断被提及。左手边是当天刚出炉的报纸,报纸新闻版的头条印着中南海两位政要的贺电,落款人分别为李长春、习近平。除了李长春和习近平外,刘淇、刘云山、刘延东、汪洋等中共领导人和多个地方省
“去不去?” “什么?” “演唱会。” “誰的?” “躲山里了?张学友啊。” 隔着电话,隔着大半个海岛,信号没被风吹弱、没被太阳晒化、没被山林阻挡,小孟几乎看到了曾翔脸上的鄙夷,看到他竖着标志性的中指,看到他嘴角没变而眼角一跳一跳,像是里头潜着一只迷路的虫。小孟不知道怎么答,最近,微信朋友圈热闹得很,连门口卖农家猪肉的油漉漉大叔、修电动车的非主流小弟或者有着标准发型定制表情的公务员同学也
全国人大代表、佛山市市长陈云贤最近一直忙着一件“大事”——向全国人大提请将佛山列入“较大的市”。什么是“较大的市”?听惯了“特大城市”“大城市”“大中城市”,人们往往误以为“较大的市”也是人口地理上的概念。其实不然,“较大的市”是一个“法律概念”,也是许多像佛山这样经济发达地级市的“升格”目标。 发达地级市想“升格” 陈云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佛山从2003年就开始关注“较大的市”了,并不是
“汪峰上头条”已经和“雨神萧敬腾”一样,成了娱乐圈的新梗:在汪峰老师出现新动向的时候,总是有不可抗力出现,阻挠汪峰老师登上头条。网友随即发起“帮汪峰上头条”活动,并从网络蔓延到了纸媒,媒体顺势发展了这个话题:“把报纸翻过来汪峰就成头条”“汪老师,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上不了头条这件事,变成了头条,并容纳了其他的娱乐事件:吴奇隆和刘诗诗公布恋情、杨幂和刘恺威宣布婚事,等等。 按照传播效果来看,“
当国内大小媒体还在无休止地炒作内地某女明星被驱逐戛纳红毯一事时,65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奖已被奥地利影片《爱》的导演迈克尔·哈内克收入囊中,这也是继2009年《白丝带》后,迈克尔·哈内克的第二座金棕榈奖。 影片《爱》讲述了一位年迈的法国丈夫照顾两次中风、瘫痪在床的妻子的故事,导演将这段弥留之际的爱情与至少六十年的历史完美结合,这无疑是迈克尔·哈内克二十五年来最令人亲切的作品。导演哈内克的作
培养一个贵族至少需要三代的教养。巴尔扎克的名言曾被我们中国人广泛引用,原因是“一部分中国人先富起来”了。他们行有名车代步,坐有靓女相陪,大小官员常是他们的座上客,这个星那个星常是他们的至爱亲朋。他们每每出手阔绰,一掷万金、几万金、十几万金,以搏奢斗豪为乐为荣,因而便都俨然贵族起来了似的。而有些人则指责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贵族,所持的根据就是巴尔扎克的名言,我也引用过巴尔扎克的名言,但是现在我不太相信
原以为再见到刘峰会认不出他来。二十岁他就那样,跟你多熟你扭头就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倒不如丑陋,丑陋可以是logo,丑到一定程度,还惊世骇俗。而他不丑,假如由丑至美分为十个刻度,他的相貌该是五度。穿军装戴军帽的他,可以往美再移一度。尤其穿我们演出的军装,剪裁考究,面料也好,那种羊毛化纤混纺,特挺括。他的相貌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没有问题。因此不管我们曾经如何在一个队列里出操,在一个练功房里踢腿窝腰,在同
微博上曾流行这样一个段子——“女人所谓的失恋,其实就是青黄不接,试想你前脚被郭德纲甩了,后脚被玄彬接手了,你还痛苦个毛啊!”如果剧情成立,玄彬的角色就是传说中的“接盘侠”。不过女屌丝们想想就可以了,因为你连老郭那样的前男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玄彬那样的接盘侠? 随时随地都有优质接盘侠候着的,是女神。 没做过接盘侠的男神,就不配说真爱 真正被男神玄彬接过手的,是女神宋慧乔。在玄彬之前,宋慧乔情史
德国前总理施罗德 三次离婚生活窘迫住小公寓开老款车 卸任第二年,施罗德被选为北欧输气管道建设公司监事会(股东委员会)主席,据说每年俸禄为24.5万美元,然而三次不幸的婚姻令这位前总理囊中羞涩。每次离婚时,施罗德都不得不花上一大笔钱来处理离婚的各种相关手续,而且还要向离婚的妻子们支付一笔数额不菲的“赡养费”。为此,施罗德承认自己元气大伤。 施罗德卸任后住不起政府提供的一幢位于柏林漂亮街区的豪华
最近,网上有一张老中医为红衣美女把脉的照片广为流传,不是因为这张照片构图有多美,而是因为老中医和美女所在的环境——中国企业家单身俱乐部(CECS)举办的“富豪相亲”派队。 富豪相亲早已不是新鲜话题,但每次出现总刺激着社会大众尤其是“屌丝大众”的细胞。而制造这些“刺激”的正是那些已经将富豪相亲重新命名为“高级定制”的婚恋机构。 婚恋也能定制?事实上,现在很多婚恋机构和网站都有类似收费不菲的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