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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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漏光
  
  你可清楚?你的眼睛会漏光。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还是觉着有必要把这场隐秘的花事以一种匿名的方式公之于众。似乎是一种错觉,我犯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罪,但因为保密工作做的好,警察叔叔是不会来抓我的,甚至连身为“受害人”的你也并不知情。所谓的信息不对称大抵如此吧!鄙人作为一个品德优良的个体,于情于理都应该坦白从宽,所以,谨拜表以闻。
  我的“作案”动机始于一节英语课,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极其的不寻常。迟到的人特别多,每过大约1分钟,便有一个同学匆匆赶来。
  “报到!”
  “进来。”
  如此反复,老师终于不胜其烦。飙声道:“迟到不要喊报到,直接给我进来,那么理直气壮干吗?难不成还要我请?”彼时人差不多到齐了,老师吼完后好像有点放心的继续讲课,可刚讲不到半分钟,“报到”声中气十足,是你站在了教室门口,手疲软地抬了一下,微微低着头,似乎有点惭愧。
  这下全班哄笑,老师也一脸挫败,恨恨的盯着你。你就这么成了全班的焦点,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大概在想,不就迟到么?至于这么夸张?
  你的表情精彩极了。不解、迷惑的神情一闪而过,你也开始不明就里地跟着大家一起笑。你是典型的包子脸,皮肤很白,是奶白色,以我的破比喻也只能形容为像婴儿一样通透。如果平常看你,也只不过会觉着你是个皮肤不错,但五官也谈不上多出彩的男孩子,再平常不过了。我也很想把你形容的和人家中意的对象那样惊为天人,但事实证明我是个好孩子,永远忠于事实。可我发现你当时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把所有人蒙到不行,眼睛弯弯的,水漾水漾,还真像里面藏着星星。莫不是眼眶太小?里面的光芒仿佛要满溢出来,再配上憨憨的神情,脑袋别扭得转来转去。就在那一刻,坐在讲台下的我,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二.潜伏
  
  那的确是个极不寻常的早晨,因为我发现你的眼睛会漏光,我心动了。然后觉察自己开始暗恋的人大抵都会被莎士比亚附体。
  告白还是继续暗恋?这是个问题。可对于胆大包天没心没肺的我来说简直是最小儿科的选择题了。当然是……后者。因为我喜欢自己在暗你在明,我能够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而你却对我的行径毫无所觉,我喜欢这种状态,把它当做实惠,把它当刺激,我是真心实意在享受这场人生中没有几次的花事,而实在没必要和你牵手。
  总而言之我需要潜伏。
  我是余则成,我的任务就是你,我的福利仍是你,窃取你人生所有可以说的以及不能说的秘密。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纯粹是为了娱乐我自己,开心就好。仅此而已。
  再次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决定了下一步动作,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决定和你当哥们。
  通过对你的必要了解,知道你是典型的表里不一。长着一张风情万种(什么破比喻)的娃娃脸,却有着轻微的大男子主义情结。嘿!不过我喜欢。经过实践证明,你实在是很没有戒心的人。我怀着不纯的动机很快就和你打得火热(什么破形容)。就差没勾肩搭背了,要多哥们有多哥们(那是为了迎合你,其实我心里把你当姐们)。作为好兄弟,你主动透露给我一个我没有侦察到的秘密,你说这事的表情同样精彩绝伦。似乎豁出去了,君子坦荡荡嘛,小人才长戚戚。可又娇羞不已。对,就是娇羞,腼腆,又一次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一混合,就发生了使你看起来格外可爱的化学反应。不过我这次可没心情欣赏你的可爱模样了,我的心已经碎了一地了,你说“我喜欢你的同桌”。
  
  三.你的那位她
  
  哼!我十分以及非常的不甘心,虽然的确没指望你对我能有那个意思,可你不能是唐僧么?人家连女儿国国王都可以不动心。就算你也有那份青春的骚动,可你应该喜欢个水准在我之上的女孩啊!就这样直接越过我,我真的不甘心。
  同为女性,虽然你没把我当过。但这毕竟是既定事实,我就暗地里来和你的那个她pk一下吧!作为学生,有外貌个性成绩三个考核指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外貌。她,一个看上去怯怯的女孩。矮小而瘦弱,五官在我恶毒的眼光看来什么都长得皱皱的,小小的,却有一双大眼睛。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摆在脸上一点都不和谐。鄙人长得也不怎样。但至少体型标准,五官端正大气。
  然后比个性。她是十足的乖乖女。循规蹈矩,毫无情趣可言,就像一杯白开水,淡的没有味道。我?鄙人个性也不敢恭维,属于和她完全相反的两极,率性生猛,一个人都可以沸反盈天。半斤对八两,这局算平局吧。
  最后是成绩。她的悟性的确不高,但也经常给我错觉。听不懂课,做不会题,她却并不着急烦忧。老僧坐定般会让我认为她已经学会了。可考试就像照妖镜,她的排名倒数就是她的原型。但明明用功到经常可以让坐在旁边的我汗颜。真让人唏嘘不已。我也只比她稍好,偏科很厉害,总体水平也不算高,可到底有所擅长。
  2比1。你为什么都不会比较出谁优谁劣?
  可后来有所顿悟,我偏激了。那时就算你喜欢的是仙女,我也会嫌弃别人太清高,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你中意她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你中意我才会是是极不寻常。客观来讲,这是你眼光的体现,她的确不赖,我的确很赖。
  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娇小秀气,挺符合你所认知的女孩吧。在这个提倡个性的时代,没有个性就是种最鲜明的个性啊,她没有个性代表着有一个好的性格,温柔和善,相当有亲和力。连我其实也喜欢和她同桌,成绩差也属于可忽略部分,毕竟女的成绩太彪悍也会让你有压力而敬而远之,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欺我(我太缺德了?笑)。
  而在当时,心里虽然极度的不平衡。但为了把这场危机转化为契机,潜伏更深,离你更近,我忍痛决定为你们牵红线。
  
  四.不是我的你
  
  你果然继续中计,开始每天给我个evening call。听我向你胡言乱语,出些馊主意。因为你的妈妈经常从打电话的你旁边经过,所以“第五题啊,选c嘛,这都不懂?就是……”
  “蠢啊你,别老编第五题选c行不?都重复第4遍了,下次你好歹编个第六题选a好不?”
  就这样,你为移动公司做了很多贡献,也很殷勤地照着我的情报为她鞍前马后,但她并没有因此喜欢你,你也没有追到她。我一边愤恨地想她什么眼神连你都看不上,一边想你什么眼神连她都看得上。
  可逐渐的,看着你细致的询问我她怎么样怎么样,急切又不知所措,闹着让我帮你观察她是否有了开始喜欢你的迹象,并且又一次发挥了你编理由的烂功夫——发短信想和她联络感情:“问一下 ,语文作业是什么?”并且每天都问,而且只会问语文作业,弄得她不胜其烦。
  内心抑制不住的泛酸,把我一颗热切不安分的心泡的越来越疲软,直到有一天,我难受的发现我不喜欢你了。
  暗恋听起来很苦涩,可我一直把它当做潜伏一样刺激享受。现在心动不再,这场潜伏也就宣告失败,你的一切都让我开始觉着稀松平常,可惜了!
  恰好,这时也分班了。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不知是不是也算是默契,我们再遇见时都选择了连招呼都不打,撇撇脸就这样走了过去。
  就这样走了过去。
  
  五.一个人的好天气
  
  时间是最好的药。是解药?抑或是毒药?
  对我来说还是后者,我并不是恋旧的人。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怀念相处的那段好时光。并不是怀念你,而是怀念你的那份感觉,我从始至终都只把这份感觉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是埋葬,而是珍存。
  一年半过去了,核算一下,从喜欢你到不喜欢你大约只有半个月。来的快,去的快,汹涌澎湃。可从始至终我都没机会和谁提及,要不怎么算潜伏?只好写下来,聊以自慰。
  或者不认识我的人知道也不错,我需要抒情,因为落落形容的好:暗恋这种事好比耳机里的音乐声,即使对自己而言是包裹整个身躯的震耳欲聋,旁人却仅仅只听得见一缕泄露的细小杂音。
  但还我想把这一阵音乐声传递出来,分享快乐。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世界,小世界里也有春夏秋冬,也有阴晴雨雪,我琢磨着喜欢你的那阵子心里就像在下雨,一颗躁动的心被泡的很柔软,一天到晚被淅沥沥的雨水扰的静不下心来。雨水渐渐汇成情感的潮,将我整个人席卷,漫了过去。
  现在早已雨过天晴。尽管心里再没有住着什么人,一直只有一个我。但就像青山七惠的书名一样,是一个人的好天气。最后我需要在一个人的好天气里,把自己慢慢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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