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馄饨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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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春市朝阳区新疆街市场附近,刘大军和妻子陈正翠开着一家小小的馄饨店,来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居民,生意算不上有多好,只是不咸不淡地维持着。
   一日,店里来了一位神情疲惫、衣衫褴褛的老人。大军仔细一看,这不是在附近的街道上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吗?老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硬币,垂着头,一脸谦恭地说:“来一碗馄饨。”声音苍老,有气无力,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大军接过零钱,发现里面夹杂着一枚游戏币,他抬头刚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老人花白杂乱的头发和胡须,以及空洞茫然的眼神,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穿了似的,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他赶紧热情地招呼道:“您老里面坐,一碗馄饨!”
  当大军把一碗热气腾腾而又香味扑鼻的馄饨端到老人面前時,老人黯淡浑浊的眼睛一下有了光亮,他大口大口地吃着,狼吞虎咽,甚至来不及吹吹热气,就直接把一个个馄饨送到嘴里。由于太烫,他不得不把送到嘴里的馄饨又吐回到勺子里,有時还在嘴里面一边转一边丝丝地吸着气。
  就这样风卷残云一般,很快露出了碗底,然后他还不忘伸出舌头把碗仔仔细细地舔一遍,最后很惋惜、很无奈地望着空碗。而老人的胡须和前胸上,湿湿的,分明是洒了不少汤汁在上面。
  莫名地,他的心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拎起来一样,缩成一团,很疼很疼。当他正准备再为老人端上一碗馄饨時,老人已经起身,蹒跚着向门口走去……
  从此,这位老人每天都要来店里吃上一碗热热的馄饨,他总是拿一把零钱,里面也常常夹一两枚游戏币。大军和妻子正翠总是热情地接待他,从来不肯拆穿老人,只是把小碗换成了大碗,每次都不忘给老人多盛上几个馄饨。
   漸渐地,来店里吃饭的客人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但大家都不忍拆穿他。有一天,一位姓甘的先生第一次来店里吃馄饨,无意中发现了老人手中的游戏币,他示意老板大军认真地查看那几枚硬币,大军冲他眨了眨眼睛,又轻轻地摇摇头,摆了摆手。
   等老人走后,甘先生万分吃惊地问:“你做小本生意,这不是赔了吗?”
   大军憨厚地笑着说:“赔倒谈不上,少赚些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他呢?”
   大军仍然憨憨地笑着:“嗟来之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咽得下的。乞讨老人也有尊严,如果拆穿他,他一定会感到难为情,一定不会再来了。所以恳请大家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大家和我一起悄悄地对他好,就行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陈正翠补充道:“老人很可怜,靠乞讨为生。像他这样生活艰难的老人,咱能帮助就帮点吧。我们做的,仅仅是一碗馄饨而已。”
   人心向善。有的人以万贯金钱来行善,有的人以万千物资来行善,但在爱的天平上,无疑,一碗馄饨与之等价。它不仅温暖了一个乞讨老人孤寂苍凉的心灵,也润泽了我们这些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日趋冷漠坚硬的心,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善良和芬芳。
  
  编辑 / 张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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