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藤摸瓜揪出校园“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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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蹊跷的10万元存款
  2009年4月,大连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二处接到匿名举报,称大连船舶技术学校教师高成(化名)贪污学生上缴的办证费,船厂纪委正在调查此事。侦查员臧世祥、王继江受命前往船校的上级主管单位——大连船舶重工集团纪委了解情况。
  纪委拿来两份违纪处理的材料,一份就是所要调查的高成的材料,另一份则是船校校长魏东全违反财经纪律的材料。
  回到反贪局,臧世祥、王继江把调查经过向侦查二处副处长潘福忠作了汇报。3人分析后认为,被举报的高成问题不大,反倒是这个魏东全校长可能问题更大。
  这是因为:2008年春节前,魏东全从自己家里的银行卡账户里取出10万元,借给船校公用。2008年春节后,魏东全分两次从船校食堂、下属实习厂提出合计10万元,补齐了其先期垫付的10万元。
  魏东全自己拿10万元钱垫资给船校偿还一笔债务,这符合常理吗?侦查员决定对魏东全展开初查。
  先期侦查围绕魏东全个人的银行卡展开。通过查询银行卡,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2007年底,船校出纳王芳(化名)往魏东全的银行卡中存入10万元。随着调查的进一步展开,办案人有了更大的发现:魏东全和其妻子在2008年6月到2009年6月,家庭新增存款近150万元。可魏东全的妻子和女儿都是工薪阶层,居然新增巨额存款,正常吗?
  检察机关决定传讯魏东全。此时的魏东全已经退休,有好几所房屋,居无定所。2009年6月1日早晨,办案人将外出买早餐的魏东全直接带到反贪局展开讯问。
  魏东全已有所耳闻,虽然今天事发突然,但他还是警觉地闭口不言。僵持一阵之后,魏东全说:“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不就是那10万块钱的事儿吗?我的事情船厂纪委已经调查过了,我没有违法。”之后,他便开始大谈这些年他给船校做的贡献。
  就在魏东全滔滔不绝之际,办案人猛然打断:“你这10万元到底哪来的?”
  魏东全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逐渐渗出汗珠。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交代这10万元是王芳帮其存入的联合办学公款。
  初战告捷!
  办案人想到魏东全家庭2008年新增的150余万存款还没有查清,便一鼓作气,继续加大讯问力度。魏东全陆续又交代了其收受1万元的事实及过程。
  魏东全当晚被刑事拘留。
  
  冷不丁蹦出40万
  魏东全一下子变得很激动,情绪波动较大。办案人抓住时机,对魏东全继续讯问。在问及他的家庭财产时,魏东全突然说:“你们别问我这些小事儿了,我给你们讲一件大的吧,我拿了下属单位空调厂40万元。”之后,魏东全又说了一些细节。因为当时是晚上,无法到银行进行核对。等到臧世祥让他做笔录的时候,魏东全却说:“小臧,这是我骗你玩儿的。”臧世祥哭笑不得。
  办案人员初步认定魏东全贪污10万元的事实。但此时仅有魏东全的口供,证据极不稳定,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船校出纳王芳,以获得书证。而王芳在听说魏东全被拘留后就躲起来了。找不到王芳,就核实不了魏东全贪污10万元的事实,这会给提请批准逮捕造成极大的困难。
  与此同时,魏东全全盘否定前期所讲,并提出要求侦查人员回避的请求。
  案件的侦查陷入了僵局。何去何从?
  办案人员一遍遍回忆侦查过程中的细节。臧世祥忽然想起了40万元的事,当时魏东全交代这40万元歇斯底里的样子,极有可能是真的。
  事不宜迟,办案人员迅速找到空调厂的领导及财务人员调查,果真是事实。
  魏东全被刑拘后第3天,案情陡然转向。原来,王芳迫于检察机关的强大压力,主动前来接受询问。王芳称这一切都是魏东全安排她做的,她的账都是如实所记。在王芳的出租屋内,辦案人找到了船校联合办学的账目。细心的臧世祥发现,出租屋里到处是破旧的电器,唯独一台最新款的IBM笔记本电脑被放在一个很不显眼的角落,这种笔记本电脑和在魏东全家中搜查出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模一样。王芳交代说:“我跟魏校长一人买了一台,一共花了2.6万元,记的是付餐费。”她终于承认,她以付餐费名义,帮魏东全分3次拿走40万元,另外还有一笔43万元的支出,不知去向。
  43万元?新的犯罪事实浮现在办案人员的眼前。
  这43万元干什么用了呢?臧世祥猛然想起,搜查魏东全家里时,魏所买的一台丰田霸道车车价就是43万元。两者之间是不是可以联系在一起?调查的结论印证了这个想法:魏东全贪污43万元用于给自己购买丰田霸道车。
  
  放弃抵抗
  在鞍山市第一看守所,办案人对魏东全先后进行了5次讯问。前两次,魏东全态度没有任何转变,仍然继续对抗。办案人分析魏东全全盘翻供定是因为畏罪心理和侥幸心理。在第3次讯问前,办案人依照法条帮其计算两种情形下的不同刑期,同时还结合其家庭现状,帮魏细算经济账、时间账。
  魏东全终于放弃抵抗,承认其贪污90余万元、受贿1万元的事实,并交代了犯罪历程。
  魏东全从车间技术员做起,2005年,53岁的他成为大连船舶学校校长,同时兼任船校实习厂法定代表人、下属的空调通风设备厂法定代表人。从此,志得意满的他,说话办事开始搞“一言堂”。已近退休时,他觉得自己给学校付出那么多,却什么也没获取,于是搞起小金库,将学校联合办学收入、食堂收入不纳入学校的正常财务管理。小金库的支配由魏东全一个人说了算。
  “上帝要让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句话用在魏东全的身上,再恰当不过,身败名裂成为他的最终结果。
  魏东全坦白后,长吁一口气,说:“这两个多月来,我都没有睡过好觉,今天都向你们坦白了,感觉轻松多了。”
  2010年7月,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魏东全贪污金额为93.2万余元,受贿金额1万余元,以魏东全犯受贿罪、贪污罪,对其执行有期徒刑12年6个月,没收其个人财产人民币20万元,并追缴全部犯罪所得94.2万元。魏东全提出上诉。2010年10月25日,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魏东全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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