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谋女郎”罗莎莎:8年追拍大师成就另类励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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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位“另类谋女郎”,作为张艺谋的御用纪录片导演,默默追随大师8年,拍出《千里之旅》《张艺谋的2008》《张艺谋和他的金陵十三钗》等纪录片,从北京电影学院的一名青涩女生成长为国内“电影纪录片导演”第一人。8年里,她不但与高仓健、好莱坞一线演员克里斯蒂安?贝尔、周杰伦等巨星建立了友情,还深得张艺谋的欣赏,她用自己的奋斗上演了一部另类励志大片……
  湘妹子凭实力成了“另类谋女郎”
  2002年国庆节后的一天,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罗莎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一位陌生人满脸笑意地望着她。老师介绍说:“这是李副导演,受一位老导演的委派,来咱们学校找个学生做场记,我向他推荐了你。不过,能否被录用,还得那位老导演亲自面试后才能拍板,面试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做场记?老导演面试后才能拍板?”老师的话让罗莎莎有些兴奋,又有些疑惑。她在电影学院读了四年多的书,还没有正式跟过剧组,能做场记也算是和剧组零距离接触了。而副导演口中的老导演会是谁呢?罗莎莎不由得浮想联翩。
  1979年,罗莎莎出生于湖南省岳阳市,父亲罗晓羽是一名艺术爱好者,因为热爱摄影,他曾进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图片专业学习。在北京这个古老而又充满现代气息的大都市,罗晓羽暗下决心,如果女儿将来不能上中国最好的大学,那就一定要上最好的电影艺术学院。
  罗莎莎没有让父亲失望。1998年夏天,她以专业成绩第一名考入两年才招生一次的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四年后,她又順利在母校读研。这期间,父亲曾对她说过,如果有机会能进张艺谋、陈凯歌这样的大导演的剧组实习就好了。罗莎莎想,那么多人都想跟大导演一起拍戏,又有几个人能成为幸运儿?有机会就争取,没机会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第二天上午,罗莎莎准时赶到面试地点,副导演已经在等她了。坐下后,两人边喝咖啡边等待导演的到来。罗莎莎有些忐忑:不知这位副导演口中的老导演究竟是何方神圣?正猜测间,副导演朝罗莎莎努努嘴:“他来了!”透过玻璃,罗莎莎向外望去,心顿时激动得狂跳起来:只见张艺谋从一辆豪华越野车上下来,朝他们所在的咖啡厅走来。真是他吗?罗莎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如罗莎莎所料,张艺谋带着标志性的微笑坐在了她对面。看罗莎莎有些局促,张艺谋笑着说:“小师妹,你好啊!”这句话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接着,张艺谋亲切地和罗莎莎拉起了家常。虽然谈话气氛很融洽,但张艺谋最后一句话让罗莎莎从头凉到了脚:“小罗,你有些瘦弱,打板的时候还得摄影助理帮助举板才行啊!”罗莎莎知道,自己已经被张艺谋给否决了。
  未能被张艺谋导演选中,罗莎莎感到有点遗憾,接着就忙其他事情去了。转眼一年多过去了。2004年寒假开学时,学院领导通知研究生们到院长办公室见张艺谋,说是要挑选专业基础好的同学给他做纪录片导演。罗莎莎想,自己见过张导,已经被他否定了,就不再去凑这个热闹了。那天上午,罗莎莎准备到上海拍纪录片《私塾》。她拉着行李箱往学校外面走,许多同学从学校门口进来去院长办公室。看着一脸兴奋的同学,罗莎莎加快脚步往校外走,她不想让这情景刺激自己的眼睛。
  到上海后,罗莎莎就投入到了纪录片的摄制之中。然而,第三天,她偏偏又接到了此前那位副导演的电话,说是张艺谋导演看了她摄制的纪录片《奶奶》,非常欣赏,决定录用她作为自己的纪录片导演。这个电话让罗莎莎有些意外。过后,她才了解到,学校把她所拍的纪录片作品送给张艺谋过目,张艺谋被那部叫《奶奶》的纪录片吸引住了,决定录用该作者,而张艺谋并不知道这部作品的拍摄者是已经与他见过一次面的罗莎莎。
  第二天,罗莎莎就飞回北京,再次见到了张艺谋。见到罗莎莎后,张艺谋既诧异又欣慰,笑着说:“小罗,看来咱们还是有缘分的,今后由你来拍摄我的纪录片,我不会干涉你的拍摄。”就这样,罗莎莎开始了她8年追随张艺谋左右的拍片历程。
  用真诚感化巨星级拍摄对象
  2004年春节后,罗莎莎赴云南丽江《千里走单骑》剧组报到,张艺谋给她的任务是拍摄《千里走单骑》台前幕后的纪录片。这部戏的主演是年逾古稀的日本著名演员高仓健,能与父母早年的偶像一起共处,罗莎莎非常兴奋。
  随后,罗莎莎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中。不过,她很快就遇到了难题。在拍摄过程中,难免会涉及演员的私生活,高仓健对此有些反感。一次,剧组共进午餐,高仓健和大家一起吃盒饭。罗莎莎想把这个珍贵的镜头记录下来,没想到高仓健却皱起了眉头,还打了个不让拍的手势。罗莎莎赶紧把镜头转向了别处。可能觉得连吃饭都要暴露在镜头前难以接受,高仓健端着盒饭回自己的休息处了。过后,高仓健又通过翻译告诉罗莎莎,希望她不要打扰他拍戏以外的私生活。高仓健如此不配合,让罗莎莎颇为尴尬,剧组的同仁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罗莎莎为自己打扰了高仓健的生活感到不安,可纪录片里少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肯定会失色很多。那两天,罗莎莎非常苦闷。
  虽然张艺谋很忙,但他对罗莎莎的情绪可谓洞若观火。剧组拍完一天的戏后,张艺谋特意叫住罗莎莎,笑着对她说:“小罗,你的苦恼我理解,我只给你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张艺谋的一句话点化了罗莎莎。她给高仓健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致歉信,为自己打扰了他的生活深表歉疚,同时,她也说明了自己的苦衷,自己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这样做,还请求他的谅解……
  罗莎莎的信经过翻译转给高仓健,高仓健看后,觉得自己不该难为这位比自己的孙女还小的女孩,他开始主动配合罗莎莎拍摄。拍摄过程中,罗莎莎的善解人意以及真诚,终于感动了高仓健,两人成了忘年交。剧组送别高仓健时,这位日本老人握着罗莎莎的手,表达了难舍之情:“你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感谢你这么多天的帮助,欢迎你到日本做客!”至今,罗莎莎还经常与高仓健发邮件联系,向他汇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情况。
  跟着剧组拍了几个月的素材,罗莎莎精心制作完成了纪录片《千里之旅》,准备交给电视台播出。让她没想到的是,电脑却崩盘了,所有制作好的东西都无影无踪。这对罗莎莎是个重大打击,她难过得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只得重新开始制作。她忙碌了七天七夜,饿了就泡方便面充饥,困了就俯在桌子上打个盹儿。终于在期限内把作品重新制作完成。   如期把作品交到电视台后,罗莎莎累得瘦了一圈,张艺谋看到后有些吃惊。当得知罗莎莎经历的艰辛后,张艺谋动情地说:“小罗,辛苦你了,要注意身体啊!”张艺谋的关心让罗莎莎心里暖暖的。
  2011年元旦后,罗莎莎跟随张艺谋进驻《金陵十三钗》剧组。从开机之日起,她从早上8点拍到晚上8点,神经时刻绷得紧紧的。在拍摄一个日本兵被倒下的墙压住的镜头时,罗莎莎想拍导演,又想拍工作人员,还要拍现场演员,但她手中只有两台摄像机。于是,她就让一个工作人员用手机帮她拍那面墙倒塌的场景。但因为负责爆破的工作人员太紧张,提前给气泵起压,没等导演喊口令,墙就倒了。帮罗莎莎用手机拍摄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来得及开机,错失了这个重要场面,让罗莎莎遗憾了好几天。
  拍摄过程中,罗莎莎觉得最有趣的是与好莱坞当红明星克里斯蒂安?贝尔打交道的过程。贝尔是制片方花1亿元人民币请来的明星,虽然他有着美国人惯有的幽默、随和,却不习惯中国这种拍摄幕后纪录片的方式,对罗莎莎有些防范心理。罗莎莎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选择很客观的角度去拍摄,趁贝尔不注意的时候去拍。渐渐地,她和贝尔建立了一种信任与被信任的关系。没想到的是,贝尔拍完戏,在返美之前,主动对翻译说:“那个小姑娘不是要来问我一些问题吗?我为她抽个时间。”罗莎莎听后很感动,因为她从没提过这样的要求。但是贝尔却能够想到,让罗莎莎再次体会到贝尔的敬业和随和。
  八年奮斗成为纪录片导演第一人
  8年来,罗莎莎跟随张艺谋天南地北地奔波,先后拍摄了《千里走单骑》《满城尽带黄金甲》《三笑拍案惊奇》《张艺谋和他的金陵十三钗》等幕后纪录片,还拍摄了《图兰朵》《张艺谋的2008》等大型活动纪实,因为这些颇具艺术价值的纪录片,罗莎莎被誉为中国“电影纪录片导演”第一人。
  追随张艺谋的日子里,罗莎莎与大师一起奋斗,度过了许多个难忘的日子。在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筹办的1000多个日日夜夜里,罗莎莎几乎天天不离张艺谋左右。张艺谋经常和导演组谈创意到凌晨三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为了记录每一个珍贵镜头,罗莎莎比张艺谋工作时间还要长。
  2008年7月初的一天晚上,张艺谋召集陈维亚、张继刚两位导演到他的住处谈创意,罗莎莎抓拍着三位导演争论甚至争吵的场面,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那几天因为过度熬夜,罗莎莎有些疲倦。为了有足够的精力撑下来,她喝了两杯咖啡还不顶用。确定创意方案后,陈维亚跟张艺谋开玩笑说:“张导,这夜车开得又累又饿,肚子闹意见了,有没有吃的犒劳一下?”张艺谋哈哈大笑,说:“我这里只有方便面,咱们一人一包,权当晚上加班的福利吧。”这时,张艺谋扭头看到端着摄像机的罗莎莎,笑着说:“小罗,扛摄像机是个体力活,你也来一包吧!”罗莎莎摆摆手,说:“张导,你们吃吧,我要把你们的吃相都给拍进去。”吃完方便面,张艺谋把两位导演送出屋。罗莎莎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镜头盖都没关上,头一歪睡着了。送客回来,看到罗莎莎倚在沙发上打起了鼾,张艺谋心里有些歉疚。为了不惊扰她,张艺谋给她盖上毛巾被,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然后和助理挤在一起睡了一晚。
  第二天,罗莎莎醒来,看到自己睡在张艺谋的房间,环视一周,没看到张艺谋的影子,这才明白自己把张艺谋挤到别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张艺谋走进房间,笑着向罗莎莎下了命令:“小罗,你太累了,必须休息一天。今天由小王(罗莎莎的助理)跟拍吧!”罗莎莎知道张艺谋的脾气,只好乖乖回到住处补了几个小时的觉。到了下午4点,她又坚持上岗了。张艺谋心疼地说:“小罗啊,都是我把你给累的,可别恨我哟!”罗莎莎心里暖暖的,笑着说:“张导,怎么会呢,您不是比我更拼命吗?”
  2011年元旦过后,罗莎莎随张艺谋进驻《金陵十三钗》剧组后,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半年间,她和助手拍出了1000多小时的素材。在影片全球公映前一个月,张艺谋就嘱咐罗莎莎对拍摄的素材进行精心编辑,编辑出的纪录片要和影片同时推出,以扩大宣传效果。为了保证纪录片质量,张艺谋还让一位副导演指导罗莎莎的工作。
  接受任务后,罗莎莎和助手们开会确定编辑方案,副导演也应邀参会。按罗莎莎的设想,她准备把1000多个小时的素材制成5集纪录片,然后再编辑60个花絮片断。然而,在确定纪录片专题方面,罗莎莎和副导演产生了分歧。按罗莎莎的设想,她准备把张导为了“彩色玻璃窗”的调色,让美工组耗时四个月,一次次推掉重来的过程单独制成一集。副导演认为分量不够,不足以单独成篇。罗莎莎据理力争,副导演指责她仗着张导的器重,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气愤地拂袖而去。
  顶着压力,罗莎莎按照自己的思路制作出了5集纪录片,然后请张艺谋审片。其他四集,张艺谋快进了一遍,而到了“彩色玻璃窗调色”这一集时,他显得格外认真,一旁的罗莎莎紧张得心怦怦直跳。看完这一集纪录片,张艺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赞许地说:“小罗,你这个点抓得比较好,为了这个彩色玻璃窗的调色,美工组跑遍了南京的玻璃制造厂,这是一个从艰辛、复杂、崩溃又到美好的创作过程,也是电影旅程的一部分,它展现了电影的另一种美。”得到张艺谋的称赞,罗莎莎长舒了一口气。
  2011年11月15日,《金陵十三钗》全球公映,罗莎莎拍摄的《张艺谋和他的金陵十三钗》纪录片也登陆搜狐网等各大网媒视频,点击量很快蹿升到2000万人次,网友纷纷留言:“这么精彩的纪录片,让人有一种想去电影院一睹为快的冲动!”直到此时,罗莎莎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她并没因此得意,而是主动找到那位副导演,为自己当初的态度真诚道歉。
  2012年4月,张艺谋和老搭档张伟平闹出分手的传闻,罗莎莎并没有受到这一风波的影响,她追随张艺谋又投入到下一部作品的创作之中。不过,在张艺谋的鼓励下,罗莎莎已有了初步打算,将来有了合适的机会,她会独立摄制一部纪录片之外的题材,来检验这么多年追随张艺谋“偷师”的成果。
  〔编辑: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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