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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小伙齐宣北漂多年后,返乡发现,昔日高中同学都混得比自己好,特别是同桌袁昊宇,不仅在父母扶持下事业有成,更锦上添花地获得价值百万的古董。巨大的心理失衡下,他想出昏着儿……
一场同学聚会:上演满满内心戏
2019年元旦,齐宣鼓起勇气,参加了毕业后的第一场同学聚会。当看到袁昊宇独自前来,身边并无班花梅洁的陪伴时,他很诧异:他俩离婚了?
齐宣,1989年出生在甘肃省兰州市的郊区农村。2011年,他从四川省一所大学毕业后,应聘到北京做会议布展工作。他心气高,想法多,却不愿脚踏实地。所以北漂多年,他始终未能在北京立足。
那几年,齐宣眼睁睁看着高中同学结婚生子、买房买车,特别那些留在老家的,个个光鲜。他愤愤不平,觉得那些人不过是仗着家底好,不用奋斗就坐享其成,而他则时运不济。
2018年底,齐宣辞职回到兰州,恰好高中同学群发起聚会。早在几年前,齐宣就被同桌袁昊宇拉入群。看着大家各种晒,他从不发言。几次聚会,远在北京的他都以不方便为由婉拒。眼下,没人知道他回了兰州,他本想故技重施,可轉念一想,以后他在老家也得拓展人脉,就鼓起勇气露了头。
“齐宣从京城回来了呀,那咱得好好聚聚!”袁昊宇热情招呼道,他是全班混得最好的,也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袁昊宇比齐宣小一岁,是兰州本地人,父母都是企业高管。大学毕业后,他在家人扶持下经商。心思活泛,敢想敢干的他,如今是几个家电品牌的西北代理,还娶了班上的校花梅洁。当年齐宣也暗恋梅洁,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聚会定在元旦当天。一想到会见到班花梅洁,她挽的还是袁昊宇的胳膊,齐宣就难免酸酸的。结果,齐宣看到的却是袁昊宇形单影只的身影。他内心戏十足,甚至幸灾乐祸了一番。可下一秒,袁昊宇就告诉大家,梅洁是带着两个孩子去欧洲旅行了!一儿一女,凑成众人羡慕的“好”字。
袁昊宇随意展示着妻儿的旅行照。照片上,梅洁依然年轻漂亮,脸上幸福感十足,一双儿女也活泼可爱。大家啧啧感叹。齐宣伤感地想:袁昊宇居然有如此完美的人生,世上好事都让他占全了!
在恭维声中,袁昊宇透露了一个消息,称他家老房子拆迁,从地底下挖出个香炉,找了几个搞收藏的朋友看了,认定是北宋的剔花三足香炉,市值上百万!他说回头就去找专业机构,估个价。
传看着香炉照片,大伙儿更炸了锅,纷纷夸袁昊宇是天生好命。齐宣想,他家那么穷,不远的郊区都拆迁了,唯独漏过了他们那儿;而袁昊宇本身就很有钱,不仅轮到拆迁,还能从老房子里找出来宝贝!他不禁哀叹:老天真是让有的更有!
整场聚会下来,齐宣饭也没吃好,茶也没喝好。别人问起他的情况,他只是打哈哈带过。想起袁昊宇说春节后去找专业机构鉴定香炉,齐宣只感到,下一波炫富的攻击波很快就要来到。
聚会结束,袁昊宇买完单。之后,账单被贴在群里,齐宣才得知,这场聚会竟是大家AA!他心里颇为不爽,觉得袁昊宇那么有钱,又是他张罗的聚会,理所当然就该买单。
瞬间,齐宣对袁昊宇的羡慕嫉妒恨里面,又夹杂了一丝鄙夷:这么有钱还小气得要命!他坚信,如果换成自己,一定会把这事办得大家都高兴。可惜,老天不给他这样的实力啊!
所谓“劫富济贫”:一夜暴富的春宵梦
那晚回到家,齐宣一直意难平。“经专家鉴定,该器物为现代仿品!”忽然,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引起他注意。原来,父亲正在看一期鉴宝节目。
看着收藏者自信满满地携宝贝而来,却被专家当场鉴定为赝品后,灰头土脸的下场时,齐宣竟笑了起来,并马上想到袁昊宇一脸得意的模样:如果他那香炉也被鉴定是假的,那岂不是太过瘾了!
齐宣上网搜索了本地的相关信息,并联系上一家古董拍卖行。对方很热情,称有国宝级专家坐镇,可为客户免费鉴定。齐宣很兴奋,越回忆越觉得那张照片上的香炉像赝品。他要等着看一出好戏。
第二天,齐宣叫了两个同学一起,约出袁昊宇喝茶。聊了一会儿,齐宣把话题引到香炉上,问袁昊宇去鉴定了没有。袁昊宇摇摇头,说不知道哪家机构最权威。齐宣立刻说,他跟一家拍卖行很熟,知根知底,可以帮袁昊宇联系,让对方免费鉴定。
袁昊宇眼前一亮。毕竟是多年同学,他信得过。另两个同学也跟着嚷嚷,说要一起去见证,沾沾喜气。当天下午,四人一起来到这家拍卖行。
拍卖行规模不小,大厅很气派,墙上贴满了资质证书。此前,齐宣已与对方沟通好。袁昊宇拿出香炉后,两位头发花白的专家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见袁昊宇神色紧张,齐宣笑着说:“要真鉴定出国宝级别来,你要请客啊。”袁昊宇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两位专家异口同声道:“太难得了!”他们说,这确实是宋代香炉真品,保守估价在200万元以上,建议他们交纳20万元保证金,放在行里拍卖,一定给他们拍个好价格。袁昊宇一边感谢,一边给家人打电话。齐宣气炸了,他不相信袁昊宇这么走运,悄悄问专家:“你们不会看走眼吧?”“当然不会!”两位专家翻出一本宣传册,口若悬河地把他们过往的鉴宝和拍卖史介绍了一番。挂断电话,袁昊宇称,鉴定是真品他就知足了,他不想拍卖,想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样子,齐宣很失望,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那两天,群里格外热闹。大家都在讨论袁昊宇的香炉,说是“猫有猫命,狗有狗命,这人就得认命”。齐宣莫名觉得刺耳,感觉大家捧袁昊宇就罢了,怎么句句都像冲他来的?他屏蔽了同学群。
不久,远房表弟郑路来看齐宣。郑路时年26岁,老家在白银市,在兰州一家餐馆当服务员。他牢骚满腹,说老板多么苛刻,顾客如何难伺候。“不就是我家穷吗?人活着真没尊严!”他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