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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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近一期的《社会科学》刊载了贺雪峰的文章,就规范化管理背景下的农村基层治理问题发表了看法。 贺雪峰说,取消农业税前,国家要借助村干部来完成提取资源的任务,因此,就必须要调动村干部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村干部在与上级的谈判中就有主动权。在当前国家资源下乡的情况下面,国家不再需要村干部完成向农民提取资源的任务,而只要求村干部规范使用国家资源来达到政策目标,所以对村干部最主要的要求就是资源使用权安全(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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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近一期的《社会科学》刊载了贺雪峰的文章,就规范化管理背景下的农村基层治理问题发表了看法。
贺雪峰说,取消农业税前,国家要借助村干部来完成提取资源的任务,因此,就必须要调动村干部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村干部在与上级的谈判中就有主动权。在当前国家资源下乡的情况下面,国家不再需要村干部完成向农民提取资源的任务,而只要求村干部规范使用国家资源来达到政策目标,所以对村干部最主要的要求就是资源使用权安全(不被滥用)有效,办法当然就是使用资源的程序规范、过程公开,于是就有各种程序性的制度、限制性的规定、过程中的督查。
在国家从农村提取资源时,村干部有更大的主体性和主动权,在国家大量向农村转移资源过程中,村干部却被越来越多自上而下的规范要求束缚住手脚,失去了主体性和主动权。取消农业税前,主要服务于国家从农村提取资源的村级组织,因为具有主体性和主动性,而有大量时间与村民群众打成一片,也有解决村民群众问题的能力乃至积极性。当前国家要求建设服务型村級组织,村干部的主要时间与精力却几乎都用于应付上级布置下来的各种任务,以及用于“自证清白”的各种形式上,而没有真正主动服务村民群众的能力与积极性了。管理型的村干部有服务能力,服务型的村干部却失去了服务村民的主体性、主动权与能力。
在当前自上而下的规范要求下面,村干部的工作或村级治理变得越来越规范化、标准化、专门化、程序化,与之相适应的是村部的正规化,村干部的坐班化、脱产业、职业化,村一级越来越成为乡镇政府的下级,村干部误工补贴开始变成工资,也由财政发放,其工资由基础工资+绩效工资构成,绩效由乡镇政府按村干部完成任务情况进行评定。村干部丧失了主体性和主动性,时间与精力几乎都用于完成上级安排的各种任务,包括在完成任务时“办事留痕”,以应对上级督查考评。
贺雪峰说,要保证国家输入农村资源的绝对安全,就可能极大地损失资源使用的效率,而如果完全信任村干部或村社共同体,不加限制地输入资源,村干部就可能贪占滥用国家资源。必须寻求二者之间的平衡:一方面对资源使用进行规范;一方面又必须给基层一定的主体性和主动性,允许基层治理有相当灵活的空间。一旦出现了问题,纪检监察机构可以介入进去“救火”。要使基层治理有效,就必须就上级规定与基层活力之间保持平衡,将村干部使用国家下乡资源的权力装进笼子,同时又要让笼子有一定自由空间。在国家投入越来越多的资源来建设农村,同时又有越来越多的制度和规则下乡的情况下,如何完成基层治理由管理向服务的转型,但是又不至于造成其主体性和主动性的丧失,不至于造成严重的治理内卷化,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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