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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墨,藏在云南凤庆偏僻遥远的大山里。
与古墨的面缘完全是一场意外的邂逅:当我正沉浸在鲁史古老的街巷里时,路遇回家探親的一家三口,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打算在自己的家中过夜,而是要赶往30公里外的古墨,并强烈地向我推荐该地。
在我固有的印象中,很多人总是忽视了自己身边的美景。鲁史是中国最神秘的三大古镇之一,也是徐霞客偏爱的地方,难道还有比鲁史更神秘的地方么?见我眼里流露出些许的轻视,那先生说自己是做茶的,即便鲁史有数千的野生茶古树,但他依然将宣传片的拍摄地选择在古墨。将信将疑的我对着他三连问:“真的?真有那么美?真的美么?”这一家三口异口同声地答复我:“真的!”
正是这一家三口迫使我改变了行程,让我在额外的行程中看到一个隐秘在世外的极美之地,看到了极具特色的古墨三绝。
百年古核桃林掩映下
沿着盘山的路,在充满雾气的大山里越走越深,方圆百里的核桃林越来越茂密,树干也越来越粗。到古墨,核桃林已完全把村庄覆盖,遮天蔽日,阳光偶有穿射,让村子像着了豹纹。
古墨的核桃树并非小树丫叉,村子被上百年粗大的老树包裹着,扭曲的枝干在村民的房前屋后游龙般地伸屈着。在树下的石桌来一顿土菜,呷一口杏花,何愁不会诗兴大发。古墨虽是满眼的绿,但因树叶太茂密,让房屋隐藏在幽幽的倩影里,随山涧的溪水流淌成一幅水墨画,我想这就是名字的由来吧。不过也有人说古墨曾有7人考取进士,因多文墨之人而得名。
石坊古磨群
除了核桃树,用石木塔建的古磨、民宅是古墨的第二绝。古磨群始建于清嘉庆年间,距今已有200多年历史,建有磨坊33间,碾子坊1间,榨油坊1间,磨坊遗址14间,造纸坊遗址1间。虽然我没见到那么多古磨房,但能有如此集中的古磨建筑群,实属难得。
如今,很多地方多建有华而不实的水车,那是摆设给人看的。曾在丙中洛、措普沟等地看到过仍在使用的水磨坊,一村有一间足矣。不明白古墨为何把古磨做成了建筑群,一个如此封闭的地方需要如此多的磨坊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奇特的是,这些磨坊和民宅均用石木搭建而成,当中不用任何黏合剂。屋顶用石片搭盖,别说没有任何现代工业建筑材料,就连旧时的砖瓦都没有,这种建筑仿佛让人回到更为久远的农耕甚至是石器时代。据说以前这里是称为古磨的,不知何时变成古墨了。无论是古磨还是古墨,名字里透着无尽的诗意和遥远的气息,依旧古风遗存。
磨房泉瀑层叠
有水磨坊必然有水,依山而下的山涧溪流是古墨的第三绝。其实山溪并非古墨独有,有山泉的中国乡村并非少数,其中较为著名的有云南的丽江古城和安徽的宏村。可惜自从黑龙潭水消失后,大研古镇只好跑拉市海去打水了,已非天成。宏村的“牛肠”“牛胃”“牛肚”水系堪称中国古代村落建筑艺术之一绝,但与古墨的水磨坊还是不能比。 古墨山溪的奇妙之处,在于沿溪而下的每个石磨坊建筑各不相同,石磨坊有圆有方,错落有致。当地人家充分利用地形,因地造势,山溪被分流成多股泉水,通过地沟木槽流进每一座石磨坊里,又如游龙吐水般从各个房间地道或石壁奔流出来,形成了大大小小姿式各异的石坊瀑布,这实在是太奇妙了。这些立体的水系给古墨注入了多姿多彩的生命力,这些都是村民们的构思么?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古代充分利用地势造水利,以都江堰为最。古墨人把一条小小的山溪利用得如此别致,实在是令人折服,叹为观止。那些学园林建筑艺术的人,真应该到古墨来看看。
古墨呈现出的美学与实用的极致结合堪称一绝。古墨因地处偏僻路途遥远,至今养在深闺人未识。也让人欣慰的是,古墨依旧保持着原始古朴的风貌,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目前古墨只有村舍客栈两间,并不适合熙熙攘攘的人流,这也是它吸引人之处。
核桃时节打核桃
古墨的内敛并不代表着冷漠拒人于千里,在核桃收成的时节,手提篾箩桌凳,在村子的小路边品尝着茶香;在满是落葉的地上,听着核桃落地的声音,听着山溪的欢唱,不亦美哉!当地人还很热情,时不时跑来一起品茗,两句三句没来由地搭讪着,却也有些许亲切的味道。有趣的是,那背负的毛驴见到陌生人,不管不顾主人的吆喝,径直跑上前来探头探脑。见我趴在地上作业,那驴头也不管自己身后的核桃有多重,多情地用那驴鼻来嗅我的脚丫子。
在核桃落果的季节,不只是村民,就是游人,你也可以满山遍野地捡着核桃。村民们一年的收成,也就是人民币10000多元(5000公斤茶叶和1000公斤核桃)。但清贫的村民却毫不吝啬,每家的天然石片桌上都会放着几个已剥好的核桃,当你路过小憩,可以随便砸开挑食,天然的味道甜美回味。
跟着村民打核桃,落果的声音即是丰收的声音,即便偶尔被掉下的核桃砸在头上身上,也自是一番欣喜和欢笑。只是剥核桃时有些辛苦,那核桃外层看似绿皮,几个剥下来,手便黑乎乎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好在村民和我们一边忙碌着,一边互动着,劳动与拍摄都多了一份乐趣。
拍片完毕即将返程,村里的小芳、杨清告诉我,古墨最美的是夏叶秋果和冬枝,也即夏天枝繁叶茂,秋天硕果累累,冬天古枝龙飞凤舞。我想,也许,大约在冬季的某一天,我们还会来此寻梦,再走走那曲径通幽的石板小路,听听古磨石坊那溪流瀑水的琴音,看看古墨冬天枝头桂满的繁星。
TIPS
古墨最佳时节:6-7 月,遮阴避暑满眼绿;9-10 月,核桃桂果满载归;12-次年1 月,古枝龙盘满天星。
古墨较小,适合静观,旅行请带好茶具,择一小径佳地听水观瀑,品茗闻香,感觉最好。
古墨只有两个客栈,行前最好提前预约吃住。古磨客栈李老板18708809718。
古墨及周边风景连线最佳路线:
D1 昆明- 杭瑞高速- 云南驿古镇/ 祥云历史文化街区-G214- 弥渡天生桥-南涧土林,可品尝南涧跳菜。
D2 公郎茶马古道- 祥临公路澜沧江大桥/ 漫湾百里长湖景区- 凤庆- 鲁史古镇- 古墨。
D3 永平曲硐特色村落- 杭瑞高速- 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