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情歌的赵咏华,快乐离婚也是“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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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杭州籍女歌手赵咏华凭借这首百唱不厌的《最浪漫的事》红遍华人地区,她的歌声也成为幸福恋人们表达美好爱情最真挚的方式。
  可是,赵咏华的婚姻没能像她歌里唱的那样,和她的爱人一起慢慢变老。不久前,赵咏华高调离婚,不仅举行了离婚庆典,还请来了大批好友,快乐地致词……
  
  爱是黑暗最大的敌人,废墟下的婚礼进行曲最浪漫
  
  1997年4月,28岁的赵咏华在上海体育中心举行了第五场全国巡回演唱会。当她奉上自己的成名作《最浪漫的事》时,全场气氛高涨,众多歌迷齐声合唱。赵咏华缓缓走下舞台,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依然怀抱一只可爱的宠物狗,依然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端的贵宾席上,那只小狗仿佛听得懂音乐,随着美妙的音律摇头晃尾……
  半年前,赵咏华开始了以“浪漫情事”为主题的巡回演唱会,第一站是香港红馆。演唱会开幕前一刻,工作人员突然冲到后台对正在化妆的赵咏华说,有个男歌迷执意要带一只宠物狗进场观看,按照规定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赵咏华决定亲自去说服他。
  赵咏华走到入场口,看到一个年轻英俊、气宇不凡的小伙子正和工作人员理论。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漂亮的宠物狗,理直气壮地说:“这只狗是听得懂音乐的,它最喜欢听《最浪漫的事》,人类可以享受艺术,动物也一样……”
  赵咏华听了觉得十分好笑,小狗不仅听得懂音乐,居然还是她的歌迷!赵咏华偷偷向工作人员示意,让小伙子入场。从那以后,赵咏华就注意到了这个另类的歌迷,在台北、新加坡、北京、厦门的演唱会上,他一路追随。赵咏华无比感动。上海演唱会结束后,赵咏华连妆都没来得及卸,跑到散场口截住了对方。四目相对,赵咏华不禁怦然心动,对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戴更基,台湾大敦宠物医院院长。
  戴更基邀请赵咏华共进晚餐,一向矜持的赵咏华满口答应。席间,戴更基开门见山地说:“我可以追求你吗?”尽管赵咏华对戴更基也有几分莫名的好感,但初次见面就谈到儿女情长,也太快了吧,再说当时已有几位异性在追求她,任何一位都比戴更基有钱、有地位。所以,赵咏华委婉地拒绝了他。
  戴更基依然抱着那只热爱音乐的小狗,如影随形地出现在赵咏华演唱的地方。一来二去,赵咏华发觉自己开始思念戴更基了,她像女友一样接受戴更基的邀请,一起喝茶、看电影、逛街,累的时候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但是,她依然无法下定决心接受他的追求。戴更基显然看出赵咏华的犹疑,但是他从来没有埋怨过,更未心生退意。
  1999年9月21日,台湾发生了7.6级地震,当时赵咏华和戴更基正在震中区南投县度假。瞬间爆发的地震摧垮了房屋,赵咏华和戴更基分别被掩埋在两个房间的废墟下。所幸,没有完全坍塌的房屋给他们留下了狭小的生存空间,两人短暂昏迷后都苏醒过来。戴更基的手机还有信号,于是给赵咏华拨打电话,赵咏华不断地哭泣,戴更基不断地安慰和鼓励她,终于使她的情绪平息下来。黑暗中的赵咏华十分恐惧,戴更基给她发去短信:“别怕,黑暗的最大敌人,叫做爱。别怕,我和你只有一墙之隔。”一股暖意从赵咏华的心头升起,让她有了安全感。
  半个小时后,戴更基发了第二条短信:“人生无常,希望在有生之年你能和我共度,共同走过浪漫一生。”那一刻,赵咏华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飞快地回复:“从这一刻开始,我愿意和你共同度过此后余生的每一天……”没一会儿,赵咏华突然听到黑暗中隐隐传来熟悉的旋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戴更基的手机铃声正是《最浪漫的事》,赵咏华给戴更基发了一条短信:“让我们在这首百唱不厌的旋律中情定终生吧,这废墟下的黑暗空间就是我们的婚礼现场,这情歌就是爱的进行曲……”6个小时后,他们获救了。
  2000年情人节,赵咏华和戴更基领取了结婚证。他们没有举行婚礼,没有邀请嘉宾,因为他们都认为真正的婚礼已经在地震中举行了,只要互换了戒指,他们就是完美的夫妻了。然而,赵咏华突然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这可是无比神圣的定情之物啊,她不由得大哭起来。戴更基一边安慰她,一边拔了她一根头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真诚地对她说:“这枚戒指是独一无二的,我会一直保留着。”
  
  100件浪漫的事也敌不过性格不合,浪漫情侣经不住七年之痒
  
  度蜜月的时候,赵咏华依偎在戴更基的怀中,调皮地说:“从现在开始,你要为我做100件浪漫的事,这样我们就可以相爱一百年,百年好合哦。”戴更基刮了刮她的鼻尖,回答:“好啊,我们还要把这些浪漫的事情统统记录下来,等到老的那一天,就像歌中唱到的那样,背靠着背慢慢聊……”
  2000年冬天,戴更基陪同赵咏华到北京参加一个新年演唱会,两人住在昌平郊区的一处别墅里。那天,赵咏华忽然很想吃冰淇淋,而且必须是哈根达斯的。当时,只有王府井的专卖店有售,但是开车来回需要1个小时。戴更基二话没说,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戴更基的衣服上落了一层雪花,嘴唇也冻紫了,他把一盒冰淇淋递到赵咏华的手中:“快吃吧,要不然一会儿就化了。”
  屋内暖气十足,赵咏华吃了几口,冰淇淋就变软了。赵咏华忽然想到车上也有暖气,他是用什么办法让冰淇淋保持原状,没有化掉的呢?戴更基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敢开暖气,仍担心不够冻,又将车的顶篷也打开了,陪着冰淇淋一起‘冻’回来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冻到最后,方向盘都握不稳……”赵咏华扔下冰淇淋冲上去死死地抱住戴更基,恨不得将身上的热量全部给他,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那天,赵咏华把这件浪漫的事写进了随身携带的日记本。随着日子的流逝,浪漫的事越写越多,而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再普通不过,譬如:大庭广众下来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选某一天做一顿饭,然后面对面看着对方吃完;看一部两人都觉得无聊的电影,然后一起走神,谈起来都觉得好笑;试着在过马路的时候调皮地闭上眼睛,然后感受他小心翼翼地牵着自己安全地走到对面;没事时对他撒娇,等他受不了的时候反过来对自己撒娇……
  然而,再浪漫的情事也敌不过现实生活的细碎。婚后第三年,两人发现朝夕相处的生活中充满了冲突。赵咏华觉得自己在戴更基心中的地位远不如一只宠物狗,他可以为了救治生病的小狗几天几夜守着它,而赵咏华胃病复发时,他只是开车将她送到医院就又回到小狗身边,并且不以为然地说:“你是成人了,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对不对?”赵咏华哭笑不得。
  2002年5月19日,戴更基答应陪赵咏华过生日。结果那天,他为了照看几只流浪猫爽约。赵咏华委屈得直哭,为了照顾戴更基的生活起居,她基本淡出了歌唱事业,还报名参加主妇培训班,竭力做个称职的太太。没想到,她被戴更基冷落了。那只听得懂音乐的小狗蹭到了赵咏华的脚边,她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将小狗踢到了角 落,这一幕恰好被匆匆赶回家的戴更基撞见。戴更基抱过小狗,爱恋般地抚摸着,对她大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拿一只小狗出气,不就是迟到了几个小时吗?小心我告你虐待动物罪!”那天晚上,赵咏华偷偷撕掉了一篇《浪漫日记》,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每伤心一次就撕掉一篇日记。
  半年后,寂寞中的赵咏华重返舞台,然而多年的沉寂早已让她失去昔日阵地,失落中的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只得靠逛街购物来发泄内心的郁闷。赵咏华对戴更基失望的同时,戴更基也对赵咏华不满。任性的赵咏华动不动就拿“离婚”要挟他,这让他疲惫不堪。有几次,戴更基甚至去向心理医生诉苦:“她把爱情填得太满了,周一逛街,周二看电影……周末更是花样百出的活动,总之,两人在一起就一定要有节目,可这样高密度的爱情哪能持之以恒啊?”
  戴更基尝试着和赵咏华沟通,最好在家里休息,听听音乐聊聊天什么的。赵咏华好像赌气似的:“你从前答应要为我做100件浪漫的事,现在陪我逛逛街你就不愿意了?”再后来,戴更基撒了几次无恶意的谎,说是在公司加班,其实是去朋友家玩了。次数多了,赵咏华爆发了,无论戴更基怎样解释,她就是不信他的话,而且尽往坏处想。到最后,两人水火不容,甚至会为谁用坐式马桶、谁拖地洗碗、吃西餐还是中餐而吵架。
  终于有一天,两人爆发了最为激烈的争吵,赵咏华痛哭流涕地指责戴更基没有尽到做丈夫的义务,戴更基不甘示弱地指责她多疑、敏感……“离婚”二字再次从赵咏华的嘴里蹦出来,戴更基毫不迟疑地回答:“好,你写好离婚协议书,我签字!”他摔门而去。当天夜里,赵咏华翻出《浪漫日记》,发现已经没有几页内容了——原来,制造再多的浪漫也敌不过层出不穷的矛盾啊。
  “有些事情总是开始的时候过于简单,以至于结束的时候必须用上全部的力气,为什么我们总是一边相爱一边伤害,最后的最后,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浅薄地说,记得快乐呢?”赵咏华在日记本里写上这几句话后,搬出了俩人共同筑建的爱巢,回到位于台南的另一处住所。
  
  此情可待成追忆,快乐离婚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分居后,戴更基为了挽回赵咏华的心,身为宠物医院院长的他亲手训练了一只“能歌善舞”的鹦鹉。带着这只聪明过人的鹦鹉,戴更基前往赵咏华的住宅负荆请罪。鹦鹉飞到戴更基的肩头,幽默地自我介绍:“我叫小花,花痴的花”,然后唱起了《最浪漫的事》,虽然不甚清楚,但确实招人发笑,接着它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重复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吧,我爱你……”
  戴更基捉住赵咏华的手,轻声说:“对不起,希望这小小的浪漫能让你重新接纳我。”赵咏华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将自己的手从戴更基的掌心挣脱出来,认真地回答:“傻瓜,不是人为制造的浪漫就能挽救一切,其实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合适。也许现在分手为时尚早,要不我们试着分开一段时间,如果彼此过得更轻松、快乐,那么我们也许真的该做个陌路人……”
  就这样,在赵咏华的坚持下,他们开始了试离婚,彼此都希望在暂别的这段日子里能重新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重新爱上对方。最初一段时间,赵咏华觉得自己特别失败,直到有一天,她将一只苹果对切两半,看到露出来的呈现心形的核,忽然恍然大悟:“有时分离也不全是坏事,这样才能看见彼此的心!”
  赵咏华放下内心的包袱,带着一堆戴更基喜欢的熟食去探望他。走进两人共同居住过的房子,现在简直成了动物的乐园:“一只小猴子调皮地攀在吊灯上荡秋千,十几只小猫小狗悠闲自在地躺在沙发上或地板上,养鲜花的玻璃瓶子里爬着几只乌龟,厨房里则有几只蜥蜴……
  看着戴更基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赵咏华哈哈大笑:“幸好我们分开了,要不然我们早就闹翻了天,看来我们分开是对的,这样你才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抱着一堆食物大吃,小猫小狗在他们的脚下玩耍。
  “或许我们太爱别人,竟然忽略了应该抽点时间爱自己。”眼见戴更基过上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赵咏华也想尽快找到自己的快乐。虽然在乐坛难有更大的发展,那么好吧,转道去学柔道和粤剧,剩下来的时间可以逛逛街,找几个好朋友喝茶聊天。日子过得逍遥惬意,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封闭在家中,因为戴更基的冷落而心生怨气。
  最美妙的是,她可以睡到十点半起床,不用像过去那样早起准备早餐;可以不刷牙不洗脸跑到大街上买当天的报纸回家看,不用时刻以一副精致的妆容取悦枕边人;坐在电视前独霸遥控器,想看哪个频道就看哪个频道,不用像过去那样只能锁定体育频道;不用为别人随处乱扔的烟头、臭袜子、不洗澡上床、睡觉打呼噜而唠叨
  戴更基也告诉赵咏华,没有她在身边监控,他可以大胆地把流浪宠物抱回家,甚至同睡一张床;可以不用忍受着哈欠陪她逛街;不用为了讨她欢心想破脑袋地制造浪漫;可以3天不洗澡;可以在家随意抽烟;可以喝得醉醺醺回家,倒头就睡,听不到唠叨和挨骂……
  分居后的日子真爽呀!这是赵咏华和戴更基最大的感受。刚开始,他们会以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分开后相处得更融洽:赵咏华失眠的时候,给戴更基打电话聊天,她以帮他收拾屋子作为回报;赵咏华的住处有了蟑螂,戴更基会带着灭蟑药和其他应急品赶来;戴更基生病住院,赵咏华尽心照料……两人都喜欢这种有爱却没有负担的幸福生活,他们还探讨过离婚,赵咏华说:“离婚就是要结束痛苦,但是好多人离婚多年依然抱怨已经结束的婚姻,这些人无形中把离婚的痛苦永久化了,这种沉湎的结果,最终是把离婚变成了以往婚姻的痛苦延续。”戴更基也有同样的见解:“婚姻需要忍让,但忍让是有底线的,当两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始终无法取得一致时,忍让只能让自己觉得委屈和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气地分开。”
  2007年圣诞节,戴更基询问赵咏华想要什么礼物。赵咏华思虑了一下:“我想要你送我一本离婚证书。”戴更基愣了半天没有回应,赵咏华哈哈一笑:“没有人会因为想着离婚而结婚,既然结婚是快乐的,当婚姻走到了尽头,我们何不祝福彼此向对方说声——离婚快乐!”
  2008年5月2日,赵咏华和戴更基去办理离婚手续。那天,赵咏华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一路上还不断地哼着歌,那快乐的表情更像是去结婚。办完离婚手续,戴更基送她一份礼物,赵咏华拆开一看,竟然是自己曾写下的《浪漫日记》,只不过那些被撕掉的内文又被他小心翼翼地粘贴在了一起。戴更基说:“希望你还能记得这些浪漫的事,忘掉那些不快乐的事。”赵咏华感悟般地回答:“忘掉痛苦才能快乐!”
  为了庆祝离婚快乐,俩人居然还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酒会。这对前卫而另类的离婚夫妻,让大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别人离婚时都像仇人一样分外眼红,而他们俩有说有笑情同当初。赵咏华端起酒杯说:“爱情并不是每一段都有结果,如果婚姻真的不再是两情相悦。死磨硬缠的结果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让我们庆祝吧,终于看清了一段感情,终于摆脱了一份只剩下形式的婚姻束缚,终于还给自己一个自由之身,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挥手告别时,戴更基交给赵咏华一张字条:“如果你以后有了新的伴侣,请记得把这个交给他。”赵咏华回到住处,打开一看:“在你决定娶她之前,请务必牢记;告诉所有的朋友你爱她;去庙里求签,轻轻地抓住她的手一同跪下;记得她的生日、鞋号、密码、最怕的事;她很怕虫子,见到虫子大声尖叫时,你不要取笑她……
  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里,空气中飘动着暗香,赵咏华禁不住微笑,并且感激。
  
  编辑 尼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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