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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北京按摩医院名老专家王友仁在乳腺增生治疗上独辟蹊径，认为乳腺增生与厥阴系统在病因病机、经络、经筋方面关系密切，总结为“乳腺增生，厥阴为之”，并以“不正则痛”“不通则痛”“不顺则痛”的内科病治疗思路为指导，重视正骨、俞募配穴及经筋理论在内科病中的应用，运用推拿通调厥阴法治疗乳腺增生病具有舒适感高、无需局部操作、疗效确切等特点。
关键词：名医经验；王友仁；通调厥阴法；乳腺增生；推拿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8.06.028
中图分类号：R269.55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8）06-0115-03
Discussion on WANG You-ren’s Experience in Using Regulating Jueyin Method
for the Treatment of Breast Hyperplasia
ZHENG Sheng-hong
Tuina Department， Beijing Massage Hospital， Beijing 100035， China
Abstract： Senior expert WANG You-ren in Beijing Massage Hospital has unique method in treating breast hyperplasia， who believes that Jueyin system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breast hyperplasia in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meridians， and muscles. It is concluded as “Breast hyperplasia， related with Jueyin meridian”. Guided by the treatment thoughts of internal medicine “crook may cause pain”， “block may cause pain”， and “not smooth may cause pain”， WANG You-ren attaches importance to bone-setting， Shu and Mu acupoints simultaneous application and meridian theory in medical applications. The use of Tuina regualting Jueyin method for the treatment of breast hyperplasia is with high comfort， without local operation， with the exact efficacy and other characteristics.
Keywords： experience of famous doctors； WANG You-ren； regulating Jueyin method； breast hyperplasia； Tuina
本院王友仁主任醫师是第四批北京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从事推拿临床50余载，博采众长，积累了许多治疗内科杂症经验，尤以“通调厥阴法”治疗乳腺增生病最为擅长。笔者有幸随师临证，受益良多，现将王师相关经验介绍如下。
1 病因病机
乳腺增生是由生理增生和乳腺结构在数量和形态上的异常导致的一种腺体增生病变，好发于中青年女子。本病属中医学“乳癖”范畴，多由情志内伤，肝郁痰凝，痰瘀互结，或因肝肾不足，冲任失调，痰湿内结所致，用药物治疗虽有疗效，但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很难彻底治愈，且复发率比较高。近年来，临床采用中医针灸或推拿治疗，取得较好效果，但一般在乳房局部肿块操作，或选取疏肝理气、调理冲任的穴位，不仅施术不便，且辨证过于单一。
王师对乳腺增生病的发病机理有独特见解，认为“乳腺增生，厥阴为之”。首先，足厥阴肝经从下而上达于乳房，且乳头属肝，而手厥阴心包经从胸走手，其经筋、经别分布于腋下及乳房附近，可见厥阴之气灌注于乳房，与乳房健康息息相关。《素问·灵兰秘典论篇》曰：“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膻中”即心包，而“臣使之官”是指心包为心脏外藩，有“代心行令”的功能。可见，喜悦等情绪虽发自于心，却是通过心包所反映，且心包与心脏一样，在通行血脉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心包位于胸中，与乳房毗邻，有经络、经筋、血脉与乳房联系，从而对乳房局部的血运起着重要作用，若心包之厥阴气血受累不畅，必致乳络不通而形成肿块、疼痛。肝在志为怒，喜条达、恶抑郁，主疏泄，其生理特性为升、动、散，若抑郁恼怒，饮食不节，使肝失疏泄，则气机疏通与发散不力，气血运行和津液输布不畅，并使肝经失于通利，上扰乳络，从而在乳房形成痰浊瘀血凝滞，以致乳腺增生。总之，肝主疏泄，有调畅气机之用，心包“代心行令”，有通行血脉之功，当情志及饮食等因素使厥阴之气受累，必致肝与心包功能异常，气机不畅，血脉不通，责之“膺乳”，不通则乳房痞块不消，胀痛难忍，而成乳癖也。
2 操作手法
基于上述认识，王师制定了一套“通调厥阴，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的推拿手法，包括正骨、厥阴心包俞募配穴及厥阴经筋疏通三部分。
2.1 正骨
乳腺增生患者常出现第四胸椎棘突偏歪伴疼痛，医者可嘱患者灵活选取仰卧位、坐位或俯卧位姿势进行矫正。以特色手法俯卧肘压复位法为例：患者俯卧位，医者立于患者一侧，以一手食指、中指夹持偏歪的第四胸椎棘突左右两侧，另一上肢前臂近肘侧压于医者两指之上，躯干前倾，将躯体重力压于患者背部，再嘱患者用力呼气，医者随之向下按压，至呼气末，瞬间用力，听到弹响即表明复位。正骨后，患者常感觉呼吸通畅，乳房肿块疼痛明显减轻。 2.2 俞募配穴
患者俯卧位，医者站其旁。掌揉背部足太阳膀胱经（T1～5）3～5遍，重点施术于厥阴俞，使局部有温热感为宜。用拇指拨揉理顺厥阴俞附近处，如患者该处有压痛或条索状硬结，则重点施术于这些阳性反应物处，以患者有酸胀等得气感为宜。掌擦背部膀胱经路线，以透热为度，重点施术于厥阴俞处。再令患者仰卧位，医者站其旁。以双手大鱼际由膻中经巨阙沿两侧肋间隙及肋弓做分推法，操作5～10次。再用双手拇指沿膻中向下直推至气海，左右手交替操作5～10次。以拇指指腹点按膻中，用力宜适中，持续1 min，可继以轻柔缓和的拇指按揉法。用拇指指腹在膻中做一指禅推法，持续1 min，以患者乳房内有微胀舒适感为宜。
2.3 经筋疏通
患者仰卧位，医者先站其一侧，待一侧操作完毕，再进行对侧操作，提拿腋前筋处，以患者乳内有微胀舒适感为宜。拇指交替按压曲泽至大陵一线，重点施术于臂中（经验穴，位于曲泽至大陵连线的中点处，乳腺增生患者常可在此处找到筋结），点揉该穴时，可让患者配合呼吸，并嘱患者主动屈伸手腕关节，以加强感传。
拇指交替按压胫骨内侧缘足厥阴经筋一线，重点施术于乳痛（经验穴，位于胫骨内侧髁下2寸处，乳腺增生患者常可在此处找到筋结），让患者配合呼吸，并嘱其主动屈伸踝关节，以加强感传。
3 典型病例
患者，女，30岁，银行职员，已婚、未育，2016年12月23日初诊。患者平日急躁易怒，每于生气后双乳疼痛作胀，反复发作，经前明显，不敢触碰，双乳有肿块，经前增大，经后稍小且疼痛有所缓解，外院确诊为“乳腺增生病”。1个月前曾与家人发生激烈口角，情志抑郁不舒，遂出现乳房胀痛，剧烈难忍，胸胁胀满疼痛等，服用中药汤剂，效果不显。检查：触诊双侧乳房外上及外下方有约1～3 cm的结节2～3个，触痛明显、质地中等、活动度可、表面光滑、与皮肤无粘连，腋下淋巴结未及，第4胸椎棘突偏歪明显且伴疼痛。彩超检查显示乳腺增生。舌淡红，脉弦。按上述手法治疗10次后，乳房肿块消失，疼痛消除。
4 讨论
4.1 正骨手法
临床中，王师发现乳腺增生患者多有第4胸椎棘突偏歪并伴有疼痛症状，纠正此偏歪棘突可使乳腺增生得到有效改善。现代女性普遍存在长时间低头伏案工作或姿势不良等问题，日久极易累及或损伤T4～5胸肋关节或胸椎上下关节突关节，使关节或胸椎上下关节突关节松动或错缝、紊乱等，引起水肿、炎症、粘连，压迫或刺激T4～5肋间神经，而T4～5肋间神经支配乳房，压迫或反复刺激，日久则乳腺组织增生，出现肿胀或疼痛，导致乳癖。正骨治疗乳腺增生体现了王师“不正则痛”的内科病治疗思路，也是中医“前病后治”方法的具体应用。
4.2 厥阴前后俞募配穴
厥陰俞和膻中是本套手法配伍的一大亮点。厥阴俞位于人体背部，当第4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为心包的背俞穴。《素问·长刺节论篇》有“迫脏刺背，背俞也”，《难经·六十七难》“阴病行阳……俞在阳”，说明背俞穴可治疗其对应脏器方面的疾病，并改善脏器功能，而王师运用厥阴俞恰是为了激发心包通行血脉之功，以开达厥阴。膻中位于人体前正中线上，平第4肋间隙，当两乳头连线中点，为心包经之募穴，且膻中为八会穴之气会，为人体宗气积聚之所，被称为气海，长于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类经图翼》载其主治“凡上气不下，及气噎气隔，气痛之类”，对气滞所致之痛证尤为适用。此两穴构成了厥阴心包的“俞募配穴”法，也是“前后配穴”法，可达到通调厥阴、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的目的，从而消除乳房肿块，解除疼痛。该手法体现了王师治疗内科病重视“不通则痛”的思想。
4.3 经筋理论的运用
王师治疗内科病遵从“宁失其穴，不失其经”“宁失其经，不失其阳性点”的原则，并重视经筋理论在内科病的应用。《灵枢·经筋》载：“手心主之筋，起于中指，与太阴之筋并行，结于肘内廉；上臂阴，结腋下；其支者，入腋，散胸中……足厥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上结于内踝之前，上循胫，结内辅骨之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可见，腋前筋为手厥阴经筋分布区域，充分提拿可使乳络通畅，气血调达。通过临床不断探寻，王师分别在手、足厥阴经筋上找到2个治疗乳腺增生的经验穴，即“臂中”和“乳痛”。在这两个经验点的操作中，王师特别注重患者主动屈伸腕、踝关节，这种“动静结合”，以肢体运动引导效应趋向的点穴方法，不但能增强感传，还能使厥阴所联系的乳房气血通达，脉络通畅，从而达到“动则气生、动则血行”的导引效果。此外，王师还强调治内科病时，一定要善于运用经筋，并找到有治疗价值的筋结，因这些筋结正是病气聚集之处，所以才表现经筋不顺、气血不通、不通不顺则痛的特点。这也是王师运用经筋理论治疗内科病“不顺则痛”的治疗思路。
总之，通调厥阴法治疗乳腺增生的方法体现了王师在内科病治疗中注重整体观念，重视脏腑、经络、经筋理论的运用，强调正骨手法在推拿内科中的作用，并提出了“不正则痛”“不通则痛”“不顺则痛”的治疗思路，值得临床重视。
（收稿日期：2017-03-12；编辑：梅智胜）
关键词：名医经验；王友仁；通调厥阴法；乳腺增生；推拿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8.06.028
中图分类号：R269.55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8）06-0115-03
Discussion on WANG You-ren’s Experience in Using Regulating Jueyin Method
for the Treatment of Breast Hyperplasia
ZHENG Sheng-hong
Tuina Department， Beijing Massage Hospital， Beijing 100035， China
Abstract： Senior expert WANG You-ren in Beijing Massage Hospital has unique method in treating breast hyperplasia， who believes that Jueyin system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breast hyperplasia in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meridians， and muscles. It is concluded as “Breast hyperplasia， related with Jueyin meridian”. Guided by the treatment thoughts of internal medicine “crook may cause pain”， “block may cause pain”， and “not smooth may cause pain”， WANG You-ren attaches importance to bone-setting， Shu and Mu acupoints simultaneous application and meridian theory in medical applications. The use of Tuina regualting Jueyin method for the treatment of breast hyperplasia is with high comfort， without local operation， with the exact efficacy and other characteristics.
Keywords： experience of famous doctors； WANG You-ren； regulating Jueyin method； breast hyperplasia； Tuina
本院王友仁主任醫师是第四批北京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从事推拿临床50余载，博采众长，积累了许多治疗内科杂症经验，尤以“通调厥阴法”治疗乳腺增生病最为擅长。笔者有幸随师临证，受益良多，现将王师相关经验介绍如下。
1 病因病机
乳腺增生是由生理增生和乳腺结构在数量和形态上的异常导致的一种腺体增生病变，好发于中青年女子。本病属中医学“乳癖”范畴，多由情志内伤，肝郁痰凝，痰瘀互结，或因肝肾不足，冲任失调，痰湿内结所致，用药物治疗虽有疗效，但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很难彻底治愈，且复发率比较高。近年来，临床采用中医针灸或推拿治疗，取得较好效果，但一般在乳房局部肿块操作，或选取疏肝理气、调理冲任的穴位，不仅施术不便，且辨证过于单一。
王师对乳腺增生病的发病机理有独特见解，认为“乳腺增生，厥阴为之”。首先，足厥阴肝经从下而上达于乳房，且乳头属肝，而手厥阴心包经从胸走手，其经筋、经别分布于腋下及乳房附近，可见厥阴之气灌注于乳房，与乳房健康息息相关。《素问·灵兰秘典论篇》曰：“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膻中”即心包，而“臣使之官”是指心包为心脏外藩，有“代心行令”的功能。可见，喜悦等情绪虽发自于心，却是通过心包所反映，且心包与心脏一样，在通行血脉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心包位于胸中，与乳房毗邻，有经络、经筋、血脉与乳房联系，从而对乳房局部的血运起着重要作用，若心包之厥阴气血受累不畅，必致乳络不通而形成肿块、疼痛。肝在志为怒，喜条达、恶抑郁，主疏泄，其生理特性为升、动、散，若抑郁恼怒，饮食不节，使肝失疏泄，则气机疏通与发散不力，气血运行和津液输布不畅，并使肝经失于通利，上扰乳络，从而在乳房形成痰浊瘀血凝滞，以致乳腺增生。总之，肝主疏泄，有调畅气机之用，心包“代心行令”，有通行血脉之功，当情志及饮食等因素使厥阴之气受累，必致肝与心包功能异常，气机不畅，血脉不通，责之“膺乳”，不通则乳房痞块不消，胀痛难忍，而成乳癖也。
2 操作手法
基于上述认识，王师制定了一套“通调厥阴，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的推拿手法，包括正骨、厥阴心包俞募配穴及厥阴经筋疏通三部分。
2.1 正骨
乳腺增生患者常出现第四胸椎棘突偏歪伴疼痛，医者可嘱患者灵活选取仰卧位、坐位或俯卧位姿势进行矫正。以特色手法俯卧肘压复位法为例：患者俯卧位，医者立于患者一侧，以一手食指、中指夹持偏歪的第四胸椎棘突左右两侧，另一上肢前臂近肘侧压于医者两指之上，躯干前倾，将躯体重力压于患者背部，再嘱患者用力呼气，医者随之向下按压，至呼气末，瞬间用力，听到弹响即表明复位。正骨后，患者常感觉呼吸通畅，乳房肿块疼痛明显减轻。 2.2 俞募配穴
患者俯卧位，医者站其旁。掌揉背部足太阳膀胱经（T1～5）3～5遍，重点施术于厥阴俞，使局部有温热感为宜。用拇指拨揉理顺厥阴俞附近处，如患者该处有压痛或条索状硬结，则重点施术于这些阳性反应物处，以患者有酸胀等得气感为宜。掌擦背部膀胱经路线，以透热为度，重点施术于厥阴俞处。再令患者仰卧位，医者站其旁。以双手大鱼际由膻中经巨阙沿两侧肋间隙及肋弓做分推法，操作5～10次。再用双手拇指沿膻中向下直推至气海，左右手交替操作5～10次。以拇指指腹点按膻中，用力宜适中，持续1 min，可继以轻柔缓和的拇指按揉法。用拇指指腹在膻中做一指禅推法，持续1 min，以患者乳房内有微胀舒适感为宜。
2.3 经筋疏通
患者仰卧位，医者先站其一侧，待一侧操作完毕，再进行对侧操作，提拿腋前筋处，以患者乳内有微胀舒适感为宜。拇指交替按压曲泽至大陵一线，重点施术于臂中（经验穴，位于曲泽至大陵连线的中点处，乳腺增生患者常可在此处找到筋结），点揉该穴时，可让患者配合呼吸，并嘱患者主动屈伸手腕关节，以加强感传。
拇指交替按压胫骨内侧缘足厥阴经筋一线，重点施术于乳痛（经验穴，位于胫骨内侧髁下2寸处，乳腺增生患者常可在此处找到筋结），让患者配合呼吸，并嘱其主动屈伸踝关节，以加强感传。
3 典型病例
患者，女，30岁，银行职员，已婚、未育，2016年12月23日初诊。患者平日急躁易怒，每于生气后双乳疼痛作胀，反复发作，经前明显，不敢触碰，双乳有肿块，经前增大，经后稍小且疼痛有所缓解，外院确诊为“乳腺增生病”。1个月前曾与家人发生激烈口角，情志抑郁不舒，遂出现乳房胀痛，剧烈难忍，胸胁胀满疼痛等，服用中药汤剂，效果不显。检查：触诊双侧乳房外上及外下方有约1～3 cm的结节2～3个，触痛明显、质地中等、活动度可、表面光滑、与皮肤无粘连，腋下淋巴结未及，第4胸椎棘突偏歪明显且伴疼痛。彩超检查显示乳腺增生。舌淡红，脉弦。按上述手法治疗10次后，乳房肿块消失，疼痛消除。
4 讨论
4.1 正骨手法
临床中，王师发现乳腺增生患者多有第4胸椎棘突偏歪并伴有疼痛症状，纠正此偏歪棘突可使乳腺增生得到有效改善。现代女性普遍存在长时间低头伏案工作或姿势不良等问题，日久极易累及或损伤T4～5胸肋关节或胸椎上下关节突关节，使关节或胸椎上下关节突关节松动或错缝、紊乱等，引起水肿、炎症、粘连，压迫或刺激T4～5肋间神经，而T4～5肋间神经支配乳房，压迫或反复刺激，日久则乳腺组织增生，出现肿胀或疼痛，导致乳癖。正骨治疗乳腺增生体现了王师“不正则痛”的内科病治疗思路，也是中医“前病后治”方法的具体应用。
4.2 厥阴前后俞募配穴
厥陰俞和膻中是本套手法配伍的一大亮点。厥阴俞位于人体背部，当第4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为心包的背俞穴。《素问·长刺节论篇》有“迫脏刺背，背俞也”，《难经·六十七难》“阴病行阳……俞在阳”，说明背俞穴可治疗其对应脏器方面的疾病，并改善脏器功能，而王师运用厥阴俞恰是为了激发心包通行血脉之功，以开达厥阴。膻中位于人体前正中线上，平第4肋间隙，当两乳头连线中点，为心包经之募穴，且膻中为八会穴之气会，为人体宗气积聚之所，被称为气海，长于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类经图翼》载其主治“凡上气不下，及气噎气隔，气痛之类”，对气滞所致之痛证尤为适用。此两穴构成了厥阴心包的“俞募配穴”法，也是“前后配穴”法，可达到通调厥阴、宽胸理气、消痞止痛的目的，从而消除乳房肿块，解除疼痛。该手法体现了王师治疗内科病重视“不通则痛”的思想。
4.3 经筋理论的运用
王师治疗内科病遵从“宁失其穴，不失其经”“宁失其经，不失其阳性点”的原则，并重视经筋理论在内科病的应用。《灵枢·经筋》载：“手心主之筋，起于中指，与太阴之筋并行，结于肘内廉；上臂阴，结腋下；其支者，入腋，散胸中……足厥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上结于内踝之前，上循胫，结内辅骨之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络诸筋。”可见，腋前筋为手厥阴经筋分布区域，充分提拿可使乳络通畅，气血调达。通过临床不断探寻，王师分别在手、足厥阴经筋上找到2个治疗乳腺增生的经验穴，即“臂中”和“乳痛”。在这两个经验点的操作中，王师特别注重患者主动屈伸腕、踝关节，这种“动静结合”，以肢体运动引导效应趋向的点穴方法，不但能增强感传，还能使厥阴所联系的乳房气血通达，脉络通畅，从而达到“动则气生、动则血行”的导引效果。此外，王师还强调治内科病时，一定要善于运用经筋，并找到有治疗价值的筋结，因这些筋结正是病气聚集之处，所以才表现经筋不顺、气血不通、不通不顺则痛的特点。这也是王师运用经筋理论治疗内科病“不顺则痛”的治疗思路。
总之，通调厥阴法治疗乳腺增生的方法体现了王师在内科病治疗中注重整体观念，重视脏腑、经络、经筋理论的运用，强调正骨手法在推拿内科中的作用，并提出了“不正则痛”“不通则痛”“不顺则痛”的治疗思路，值得临床重视。
（收稿日期：2017-03-12；编辑：梅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