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刻在树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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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神会在树上刻文字。
  我只相信树相守着大地和群山。因叶子都是树的灵魂,叶子知树,树懂叶子,树全靠叶子活着,就像人执着信仰活着的一样。
  汪博斯基说:凡是为尔玛人造福的人,他们都称呼为神,如尔玛人用白石头打败戈基人,他们就认定白石头为神一样。
  那天是五月六日,汪博斯基要和我一起上山,去干什么?他不告诉我。只吩咐我带毛衣和雨衣,带干粮,背水壶,不能穿皮鞋,只能穿胶鞋。他胸前挎一架理光长焦距照相机,背一个黄色布包,就和我一同出发了。
  汪博斯基是地道的本地人。他走到哪儿都和当地人打话:嘛吗哜洒了(吃饭了吗)?对方回答道:格煞(吃了)。然后,互相亲热的摆几句家常话,熟悉的人,就相互抽支香烟或喝杯热茶,或请进家里煮香肠招待。
  我们来到板桥村,汪博斯基见一老头便问道:嘛吗哜洒了?老头慢条斯理的说:格煞。他们两人交流了一会儿,老头从屋里背了一个黑色布包出来,跟我们进山当向导。一路上,从他的言谈里方知他是一个释比(传播尔玛历史文化的)老艺人,能说会唱,懂得他们的民族史,了解当地的自然景观。当年,他阿爸当过板桥村苏维埃主席、农会主席、互助组长、生产队长,一路走来,滔滔不绝。这时候,走进树林却没有路可走了。汪博斯基问老头:嫪矮,前面全是树林,难道没有放牛娃来过?释比老头嫪矮说:当年,神从这里上山打白狗子,千军万马踩出了一条路。神兵走后,当地村民也进山割牛草和砍柴。后来,退耕还林把山封了,路就荒废了。不过,当年神兵踩出来的那条路,还记得一点大概的谱子,刀砍的旧树桩桩还在,有路标。
  嫪矮在前面用弯刀砍树枝。我和汪博斯基跟着往刺笼笼里钻。嫪矮说:当年,神从这里爬上山顶,驻扎在山梁上,架着大大小小的帐篷,有站岗放哨的,有烧火煮饭的,还有唱歌打快板的……这些故事都是他阿爸讲的。当时,他才穿封裆裤。
  汪博斯基问嫪矮:那神在山上驻扎了几天,和白狗子打仗了吗?后来,神去哪儿了?
  嫪矮说:山上风平浪静的,白狗子还没来得及上山,就被神给占领了,一枪没有放。山顶上能俯瞰威州全景。后来,神从梦笔山走了。
  我不明白汪博斯基和嫪矮称呼的神是人还是白石头?如果是人为何称呼为神呢?
  嫪矮说:凡是拯救一个民族的人,这个民族就信奉他为神,把他像供奉白石头一样,供奉在神龛上,过年过节烧香敬供品。
  我是局外人(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对当地的民风民俗一窍不通),他们讲的故事啥都新鲜,百听不厌。其实,汪博斯基和嫪矮表达的是一个意思,谁拯救了国家和人民,谁就是这个民族的神。看得出,汪博斯基和嫪矮是同一个民族。他们受了神的恩惠,所以念念不忘神的恩情。当然,我也不例外。全国56个民族都不例外。
  嫪矮说:当年,板桥关驻扎着白狗子川敌“三路军”第五团。团长杨显铭驰援二路军陶凯,企图阻止中国工农红军向成都方向发展。
  徐总指挥为了红四方面军安全渡过岷江河,便在板桥村(隔板桥沟与板桥关相对)至山顶部署了大量兵力。白天,官兵们穿着尔玛人的麻布衫子,背上背着弯刀,肩上扛着绳子,假装上山砍柴,以便侦察敌情。
  六月初三那日,敌军杨团长派一个营的兵力,攻打板桥村,纵火烧民房时,当即遭到红军打击,保护了尔玛人的住房。可是增援的敌机飞来轰炸红军阵地,而红军早就进山林里隐蔽了。敌机投弹因无任何联系信号,误炸了他们自己人。红军趁敌人混乱之时,从板桥沟迂回冲出一部分兵力,占領了板桥关,截断了敌人退路。红军将敌人三面包围在板桥沟里的大核桃树下,从下午五时激战到七时左右,川敌一个营的残兵败将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嫪矮说:没有了枪炮声,那些胆战心惊的鸟雀和老鸦又飞回来了,在树枝上看着板桥沟就叫:咓……咓咓……米桂阳、米桂阳……
  板桥沟地形险要,两边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犹如斧劈刀切,沟深谷窄,两边的山呈马鞍形,相邻山头的红军战士和敌军哨兵夜间可以对话。敌军为了把守板桥关,在各隘口的树林里和杂草丛中,绷着挂有响铃的铁丝网,要道处安置着六角钉和用毒药煮过的弩箭,只要被弩箭射中,就无药可救了。红军进驻板桥沟的时候,当地老百姓看见红军战士用枪打无恶不作的敌军,就悄悄儿告诉红军:敌军埋有弩箭和绷着有响铃的铁丝网,啊啧啧,红军战士就是不信邪,偏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把敌人铁丝网上的响铃取了,把弩箭也拆散了,箭是箭,弓是弓……啊啧啧,那敌人晓得啰,架起机枪朝着红军占领的对面山梁子,不停地扫射,枪声如筛核桃一样,嗑嗑嗑,敌军李家钰部又用金钱收买了一批思想极端反动的家伙组织敢死队,每个人给10个现大洋,在群众里搞反宣传,什么红军有六眼,黄头发,绿眼睛,一天要吃一副人肝等等。当地村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相信这种反宣传。红军部队在村民的帮助下,夜半三更掩护红军顺利渡过了岷江。当时,村里的余关寿、朱三三、毕开发参加红军走了。一九五八年五月,朱三三回来过一次,身边还带着两个警卫员,看样子是个大官。
  汪博斯基问嫪矮:那余关寿和毕开发没回来过?嫪矮说:没有见到过人影儿,不知道去哪儿了。
  太阳落山边了,我们才爬到山腰上。汪博斯基把背上的布包卸下来,连同理光照相机放在地上,看着山腰上的树木说:找棵大点的松树,根部要有土平的,今晚上,就在树下露宿了。各人把雨衣打开铺在地上,免得受潮湿。
  我这才明白汪博斯基为什么要让我带上那些东西了,原来是要在山上过夜。嫪矮和汪博斯基找到一棵大松树,枝叶张开着如一把大伞,树下是一块平地,上面堆积着厚厚一层松针,脚踩上去如铺着的地毯;松树旁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泉,流水叮咚……凡是有水的地方,无论有无人,它的存在,皆是活泼的延续。汪博斯基吩咐嫪矮搭灶煮晚饭。我和他去树林里捡柴,树林里有很多陈年腐朽的干柴。我们将捡来的柴堆积在松树旁,有丫丫柴,也有碗口粗的大柴。汪博斯基说:多捡点柴,晚上天有点儿冷,在地上烧一堆篝火取暖,还可避邪,那些野兽看见火光就不敢来袭了。然后,汪博斯基把雨衣铺在松针上,我的雨衣留着晚上当被盖又挡风还遮露水。没想到,两件雨衣,竟起到了那么大作用。   嫪矮在松树旁用三个石头砌起一个灶。他在黑色布包里取出一块腊猪油,用砍柴刀切成小块,丢进钢筋锅里,把锅放在三个石头上,打燃火机,点燃丫丫柴,用汤瓢当锅铲用,在钢筋锅里熬油,一股股香味飘起来,好像整个空气都是香的。他端起钢筋锅去沟里面舀水。我看见水面上飘起一层黑壳壳虫子,证明水里无毒。我觉得这是一个野外生存的经验。水烧开了,他顺手在树林里扯来鹿耳韭野菜,在水沟里拖两拖,抖两抖,掐断根,丢进钢筋锅里,用汤瓢搅两搅,撒点盐,便说:干得了,干得了。
  汪博斯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荞面馍,我从布包里取出一个馒头;嫪矮拿出一个黄灿灿的苞谷馍馍。我们三个人各自随手掰一根树条做了双筷子,围着钢筋锅,用筷子捞着鹿耳韭菜,啃一口干馍馍,用汤瓢儿轮流喝口汤,那香味真是不摆了。
  神从这儿路过的时候,没有我们今天吃得好,嫪矮说:神他们都是吃的野菜面汤。还没有一丁点儿盐和油珠珠,人不吃盐浑身都没劲,但他们号声一响就冲上去了。
  汪博斯基说:他们都是有信仰的神。
  我没有发表言论的底气,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他们的所见所闻。但我长了很多知识。尤其是他们用尔玛语打话,虽然我变成了“木头人”,过后,汪博斯基就给我翻译,我就一目了然。
  我们三个人吃完馍馍,喝完野菜汤,便围坐在一堆篝火边,张开双手烤火取暖。这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天中,撒下的光亮透过高高的松树、杉树、白桦树,满地是星星点点,夜风习习,拂着篝火一闪一闪,树林里不时有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使人毛骨悚然。嫪矮往篝火里加柴,将捡来的树疙瘩架在火堆里一直烧到天亮,一是壮胆;二是火旺能避邪、抗湿气和防止野兽袭击。他用捡来的粗木柴做枕头,半靠半坐背朝树干,眯着眼睛睡着了,不文明的放出一串响屁……我和汪博斯基合身躺在铺好的雨衣上,身上盖一件雨衣,默默的望着眨着眼睛的星空。几乎快要入睡了,朦胧里感觉到有人给我盖雨衣,仿佛听见汪博斯基说:老林里的温度与城里的温度不一样,一个瘦弱的身体经不起吹打,冻病了发热了咋办,天亮还得继续爬山。说不定还要帮忙在树干上拓片,嫪矮不是说“神在树干上刻着文字”吗?那可是无价之宝。我们别小看嫪矮老头,他可是一位老共产党员,党龄差不多有50年了吧。唉呀,睡吧,我也困了……
  我们躺在树的怀抱里,天上的星星照着,微微的白云在我們头顶上流着,风轻轻的吹,篝火送着温暖,睡梦拉着我们走了。
  布谷布谷……一只布谷鸟的叫声把我惊醒。我翻身坐起来,一件雨衣全盖在我身上。汪博斯基合身蜷着睡的,那模样是他把雨衣给我全盖上了,而他自己冷了一通夜。我赶紧把雨衣给他盖上。他却醒了,说:不冷,没事。
  嫪矮早醒了,并且把鹿耳韭野菜汤煮好了,只等我和汪博斯基啃干馍馍、喝野菜汤。我们在水沟边用双手掌捧水洗了一把脸,就啃干馍馍喝汤去了。这时候,早霞的光波撒进树林里,晨雾升起如一层白纱帐,那林子里的树干一根一根的,粗细不等,高矮不齐。心不动,树不动,心动了,那树叶摇摆不停,好像在向人招手,又好像在向人致敬。难怪说,叶子是树的灵魂。那些没有叶子的树都干枯了,好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
  我们三个人啃完干馍馍,喝完鹿耳韭野菜汤,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启程上山,突然,不知什么情况,树林里噼哩啪啦一阵响,哦咴哦咴的欢呼着。嫪矮看见此情此景,赶紧把三个石头砌起的土灶拆掉,把燃烧的篝火埋了,还用水把燃烧的柴禾扑灭。他叫我和汪博斯基不要走动更不能说话,祖先赶来送行了,不能打扰它们,让它们开心地玩吧。
  哪儿来的祖先?我分明看见的是一群黄毛色的猴子。大猴子带着小猴子,在树枝上吊着甩来甩去,像打秋千,哦咴哦咴的叫着,把整个树林闹得听不见鸟的歌声了。
  嫪矮说:我们人类就是猴子变的,没有猴子哪有人呢。所以,我们有责任保护它们。
  汪博斯基从布包里取出理光相机,调好长焦镜头,瞄准吊在树枝上的猴子,接连不断地按着快门,咔嚓、咔嚓……
  不知什么原因,一只公猴发出哦咴哦咴的警惕信号,群猴们就齐刷刷的不见踪影了。
  嫪矮自言自语道:得罪了,得罪了。
  汪博斯基说:他按快门的响声,那猴王也能听见,它成神了?
  嫪矮说:是山神或者土地神传递了消息。再说,猴本身就很灵性,只要有一丁点儿不对的“味道”,猴王就会带着孩子们离开,一百二十天后,才回来重游。
  我这次上山没白来,第一次碰到三百多只猴在树上打秋千。树枝上吊着一只母猴,它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子,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睡梦之中。母猴一只手搂着小猴,一只手揪着树枝飞走了。我问汪博斯基拍了几张照片。他说只拍了七八张,回去把照片冲洗出来,放大十二寸,办个摄影展览,让广大群众见识见识红四方面军走过的板桥山,现在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那些成群结队的猴,把板桥山当作它们游乐的家园了。
  山,越爬越高,越爬越陡,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难。大约爬了两个小时,才爬到一座如牛背似的山梁。嫪矮放下行李说,他已经把我们带到了目的地,抓紧时间工作,下午,还要赶回去。汪博斯基同样把布包丢在一棵杉树下,取出鲜纸,又拿出拓包,理光相机挂在颈脖上,问嫪矮:神刻在树上的文字在哪儿?嫪矮指着山梁上的松树、杉树,说:这个山梁就是当年神驻扎军营的地方,仔细看看每根树上的文字,刻的什么内容?他没有念过一天书,一个字也不认识,如果有文化,哪还像现在这样,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当黄泥巴杆杆农二哥?早就当国家干部了,唉,这都是命。
  汪博斯基说:那时候的人,多数没有文化,机遇好的就出去当干部了,机遇不好的就看天气吃饭,唉,这人啊,谁都说不清楚。
  我说我千里迢迢来到雪山脚下的渴查①从军,这可能是人生的机遇吧,不然,我和嫪矮会有一样的处境。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极了,这都是前人打下的江山,后人享福。说话间,我听见汪博斯基和嫪矮用他们尔玛人的语言打话,那意思是站在山梁上,完全能俯瞰整个渴查县城,难怪神会选择这个制高点,这儿是观察、控制战斗局势和发挥火力的最佳地方。我走了过去,好像看见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山梁上每一根杉树上,都刻着大小不同的文字,有竖起的也有横起的。我问嫪矮,这就是你说的“神刻在树上的文字”?嫪矮说:是啊,你不相信?我说我相信,不得不相信,眼见为实嘛。我听见嫪矮得意忘形地哼起歌曲来了:   一把扇儿嘛莲莲,朵朵起哟扭扭,
  这把扇儿扭莲扭,哪买的哟阿哥呀?
  这把扇儿嘛莲莲,自己做的哟扭扭,
  哥把扇儿嘛扭扭,相送你哟阿妹呀……
  我问嫪矮是自己编的情歌吗?他说是当年神唱的“十把扇儿歌”,是草坡乡杨兴武传唱出来的。据说是妻子送别丈夫去参加红军队伍时歌唱的,多么情深似海呀。
  山上的风很大,把树都吹弯了腰。汪博斯基一个人没办法开展拓片工作。我赶紧给他打下手,举起宣纸粘贴着“神刻在树上的文字”。汪博斯基用拓包轻轻沓在宣纸上,来回不停的沓……然后,将宣纸取下来,宣纸上显现出神刻的文字“中国共产党万岁”和“穷人自动来革命”,落款是政治部宣。接下来,第二张、第三张……嫪矮将拓下来的宣纸搭在自己的左肘上晾干墨汁,然后取下来卷成筒,生怕弄坏了似的。汪博斯基是先用照相机拍摄图片,然后,才用拓包在宣纸上拓片,这样做的目的是双保险,拓片坏了有图片,图片坏了有拓片,收藏博物馆里,千秋万代也能记住这段历史,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啊!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闲着,尤其是汪博斯基,举着拓包沓着宣纸的那种认真负责的神态,胆大心细,一笔不苟;虽然,嫪矮是请来的向导,但他比我们更重要,没有他带路,我们哪儿知道“神刻在树上的文字”的地方?没有他讲故事,我们哪儿还记得当年红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唤醒了受奴役受压迫的劳苦群众,建立了各级苏维埃政权,播下了革命火种,指明了各族人民争取解放的道路?此时此刻,我们已经拓印完了“神刻在树上的文字”,我们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
  我和汪博斯基及嫪矮坐在树林里歇息,默默无声的看着那些挺拔的松树、杉树和白桦树,青翠茂盛,遮天蔽日。心想:“神”刻在你们身上的文字,你们时刻牢记“神”赋予的使命,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都一丝不苟的用生命爱护着。叶子知树,树懂叶子,云为影,风为步,无私奉献……谢谢了,轻风,你用那妙曼的体态,扇舞枝头,落叶飘零,仍保护着传播心声的文字,我们会继承和发扬的。
  我们三个人离开了山梁。走到半山腰,翘首回望山梁上的每一棵树,回味拓印着“神刻在树上的文字”,心里有着依依不舍的感觉。许是树上一笔一刻的文字细节吧,使人难以忘怀。历史需要细节,才会使人信服,那些刻在树上的历史遗迹,永远催人奋进。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不知道汪博斯基和嫪矮怎么样?但我从山上回家以后,腿肚子像插了一把刀,坐下去就站不起來,上床睡觉还是老伴帮忙脱下的鞋袜和裤子。第二天,我一跛一跛的去上班,汪博斯基没有来。我猜想他有可能去暗室冲洗胶卷去了,或者是为了灵魂的寄放把“神刻在树上的文字”的拓片送到博物馆去了。
  注:①渴查,即威州
  责任编校:郭远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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