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雾里”九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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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十一”期间去了趟九宫山,它的秀美深深烙进了记忆中。翻过南岭,秋意就会钻进心里。
  1
  九宫山位于湖北省成宁市通山县城东南。绵亘百里,主峰海拔1583米,境内干峰争翠,万壑竞幽,峰、岭、岩、台、洞、泉、池等奇丽景物引人入胜。
  上午我们坐车上山。初次与九宫山谋面,心里充满好奇,开着车窗探头张望。满山都是郁郁苍苍的松树,给山点染了浓烈的力量感。盘山公路曲折蜿蜒,汽车一路摇摆颠簸往上爬。
  我们有惊无险来到了山顶小城——云中湖的所在,宾馆就在云中湖侧畔。云中湖是全国第三大高山湖泊,高度仅次于天山和长白山的天池,不规整的湖水被群山簇拥,湖显得无比尊贵。山若无水,便无灵气,所以云中湖自然成为九宫山的点睛之笔。
  我们安置好出来,日已将沉,艳红的落霞倒影在水中,满眼凄凄。山已经成了剪影,起伏在红霞的跟前,那起伏的曲线让人恍惚之间感觉如水波般摇动。最妙的是水面还蒸腾着一层薄雾,让四周景致变得缥缈,“九宫”本是道家之语,迷迷蒙蒙中真有点亦仙亦道的感觉。
  看云中湖的黄昏,人显得贪婪,安安静静一个人坐在湖边,不觉时光的前行,天黑下来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起得很早,想在人声依旧寂寥、尘埃尚未泛起的早晨,把美丽的小城看个清楚,然而出得门来,才知道一切都与原意不合。早上,湖边已有不少行人。天下起了小雨,云中湖旁边的峡谷里有雾气升起,湖面和周围都笼上了一层轻纱,如仙境一般。
  雾气漫漫,晨雨潇潇,打起一把伞,走在湖边的步道上。眼前的景色和昨天黄昏大相径庭,湖水在小雨飞坠中变得有点忸怩,平添了许多妩媚。
  2
  雨停了,结伴去铜鼓包爬山。想要爬山,先要下山,先坐车到了顶上,然剧顷着石阶拾级而下。石阶很狭窄,有时仅容得下半个脚掌,加之尚有雨渍,让人心中有些恐惧,所以走得小心翼翼,竟无暇观景,只知道偶尔一阵山风,吹下来树梢的水滴,扑面都是清凉。
  行不久,雨又来了,我们就势钻进一个山洞中躲避。山洞是石头构造,洞口生着小树、野草,和岩石一起组成一幅幅工笔画,雨点洒下去,树叶草叶摇曳生姿。
  走到最险处,石阶几乎90°直立,腿肚子打颤,即便扶着铁栏,依然上下维艰。据说韩愈爬上华山后,不敢下山,写下遗书丢下去,下山比上山难得多,这回有了切身体会。心中怨恨石阶的遥遥无尽之际,它的尽头却又出现在眼前,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稍事休息,沿石阶再爬上去就容易多了。
  3
  九宫山、九宫山……这个词一直在脑子里不断循环着,我们对它显然不熟悉,但总觉得又多少存着一点印象,只是不知道所起之由。摊开地图才恍然大悟:哎呀,原来如此。
  这里是闯王李自成的埋骨之所。上小学时我们就读过相关的文童,上面提到李白成在九宫山兵败之后,躲进九宫山,被乡勇设伏杀害。我们决定去闯王陵看看。汽车从九宫山西面下山,比上山的路还难走,弯更多,颠簸更甚,盘旋了两个小时,快到山脚了,车往右一拐,就到了陵园前面。
  石牌坊巍巍挺立,上面是姚雪垠写的“闯王陵”三个字;左边是修建闯王陵时郭沫若写的墓志铭,刻在石碑上。这里并非古迹,因为闯王死时,是被几个村民用两口水缸合而为棺草草落葬的,确切的埋骨之所并不清楚。所以闯王陵没有地宫,也没有墓山,没有石象生,也没有辉煌大殿。寂寂寥寥,游人稀少,只有苍松翠柏、绿水青山,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儿。
  门楼为三门四柱,牌坊样式,为钢筋水泥浇灌,表面嵌满翡绿色大理石颗粒。门前两侧伫立着两对明代的石狮、石象,门前横径石桥,正门镌刻宋体金字“闯王陵”。右侧是李白成陵墓文物管理所,左侧为小园林,名贵花木四季飘香吐翠。
  石牌坊后面竖一块墓碑,碑上有“李自成”三个字,那是他的青冢。绕过去是39级台阶,寓意李自成39年的生命。上了台阶是一排三间的陈列馆,图文并茂讲述了主人的悲壮人生。我们仔细端详着闯王塑像,脑海里翻腾着闯王留给我们的印象。近年来,关于闯王到底在什么地方殉难多有争议,但我们感觉,不管李闯王最后的归宿如何,今天的人们对他有个客观、公正的历史评价才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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