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鹏:关于回忆与现状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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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鹏
  1976年生于中国四川成都
  1995-1999年就读于四川美术学院版画系
  现居成都
  参展情况
  2006年 四川新作展 (四川美术馆)
  2006年 四川第三届青年美展(四川美术馆)
  2007年 《中国感觉 成都新艺术 》北美巡展(加拿大阿尔伯特美术馆等)
  2007年 《视觉遭遇 绘画第一回展 》(中国美术馆)
  2007年 挪威2007——新中国新一代中国当代艺术展(挪威奥斯陆)
  2007年 中国油画新新力量2007年展(世纪翰墨画廊、广州美术馆)
  2008年 成都春季沙龙展(成都新国际会展中心)
  2008年 向向前——蒋鹏、张之鹤、卢海娜油画作品展(世纪翰墨画廊)
  2008年 艺术成都 魅力之都——四川当代油画邀请展(上艺行画廊)
  2008年 未来天空——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提名展(今日美术馆)
  
  童年:现状的源头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独属于他们的童年记忆。这些记忆,也许连自己都很少想起,但只要有一个媒介,一个种子,这些记忆就会迅速浮现,让人会心一笑,甚而热泪盈眶。70一代的童年都很相似,在幼儿园唱“东方红,太阳升”;在爱国卫生运动中消灭一切“害虫”;接受“三防教育”,演习紧急逃生;在少林寺的主题曲中幻想自己成为武术高手⋯⋯70一代的童年并不复杂,他们在父母的宠爱呵护下,社会的标准化教育下,有着单纯美好的童年。就像蒋鹏说的:“童年,是我记忆中那最舒缓、最清淡、最丰富,泛着微微红光的那段时光。”
  然而可能是社会的发展太过迅速,在标准化教育下长大的70一代还来不及适应,社会已经变得完全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样子了。他们还像是那个戴着红领巾满脑袋武功秘籍的孩子,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得不开始承担社会与家庭的责任,不得不面对太多的诱惑与欲望,他们不再有时间去想起那些平静美好的时光。很多人就这样迅速而无奈地长大了。
  
  回忆:思考的开始
  
  


  然而蒋鹏并不甘心,童年是艺术家宝贵的财富,蒋鹏想要珍藏这些财富。他拿起画笔,用自己独特的才华记录下了记忆中的那些场景。蒋鹏最早开始画的,便是自己童年时代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消灭一切害虫》、《人若犯我 我必犯人》、《锻炼身体 保卫祖国》等系列组画就这样诞生了。
  在《消灭一切害虫》系列中,总是有一个红脸蛋的孩子,戴着红领巾,用各式各样的武器和害虫做着“你死我活”的斗争。那个红脸蛋的孩子,想必就是蒋鹏记忆中那个“泛着微微红光的时光”的缩影吧。虫子在70一代孩子的童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那个时代的宣传中,害虫被消灭理所当然,所以单纯的孩子们在这种与害虫的斗争中寻找着自己的乐趣,连玩乐都充满了斗争的烙印。虫子是孩子们的玩具,也是他们眼中的“假想敌”。它们承载着孩子们的政治自觉,被赋予了“敌人”的意义。看看蒋鹏画中那些巨大的虫子吧!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你怎样也无法把它们消灭干净,而它们却严重影响了你的生活。在这里,似乎不是害虫被消灭了,而是孩子们和害虫在这场斗争中都付出了太多精力,谁也没有赢得胜利。但人在成熟后,往往会明白我们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好与坏”、“胜与败”、“得与失”、“你死我活”这么简简单单的二元对称。这里面有更多更复杂的东西。孩子们长大了,想起这些童年往事,会有怎样的感触呢?蒋鹏描绘这些童年的活动,恰恰是为了反思,我们做过的那些事真的都是正确的吗?我们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单纯了呢?蒋鹏以90年代的眼光去回顾这些童年往事,将回忆与现实的巨大反差呈现在观者眼前,有一种复杂的意味。
  《锻炼身体 保卫祖国》系列的主角同样是红脸蛋的孩子,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脸上带着神圣感,努力为 “保卫祖国”刻苦训练着。
  
  关联:成长的印记
  
  生活,每一次的回头,除了一段一段地去回忆,人们别无选择。也许回忆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然而矛盾焦虑挣扎的生活中,有些回忆一阵风就能吹散,那些多年以后还能回忆起的,多么弥足珍贵!遗失的不代表消失,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为都与他的童年以及他的经历密不可分。也许我们不记得一些事了,但这些事却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在完成了最初几个系列之后,蒋鹏开始着眼于回忆和现状的关系,对于这种关系,蒋鹏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方式。这个阶段产生了《铁头功》、《超级铁砂掌》、《刺头》、《少林梦》等作品,里面充满了那个年代特有的童年记忆和政治味道,然而又和当下的各种社会现象密切相关,让人在会心一笑之后,禁不住深深思考。
  蒋鹏喜欢思考,当他看见环境污染,他会开始一种有趣的思考:“这些破坏环境的人有着怎样的童年呢?也许当年他们也是武术迷,幻想自己有绝世武功,可以开山劈石、削铁如泥,所以现在他们长大了,就可以利用各种机器去从事这种破坏工作了。”这样的思考下,《超级铁砂掌》就诞生了。而面对城市随处可见的“拆”字,蒋鹏想象,那一定是个从小学习成绩很好受老师宠爱的大队长,业余时间还喜欢练练书法,当他长大了真正拥有了书写权,就开始在城市各处的墙上留下“拆”字的大作。《练书法》记录了蒋鹏的这段思考。
  这些是蒋鹏对社会的观察与反讽,融入了艺术家个人的理解,而观者在这些画前,也一定会有自己的感悟。
  
  当下:现状的思考
  
  在完成了这些对童年记忆的回顾后,蒋鹏开始更注重当下,着眼于眼前的社会,也更加关注人的内心世界,画中出现了越来越多对人类欲望的隐喻。在最新的一些作品中,画的主角已经从孩子和虫扩展到更多的成人、动物,具有魔幻主义色彩的几何体等也成为蒋鹏表达内心世界的新工具。画面不再是传统的方方正正,而是采用了圆形、菱形等新形式,画中的主体也被放大到不能看见全貌。看见这些画,给人一种奇怪的像在透过窗户窥探别人内心世界的感觉,让观者有一种隐隐的紧张和窃喜。虫子依然会悄无声息地爬到画的某个角落,然而却不再被主角关注,而是像一种欲望悄悄侵蚀着人的内心。
  这些画依然沿用了他一贯的饱满明亮的色彩,卡通式的表现手法,却明显更成人化,更有深意了。红脸蛋的小孩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思想变得复杂,也有了很多欲望。在《欲望果》中,蚂蚁沿着甜蜜的果皮盲目地向前走,来不及抬头看看前方,最终只能在欲望的追寻中走向死亡的终点。蒋鹏说:“我们和虫子是一样的生命。就像欲望果上的蚂蚁,沿着欲望,走向终点。生于欲望死于欲望。”也许身在此山中的我们永远不能无欲无求,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它的存在并做出自己的选择。
  作为70一代的艺术家,蒋鹏看起来还很年轻。但这种年轻不同于80后艺术家的张扬个性,在蒋鹏身上,更多的是谦和,热情。用他本人的话说:“个性已经磨平了。”但如果你仔细看蒋鹏的画,就会豁然发现他的个性不是磨平了,而是都释放在画中了。很多人麻木地活着,或许活的很快乐,而蒋鹏说:“我的痛苦在于不会麻醉自己。”也许痛苦是思考带来的,但我们需要冷静的艺术家。
  这样,至少我们还能站在蒋鹏的画前,置身事外地审视一下外面的世界和内心的欲望。蒋鹏说自己现在还在做数字艺术的实验,这种方式可以更快更有冲击力地表现自己的想法,祝愿他做出更多优秀的作品,丰富我们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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